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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教授默然半晌,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但愿。”
古石见古奕始终不提娃娃的事,实在忍不住了,面呈难色道:“教授,其实这次请您来,除了请教房间的风水,另外还有一件难解的事。”
“从我一进房间,我就感觉到了。”侯教授略略点了点头。
古奕默默地站起身,将娃娃取过来,轻轻地放到侯教授面前的桌上。
一看到那娃娃,侯教授就陡地一呆,刹那之间,整个人忽地静止下来,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娃娃,纹丝不动。古石、古奕见侯教授一副严肃的面孔,也大为吃惊。三人静了相当久,极度的静止。
侯教授闭了闭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古奕似乎看到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灵光。
“这个娃娃是哪里来的?”侯教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
“就是上次我提到的墙体坍塌事故,那位大难不死的同事送给我的。”古石紧张地回答。
侯教授将目光转向古奕,沉吟半晌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很困惑?”
“我在想,人的灵魂能不能进入一个娃娃的身体。”古奕轻声道。
侯教授在座位中挺了挺身子,语气一转道:“中国的建筑设计源远流长,精湛的建筑艺术,令外国人都为之惊叹。我国的古人相信,山水树木,步步有神灵,因为在很久以前,人们在兴建一些楼宇时,常常会无故倒塌,不仅财物受到损失,更导致了大量工人的伤亡……”
古石、古奕屏息凝听。
“按‘传统风水’的说法,修建建筑物,势必就要动土,而破土动工就会破坏原来土地的风水,可能会因此冒犯到地下的冤魂或精灵,它们会藉此来找替身进行投胎,让人们在施工过程中出现意外或怪事。”侯教授一字一句地说,“故此,凡大型的工程施工前,会将一至两名小童活埋在地基下,用以镇邪,古人认为这样就不会发生意外了,能使工程顺利地进行。”
“我听说过这个建筑习俗,后世人称此为‘打生桩’。”古石接口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原来真有这种事。”
“那个女孩怎么会进入娃娃的身体呢?”古奕望着茶杯里的热气缓缓冒起,自语着,“她还说等了我很多年……”
“你说的事情已经超过出了风水学研究的范畴。”侯教授望着古奕,想了想说,“佛教讲因果和六道轮回,认为这个世界是因缘聚合而成的,既有善缘和恶缘,也有人缘和鬼缘。”
古奕收回目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侯教授。
“有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侯教授缓缓地说,“由业因到果报,由果报到业因,人生的苦乐,世运的盛衰,都是业力所招感。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不虚弃,果无浪得,生灭流转,轮回不息。”
“世间真的有佛陀所说的果报吗?”古奕将目光转向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堆起了大堆的阴云,风雨就要来临。
“因果规律并不是佛陀所规定或制造的,而是客观存在的规律,佛陀只不过把它揭示出来罢了。”侯教授沉声道,“像《涅槃经》中说的,‘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诸佛菩萨尚不能超出因果之外,何况我们凡夫。”
“难道人们注定都要受因果规律的制约吗!”古奕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像我们研究风水,帮人趋吉避凶,在佛教看来,都是舍本逐末。”侯教授垂下眼帘,“佛教不教人去算命、看相、求签、问卜,因为按因缘的道理解释,人的身体是由果报所生,是来受善恶业报的,所以又叫做‘报身’,只有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因’,才能转变未来的‘果’。”
“转变!”古石茫然道,“要如何转变呢?”
“佛教认为一切唯心造,关键是自己的心念。”侯教授缓缓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心既能造业,也能转业,如是只是知命、安命,还是消极的、无益的,必须改造自己的命运,掌握自己的未来,才是积极的、有益的。佛家有句话叫‘境随心转’,是说人要保持善心、行好事、做好人,就算居住的环境不好,它也能变好。相反,如果一个人不存好心,即便有个很好的风水,它也会变坏。”
凉凉的风从窗外吹过,潮冷的云在空中不断堆积。
古奕站起身,眺望了一眼故宫的方向,黯然道:“是不是每座古老建筑的下面,都葬着一名小孩?”
