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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色映在床边的娃娃身上,或许是月光的作用,古奕发觉娃娃的脸部,流动着一种自然而晶莹的美玉光彩。那种的光辉,使娃娃的脸看起来充满了生气,更像是活的。
或许是因为晚饭时喝的那杯酒,古奕感觉有一股异样的冲动在体内流窜,仿佛久被压抑的情绪,忽地勃发了出来。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诱惑,古奕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难免对异性充满幻想,只不过因为受过良好的教育,能够用现实的理性,很好地控制自己,掩盖住激情的冲动。
在那一霎间,由于娃娃如此生动,古奕恍惚之间,只觉得有一种不知为何的兴奋感,正在侵蚀着他的神经。他先是在娃娃的脸颊上轻轻抚摸,进而用中食指轻轻揉捻她细细的脖颈……古奕感到娃娃的脸正在改变,缓慢地变化着,眼睛、鼻子、嘴都在移动,不一会儿,一张白皙可人的少女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古奕猛然发觉自己的手正停留在少女的胸部,一对乳房虽还未发育完成,但胸膛已给人一种饱满的感觉。他的手隔着衣衫,轻轻地摸索着少女充满弹性的双乳,明显地感觉到,在两个微微隆起的乳房之间,那一道浅浅的乳沟……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在梦中?”一想到做梦,古奕猛然警醒了过来。
古奕坐在床沿,他发现了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不禁心中一阵狂跳。古奕连忙定了定神,自然,娃娃还是娃娃,一切也没有改变,那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塑料产品。
古奕将床旁的台灯打开,他忽然注意到,娃娃的脸部隐隐流转着一股生气。古奕感到一阵恐惧,因为一个娃娃断不会给人以如此活生生之感。
古奕跳起身来,赤着脚冲到古石卧室的门外。室内传出古石轻微的鼾声,古奕忽又改变了主意,将本已抬起的手慢慢地放下。
古奕甩了甩头,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将娃娃重新装入锦盒内。他从包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罗盘,飞线定中宫后,选择了东北方的艮位。古奕将锦盒平放在靠墙的桌子上,又将罗盘压在上面,随后重新上床睡觉。
清晨,古石在厨房中的锅勺声音,惊醒了古奕时断时续的残梦。古奕又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猛然坐起。
“呵,好香啊!”古奕赞道,“三叔,我真是越来越钦佩你的手艺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吧?”古石望了一眼古奕有些泛红的双眼问。
古奕转过头,用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娃娃,平静地说:“可能是前一阵子太忙了,近来总是觉得有点累。”
“人的身体好坏,饮食是关键。”古石笑着说,“在我这儿多住几天,我准能把你调养过来。”
“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福气呀。”古奕苦笑道,“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讨教呢。”
天色渐暗,在夕阳的余光中,城市显得润泽美丽,散发着动人的气息。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古奕望着对面楼里的灯火陆续熄灭,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淡淡的愁绪所淹没。渐渐地,古奕觉得眼皮很重,一阵异乎寻常的疲倦,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又在一起了。”是一个女孩子细嫩、悦耳的嗓音。
古奕转过头,发现女孩的目光正幽幽地注视着自己。那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身材窈窕,略显得有些单薄,风掠起她的长发,发丝在风中一缕缕地散开。或许是女孩的脸色过于白皙,看上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你在和我说话吗?”古奕的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你是认错人了吧。”
