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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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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想着,管家又露而了。“包德先生现在可以见你。”

他说完便领杰德上楼,来到一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的屋子,然后悄悄退下。

包德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写着什么东西。他真不愧为美男子:眉清目秀,脸部轮廓鲜明,鹰钩鼻子,动人的嘴,淡黄色的头发卷成无数小环环。

见杰德进屋,他就站起来,身高六英尺三英寸,肩宽背厚,好一副橄榄球运动员的身材。杰德心想包德正与凶手的综合画像相符,后悔没有先跟安吉利打声招呼。

包德说话声音柔和,温文尔雅。“让你久等了,请多多原谅,”他愉快地说,“我是布鲁斯·包德。”主动伸出手去与杰德相握。

杰德接包德伸过来的手,却不料挨了一拳,打在嘴上,下手这么重,劲儿这么大,打得杰德摇摇晃晃,撞翻了一盏落地灯,自己也跌倒在地。

“向你赔不是,医生。”包德低头望着杰德说。“不过,近来你很不老实,尽调皮捣蛋,所以得教训教训你。刚才那一下是你自找的,活该!站起来,喝一杯。”

杰德被打得头昏眼花,挣扎着摇晃了一下脑袋,慢慢从地上支撑起来?刚要站直,包德朝他下身飞起一脚,痛得他在地上直翻滚。“老兄,我已恭候多时了。”包德慢吞吞地说了这么一句。

杰德忍住剧痛,抬头看铁塔般高大的包德,嚅动嘴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免了吧,甭费劲说话了,”包德颇表同情,“一定痛得很厉害,就是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叫你多管闲事。我知道你因何来此:向我打听约翰的情况。”

杰德点点头,说时迟,那时快,包德的皮鞋已踢中他头部。杰德眼前直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透过模模糊糊的红色,看到包德巨人般的身影,从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好似通过软绵绵的过滤器,一会儿强一会儿弱。“约翰和我形影不离,情爱甚笃,直到那一天,他心血来潮,跑到你那儿去,你念了什么咒语,使他中了邪,觉得自己行为反常,是个怪人,甚至是个罪人,你使他觉得我们的爱情是卑鄙下流的。你说谁使得这种爱情卑鄙了流?就是你。”

杰德感到一个硬东西猛击在肋骨上,疼痛像条河通过血管流遍全身。周围一切绚丽多彩,仿佛他的头脑里闪烁着七色彩虹。

“医生,谁授权你教训人如何相爱?你小子坐在诊所里像个神仙,凡是想法不同的人你都统统宣判有罪。”

杰德脑子里在回答:事实并非如此。约翰·汉森从未有选择的机会,我给了他多种选择,他并没有选中你。这能怨我吗?

“现在约翰死了,”美男子居高临下,威镇四方,“你害死了我的约翰,我要找你报仇,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一脚踢到杰德耳朵后面,他开始渐渐昏迷,不过脑子里的某一部位仍在活动,带着超然的淡漠注视着身体的其余部分死亡,小脑里的这块智力孤岛继续坚守着,发出越来越微弱的思维图像。他自责无能,竟然看不清事实真相。他以为凶手是个头发、皮肤都呈黑色的拉丁裔人,而凶手却是白肤金发碧眼美男子;他认定凶手不是同性恋者,却又估计错了。现在总算找到了这个杀人狂,为此他将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久,杰德便不省人事了。

十六

在他头脑里,某一个遥远的偏僻角落仍在给他传递信息——头等重要的信息,但是脑壳深处在砰砰地敲打,使他无法集中思想。在近处某个地方,他听到一个高音在哀号痛哭,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声音。慢慢地,杰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布鲁斯·包德失声痛哭,泪流满面。

杰德想坐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部疼痛.骨头好像要散架似的,头部的疼痛涌到他的“记忆存储器”使他想起自己的遭遇,顿时怒火中烧。

听见响动,包德转过身,走到床边。“千错万错是你错,”他呜呜咽咽地说,“约翰好端端跟我在一起,你偏要插一脚,活活将我俩拆散,还赔了约翰一条命,真是何苦来呢?”

