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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史上最凶恶绑架撕票事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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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在雨宫家的第二天,日吉哭了对吧?”

映在镜子里的眼神闪烁不定。

“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有人看见!幸田好像还去安慰他了。你当时在干嘛呢?”

“我不记得了……。大概是正忙着跟本部连系吧!”

三上再次探出身体,把脸凑进柿沼。他连耳根都红了。

“你知道幸田手札吗?”

“没听过。”

回答得太快了,半开的嘴唇正微微地颤抖着。

“幸田把日吉犯的错记录下来了,对吧?”

“我什么都……”

“漆原为了怕打破自己的饭碗,就封锁了犯错及手札存在的事实。”

“我说我什么……”

“你打算包庇上头、对底下的人见死不救吗?”

三上把一切都赌在这句话上。只见柿沼的颈部肌肉紧绷,暴突的颈动脉不住地跳动着。

三上静待他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柿沼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三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所有的反应都是默认再默认,但所有的话都是否认再否认。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柿沼正站在滚滚浊流的对岸,光靠男子气概怕是渡不了河。

“我可以开车了吗?”

柿沼把手伸向手刹车,语气十分生硬。

“继续你的工作。”

“已经结束了。”

“什么东西结束了?”

“我的工作。”

对话完全没有交集,狭窄的车内弥漫着令人喘不过气的空气。

“我要开车了。”

“不准开。”

三上语气坚决,脑子里闪过一丝想法。

“这里太引人注目了,有话到别的地方再说。”

“是你自己要把车子停在会引人注目的地方。”

把话说出来以后,三上这才恍然大语。柿沼是故意这么做的。无视暗中监视的基本原则,故意把车子停在显眼的地方……。

柿沼眯着眼偷偷窥视镜子里的三上。

“我送你回去。”

“我的车就停在后面。等我把话讲完之后自然就会下车。”

“你的话还没讲完吗?”

“还没。”

三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跟柿沼说了。再这样威胁他也于心不忍。脑海中浮现出芽生子的脸,还有那三个孩子的脸也历历在目。跟三上一样,柿沼就算有什么想法,为了家人也是会有所让步。

心中的气焰不再那么高张,放弃的念头就像潮水般不断地涌上来。然而愈是这种时候,他愈在意起没有交集的对话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柿沼从头到尾都毫无破绽地顶着一张扑克脸,随着三上的节节败退,他的戒心不但未曾松懈,反而随着时间流逝愈发绷紧神经,几乎到了快要不能呼吸的地步。手刹车已经放下一半,仿佛想要尽快离开,愈快愈好。

不,不对。

他并不是想要离开,而是想要把三上带离那个地方。

为什么?

三上抬起头,仔细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对面的“风景”。

“如果还有什么话就快说。”

柿沼说话的速度变快了,而且是以面对具体危机时的语气。

“三上先生。”

“………”

“没有的话就请你下车。”

柿沼整个人转过身来,遮住三上的视野。三上用手推开他的身体,凝视着前方。

“三上先生,你有完没完?”

几近求饶的声音,但是并不妨碍三上集中注意力。感觉他的焦点正逐渐集中到一处。这就好像在熙来攘往的地方等人,一张熟悉的脸孔从人海中浮现时那一瞬间的感觉。

幸田一树在那里。

在“德松”的停车场入口负责指挥车辆的两个警卫中,有一个就是幸田。将帽沿压低好盖住眼睛,经过十四年的岁月,模样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肯定不会错。小小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角,全都跟记忆中的幸田一模一样。

柿沼的头低到不能再低。看他那股绝望的样子,三上的惊愕得到完全的证实。

谜底宛如被撕裂的布帛一般解开了。

既不是监视,也不是观察,而是一种示威行为。柿沼故意把车停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堂而皇之地恐吓着幸田。不准告诉任何人在雨宫家发生的事,警方无时无刻、天涯海角都在你身边……。

柿沼恐怕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现身。他要让幸田知道,对他的监视将会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这就是柿沼的“工作”。

三上不寒而栗。他凝视着柿沼弯腰驼背的身影。

“多久了?”