“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地等,一直地等……”女孩垂下头,声音透着失望,“虽然终于等到了你,但你却不记得我了。”
古奕愣了愣,他从女孩的话语和幽幽怨怨的眼神中,明显地感到了一丝悲哀。
“天晚了,你一个小女孩很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古奕轻声道。他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内心深处却似乎并不愿女孩就此离去,很希望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
女孩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朝前走去,古奕跟在她的后面。
女孩款款而行,月白色的裙摆轻轻荡漾,像水面的涟漪,看起来极尽虚幻。古奕从后面望着她温柔的背影,很希望能够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古奕忽然发现两人穿行在高大的明砖瓦舍之间。
“这是什么地方?”古奕不由问道。
“这里是皇城。”女孩转过身来。
“怎么会走到故宫来了。”古奕暗暗纳闷。
“当年,你家隶属汉军旗,住在辽阳城外。”女孩望着古奕,眼睛里有一股柔柔的光,“我六岁那年,你父亲将我买回去,那时,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我们一起爬山、游水、读书……你还说长大以后要娶我。”
古奕心中一动,仿佛看到了两个小童,在青山秀水和绿地原野间,快乐地追逐、嬉戏……在一个夜凉如水的晚上,在安静的庭院中,在蔓生的藤架下,两个小童笨笨地吻了对方的嘴唇……
“后来因为迁都盛京,你父亲被调往工部任职,负责修筑宫室。”女孩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有一天,你父亲领来一个道士,说我是刑夫克子,冲害双亲,还把我……”
古奕忽然觉得心很痛,似乎预感到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
古奕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眼。窗外亮白色的光,穿过百叶窗帘,泄进屋里,记忆中残留的一些影象,已经变得碎裂不堪。古奕想抬手揉眼,却感觉力不从心。
“你刚刚说梦话了,好像是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古奕发现古石站在自己的床边,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三叔,这几天你没觉得住着有什么不对劲吗?”古奕从床上慢慢坐起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
“你是说……”古石疑惑地望着古奕,“你不会是说我的房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古奕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娃娃。
“娃娃!难道鬼跟到我们家里来了!”古石失声道,“我虽然也觉得这个娃娃有些古怪,但没有想到竟会……”
“什么鬼?”古奕不解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还得请侯教授过来看看。”古石脸色微变,“其实他临走前就说我这屋子有点不对头,但因为时间匆忙,只是教我做了一下简单的调整。”
“侯教授又是谁?”古奕听得莫名其妙。
“侯教授是我市建筑工程学院的退休教师,精通堪舆学,我这间房,就是不久前,侯教授依照风水之理,结合我的年庚,重新布置的。”古石认真地说,“说来也真怪,住着感觉和从前确实大不一样。”
古石担心古奕不明白,又补充道:“堪舆学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风水术。”
古奕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风水不一定都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古石探询着古奕的反应,“我觉得像我们搞建筑的人,多掌握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是很有用的。”