杰德的某种遗忘已久、深深埋藏着的复仇本能突然被唤醒,化做熊熊烈火。只见他猛地一把抓住包德的脖子,使出全身劲儿,紧紧掐住他的气管。说也奇怪,包德竟然没有反抗。他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泪如泉涌,顺着脸颊直往下淌;杰德朝他眼睛里面看去,好像看到了痛苦的深渊,双手不自觉地慢慢松开,无力地垂下,心中暗想:我是医生,怎能与病人一般见识!病人犯病,袭击医生,难道医生就可以杀死病人?这叫什么逻辑?待他定神再注视包德,他所看到的是个孩子——手足无措、精神崩溃的孩子。

杰德模模糊糊意识到:布鲁斯·包德不是唐温顿。要是的话,自己就活不成了。包德尽管对他暴跳如雷,拳打脚踢,但绝不会行凶杀人。所以自己早先的判断还是正确的:包德不符合凶犯的综合特征画像。杰德感到淡淡的一丝安慰,多少带点讽刺意味,令人啼笑皆非。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硬拆散吹萧伴侣,约翰也不至于丧命。”包德抽噎着。“他会同我恩爱如初,谁敢碰他一根汗毛?”

“我并没有叫约翰·汉森抛弃你,”杰德已厌烦了,但还得申辩,“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

“撒谎!”

“约翰来找我以前,你和他之间已有裂痕。”

杰德不再往下说,包德也不作声。隔了几分钟,包德点头承认:“是呀,我俩——我们老吵架。”

杰德顺水推舟,趁机解释:“他一直在试图了解自己,发现自己的特长和所能胜任的工作,男性的本能,男人的天性在呼唤他回家,回到妻子和孩子身边。要知道,在约翰的脑髓里,在他的灵魂深处,他渴望异性爱。”

“你说得很对。”包德轻声低语。“他从前老跟我唠叨这些个,当时我以为他存心气我、罚我。”说到这儿,他仰起头看着杰德。“可是有一天他离开了我,他搬走了,他不再爱我了。”他的声音里充满着绝望情绪。

“他不是不再爱你,”杰德说,“至少还是朋友嘛。”

包德望着杰德,两眼紧紧盯着医生的脸。“你愿意帮助我吗?帮我一把,无论如何得拉兄弟一把!”

这是痛苦的呼喊。杰德作出反应:“当然,我尽为而为。”

“我会成为正常人吗?”

“此言差矣。世间本无所谓正常和反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常状态,没有两个人的正常状态完全相同或相等,换句话说,正常状态因人而异。”

“你能不能把我变成异性恋?”

“这就得靠你自己了,看你自己的欲望强烈程度而定。可以给你做精神分析。”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那也无关宏旨。如果精神分析的结果,发现你就是同性恋,无法变成异性恋,至少可以适当地调整,使自己更好地适应这个现实。”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精神分析?”包德急切地问。

这一问使杰德回到现实,面对难题。他坐在这里谈论如何治病救人,而死亡正威胁着他,也许活不过今天了。唐温顿究竟是何许人,杰德仍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他已排除了名单上最后两名嫌疑犯:苔莉和包德。如果他对凶犯的分析是对的,那么现在他正怒气冲冲,杀气腾腾地恨不能千刀万剐唐温顿。可是这个唐温顿在哪里呢?杰德心中有数:很快会遭到又一次袭击。嘴里却说:“包德,星期一给我打电话。”

从包德处出来,杰德招呼了一辆出租汽车,打道回府。坐在车里,他沉思默想,估量幸免的可能性,清醒地看到处境险恶,十之八九性命难保。谁是唐温顿?警方怎么会没有这个人的犯罪记录?会不会假冒姓名?不会,不可能。穆迪说得清清楚楚:“唐温顿。”

杰德被打得遍体鳞伤。汽车开行难免晃悠、震动,激起阵阵剧痛,难以忍受,集中思想谈何容易。尽管这样,他还是分析了几宗已发生的谋杀案和未遂谋杀案,想找出某种讲得通的行为模式。迄令为止,两宗谋杀案:一次用刀刺死,一次严刑拷打、活活折磨死。三宗未遂谋杀集:开车撞人,车中放置炸弹,绞扼窒息。他不能辨明行为模式,只能看出一种残忍的、躁狂的暴力行为。他无从知道下一次行动是什么,采取什么方式,由谁采取行动……他只知道最易遭袭击的是他的诊所和住所,由此他联想到安吉利的劝告:换上坚固的门锁,关照看门人麦克和开电梯的埃迪多留点神,注意进进出出、上上下下的人。杰德对他们二位是完全信得过的。