侯教授轻轻一叹,微微摇头道:“由于史料的缺失,本地的故宫至今仍有许多待解谜团,例如,它究竟是何年开始建造的?谁才是故宫的‘总工程师’等等……”
“这个娃娃应该怎么处理?”古石指了指娃娃问。
“还是把它拿到庙里,请僧人帮助埋葬或是火化了吧。”侯教授想了想说。
临行时,侯教授拉着古奕的手,提醒道:“你命逢华盖星,身上的灵气又重,今后还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午夜时分,天空砸落的一场大雨,洗涤着这座神秘的老城。
睡梦中,古奕听着雨声幽幽地泣诉,觉得自己似乎丢失了什么珍贵的宝物,忽而逡巡在雄大壮阔的盛京行宫,忽而又觉得娃娃来到自己的身边,流着眼泪,说了一些似有似无的话……
清晨,古奕在灿烂、温暖的阳光中醒来,忽觉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禁不住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小诗:
未尽因缘会遇时,玉颜情怨苦难亲。
弥夜惊梦添愁忆,缠绵旧语总牵心。
世间风雨浑似梦,王气脉运定乾坤。
江山蟒袍几多变,谁晓龙行可窥天。
涂鸦几笔茶余事,红尘扰扰不堪谈。
一、风雪夜
更新时间:20091110 11:43:00
字数:3671
女孩的眼睛很深、很黑,她微微地低下头,露出细细的脖颈和白皙的皮肤。女孩漂亮的长发直垂到腰际,缀着古朴纽扣的绿玉色长款收身毛衣,将怀旧与时尚完美结合,看得古奕眼前一亮。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外甥女小徵。”杨韵温婉地一笑,“现在她正在本市的一所艺校上学。”
杨韵没有化妆,扎了个马尾,成熟中蕴含着活泼和谐,一段时间不见,古奕发现她愈发变得美艳动人了。
“你好。”女孩伸出手来,目光闪动,注视着古奕。
古奕闻到了一股清幽之极的清香,他望着小徵,忽然感觉她的眼神好熟悉,那里面似乎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深邃,看到这双眼睛,不由得又让他想起了蓝玉烟。
自从离开“自杀旅馆”后,古奕始终记挂着蓝玉烟,但就在月前,他听说那里着了一把大火,当地的人们有很多议论,听说火着得很是蹊跷,并且一开始就非常大,因为旅馆是纯木结构的建筑,所以几乎被烧得精光,废墟上只剩下了一个大坑。
古奕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慌乱间错伸了左手,竟将手背放到了女孩的手心,暖暖的。
这里是一家很上档次的茶楼,清一色都是年轻靓丽的女服务生。应杨韵之约,古奕下班后匆匆赶到了这里,他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面对有些奢华的消费环境,感觉多少有点不自在。
“最近怎么样?”杨韵给古奕斟了一杯茶,“工作辛苦吗?”