“你刚才说家里有鬼是什么意思?”古奕披衣下床。
古石瞥了娃娃一眼,摆了摆手,轻声说:“有些事还是等着让侯教授和你说吧。”说完,走到电话机旁,不停地翻查着话簿。
古奕重新将娃娃捧在手中,怔怔地望着。他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心动,酸酸的、甜甜的、苦苦的、涩涩的,盘桓心头,挥之不去。
“联系到侯教授了。”古石放下电话,高兴地向古奕大声说。当他看到古奕正托着娃娃发呆时,不禁吃了一惊。
“你……你没什么事吧!”古石上前抓住了古奕的胳膊。
“我倒不觉得鬼有什么可怕。”古奕叹道,“鬼即是归,正是我们人生的归依处啊。”
三
侯教授,一位身形高大、谦和洒脱的长者。古奕从他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一种浸淫很深的宗教光芒,内敛的眼神虽然很温柔,却让人不可逼视。
“侯教授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了。”古石将泡好的“铁观音”端了上来,“教授现在可忙了,全国各地常有一些客户,请他过去讲学。”
“这次又是哪里邀请教授?”古奕给侯教授倒上了茶。
“唉,这次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侯教授缓缓摇头,“其实还是想让我过去和他们一起住。”
“侯教授的两个孩子在南方工作,在学术界都相当有名。”古石介绍说。
“我听三叔说,房间的颜色是按照您的指点更改的。”古奕在坐椅上客气地欠了欠身。
“在我国古代,将颜色看得很重要,即使在今天,风水师也将它当成一项重要的设计思想。”侯教授啜了一口茶,声音平静地说,“墙壁的颜色不仅能使房间暖或冷,更影响着室内的风水。例如,房间的主人如属旺火,他就不宜住在红色或暖色调装饰的房间内,关键是要创造一个平衡的环境。”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对于玄学和风水学都很有研究,可惜他后来去了国外。”古奕回忆道,“他就和我说过,一个好的建筑师,也应该是一个好的风水师。”
“建筑师设计建筑物,目的在于建筑构件支撑有力,各个房间连接完好,室内空间富于生气,确保循环有效。”侯教授泰然自若地说,“而风水师在设计建筑过程中,除了达到建筑师的目的外,还要遵循一些风水原则,确保房间与自然之间气的协调。”
“什么叫做气的协调?”古石不解地问。
“气对于人体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气代表着活力与生机,没有气,大地就无法供养生命,人也就会走向死亡。” 侯教授解释道,“一般来说,哪里阴阳平衡,哪里就有生气;哪里失去平衡,哪里便充斥死气。生气,生机勃勃,不断产生活力;死气,则阴霾沉沉,阻止生长。”
“自从上次听完您的讲解后,我特地请人从外地捎回一本关于建筑风水的书。”古石说着,起身从书架上取过一本书。
侯教授把书接过来看了看,点头道:“这本《鲁班经》可以说是风水学的代表作之一。”
“鲁班是春秋时代鲁国的巧匠,在建筑工艺上有十分突出的成就。”古奕插话道,“后世的土木工匠一直都非常崇拜鲁班,尊崇他为一代宗师,把他看作是中国建筑的神明,《鲁班经》相传是他遗留下来的著作,甚受重视。”
“我认为看书主要是看内容是否言之成理,而不要只看作者是谁。”侯教授的声音沉缓有力,“风水其实是术数的一种,很多江湖术士以此作为谋生的小道,以致历代均是师徒口头传授,但往往在传授过程中出现差错,即使有人把心得笔录下来,大多也是文理欠通顺,而其中又颇多错误、矛盾之处。”
侯教授略顿了一顿,进一步说明:“现在有些风水学的书,说是赖布衣、刘基所著,但从文体及内容看,我认为是后人伪托之作,目的是引人注意,产生怀古崇源的心理。”
“这本《鲁班经》该不会也是假的吧?”古石踌躇道。
“这本书中常出现七言诗句,而七言诗体是唐代才确立的,鲁班所处的春秋时代,根本写不出这种文体。”侯教授微微一笑,把书翻开,指着上面的文字说,“又如这句‘桂叶藏于斗中,主发科甲’,更是明显的漏洞,因为科举考试至迟是在他死后数百年的唐代才开始,所以鲁班的书中不可能有‘科甲’这个名词的出现。”
“唉。”古石叹息道,“教授,什么时候你写本这方面的书就好了。”
侯教授把书合上,笑着递给古石说:“虽然《鲁班经》不是鲁班的遗著,但我认为这本书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绝不是全属无稽之言。”
“我们部门有好几位同事,现在都去南方发展了。”古奕离开座位,将茶壶重新续满了水,“教授既然已经退休了,为什么不愿去南方,和你的孩子一起生活呢?”
