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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嘲笑声突然大了起来,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现在又被婆家厌弃,身无长物,竟然还这样有个性,可见赵李氏是个没本事的婆姨,没把童养媳教导好。
常小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大约是昨日都在仓皇逃命,还没有人生出龌龊的心思,原来自己还想着能省则省,今日看起来,若自己还蜗居在这里,今夜可不一定能平安渡过。
常小溪走得极快,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又回到了城里。她记得有一家客栈,离城门不远。很快就凭记忆找到了这家名为永福的客栈。
永福客栈的掌柜长得白白胖胖,到没有因为常小溪衣着寒酸歧视她。而是耐心的介绍了客房的价格,原来最便宜的大通铺也要10文钱一晚,还不包饭食。常小溪默默的计算了一下,还价道:“我在南云县还要停留一段时间,最少三个月,若掌柜您还能便宜些,我就一直住在贵客栈。”
客栈老板想了想,“若是客人你住的时间长,我便将柴房收拾出来给你。虽然叫做柴房,当初可也是依着客房的样式造的,门窗俱全,只是小了些。你若愿意,就算一月两百文钱。而且只有你一人居住,外出将门一锁,再不用担心随身的事物。”
常小溪咬咬牙,同意了。胖掌柜笑逐颜开的唤伙计过来收拾柴房,拿被褥。他也很开心,柴火不多,堆放在厨房也行,相当于白赚了两百文。
常小溪见胖掌柜只顾赚钱,并没有为难自己,又问了问伙食的价钱,胖掌柜依然笑呵呵,“小店只提供两种伙食,主食一样,普通的全素,早饭馒头稀饭咸菜,中午白米饭配两个时令蔬菜,晚上汤饼再配一个素菜。上等的每餐再加一荤菜。上等伙食每日收十文钱,普通的每日收五文钱。”说着用手指了指,“客人请看,那边客人用的就是上等饭食。”
常小溪转身看去,那客人正背对着她,桌上菜肴却能看见,仿佛是清炒白菘和卤肉。常小溪见菜量很足,忙道:“那我定一月上等饭菜,就从今晚算起。”
很多干力气活的人,都会选择住便宜房间,吃上等伙食,否则体力跟不上,所以掌柜的很快算完账,回答道:“小娘子共付五百文钱。”又问她姓名,常小溪随口胡诌道是常七郎。反正姓名只是个代号,房钱落袋为安就好,胖掌柜也就笑岑岑的在账簿上记了一笔。又自我介绍说姓王,让常小溪有事只管开口。
常小溪递过银子去,掌柜的给找了一两银子,因没有夹剪,又数了五百文钱给常小溪。她不想在这大堂用晚餐,见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了,就让伙计备了晚饭送到自己房中。
当常小溪离开后,那一直埋头吃饭的客人才抬起头来,正是昨夜分享了常小溪泡面的那个虬髯大汉。他若有所思的朝常小溪看了看,这才低头继续吃饭。
事实证明胖掌柜没有说谎,柴房只是小了点,而且墙上有柴火印出的灰印。居然有个小窗子,虽然糊窗子的白纸早已经发黄了。伙计给贴着墙安放了一个小小的睡榻,上面摞着厚厚的被褥。除过这小塌,还有一案一几,别无长物。
常小溪刚铺好被褥,伙计就用托盘送了热汤饼跟素炒白菘过来,尤其让常小溪满意的是那一托盘牛肉,足足半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伙计放好饭菜却不忙着离开,而是在一旁殷勤的询问常小溪还需要点什么。常小溪想了想,又给了那伙计一文钱,“那就劳烦你晚间烧些热水,我想洗洗。”厨下的热水都是现成的,那伙计又白得一文钱,因此殷勤的很,不但送了热水过来,还送来一个大木盆。
吃过热汤饼,伙计送热水来时收走碗筷。常小溪就拴好门,认真的洗了一下,早早睡了。
这一夜常小溪过得很惬意,盖着厚厚的棉被,暖和的让常小溪想哭。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她很快就睡着了,黑甜一梦。
第十二章 村民被屠
第二天早上,常小溪自己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计划着看完陈七郎,再去裁剪一件新衣,行医呢也需要个干净体面的外表。从天气来看,做件薄棉的最实用,现在早晚还很凉呢。夹衣倒不忙,俗话说春捂秋冻,等到再挣到钱了添置也不迟。
她就这样盘算着自己的小日子,来到客栈的大厅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墙角坐着的虬髯大汉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常小溪疑惑的四周张望一下,见到几个用早点的客人。想起自己在这时代并没有太多熟人,又自嘲的笑了笑,也吃起了早饭。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最好吃的还是主食,虽然是糙米粥,但是香浓可口,小菜是些酸辣萝卜条,另有两个白水煮蛋,营养很全面。