出租汽车在公寓楼前嘎地一声停住了,看门人过来打开车门。杰德大吃一惊,开车门的不是麦克,而是个陌生人。

十七

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一脸麻子,深陷的眼窝里滚动着一对黑眼珠,喉咙处留有一道伤疤。他穿着麦克的衣服,紧绷绷的很不合体。

出租车开走了,只剩下杰德和这个门卫。突然,杰德觉得一阵疼痛。天哪!真不是时候。

“麦克在哪儿?”他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

“正在度假,医生。”

医生?看来这个人已经知道他是谁了。麦克真的在度假?12月份度假?

这个胖家伙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北风呼啸席卷街道,杰德从这头望到那头,不见一个人影。本来他完全可以伺机逃脱,但现在是这种情况:浑身疼痛,每呼吸一下都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没有成功的希望。

“您好像出车祸受了点伤。”那胖家伙的声音还真有几分和气。

杰德没有回答,转身走进了公寓楼大厅。也许能从埃迪那里得到帮助。那胖门卫紧跟着杰德走进了大厅。埃迪正在电梯里,背朝外站着。杰德艰难地向电梯走去,每走一步都要付出痛苦的代价。但他明白,此时此刻一定要挺住,决不能动摇,千万不能让那家伙在无人处抓住自己,有人的地方他不敢动手。“埃迪!”杰德喊道。

电梯里的那个人转过身来。

原来也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身材没有新看门人那么高大,除了没有伤疤以外,和新看门人长得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是兄弟俩。

杰德猛地站住了,此时他夹在两人当中。当时大厅里只有他们三人。

“请上楼吧。”电梯里的那人说。和那位兄弟一样,他脸上也挂着得意的微笑。

看来这两人是最终置他于死地的人。杰德很清楚,他们二人都不是策划操纵者,而是被雇用的职业杀手。他们准备在大厅里动手还是在他的房间里呢?他推想,大概是在房间里,这样在发现尸体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逃脱。

杰德迈步向公寓经理办公室走去。“我要同凯兹先生谈谈关于……”

那胖家伙挡住了他的去路。“凯兹先生很忙,医生。”他和蔼地说。

电梯里的人说话了:“我送你上楼。”

“不!”杰德说,“我……”

“少说废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冷冰冰地说。

忽然吹来一股冷风,只见两男两女匆匆推门走进大厅。他们个个都缩着头,紧裹着大衣,有说有笑。

“这天气真比西伯利亚还糟糕。”一个女人抱怨的声音。

那个挎她胳膊的男人长着一张肥胖的脸,操中西部口音。“人和野兽都吃不消的夜晚。”

这群人大摇大摆地向电梯走过来。那个门卫和开电梯的对视着,一言不发。

又一个女人说话了,她是一位小巧玲珑,满头金发的少妇,说话带浓重的南方口音。“今天我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谢谢你们啦!”她在打发那两位男士。

另一个男人提高了嗓门,不满地说:“难道连一杯茶都不请喝就让我们走吗?”

“太晚了,乔治。”另一个女人笑着帮腔。

“可是外面太冷,都零度以下了。你得让我们喝点东西,暖暖肚子,也好顶住寒气呀!”

“对,对,喝一杯就走。”另一个男人随声附和。

“嗯,那……”

杰德屏住呼吸,心想:就答应了吧!

那位金发女郎心软了,“你们呀,真没办法。好吧,只喝一杯,大家可都听见了!”

说着笑着,这四人走入电梯。杰德急忙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门卫站在那里,无可奈何,不知所措,只是看着他的兄弟。电梯里的那家伙耸了耸肩膀,关上门,电梯启动了。杰德的住所在第五层。如果这群人在第五层前离开电梯,那他可就倒霉了;假如在他之后,那就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即采取紧急防卫措施,并打电话求救。

“几楼?”

那少妇哧哧地笑着:“我丈夫看到我带着两位陌生男人到家里来,不知他会说什么呢?”

