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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亲还要亲。小时候,他是误打误撞来到皇太后的寝宫里的,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处亭子的。如果皇太后是个心计深重的女人,大可以借着接近慕容昊的机会杀了慕容昊,断了薄太妃的念想。可她不但没有这么做,还总是排解慕容昊心里的烦闷,和慕容昊谈心,像个母亲,更像个大姐姐。
皇太后笑笑,“你又认真起来了。每次你认真地谢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哭笑不得。又不是帮了你什么忙,至于这么认真吗?”
看到皇太后笑得灿烂,慕容昊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次是为弥勒教的事情担忧吗?”皇太后也不打算绕圈子了。
慕容昊点头,“弥勒教的人实在太过分了,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可是只要儿臣让人去调查有关弥勒教的事情就会有人插手,就算没有人直接插手,朝廷官员承报上来的资料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皇太后微微叹息一声,看来这弥勒教的来历跟她料想的差不了太多,“为难你了。”
慕容昊一双眉头紧蹙,脸上满是焦虑,“皇太后,儿臣应当如何做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慕容昊有很长一段时间最怕听到有关弥勒教的任何事情,就连做梦梦到有人说那三个字,他也会从梦里惊醒。
皇太后盯着慕容昊的眼睛,说实在的,她从来没有看到慕容昊的眼睛这般灰暗过。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皇太后担忧弥勒教的背后别有隐情。
慕容昊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
“你不用细说,昊儿,哀家是行将就木之人,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哀家从你小的时候就盼着你好,你已经长大了,哀家更是希望你好。弥勒教的人如果是好人,他们不会给大齐带来麻烦,更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烧杀掳掠的事情。他们既然那么做了,又没有人栽赃、冤枉他们,就说明他们是有猫腻的。对于这样的势力,昊儿觉得应当如何?”
“杀!”
慕容昊听了皇太后的话,茅塞顿开。
皇太后拍着慕容昊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些温暖,这孩子怎么眼神里布满了杀气?到底是什么让他这般迷失?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皇太后便打算把想说的都对慕容昊说个明白,就算是死,她也能死得安心了。皇太后又道:“退一万步讲,就算弥勒教别无所图,暂时看起来对大齐的江山没有任何威胁。可是,保不齐哪一天,他们的势力发展壮大了,便想闹出点什么声响。昊儿,你看了那么多的史书,应当明白弥勒教这样的势力对于朝廷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慕容昊点头,“皇太后,儿臣明白该怎么做了。”
皇太后点头,忽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道:“薄太妃进来身体如何?哀家先前看到她面色不大好。”
“不知道。”
在皇太后面前,慕容昊没有了在大臣面前故作的威仪,也没有在薄太妃面前那种刻意的乖巧,而像个被人惹恼了的孩子,发着专属于他的小孩子脾气。
皇太后道:“你母妃性子是冲动了些,但是昊儿,你要记住,如果没有她,也会没有你的。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她的性命。能看着你慢慢掌握实权,脱离他人的控制,哀家很欣慰。”
看到皇太后像交代遗言一般地交代慕容昊,慕容昊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皇太后拍拍慕容昊的手背,“如果歇息够了就回宫吧,你宫里的公公和宫女都被吓坏了。”
慕容昊点头。
看着慕容昊离开的背影,皇太后欣慰地笑了,她却不知道慕容昊的心狠狠地因她而疼了,眼泪因她而落了。
如果可以,慕容昊多么希望自己的母妃是皇太后,而不是尖酸刻薄、蛮不讲理、得理不饶人的薄太妃。
慕容昊一回到寝殿,看到公公、宫女们一脸沮丧而害怕的神情便明白皇太后那句‘你宫里的公公和宫女都被吓坏了’是什么意思。
听闻慕容昊回宫了,薄太妃立马就赶了过来。
慕容昊一看到薄太妃的身影就觉得头疼,更多的是心寒。
薄太妃的脸上带着笑意,愧疚的笑意,“昊儿,你回宫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 母子对决
“嗯。”慕容昊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薄太妃走到慕容昊的身旁,试探性地,“还在生母妃的气?”
