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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的下摆滑落,精美却狂野的游龙戏凤图案钩针丝袜裹着两条大长腿,一下就把布雷尔的鼻血给闪出来了。
“求你快点起来!这样是不对的!”布雷尔挣扎,不过他怎么比得了实体有一栋宅子大的狐狸有劲儿呢?
南宫尼雅克走到布雷尔身边,把南宫娆扯下去。
布雷尔刚想道谢,只见那管家从口袋红掏出一个足有七八斤沉的红包。
“一点礼物,不成敬意。”管家把红包砸在布雷尔胸口。
移民官只觉得肋骨都要断了。
A4尺寸信封竟然也包不住里面的东西,封口处露出一点金黄色。
是黄金。
“我们是不可以这样的!”布雷尔狼狈地推开鼓鼓的红信封。
南宫家权势很大,他只能委婉拒绝,要是换别人如此公然行贿,他早就直接否决了。
“可以打。我知道,50美金以下的小礼物不算受贿。”尼雅克注视着布雷尔的眼睛,蛊惑而低柔地说:“别怕,里面只是个红鸡蛋罢了。”
布雷尔浑身松懈下来。
他晕乎乎地接下了红包,然后遇到了难题:这么大的家伙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的所有口袋都塞不进去。
他浑浑噩噩地重复着往小口袋里硬塞信封的动作。
“算了,我替你放车上吧。”祈风懊恼地甩甩头发,白了管家一眼:“我说给钻石吧?!”
仍处在被魅惑状态的布雷尔只得拜托祈风替他把红包放进后备箱里。
一波之后又是一波。
阿布和小维袅袅婷婷走过来,拿出各种演出的vip席位票,嘻嘻哈哈围在布雷尔身边。
他们终于不说京片子改说英文了。“这些送给您,布莱恩先生。”
“我是布雷尔。”移民官瞬间摆脱魔魅状态,不敢置信地站起来:“你们真的是南宫布鲁赫和南宫迈卡维?”
阿布和小维对望一眼,笑盈盈点头。
“请给我签名吧!我的太太和四个女儿都是你们忠实的粉丝!”布雷尔上下嘴唇直打颤,生怕自己唐突的要求会让对方生气。
小血族们当然不会生气,他们拿出漂亮的卡片,给他签了五份名,男人受宠若惊,激动得直接把又坐到他腿上的南宫娆抖下去了。
这些是货真价实的签名!布雷尔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喔,还有这些票!都是能看到大腿,不,都是很近很近的票!
不管是拿去送那个谁还是那个那个谁,他的仕途都更加稳固了!
“请你多多关照钟云深。”小维和阿布抛了个飞眼,迈着优雅的天桥步子走了。
“一定的,一定的!!”布雷尔攥着门票就差要哭了。
不,他真的要哭了!
这两个哇哇哇哇哭着过来给他讲钟云深结婚前日子有多苦的中年人夫妇干什么的!这里不是星光大道!【雾
啊啊啊救命啊!他不需要泡脚!!
……
……
一阵鸡飞狗跳间,门铃再响。
“谁啊这个点钟来,咱云深马上可就面试成功了。”蛇爹爹扎着头带嘀咕,不情愿地开门。他还要给布雷尔先生来个针灸理疗呢!
一个三十出头的亚裔男子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黑色西装,公文包,名签——
他的打扮让蛇爹爹如遭雷殛。
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
——MB又来了一个移民官!
围着布雷尔的南宫家人哗啦散开,死盯着新来的男人。
“你终于来了,扬。”布雷尔如蒙大赦,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叫做扬的男人尴尬笑笑:“对不起我有点迟到。南宫太太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面谈?”
目光转回布雷尔身上。
“那你是干什么的!!”南宫娆一脚踩在桌子上,倾身对沙发里喝茶压惊的移民官员咆哮。
“啊?”没想到对方变脸这么快,布雷尔吓得把茶水撒了一脖子。
尼雅克递给他一条毛巾。他烫得嘶嘶出气,手忙脚乱用毛巾擦着领子,不忘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但他不知道这是一条擦鞋巾——他的待遇瞬间下降成负数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南宫娆歇斯底里抓沙发。
虽然实在不想搭理这个怪女人,布雷尔觉得还是需要给出一个解释:“我是负责访问南宫战先生的。根据移民审查程序,缔结婚姻关系的双方是要分开接受谈话的。”
“我……可以去了么?”钟云深怯怯走进客厅,一时间全场无声。
“请给我们一间合适的房间,谢谢。”扬说。
目送两人离开,南宫娆咬牙切齿,举起桌子来恨恨地摔。
“算了,关键还是云深自己。”尼雅克在桌子落地之前瞬移,轻轻抓住了桌腿,把桌子放回原处。
“等消息吧。”他说。
“说得轻巧!”南宫娆气呼呼磨牙:“我当时才来了一个官员,而且问题刁难死了!”