常小溪正在剥鸡蛋,客栈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两个捕快打扮的客人。大喇喇的坐下,就喊小二上热黄酒上点心。这两位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小二熟络的招呼着,快速的送上黄酒点心。
掌柜的亲热的招呼着,“张捕头,李捕头,今日怎的这样悠闲,二位可是好久不来光顾小店啦。”
那张捕头恶狠狠的把佩刀放在桌上,当啷一声,那虬髯大汉与零散坐着吃早饭的几个客人都暗自戒备,默默把手放到了腰间。张捕头道,“今日可叫晦气,那么多守军防着突厥蛮子,却被山贼屠掉了不少人。”
掌柜大惊,忙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张捕头道,“城外的边家村村民,一夜之间被屠了个干净。这些人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躲过了突厥蛮子,却死在了山贼手里。”
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家都知道这些村民是来南云县躲避突厥骑兵的,如今官府不知怎么回事,没有疏散南云县居民,想来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大家也就把这当成茶余饭后的闲事来消遣。边家村民,在南云县投亲靠友的不过少数人而已,大部分都聚集在土地庙前,那里有四五十户人家,最少两百多人呢。
常小溪的鸡蛋脱手掉进了粥碗里面,这么多人,说被杀,就被杀了吗?那虬髯大汉的后背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但是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包括张捕头本人,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只见张李二捕头将面前的黄酒一饮而尽,众人才注意到这两人面色青白,眼中布满血丝,也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吓得。
胖掌柜咕咚一声,咽下自己的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许多穷酸村民,那山贼杀来作甚?二位怎知不是突厥人所为?”
大约这问题问的太过尖锐,一直没有做声的李捕头狠狠瞪了胖掌柜一眼,“想来是太平了许久,你这店也开腻了。竟然分不清楚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
顿时把胖掌柜教训的额头冒汗,只见他移动着胖胖的身体,亲自为两位捕快添满黄酒,一边连声道歉,一边催促呆立一旁的伙计再加点心。
其余客人早就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常小溪也低下头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饭。昨天那两个村妇指指点点笑话自己的情形犹在眼前,还有那个小孩子,真的都死了吗?她越发觉得自己脆弱不堪。
小伙计连跑了好几次,张捕头和李捕头面前的桌子上都摆满了东西。有蒸包煎饺,还有卤牛肉,油炸花生米等等下酒菜也被端了上来。胖掌柜亲自站在桌边,为两位捕快添着热黄酒。这二位也不客气,风卷残云用完餐。胖掌柜又往两人手中塞了油纸包,这两人口里说着叨扰,也不会钞,就此扬长而去。
胖掌柜这才坐回柜台后,口中嘟囔着晦气,也不知是在说边家村人被屠的事件晦气,还是在说那两名捕快晦气。虬髯大汉与几名食客对视一下,也纷纷离开了客栈。
等到常小溪从沉思中醒来,突然发现刚才还热闹的客栈厅堂中就剩了自己一人,就连掌柜的都不见了。常小溪拍拍自己脸颊,自言自语道:“不管怎么说,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啊!”
第十三章 死亡现场
街上明显比昨日多了几分萧索,不时有兵丁跑过。常小溪匆匆走到陈七郎那里,所幸一路上并无人阻拦。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陈七郎却恢复得不错。他此刻已经醒来了,侧着头躺在床上,一个胖胖的年轻妇人正用筷子沾了水喂他。大约是见到兄弟已经醒来了,今天众乡农对常小溪不但客气,更加多了几分敬畏。由昨日那个年长的乡农介绍了了自家人,原来他是陈大郎,其余几个兄弟依次排开,分别是二郎三郎等等,那个胖胖的妇人陈韩氏,是陈七郎的媳妇。当听说面前这个瘦弱少年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陈七郎惊诧之极,而他的媳妇却露出了不屑之色。
常小溪把这些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也不多言,检查了陈七郎的情况,将事先准备好的液体取出来,准备给陈七郎手背上扎。常小溪消好毒后,正准备下针,陈韩氏却一把拉过陈七郎的手。常小溪急忙收针,问道:“这位嫂子,你这是何意?”