“这里可是块宝地呀,我这把老骨头就打算葬在这里了。”侯教授忽然叹了口气道,“同其他人我只说是故土难离,其实我是在盼望有一天龙能飞回来呀。”
“龙!”古奕吃了一惊,半晌才试探着说:“在风水学中,将一座高低起伏、四环曲折的山或丘陵看作是条龙。”
侯教授点了点头,似乎感到很满意,做了一个手势,让古奕继续说下去。
“最初,我在学习风水术时,认为良好的风水提供的不过是一种机会,是一个人可望从生元之气中受益,并利用这种活力去达到目标,从而获得成功和健康。”古奕重新坐下,认真地说,“但后来我又发现,不同的形体可以产生不同的能量,即风水不离阳阴五行,金圆木直水曲火尖土方,方圆曲直尖代表了土金水木火五种本原的能量,风水其实就是这五种力量的生克制化。”
“不错,圆的山属金,曲的山属水,正是以形状决定能量的本质。”侯教授不住点头道,“这种能量进入一定的环境后,就成为环境场,因为人体有生物磁场,当二者相遇后,环境场就对人产生了或好或坏的作用。”
“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发现用科学的方法,很难解释得通。”古奕低头想了想说,“古人建都建城,历来都将风水放首位,例如,北京城的建设就是按照天上的星相来建造的,紫禁城正对着紫薇星。这里是爱新觉罗氏的龙兴之地,我一直弄不明白,龙脉究竟是怎么回事。”
古石在一旁望着古奕,大感惊讶。
“本地的故宫,原名盛京宫阙,后称奉天行宫。”侯教授徐徐道,“其实所谓的龙脉,就是一块极好的风水之地,除了要生机盎然,具有波涛起伏的地势和龙的气势外,还必须有从红到黄一系列的土质。”
“民间有个传说,说努尔哈赤深信‘传统风水’。”古石接口道,“当年,努尔哈赤率领八旗大军挺进辽东后,将都城也从赫图阿拉迁到了辽阳。然而没住几年,他却又突然提出要迁都盛京,虽然诸亲王、臣子强烈反对,但他坚持自己的主张。据说,努尔哈赤仓促迁都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听从了风水先生的指点。”
“噢!风水先生是如何指点的?”古奕好奇地问。
“当时,努尔哈赤为了保住龙脉王气,分别在东京城的西南角修建娘娘庙,在东门里修建弥陀寺,在风岭山下修建千佛寺,是想用三座庙压住神龙。”古石讲解道,“但是,三座庙宇只压住了龙头、龙爪和龙尾,城里的龙脊并没被压住,龙只要一拱腰,就会飞腾到浑河北岸,于是他又在龙潜之地再修造新城池,并将此城命名为‘奉天’。”
侯教授补充道:“浑河古称沈水,在风水术中,河的北岸为阳,所以才会又称‘沈阳’。”
侯教授顿了一顿,又继续说:“按‘传统风水’的说法,龙脉之地不仅对人将来的运势有很大的影响,从国运大势上说,谁占据了这里,谁就能当皇帝。像当年的‘东北王’张作霖,率奉军入关,打败各路军阀后,登上了当时最高国家元首——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的宝座。后来,因为日本人占据了东北,之后近乎占领了整个中国……”
古奕忍不住打断了侯教授的说话,不解地问:“据我所知,如先人的墓穴位于所谓的龙脉风水之地,会对其子孙后代大有裨益,日本不过是入侵的蛮夷,又怎么会……”
“不错,那是因为日本沾染了龙的王气。”侯教授沉声道,“不然的话,中国怕是有亡国之险了。”
古奕点头道:“在随后三年的解放战争中,也是因为共产党首先占领了东北,所以最终一统江山。”
“可惜那是一条游龙。”侯教授挥了一下手,讲话有些急促起来,“建国后,因为诸多原因,龙脉遭到了人为的破坏,这条龙一飞而去,使这里一度竟成为全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
“游龙!”古奕蓦然心惊,“它是哪一年飞走的?”
“大约是在53年至58年之间吧,这条龙飞离了东北。”侯教授缓缓吸了一口气,“好像近代我军有位由东北起家的大将军,尽管他的老家不是东北,但若非飞龙远游,他也不会因为出逃蒙古,导致机毁人亡。”
侯教授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在随后的20年,这条龙始终游走不定,在78年至98年间,或许是它感觉累了,所以暂时安定了下来,那段时期也就是我国改革开放,人民安居乐业的20年。”
侯教授的一番话,直把古石和古奕听得目瞪口呆。
“可惜当今社会有太多的真相被掩盖……”侯教授的声音有些干涩,顿了顿后又道:“98年之后,这条龙再次飞升。”
“它现在落在哪里了?”古石和古奕几乎同时追问道。
侯教授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道:“目前,这条龙正盘桓在我国的江浙一带。”
“您认为这条龙还会飞回来吗?”古奕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侯教授默然半晌,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但愿。”
古石见古奕始终不提娃娃的事,实在忍不住了,面呈难色道:“教授,其实这次请您来,除了请教房间的风水,另外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