“………”

“该不会是你这十四年来都一直……”

柿沼发出呻吟声,抱住自己的头。他只是听命行事。原来漆原之所以老神在在,是因为有这项威吓装置啊!

“抱歉打扰你了。接下来我直接问幸田。”

三上把手伸到门把上。柿沼低喊一声转过身来,充满血丝的眼睛隐隐带着泪光。

“请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

“……你说的对,我是没有资格。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已经不是威胁或监视了,只是习惯而已。对我、对幸田来说,都已经变成是一种习惯了。”

“习惯……?”

“经过十四年的岁月,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你在啊!你来啦!就只是这样而已。彼此看都不看对方,靠着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我和幸田才能一路走到今天。”

柿沼深深地低头恳求。

“三上先生,求你行行好,不要多生事端。以你审问犯人的功力,幸田或许会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可是这么一来,我就非得向上级报告不可了。”

三上可没办法同意。

“我一直都看在眼里。自从离开警界以后,幸田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即使是自愿离职,但是世人总是会用有色眼镜来看待离开警界的人,所以根本找不到好工作。再加上他是逃离似地辞职,所以也拿不到县警的介绍函,工作一直换来换去,全都是一些粗重的体力活。还好他结了婚、也生了小孩,直到最近,生活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所以……”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

“我是指雨宫家里。如果你不希望我去问幸田的话,就自己说。”

“三上先生……”

柿沼有苦难言,脸上写满了失望。

“跟你一样,我也是因为工作才来到这里。”

“………”

“我今天并没有见到你,也没有跟你说上话,所以……说吧!”

柿沼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无力地摇头拒绝。

三上欲推开车门,手腕却被用力抓住。

“不光是幸田而已,我也有家庭要顾。”

“难道我就没有吗?”

三上反握住柿沼的手腕。

“说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告诉我的。我和你和幸田都会活得好好的,我们的家人也都不会受到伤害。如果你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请告诉我。”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

柿沼终于抬起头来,以悲悯的眼神注视着停车场里的幸田,然后再慢慢地把脸转过来。他张开先前紧抿的嘴唇,把手贴在喉咙上。尽管如此,他还是又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开口说道。

“……没有录到绑匪的声音。”

什么?三上愣了一下。

“录音机没有正常运作。”

三上茫然地重复他说过的话。没有录到绑匪的声音?录音机没有正常运作?柿沼到底在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潜入的时候不是已经……”

“其实还有一通电话。”

三上倒抽了一口气。怎么可能……。

“就是这么回事。打到雨宫家的恐吓电话,除了已经公布的两通以外,其实还有一通,但是却没有录到。”

柿沼的话听起来就像耳鸣般隆隆地响着。

“就在你们抵达之前不久,绑匪打了第三通电话来。当时已经准备好了,录音和逆向探测的人员配置也全部就位,问题是……”

柿沼痛苦地吞下一口口水。

“就在电话响起的瞬间,雨宫先生因为太激动而完全忘了我们事前交代他的步骤,马上就想把话筒拿起来。我们连忙阻止他。在跟NTT取得连系以后,日吉也同时按下录音机的开关。但是录音机却没有反应,录音带也没有转动。日吉陷入慌乱,他不停地切换开关,但录音带却依旧没有转动。电话铃声持续响着。或许是担心绑匪会把电话挂断吧!混乱中雨宫先生就把电话接起来了。”

把电话接起来了?刑警的思维模式立刻对这句话产生反应。

“跟绑匪说上话了吗?”

“是的。”

“绑匪说了什么?”

“绑匪说:‘没有报警吧!我一直都在监视着你喔!’雨宫先生回答没有报警,正在要求绑匪让他听听翔子的声音时,电话就被挂断了。因为通话时间太短,所以逆向探测也追踪不到什么线索。”

“跟前两通电话是同一个声音吗?”