“母妃心里既然明白,又何必问儿臣?”慕容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薄太妃从来没有看到过慕容昊这个样子,心里突突的。
“昊儿,你能听母妃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吗?”薄太妃依然试探而讨好地对慕容昊说着话,慕容昊没有吱声,薄太妃当他默认了。于是,薄太妃坐到了慕容昊的身旁,眼眶里的红血丝还没有淡去,看来她是真的为这次发生的事情费了不少神。
“昊儿,其实母妃真的没有骗你,你真的是……”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慕容昊面色冰冷,径直打断了薄太妃的话。
薄太妃迟疑了下,想了想,道:“好好好,昊儿,母妃不说这些。母妃就是想问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慕容昊冷哼一声,“应当是儿臣问母妃,母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母妃不是有新的归宿了吗?为了让你的新归宿听起来没那么荒唐,竟然能编造出让世人都为之震惊的谎言。”
薄太妃的眼泪再一次布满了眼眶,“昊儿,母妃没有说谎。”
“够了!”
慕容昊高声呵斥,薄太妃被吓得浑身一颤。
接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弥漫着死寂。
半晌之后,薄太妃才重新凝视着慕容昊,“昊儿,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件事情,可它就是事实。你可以不认你的亲生父亲,也可以伤害他的弥勒教,但你必须明白,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薄太妃的这席话,慕容昊不敢苟同,也懒得搭理。
薄太妃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道:“这一次,母妃也是来劝你的。不管你怎么恨母妃,怎么恨你的父亲,都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了你的身世,否则这个皇位就会沦落到别人的手里。”
看到慕容昊一脸的不屑,薄太妃紧张起来,“别以为没有人惦记着皇位,平日里大家都和和气气,对你和哀家都唯命是从,可真正愿意听从你我的话的,真没有几个。一旦让天下人知道你不是皇族血脉,皇位定然是保不住的。”
见慕容昊还是不说话,薄太妃又道:“昊儿,母妃给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这么多年母妃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怎么过来的?”慕容昊终于忍不住了,“一面享受着先皇赐予你的荣华富贵,一面和别的人保持密切联系,还生下孽种。母妃的日子可是一点都不孤单啊。”
“你!昊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母妃呢!”
薄太妃从来都是高傲惯了的,在慕容昊面前她也是一度高傲,却没有想到自己放下身段来劝慕容昊时,慕容昊会如此待她。
“你是不是活腻了?还是你觉得当今世上真的没有人觊觎你的皇位!”
薄太妃被慕容昊给激怒了。
慕容昊狠狠一巴掌拍在木几上,“你若是想要了这皇位,大可以拿去。”
不过,慕容昊转念想了一圈,改口道:“不过,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威胁我?”薄太妃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生下的孩子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慕容昊语气冰冷,“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你当真以为哀家不能拿你怎么样?慕容昊,一旦我把你的身世告知天下,别说皇位,你什么也得不到。”
薄太妃被慕容昊气得浑身发颤。
慕容昊逼近薄太妃,嘴角扯过一抹邪肆的笑意,“是吗?母妃,你真的敢那么做?朕失了皇位,依然能活。而你,高高在上惯了,没有了太妃这个位置,你真的活得下去?”
“你!!”
薄太妃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赶紧重新坐到椅子上。因为愠怒,心口阵阵起伏。
“放肆!简直是放肆!”
薄太妃气得只剩下这句话了。
慕容昊冷笑一声,“就算是放肆,那也比不过母妃啊。母妃可是在先皇的眼皮子底下和他人私通的。”
薄太妃再没有力气和慕容昊拌嘴,他是她的儿子,他却用这么恶毒的话说她。
“来人!”
慕容昊喊罢,立即有两名宫女进入大殿,慕容昊命令道:“带太妃娘娘回宫,她病得太重,让她在寝宫好生修养,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让薄太妃出宫,否则,斩立决!”
“慕容昊!你!”薄太妃做出晕厥的样子,宫女连忙搀扶住薄太妃,被薄太妃吓坏了,都祈求般的看向慕容昊,慕容昊依然面色冷淡,两位宫女只好赶紧搀扶着薄太妃离开。
佯装晕厥,慕容昊还小的时候,薄太妃就用过这一招,现在还来这一招,实在太过愚蠢了。
打发走了薄太妃,慕容昊便回了寝殿,任何人求见都让总管给推了。
这一夜,慕容昊想了很多,眼眶也湿了多次,可是终究还是想不明白这一切。
早朝,一切如常。
“众位卿家是否还有事要奏?”