陈韩氏把丈夫的手放在怀里,叱责道:“你这孩子,好不晓事,怎的既不号脉,也不开药,到拿着钢针乱扎我家相公!”
周围几个乡农是见过常小溪神技的,昨日兄弟伤的血肉模糊,肚破肠流,隔壁医馆的医生都说没救了,多亏了这少年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兄弟救了回来。这样的医生,怎么能用寻常医馆的手段来要求他?
陈大郎见陈韩氏莽撞,伸手就往她脸上掴了一掌,口中喝道:“无知蠢妇,你见过几个大夫?就敢来此卖弄!我看七郎定是待你太宽容了,竟然让你这样现眼!”
就有人一把拉开陈韩氏,那陈韩氏捂着涨红的脸,嚎啕着跑出屋去。陈大郎尴尬的对常小溪说道:“这女人在家没见过世面,让小大夫见笑了。”陈七郎也躺在床上弱弱的点头。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必死之伤,如今除了伤口痛点,再没什么不舒服的。可见面前这个少年要么是神医,要么会仙术,可不敢让自家那个该死的婆娘惹怒了大夫。
常小溪淡然一笑,“没事,我这手艺,自成一派,夫人没见过也寻常,不必介意。”说着重新为陈大郎扎针。
几兄弟见常小溪这样谦虚,暗道一声惭愧,原想着陈韩氏照料兄弟方便,谁料她竟然这样不晓事,好在这个少年大夫不介意,否则延误了兄弟治伤,可怎么是好呢?
扎好针,常小溪嘱咐道,“给他用青萝卜煮水喝,每次只给小半盏,什么时候放过屁,就可以喝白粥了。”
陈家兄弟自然又是千恩万谢一番。
一时间治疗结束,常小溪将治疗器具都收好,这才告辞。她的东西都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被有心人注意到就不好了。如果陈七郎明天能顺利进食的话,就可以把液体节省下来,也许以后会有大用。
街上行人不多,都是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常小溪出了城门,她与边家村民相处时间虽短,但是出了这种惨案,自然要去看一看的。
现场已经零零散散的围了不少人,大家要么交头结耳,要么呆若木鸡。土地庙前面的空地已经被围起来了,尸体都被集中起来放置,一具挨着一具。旁边有几个闻讯赶来的边家村民在辨认死者,旁边还有衙役记录着。白胡子村正也赶了过来,在一旁恭谨的与一个官袍男子说着话。
大部分边家村民都去南云县居民那里投亲靠友了。昨夜被杀死的只有十多户人家,饶是如此,人数也达到了两百多人。有长者在,不分家,所以一大家子兄弟妯娌孙子辈在一起,数目就很可观了。
乍见了这么多死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以前那个常小溪熟悉的人,常小溪免不了心里一阵悸动。她扶着大树,闭目养神,好一阵子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第十四章 因我而起?
这时有两个衙役从她身边走过,一个说:“还有几个没有找到的人怎么办?算作走失还是死亡呢?”
另一个老成一些的衙役说道:“那几个没有找到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子,自然是被山贼掳走了。虽然也活不下来,但是现在没有见到尸体,就权且算作走失好了。”
常小溪装作头晕没有抬头,对呀,她从此改名唤姓,不正好可以摆脱赵李氏一家子了吗?这可是天赐良机,她默默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这个办法完全可行。常小溪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仿佛闻了血腥气要吐的样子,干呕几声。旁边的几个人忙远远地躲开她。常小溪趁机离开。
因为存着改名换姓的念头,加上本来就想买件新衣,常小溪遮遮掩掩的寻了间成衣铺子,买了一件薄棉的蓝布棉袍,一件浅灰色的夹袍,赶紧回客栈装扮起来。
这一天,常小溪都没离开客栈,就说染了风寒,身子不爽利,要伙计把饭菜送到房里来。掌柜的很会做人,听伙计说了这事,还附赠了一大碗热腾腾的姜汤。
常小溪索性要了浴桶,痛痛快快洗了澡,又将所有女孩使用的物件翻检出来,暂且收在空间里,等日后出门再伺机丢掉就是了。自己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灰色的皮绳,上边挂着一块月牙型的薄片,材质非金非木,趁着洗浴,常小溪仔细看了看这个装饰品,应该不值什么钱,否则早被赵李氏搜刮走了。因为这是原来那个常小溪留下的唯一念想了,常小溪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项链戴了回去。
就这样借着生病的由头,除了赶早去看过陈七郎两次,见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帮他拆了伤口上的线。虽然空间里有可吸收的线,但是来到唐朝,资源无法补充,常小溪缝合的时候,就用了练习用的普通线。治疗完常七郎之后,常小溪就藏身在客栈,深居简出。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常小溪变白净了,脸颊也丰腴了。整个人朝着清秀少年的方向发展着。
这一日,常小溪算算自己藏身的时间,已经有一月之久,在出门之前,她委婉的向伙计询问外头的形势,伙计说了一件大新闻。
只见他神秘兮兮的靠近常小溪说道:“客官可知道那个边家村民被屠的案子?”