“雨宫先生说是同一个声音。”

“你有听见绑匪的声音吗?”

柿沼一脸遗憾地摇头。

“只有雨宫先生听见而已。”

“你不是有戴耳机吗?”

“我和幸田都有戴。但是为了协助已经陷入慌乱状态的日吉就拿下来了。正在检查是不是电源没插好、还是带子松掉的时候,雨宫先生就……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车上一片死寂。

广报官的思维模式慢了一步,但也跟上来了。

录音失败的事被压了下来。欺骗社会大众,把绑架撕票案的犯人打来的电话埋进黑暗。

这是不可能的事,也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三上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是谁决定要压下来的?”

“………”

“不要浪费时间,快说。”

“是……班长。”

“漆原是怎么说的?”

“他说这件事不需要向上呈报,也已经获得雨宫的谅解,所以死都不能告诉别人。”

“雨宫是被他说服的吗?”

“不,我想并没有去说服。因为电话被挂断之后,雨宫先生马上向我们道歉,说他不应该随便把电话接起来。”

“电话被挂断之后”或许是这样。

“但是随着时间他的想法逐渐改变,开始认为录音失败是不能原谅的错误,所以跟我们的关系就愈来愈糟糕了。”

“我被禁止跟雨宫家接触,这件事我并不清楚。不过报导解禁之后,事件的详细经过都被登在报纸上,所以他当然也会知道我们当那通电话不存在的做法。”

这么说也有道理。让雨宫彻底失望的并不是录音失败,而是隐瞒这件事的D县警……

“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

“刚好七点半的时候。”

也就是三上抵达雨宫家的一个小时前。他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就像他把日吉苍白的脸解释成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一样,不管他看到什么,肯定会认为一切都是待在绑架案的被害人家所致。

“那又是怎么跟NTT说的?”

虽说录音失败,但是已经请NTT协助逆向探测了,总得有个交代才行。

“说是有人打错电话了。”

“这也是漆原的指示吗?”

“是的。”

“漆原有先请示过谁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那倒没有,一切都是班长当时情急之下的判断。”

从头到尾都是自宅班自己造的孽,但是……。

“幸田手札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以为会遭到最后的抵抗,但柿沼倒是十分干脆地全招了。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指什么,我只知道幸田当时很愤慨。赎金被抢走之后,一直抓着班长说录音失败是整个自宅班的责任,应该要向本部报告,四个人一起切腹谢罪。但是班长完全听不进去,还说这么一来要是成为舆论的箭靶怎么办?要当正义的使者就等把凶手抓到再说。而我也……加入了说服幸田的行列。我要他吞下去,一定要吞下去。我完全明白幸田的心情,但是我也认为班长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算把事情闹大,对调查也没有任何帮助。只可惜幸田完全听不进去。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翔子小妹妹的尸体找到了……。我看见幸田捶胸顿足的样子。结果还是没有人能劝阻他,就在我们离开雨宫家之后,幸田把录音失败的事写在报告书上,扔进刑事部长的官邸里。”

三上感到一阵猛烈的晕眩。

十四年前的录音失败其实是有往上呈报,刑事部长也知道失败被隐瞒的事。所以自宅班的秘密并不是今时今日才爆发出来,而是案发当时刑事部的高层就已经知道录音失败的事实了。然而这个事实并没有公诸于世,也就是幸田手札被上头压下来了。不仅如此,还追认漆原的行为是正确的。所以告发此事的幸田在辞职的时候完全没有受到慰留,而当下做出隐瞒错误这个判断的漆原反而爬到署长的位置。

上下交相贼。由D县警主导的隐匿欺瞒。这才是“幸田手札”的真相。

“不只是具有强烈的正义感而已,幸田真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每个月到了翔子小妹妹去世的那一天,他都一定会去她坟前上香。去年雨宫太太过世,他也悄悄地去祭拜了。”

“所以只能这样晾着吗?”

“什么……?”