对于大臣们说的那些,慕容昊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就算偶尔有需要他回应的地方,他也只说“容后再议”。
有一个大臣看到皇帝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本有一些关于弥勒教的事情要启奏,却又怕触了霉头,压在心里好一阵。就在他左思右想,决定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龚大人正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笑,心扑通一下,像要蹦出胸口。
“启奏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这位大臣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官爵卑微,若是今日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下了朝堂,便会被人算计,性命尚且不保,以后哪儿还有机会为大齐出一分力气?索性豁出去了。
龚大人看到他走到大殿中央,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慕容昊依然心不在焉,只是微微抬手,“说吧。”
那大臣道:“自从入秋以来,各地的粮食都取得了收成。原本是举国上下欢庆丰收的喜悦日子,可近日却成了大齐百姓最痛苦的日子。”那大臣见皇帝没有任何反应,又继续道:“皇上,弥勒教的教徒把我大齐搞得乌烟瘴气,若我们现在还不想出对策来,恐怕今年的收成要全落入弥勒教的手中。”
弥勒教?
慕容昊的眼里露出一丝杀气,“你说什么?”
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被慕容昊忽然的愠怒给吓了一跳,禀告弥勒教恶劣行径的大臣也被吓了一跳,吞吞吐吐、慌慌张张地把刚才所讲的事情又重新讲了一遍。
“其他大臣还有什么说的吗?”慕容昊看向大臣们。
众位大臣都拿捏不住慕容昊的心思,都低着头。龚大人和大理寺正卿面面相觑,更是猜不透皇帝此刻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龚大人还是决定在这一刻赌一把。
龚大人来到大殿中央,行礼后,对慕容昊说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弥勒教并没有王大人说的那般厉害,他们到底有没有做欺压我大齐百姓的事情还有待商榷,更何况,据微臣所知,弥勒教一向以善为本,怎么会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情。王大人若是没有实际的证据,可不要轻易下结论,胡乱诽谤他人,可不是件好事。”
王大人慌了,“龚大人,微臣说的都是事实。”
慕容昊饶有兴致地看着龚大人,“龚大人,你说弥勒教行事良善,可有什么实际的例子?”
看到皇上对他有了兴致,龚大人立即编了一个又一个弥勒教行事良善的例子。听得王大人直摇脑袋,他是破釜沉舟上奏这件事情,现在看来,终究是枉然。
慕容昊笑道:“朕真的没有想到弥勒教的人竟然为我大齐做了这么多善事,龚大人身为刑部的人,却能对天下的事了解得这么多,实在让朕佩服。”
对于皇帝的夸奖,龚大人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应当的。
慕容昊又看向王大人,面露愁容,“王大人,你为何要这么说弥勒教呢?正如龚大人所说的,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可妄言的。”
王大人立即道:“皇上,若是皇上派出一支探子到民间去打探打探,定然就会知道实情。之前弥勒教的人把我大齐搞得乌烟瘴气,后来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让朝廷停止了对他们的追究。现在他们看着风头已过,又开始出来作恶。皇上,微臣和弥勒教的人无冤无仇,不会冤枉弥勒教的。”
“王大人,”龚大人抢先一步,阴阳怪气地看了一眼王大人,“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让皇上派人去查,难道是说皇上治理天下,都是在盲目治理吗?”