她转过脸来对开电梯的说:“十楼。”

杰德松了口气。现在才意识到刚才一直在屏住呼吸。他紧接着说:“五楼。”

五楼到了,开电梯的耐着性子,会意地膘了他一眼。电梯门开了,杰德跨了出来,尔后电梯立即关门走了。

杰德忍着疼痛,踉踉跄跄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掏出钥匙,打开屋门,走了进去,心怦怦直跳。他知道,离凶手的到来最多还有五分钟。杰德关上门,想用一根链锁锁门,拿起来一看,早已被锯断了。他只好扔掉链锁,拖着脚步向电话走去。突然他感到一阵晕眩,只得站稳脚步,闭上眼睛,强忍着剧痛。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杰德咬着牙,以惊人的毅力一点点往电话机那里蹭。此时此刻,他所想到的唯一可以求救的人是安吉利,可偏偏他又在家养病;况且他又能说什么呢?说来了个新门卫和开电梯的,我认为他们要杀害我?他渐渐地意识到手中正拿着电话筒,恍恍惚惚地站在那里,全身麻木,思维迟钝。脑震荡,这是脑震荡的症状,他想。包德终究要杀死我的。他们走进房间,会发现他像现在这样——束手待毙。他想起那胖家伙凶狠的目光,不能蛮干,必须要智胜,打乱他们的阵脚。天哪?谈何容易,如何智胜呢?

他打开那台小型电视监视机,从屏幕上可以看到大厅里空无一人。这时,阵阵剧痛又向他袭来,使他几乎晕倒。他强忍着痛苦,思考着如何应付眼前的事。他处境险恶……是的,危急……他必须采取应急措施……是的……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了。危急万分……他把拨号盘凑近眼前,以便看清盘上的数字。他咬着矛,慢慢地拨号。五次长音之后,对方说话了。杰德一讲话,才觉得发音含糊,吐字不清。突然,他的目光被电视监视屏上闪动的人影吸引过去,原来是两个身着便装的男子,正穿过大厅向电梯走去。

死神马上就要降临了。

那两人蹑手蹑脚摸到杰德的房间,分站在门的两旁。那个彪形大汉叫罗基。他试着轻轻地推了推门,门锁着。随手掏出一把万能钥匙,小心地插进锁中,向他的兄弟点了点头,两人同时拔出装有消音器的左轮手枪,罗基用力一拧,锁开了,他们轻轻地推开门,手里拿着枪走进客厅。

出现在面前的是三道关闭的屋门。根本没有杰德的影子。那个身材矮小的名叫尼克。他试了试第一道门,门锁着。他对罗基笑了笑,有枪口对准锁,扣动扳机,门不声不响地打开了。里面是一间卧室,两人冲了进去,用枪四下里搜索。

屋里没有人。尼克搜索着衣橱,罗基则返回客厅,他们知道杰德就藏在房间里,已束手无策。因此,他们不慌不忙,步步为营,好像在细细品尝杀人前几分钟的滋味。

尼克试着推了推第二道门,嘿!也锁着呢,他用枪打断门闩,闯了进去。这里是书房,空无一人。两人对视着冷笑一声,向最后一道门走去。他们经过电视监视屏时,尼克一把抓住他弟弟的胳膊,在屏幕上,三人正急匆匆地走近大厅,两人身穿白大褂,推着带轮子的担架车,另一人身背急救包。

“真见鬼!”

“镇静,罗基。有人病了,可这所公寓有上百套房间呢!”他们盯着监视屏幕,神情木愣愣的,望着那两个医助推着车子进了电梯,背急救包的也紧跟着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

“再等几分钟看。”尼克说。“可能出事了,警察要来。”

“真他妈的倒霉!”

“别着急,史蒂文斯跑不了啦!”

房门突然哗啦一响,医生和两个医助推着担架车撞门而人。这两个杀手迅速将手枪塞进大衣的口袋里。

医生走近尼克问:“他死了吗?”

“谁?”

“那个自杀的呀,他死了还是活着?”

两个凶手你看我,我看你,全搞糊涂了。“你们走错门了!”医生推开凶手,推了推卧室门,门锁着哪!“过来帮我把门打开?”医生和助手齐心协力,用肩膀撞开门。那兄弟俩只好在一旁静观,无可奈何。医生走进卧室,“把车推进来。”他走到杰德床边问:“你同意吧?”

杰德抬起头,用力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医院。”

“这就去医院。”

两个凶手眼巴巴地看着医助把车推进屋,动作娴熟地把杰德抬上车,用几块毛毯裹得严严实实。

“咱们走吧!”罗基说。

医生目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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