“我是在说你。没有人能代替你监视幸田,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据说这已经成为历代刑事部长一代传一代的注意事项了。”

“我明白了。”

三上心中充满不屑。这时警卫的制服映入眼帘,裤管在寒风中随风飘扬着。

辞职之后十四年……。只为了忠于自己的良心……。

“想必他一定很恨警署吧!”

叹息声取代了接下来的话语。

“不,”柿沼喃喃说道:“我想幸田应该是心存感激。”

“心存感激?”

“这是他第一份正式员工的工作,多亏了班长的居中斡旋。”

柿沼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说的也是,保全公司里到处都充满了从警界离开的人。按照一般程序,幸田这个“危险分子”是不可能争取到警卫这份工作的。

“那家伙还向班长下跪磕头,求班长放他一条生路呢!”

柿沼把手指按在眼眉之间说。

“他求班长原谅他、帮助他,让他能跟老婆小孩过正常人的生活。”

服从……。这两个字早已烙印在心版上、奔腾在血液里。警察和警卫,其实也只是制服的不同而已。

幸田在寒风中笑了。戴着手套的手握着红色的指挥棒,正隔着车窗跟顾客交谈。他频频点头,态度极为谦卑。牙齿掉了几颗,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危险分子了。即便如此,柿沼还是得定期来露一下脸。也可以说是让柿沼来看看他的样子。这是一面双面镜,对于了解内情的柿沼也发挥了恫吓的作用。要是你敢说出去的话,就会落得同样的下场。这十四年的岁月,在监视者的柿沼心里也种下了足以与幸田匹敌的恐惧。

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还柿沼、还有幸田自由。

“我要走了。最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日吉在雨宫家为什么要哭?”

“那是因为他……感到自责吧!”

“只有这样吗?”

柿沼的表情有些扭曲。

“是漆原说了什么?对吧?”

“……是的。”

“说来听听。”

“……他把翔子小妹妹给搬了出来。”

“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万一翔子小妹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全都是你的错。”

32

踩在油门上的脚自然而然地加强了力道。

跟柿沼分开之后,三上沿着县道向东前进。他要去找雨宫芳男。虽然不知道手边掌握到的情报能不能帮助他说服雨宫、让他接受长官的慰问,但是至少让自己有再度登门拜访的理由。其实,他最想去的地方不是雨宫家,而是想直接冲进位于Q市的署长官邸,用这双手掐住漆原的脖子。

感觉胃酸似乎全都哽在喉头。这件事并不是可以置身事外听听就算了。涌上心头的不只有愤怒,还有许多的遗憾。明明有机会可以录音,只要成功录下声音,就能够让绑匪的声音传遍全日本,还可以透过声纹分析,对所有有嫌疑的男性声音一一进行比对作业。

三上用手心敲打着方向盘,心里一再涌起没完没了的负面情绪。

没有录到恐吓电话的声音。要是当时把这个事实公诸于世的话会怎么样呢?不仅赎金被抢走,雨宫翔子被发现的时候也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事情一路演变成最糟糕的结果。然而在调查过程中,居然错失了直接与绑匪有关的证据。只因为录音机没有正常运作。肯定会被舆论围剿,所有干部都得引咎辞职。但即使如此,也无法平息社会大众的批判声浪吧!只要案子一天没破,媒体就会照三餐罗列出调查上的失误,不管经过多久,还是会在旧伤口上撒盐。警方也因此必须照三餐向国人谢罪:要是当初有录下电话的声音就好了……。

然而,实际上的罪行远比这个还要深重。

那并不是旧伤口。所有人都必须面对那个伤口今时今日还血淋淋地藏在绷带下。警方不仅在第一级的绑架撕票命案上犯下不能挽回的调查失误,还伙同整个组织隐瞒了这个事实,并且欺骗世人长达十四年之久。事到如今,要是让媒体知道这个事实,做成新闻报导的话……。

光是想像就觉得毛骨悚然。无论录音失败是多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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