“还好。”古奕欠身道,“最近的事儿很多,过几天又要去外地出差。”
杨韵认真地说:“市里我有些熟人,要不要帮你在院领导那里打个招呼。”
“谢谢你的好意,工作虽然有时忙点,但并不辛苦。”古奕知道杨韵的复杂背景,但他并不想用她的关系,让自己得到特殊关照。
“唉!”杨韵叹道,“人到无求品自高,真是一点不错啊。”
古奕微微一笑道:“你别墅那边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吧。”
杨韵抿了抿嘴道:“我现在正投资做点小生意,已经很久没回去住了。”
忽然,杨韵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起身去外面接电话,似乎有意让古奕和小徵单独相处。
小徵恬静地笑了笑,古奕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动。她的笑容犹如春日的阳光,让他觉得温暖和悠闲。在随后的交谈中,两人居然一点没有陌生感,即便偶尔相对无语,却也似乎各自欢喜,感觉很温暖。虽然刚刚见面,但古奕却有一种仿佛寻到了一生所爱的感觉。
三人离开时,杨韵拉着古奕悄声道:“我这个外甥女在年初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病愈后,人好像变了许多,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抽空帮我多照顾一下她呀。”
古奕点了点头道:“我认识一位很有名的中医,等我公出回来,我带小徵去那里看看吧。”
“唉,还是不用了。”或许是勾起了往事,杨韵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心病,再好的医术也只能是……”
望着小徵的背影,古奕的心里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那股幽幽的香味,似乎仍然弥漫在空气里。
就在当天晚上,古奕失眠了,那种期盼和思念的感觉再一次袭扰着他的心。一双仿佛久违了的如水眼神,不住地在他脑海里盘旋,像湖水荡起的一***涟漪,轻轻地,柔柔地,似乎要把他淹没。
就在出差的前一天,古奕忍不住约会小徵,因为他要查一些资料,就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图书馆。小徵毫不介意,甚至帮助古奕去书架上寻找所需材料。因为环境的关系,两人几乎不说话,偶尔抬头看看对方,感觉一下彼此寻觅自己的眼神。虽然有时只是相视的一笑,但古奕感觉幸福仿佛充溢了整个心灵。
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雪,导致公路临时封闭,古奕被迫滞留在一座小城的旅馆中。
天刚一亮,古奕就赶去火车站,可惜近几天的火车票早已售光,他无奈又返回旅馆。
气温骤降,天阴得很,沉沉地压下来。树枝上积满了雪,风吹起来的时候,不堪重负地摇晃着,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雪和恶劣天气的到来。
或许是受了风寒的侵袭,古奕感觉腰背重重的,就像背了一个大包袱,压得他四肢酸痛。
进入房间之后,古奕直接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直到中午,他才醒过来,尽管没有丝毫胃口,但古奕强迫自己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后,拉过被子又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古奕感觉好了一些,正打算叫服务员送点开水进来,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道缝。
“先生,需要按摩服务吗?”那是一个40左右岁的女人,虽然风韵犹存,但岁月已经开始侵蚀她的面容,显得苍白而凄美。
古奕稍一犹豫间,那女人已闪身离开了。
古奕苦笑了一下,起身关好门。他感觉身体很虚,靠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和严寒,打乱了古奕所有的计划,他正盘算着此行不知还要延误多久,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什么事呀!”古奕边说边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修长的美女,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穿着件洁白的风衣,颈间系条彩绸巾,显得靓丽动人。
“请问……你找谁啊?”古奕感觉自己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女孩垂下目光,轻声答道:“我是来为你做按摩的。”
古奕想起曾听单位一些经常出差的同事,提起在宾馆和酒店的一些“艳遇”经历,似乎他们都已经见多不怪了,但古奕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不过望着女孩清秀精致的脸庞,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望着门口的女孩,不知为什么,古奕忽然想起了小徵,或许两人都有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同样的优雅恬静、青涩纯美。他感觉有些呼吸不畅,浑身似乎正在加速变热,热得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市场经济社会中,有什么样的需求,就会相应地出现什么样的服务,有求才有供,不管是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都遵循着这样一个规律。有阳光便有阴暗,尤其是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服务功能多元化的社会,情色场所已经从宾馆、酒店、夜总会、歌舞厅、洗浴按摩等传统地点,逐渐渗透到休闲会馆、酒吧、婚介交友等原本相对健康的场所和机构,诱惑无处不在!
人人都在为金钱奋斗,本无可厚非,有人说现在是笑贫不笑***的社会,有人批评这是道德沦落。其实,现在很多事情人们都在一相情愿,这不是社会的退步,而是社会的真实表现,因为社会分配不合理,一些人总要想办法生存下去!