“龚大人的话讲的有理。”慕容昊笑道,“王大人,朕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朕不是盲目治理天下的,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朕心里自然明白。对的,朕会嘉赏,错的,朕会狠狠责罚。”
王大人不住地摇头,看来今日是逃脱不了一死了,还想再为自己说点什么,还想再为大齐争取一线生机,可是,慕容昊已经喊了几个侍卫到大殿上来。
慕容昊笑看着龚大人,“龚大人,你是刑部的,对律法和刑法都十分清楚,你来告诉朕,若是犯了欺君之罪当如何?”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君心难测
龚大人眼里充满了光彩,赶紧拱手行礼道:“回皇上的话,对欺君之罪的责罚有很多,当依所犯之人具体所犯的罪行而定。”
“直接告诉朕即可,朕不想听你们绕弯子。”慕容昊没有耐心。
龚大人连忙讨好地笑笑,“王大人应当被撤掉官职。”
慕容昊笑了起来,笑得阴森,让朝堂上的所有大臣都觉得头皮发麻。就连一向以淡定自若、临危不惧著称的丞相大人都感到头皮发麻,不过,丞相大人更相信接下来遭殃的不会是王大人,而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撤去王大人官职的龚大人。
正如丞相大人所料,慕容昊忽然收敛了笑容,“来人,将龚大人押下去,三日后斩首示众!”
龚大人?
除了丞相,其他的官员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说王大人犯了欺君之罪吗?怎么会是龚大人?
虽然是由龚大人出面为弥勒教说话的,可在这朝堂上,这一大堆的朝廷官员里,真正向着弥勒教的远不止龚大人和大理寺正卿。
龚大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皇上……”
侍卫只管照着吩咐做,押了龚大人。
侍卫强有力的手按住了龚大人的胳膊,让他无法动弹,他才意识到皇上说的要被斩首的那位真的是自己。
“皇上,皇上,微臣没有说错什么啊。”
龚大人死命挣扎。
慕容昊眉眼清冷,盯着龚大人那双无比惊慌的眼睛,“你是没有说错什么,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朕就是不知道弥勒教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这么豁出去为他们说话。”
“皇上……微臣不明白你的意思。”
龚大人眼神慌张,好像自己的心思被人给彻底看透了一般,
慕容昊冷笑一声,“不懂?不懂那朕就告诉你。你刚才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朕不是盲目地治理天下,整个大齐都有朕的官员,有朕的眼线,自然有人告诉朕实情。弥勒教到底是怎样骚扰当地百姓的,朕当然清楚,何须你在这里颠倒是非?”
听到慕容昊这么说,龚大人立即瘫软下去,若不是有侍卫强行拽着,他一定瘫软到地上了。
“拖下去!”慕容昊阴冷着一张脸,挥手。
侍卫把告饶不停的龚大人给押了下去,所有的大臣都紧张起来,都在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帮助弥勒教的人做过事,只有几个大臣,面含喜悦,是一种心愿终于实现的喜悦。
丞相大人一如既往地站在那儿,面无表情。
慕容昊转而问王大人,“王大人,你说的那些朕都知道了,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忠诚,不畏权势,誓死为大齐效力,所以大齐才不至于被奸人吞没。王大人,你告诉朕,你想得到怎样的赏赐。”
王大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待皇上慕容昊又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说自己什么赏赐都不要,弥勒教毁了百姓的收成,还是先解决百姓的心头急要紧。
慕容昊点头,王大人心怀天下,不要赏赐,可不代表他这位帝王就可以不给,“赏黄金五百两,绸缎五十匹,绿如意一对……”
王大人在意的倒不是赏赐,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誓死禀报起了效果,连忙叩头谢恩。
王大人归队后,慕容昊看着众人,道:“不知众位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若是没有就要退朝了,若是有,求情快快启奏。对于弥勒教安插在朝堂上的奸佞,朕会慢慢铲除的。”
皇上的这句话立即让一些人不安了,大理寺正卿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站到大殿中央,跪地行礼,十分前程,所启奏的事情只有一个,祈求皇帝允许他告老还乡。
“准!”
毕竟大理寺正卿是在薄太妃的威胁下屈服的,也没有做过真正有损大齐的事情,只是跟在龚大人的身后给龚大人壮胆而已。
“退朝。”
皇帝没有给其他大臣告老还乡的机会,直接宣布了退朝。
大臣们慌慌张张,想要议论一番,却又怕被人听见,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逃一般的出了大殿。
丞相大人看着这一切,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走出朝堂。
听闻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薄太妃哇的吐出一口污血,没有贴身的宫女伺候在她身旁,她想喊两个宫女过来伺候自己,嚷嚷了半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慕容昊在朝堂上大刀阔斧的行为传到了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