“……那是因为,你是和我办的假结婚。”尼雅克耸肩,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谁是天下第一官(下)
“这边请。”南宫墨久在前面引路。
钟二谢天谢地,庆幸大黑鱼理智犹存。
南宫一家太过群魔乱舞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在南宫墨久的带领下,钟云深和扬来到一间僻静的会客室。
“请进吧。”墨久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扬点点头径直走进去,钟云深忐忑跟在后面。
布置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单人沙发,没有婚纱照也没有奇怪的东西,钟二暗自松了口气。
面对着那些被P得天真活泼浓情蜜意人杰地灵天打雷劈的照片,她还真有种自己有去亲自拍过的糊烂错觉。
两人前脚进门,管家也随进来,把茶水点心放在桌上,还有一大盒墨久做的绿色巧克力,颜色相当吉利。
“别担心,好好回答问题,做你自己就好了。”尼雅克对着钟云深罕见地絮叨起来。
“好了,我们需要一点隐私。”扬微微皱眉,婉言把血族老大撵出门。
面对此时此刻真正的老大,尼雅克什么都没说,给了钟二一个鼓励的眼神,依言带上门退出去。
“好了。”扬从公文包拿出一副眼镜带上,把资料和表格摆在膝盖上。
钟云深一下子从头发梢紧绷到鞋底,正襟危坐等待对方提问。
可是扬只是闷头坐在她对面,半靠在松软的沙发里,低头一页页撩着文件的页脚,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对方的态度让钟云深愈加紧张。她反复酝酿几次,才鼓起勇气用微弱的声音开口:“……您好?扬先生?”
“喔,不好意思。”年轻的移民官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身,漫不经心地道了声歉。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钟二伸手去抓茶杯,抓了几次都抓空了。
“我在想布雷尔的事情。”扬叹气:“我来迟了……有点失望。”
虽然不知道扬为什么会失望,钟云深还是殷勤道:“您如果想要布鲁赫和迈卡维的门票,我觉得他们还有。”
“不是关于这件事,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扬回了一个相当客套的笑容。他手指灵活地转着笔,敲在纸面上有低低的达达声。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布雷尔的羡慕:“其实我挺想听南宫总裁叙述你们的相遇——因为在这场婚姻里你肯定是相当被动的。”
那是一种“你真好运”的态度。扬的目光是笑的,也是冷的。
钟云深设想过无数次自己遇到这样目光的情况,却没想到直至今日她才面对一个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人。
她忽然高兴得想笑。
“对不起。”钟二抿起嘴唇浅浅抿了一下,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扬愣了一下,抬手扶了扶眼镜:“你没必要道歉,好吧,开始吧。”
他娴熟地在表格上方填了几样内容,一边低头填表一边问:“这是你的第一次婚姻吗?”
钟云深摇头,然后想起来扬根本没看她,边说:“不是,我之前结过一次婚。”
扬点点头记下来,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美国的——第一次和最近一次?有没有延期滞留的记录?”
巨大黑户钟云深气势更弱更弱,她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回答:“六年前我拿陪读签证来美国,一年后签证就过期了。”
“那么说你这五年一直是非法居留?”扬问。
钟云深用手攥着衣角。这是个敏感的问题,但是她知道,与公民的婚姻并不受非法身份影响,便壮着胆子说:“是这样的,我想让儿子在这里长大。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想陪着他。”
“回中国你会不会过得更好一些?”见云深露出黯然的神色,移民官冷冰冰补充道:“听说你非法滞留的日子里过得很辛苦。你觉得值得吗?”