古奕记不清是怎样让女孩进的门,自己又是怎样趴倒在床上。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慢慢闭上了眼睛。
“先生是从事哪行的?”耳边传来女孩温柔绵软的声音。
“我是搞建筑设计的。”古奕微微睁开眼睛,霎时脑中好像清醒了一点。他知道自己在干嘛,但是却出奇的冷静,一点也不紧张。
“是啊,我大学是学装饰设计专业的。”女孩娇滴滴地说,“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呢。”
古奕微微笑了笑,在他看来,所谓的缘分,不过是成年人自我安慰的借口。
当女孩的手刚一接触到古奕的身体时,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女孩的手指如水蛇般柔软,在他身体上轻轻地游移着、摩挲着……
古奕感觉全身麻酥酥的,似乎有股热血冲上脑门,令他的神思逐渐恍惚。小徵与蓝玉烟的影像不断交织冲击着他的大脑,古奕禁不住喃喃地叫着她们的名字。
隐约中,古奕好像听到女孩说了句“你病了”,似乎起身想要离去。
“你别走……”古奕忽然感觉一阵从未有过的孤独,伸手拉住了女孩。他感到很难过,喉头发干,身子在膨胀,全身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难熬感觉,像是有团火在从他的骨髓中燃烧出来。
在那儿之后,究竟和那女孩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古奕在事后始终回想不出,只记得当时窗外呜呜的风响,仿佛哭泣着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古奕听见了一声叹息声,声音很清晰、很轻柔、很熟悉。古奕猛地睁开了眼睛,在那一刻,他的大脑近乎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屋内没有开灯,但一点也不显得暗。古奕从床上坐起来,感觉有些冷,紧了紧衣服,来到窗前。窗外正悄无声息地飘着漫天大雪,古奕目光透过玻璃窗,追随着窗前穿梭飞舞的纤细雪片,心头油然升起一丝惆怅。
那声叹息恍若仍在空气中飘荡,古奕感觉毫无困意,似乎更加肯定了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难道……”古奕只觉心头猛地一颤,他没有再想下去,拉开门冲出了房间。
“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漂亮女孩?”古奕向值班的服务员急声询问。
“刚走。”服务员有些不耐烦地指了指大门。
古奕不及多问,冲出了大门。
忽起的一股夜风卷起漫卷飞舞的雪花逼近身前,古奕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雪伴着风在漫天飞舞,划过他的脸庞,冰冰的。
古奕向前跑着,雪在脚下不断地发出“咯吱吱”的响声,似乎有双眼睛在翻飞舞动的雪花后面晃啊晃的,怎么也捉不住,渐渐地融入了漫天的雪花之中。
“小妍──”古奕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这两个字大声地吼了出来。
雪花飘落,轻盈无息,覆盖着大地,冷空气涤荡着一切污秽,世间似乎变得干净了许多。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像被冻结了一般。古奕觉得眼前的一切,如同梦中的假象,又好像到了另一个玄秘世界。
古奕停住脚步,任凭夜风将充满凉意的细雪塞进脖子。他抬头仰望着灰暗的夜空,雪花在他的面颊上飞舞着,一粒雪轻轻地飘进了他的眼睛里,冰凉地融化在了瞳孔中。
二、夜声惊
更新时间:20091229 9:32:00
字数:4037
异常的天气使古奕整整耽误了一周的时间,他匆匆忙完工作,返回时,他绕道小妍的家乡。古奕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意念指使着他,一定要将一些事情弄清楚。
小妍的父母是一对普通的退休工人,当他突然出现在两位老人面前时,直觉告诉古奕,一定发生了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妍父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最近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寻思,是不是该给你送个信儿……”
古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问:“是不是找到小妍了?”
“小妍回来了。”妍母点了点头,望着古奕,眼中看不出一丝喜悦,她像是在自言自语,“问她这两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却不肯多说,只是让我们不要多问……到底是什么工作要这样保密呀?”
古奕想了种种猜测,愣了片刻后,回过神儿来,疑惑地问:“她现在在哪儿?”
妍母狐疑地说:“就在几天前,她又走了,还说会去找你的。”
古奕梳理了一下混乱的思路,又问:“小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妍父想了想道:“她回来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
古奕推算着日子,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风雪的夜晚。他的心猛地一颤,喘了一口气问:“她回来的这段时间,常常离开吗?有没有说过去哪里?”
“她好像很忙……”妍父轻轻摇头道,“有一次我在她的包中,发现了一张去鄱阳湖的车票。”
古奕脑中塞满疑惑地从小妍家离开,直觉告诉他,小妍的家人似乎向他隐瞒了什么。
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