常小溪疑惑的点点头,“倒是听说过。”
伙计掩上门,“本来是说山贼干的,那日张捕头喝多了,才说原来是突厥人做的。”
常小溪惊讶的哦了一声,伙计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常小溪的兴趣,就继续说道:“本来大家伙都很奇怪,这南云县边上倒是有几家山贼,但是他们只求财,不怎么伤人。这些边家村的穷村民,有什么值得抢的?原来是突厥人来报复杀人的!”
“报复杀人?”常小溪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是啊,说是有个边家村的村民,用疑兵之计骗过了突厥骑兵,才能逃到南云县。那被骗的突厥首领,发现自己竟然被几个乡农给骗了,实在是气愤不过。竟然徒步乔装下山来,就为了杀人泄愤呐!咱们唐军东西两路军府的兵马,竟然没有截住这些个突厥蛮子,也够丢人的。所以就把山贼拉出来充数,其实都是骗老百姓的。”
常小溪确实被吓到了,她可没想到当日自己的建议,会为那么多村民带来杀身之祸,喃喃的道:“是这样的嘛?那真是……”
伙计见常小溪魂不守舍的,有点后悔给他讲这件事,倒是吓坏了这少年人了。因此打两个哈哈,借口要去干活,溜走了。
常小溪给自己倒杯茶喝了,又镇定一会,方才想明白,若是那一日,自己不想办法,想必被那些突厥骑兵追上了,也是命丧当场。那些突厥骑兵沿途杀将上来,不但全村的人都要死,而且南云县猝不及防之下,只怕也要吃大亏。
现在虽说有两百多口人被杀,可是大部分村民包括自己都逃出来了,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吧。想通了这一点,常小溪振奋一下精神,梳洗一番,终于决定出去走走。
在遥远的帝国中心长安,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撸起宽大的袖子,只见他的手腕上赫然带着一块微型显示屏。这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把手腕上的东西摆弄一番,纳闷的自言自语:“坐标没有错呀?为什么始终无法锁定目标身份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关注的到底是谁呢?
第十五章 开始打工
天气明显暖和起来了,树木已经萌发出来许多嫩叶。常小溪先去了陈七郎那里,见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行走自如。陈大郎被留下来照顾七郎,他和那个借房子给他们住的亲戚,看到常七郎的肚子居然真的有被线缝合的印痕,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尤其是那个自称常七郎大伯的亲戚,更是仔细的把常七郎拆下来的线头要过来,说是可以辟邪。
一家人恭敬的送常小溪出门,隔壁医馆的那个山羊胡老大夫正在门口张望,他一见到常小溪,忙上前拉住他,“小兄弟慢走,到区区小店一坐如何?”
常小溪心里明白,这个老大夫,定然是觉得自己救治陈七郎的手段有利可图,这次是要跟自己谈合作呢。常小溪掂了掂自己口袋里的几个铜板,苦笑了一下,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跟着山羊胡子老大夫进了医馆。
此刻医馆没有什么病人,老大夫将常小溪让进了后堂。医馆的小童子给两人倒好茶水,老大夫才开口:“老朽胡友德,取上天有好生之德之意,家里世代在南云县行医。老朽也是自幼熟读医书,在这镇上颇有一点名气。”
常小溪点一点头,朝老大夫拱手:“晚辈受教了。”
胡友德开场白讲完后,突然话锋一转,“可是那日见到了兄弟的神技之后,老朽只觉得自己真是井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