钟云深这下子觉得自己铁定没戏了。
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上涌,她赶紧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坚持着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我觉得不辛苦,真的。”她顿了顿,强打起精神说:“那时候……还好吧,其实我一个人和儿子生活的时候有很多快乐的事情。”
然后她说了几件认为快乐的事情,比如打工下班路过教堂时很巧地领到了食物,比如看到小烛第一次制作咸菜,比如亲切的邻里,比如兑换食品券的时候遇到了好心人。
扬把十指握在一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一直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完。最后移民官员轻轻呼了口气,说:“你是个很不容易的母亲。”
“我不知道如果我被遣送回国,”钟云深难过道:“小烛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钟女士,”扬说:“你不要太担心,你现在的状况是无法被遣送的。”
“我的问题问完了。”移民官把笔收起来。
“啊?”钟云深愣住了。
“不是还有婚姻的问题吗?比如关于……”钟云深鼓了鼓劲儿才说:“关于我和南宫战之间的事情,不需要问些什么吗?”
南宫娆早就编好一套故事让两人背了。
“不不不,”扬连连摆手,认真道:“总裁能娶的都是真爱。那些想当种马的都不是天生的总裁。”
钟二:……
她现在很好奇这位亚裔移民官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啊啊啊啊!她大概是没戏了吧没戏了吧移民官都已经开始胡扯了啊!
扬把资料叠成一摞:“说句题外话,你应该去谢谢靳律师,他负责了你们的所有文件,我很惊讶他能承担这个事务——因为他从未给任何人代理过移民案例。”
正难过的钟二强打起精神,迅速地鞠了个躬:“我知道了,也谢谢您。”
……是没戏了啊。
扬把所有文件收进提包。他站起身,本想与钟二握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你觉得这场婚姻改变了你的命运吗?”
“为什么这么说?”钟云深愕然,伸出去的手也停在半路不知道要不要收回来。
“你会不会觉得……”扬犹豫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因为这场婚姻,你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很多?”
他指了指钟云深上身的层叠领斜裁米色衬衫:“比如,你现在这身衣服,我上周刚在杂志封面上看到过,全球不超过20件。”
钟云深:……
……南宫影你被人坑了。
“我不知道啊。”钟云深觉得反正没戏了,干脆坦诚道:“扬先生,您也知道我那时候是以非法移民身份打黑工吧。”
扬又坐回沙发。他点点头,端起茶杯喝茶。
“我最开始工作每个小时只有三美金,可是我发现,哪怕打黑工也有努力的余地,只要我肯好好工作,维持我和小烛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简单。”
“到一个月前,我工作一个小时已经可以赚八美金了,即便不结婚,我的生活也已经越来越好了。”
见签证官定定看着自己,钟云深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赶紧补充:“现在生活是比原来好很多啊,靠我自己工作一辈子也过不上这种生活,也会有很多人因此羡慕我……只是我真的觉得一小时八块钱就很好了……够用了,真的。”
“非法移民的工作毕竟是非法的。”扬似笑非笑指出。
“啊!”钟二后悔莫及地捂嘴:“我在您面前说这些太不合适了!”
“云深,”年轻的签证官笑着摇头叹息:“如果我是个总裁,我会追求你的。”
“好了钟女士,”扬再次拿出材料:“让我把这段谈话记进去。”
钟云深愣住:“……啊?”
……
……
扬在材料上又写了好几段文字,然后才道:“这次的访问谈话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
移民官果然高!!比玉皇大帝高!!比站在十八重天凌霄殿的避雷针上还高!
……
……
南宫尼雅克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把两位神情各不相同的移民官送走。
经过两天的折腾,家里大部分人都累趴了,蛇爹爹累得变回原形,用红色的头带把自己挂了起来,翻着大肚皮有点奄奄一息的模样。
钟云深一回到客厅,脚下一软,觉得“没戏了”三个字已经充斥了大脑。正好南宫娆过来问,她就把大狐狸拽走哭诉去了。
尼雅克也忙得浑身难受。“真是一把老骨头了。”他自嘲地笑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该准备午餐了,今天让云深歇歇吧。”
他边走边带上手套,缓缓行至厨房,意外地在那里看到小烛的身影。
沉默的青年注视着窗外移民官发动车子,脚下的咸菜坛子有被挪过的痕迹。
“这次是谁偷吃的?”尼雅克问。
“哦,没有人。”小烛挪开视线,表情和声音都是淡淡的:“是我自己动的,我看看腌渍得怎么样了。”
管家带上门,笑痕很深:“呵,我还以为是要拿去贿赂移民官呢。”
“我是打算……”
钟小烛身体一僵,及时止住了话。他猛然回身,只见尼雅克的眼睛变成了鲜明的红白色,血染一般的瞳仁闪着邪异的光芒。
“你真多事,弑亲者。”青年沉下脸。
“大巫,能被你认出身份我很荣幸。”尼雅克……或者是该隐,似笑非笑,言语却蕴含着森森冷意:“但我要说的是,现在不是洪荒蒙昧时代,不顾人伦。”
“只要大巫还在以这个身份存在一日,就毫无可能。”
“但大巫的身体似乎连死也不能吧?”
小烛表情更沉,却不言语。
尼雅克见状继续道:“除非大巫愿意去一趟北幽国,找到封印罅隙的元古混沌大阵,启阵破掉不坏不死的肉身,重塑躯体——只有换个身份方能尽你所欲。”
小烛静静听完最后一个字。
“尽我所欲么……”似是向往地轻声重复。
一道黑紫色的火焰无声无息攀上了管家的手背。
“你根本不知我要的是什么,就敢乱说?”小烛冷声。
尼雅克瞳孔紧缩,鲜红色瞬间褪尽。那火焰透漏的危险让他下意识感到无可控制的惊惶。他只能强自镇定地保持着风度,维护血族的体面和尊严。
小烛看着火焰跃动,映在他灰蒙的双眸中:“我让你说完,就是为了让你再也不提起上面的任何一句话。”
“我不想把你说的重复一遍,也不想猜测你要说什么——”
“你说过的这些,永远别让我再听到一次。”
“我是为了云深好!把这东西拿开!”尼雅克受到威胁低吼,释放出血族的力量,五官蒙上一层血气,而牙齿也瞬间变得锋利。
“嘭”的一声,尼雅克化作一片血雾消失了——但下一刻,他便在半空中显形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善意地说着谎,”小烛冷冷看着逃跑未遂的管家,周身燃起一片黑色的污浊血腥之气,尼雅克倒退几步,被无法逃避的窒息感生生攫住咽喉。
一股肮脏而凶暴,无比污浊的力量把管家包覆其中。他的五官扭曲,无法支配任何感觉和行动,只能被仿佛浓郁暴烈的毒药侵蚀掉所有的肉身,唯有思维仍然鲜活,被迫承受着这种极负面恶毒的痛苦。
“想说什么?”小烛微微松懈了一点力量,果然嘶哑破碎的声音从尼雅克嘴角流泻而出:
“这——是什么——毒”这几个字用掉了血族全部的力气。
不!这不对!这不是他该有的力量!!!!
平生首次,他被恐惧所反噬。
不……不是第一次了,跟首代藏妖师相遇之时,他也仿佛毫无凭依地狼狈……只有这时他才能恍悟自己不过是个受到诅咒的久古人类!只是一个被传说蒙上不破之光、甚至因此失去自我的迷失者!和真正意义的“神”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
“这不是毒,这只是个噩梦。”小烛笑了笑,顺手关掉厨房的灯,走了。
……
……
半小时后,尼雅克从痛苦中恍然解脱,汗湿夹背,却只剩下一片茫然。
“我……竟然”尼雅克苦笑着揉揉额角:“好荒唐可怕的梦境。”
“……幸好我们一直没有挑明。南宫战是对的。我们只能在钟云深这一边下功夫。”
“可我……”他疲惫地倚在墙上:“……越来越怕她知道后会伤心了。”
☆、得偿所愿
小烛带着满腹心事和咸菜,往自己房间走。
以后还真不能把咸菜放厨房了。小烛郁卒地想。
……不想给那些家伙吃。
他左顾右看没有人,偷偷扯开一个充满黑色与星辰的漩涡裂缝,把咸菜们藏了进去。
窗外阴着天,室内也没开灯,还拉着窗帘,光线相当昏暗。
他记得走时是开着灯的,这么看来肯定是钟云深来过一趟。
也不知怎么样了?
小烛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他是坚定不移走叛逆板脸不高兴道路,但感觉这条路也偶尔让他自己挺下不来台。
刚迈了一步,他的脚似乎踢到了什么。那东西在地毯上骨碌骨碌地滚,最后停在墙角有光的地方,是个啤酒的酒瓶。
小烛皱眉:……?
一抬脚又踢到一个酒瓶,这次他差点就滑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