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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信你,”朱轩娆唯唯一笑,将目光移向江抒,“三嫂,不如你也一起去吧,人多也好热闹。”
“我可能去不了,”江抒轻轻摇摇头,“我家祖母管的严,不太容易出家门。”
话说回来,就算能出了家门,她也觉得自己去与人游玩不太合适,前些日子朗莫为救自己受了伤,至今还未痊愈,自己更应该去陪陪他。
朱轩娆听了不禁有些庆幸:“幸好我父王他在卫辉封地,整个京城的潞王府中,就只有我一个主子,天大地大我最大,没有人能管得了我。”
“可是你为何不在卫辉陪着你父王,要一个人待在京城呢?”郑清圆疑惑地问道。
朱轩娆微微敛敛神色,偏头看向她道:“我母妃在我四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父王说他与母妃情深意重,不会再续弦,皇祖母担心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不了我,便命人将我接到了京城。”
她说着,唇边突然溢出一抹苦笑:“父王无诏不能离开封地,起初我会两年回去看他一次,没想到在前年,口口声声说终生不再娶的他竟然一次纳了两个侧妃,还在去年为我生下了一个弟弟常淓。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去年该回去看他的时候,我就没有再回去。他既然与别得女人有了儿子,便不必再记得还有我这个女儿!”
语毕,赌气似的,甩甩手臂,大步向前走去。
江抒以前听她提起潞王时总是“我父王”“我父王”的,以为他们父女的感情会很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番曲折,心情不由沉重了许多。
这潞王对潞王妃这么重的深情,最终还是纳了侧妃,像朱常洵这种心有他人,却又对自己与他的婚事并不怎么排斥的男人,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别说自己并不喜欢他,就算喜欢,一个将会妻妾成群的人,她也无法忍受。
看样子,想办法退掉这门婚事,依然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正文 628第628章 在为自己找存在感
“江抒,她没问题吧?”望着朱轩娆远去的背影,郑清圆有些不太放心,“不如我们也走快点儿吧。”
“好。”江抒敛敛神色,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由于时候已晚,出了寿阳长公主府的大门,三个人便相互道了别,回了各自的马车那里。
只不过,因为叶池挽和叶溪摇还没过来,江抒不能像朱轩娆和郑清圆那样直接离开,便站在马车旁等待二人。
她看着那些与她们一起从侯亭柯的揽月阁出来的命妇、千金们有的乘车离开,有的如自己一样站在车前等人,觉得有些无聊,思量着去马车上等,但掀开低垂的车帘,借着公主府大门两端垂下来的灯笼微弱的光芒,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堆,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不由一蹙。
这马车之内,近三分之二的空间都被叶池挽采来的莲蓬堆满,至多只能再容下一个人,而且还是坐得很不舒服的那种,他们姐妹三人,该怎么回去?
正担忧着,门口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
江抒抬头看去,但见那些没有前去侯亭柯的揽月阁看望朱轩娆的公子千金们正低声说笑着陆续从里面走出来。
叶池挽、叶溪摇与于靖容、赵曼青是一同出来的。
叶池挽和赵曼青都是活泼的性子,且都对吃的感兴趣,走着的同时,还不忘津津乐道地聊着美食。
于靖容不善言辞,只面带浅笑地看着她们。
而叶溪摇,因为在上午的比试上,输给了叶池挽,没能拿到礼乐的魁首,且在姐妹三人中又是表现最差的,脸上一片阴沉。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在琵琶上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还会被自小便胆小懦弱的叶江抒和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叶池挽压下风头。
因为光线昏暗,江抒并未注意到四人的神情,只根据依稀的轮廓,遥遥地辨别出是她们,立即迎了上去,向着于靖容和赵曼青打过招呼后,看向叶池挽道:“六妹,我们的马车上被你堆满了莲蓬,我刚刚看了一下,里面只能再坐一个人,我们该怎么走呀?”
“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于靖容淡笑着提议道。
“还是我来送吧,”站于她旁边的赵曼青道,“你若去送她们,你哥哥靖桓怎么办?那么远,难道你要让他走着回去?”
而后,转头看向江抒:“我的马车在那边,就我一个人坐,且又顺路,你们姐妹三人都上来也没问题。”
“那就多谢了。”不等江抒应答,叶池挽小脸一扬,像模像样地朝着她一抬手。
“不必客气,”赵曼青好笑地看她一眼道,“你们三个一起来吧,你们的那辆马车,就只让它拉着一车莲蓬回去好了。”
“不如四姐和六妹先跟着赵小姐走吧,”叶溪摇听了,转头向着身后的公主府大门望了一眼道,“我还要在这里堵一个人。”
“你是说……苏苑?”赵曼青想了想,眉头很轻微地一蹙道,“你不会真得让她背着一张写着‘我是兔崽子’的大黄纸绕着皇城跑三圈吧?”
“是又如何?”叶溪摇淡淡道,“她既然敢与我设下赌约,就该做到愿赌服输。”
其实她这样说倒不是赌气,而是在为她自己找存在感。
只有让苏苑跑了那三圈,才能让京城的百姓注意到她是输给了自己的。
不然有叶池挽的震撼人心与叶江抒的惊才绝艳挡在前头,就没有人会记得她叶溪摇是今年赏荷宴上的乐器魁首了。
至于那苏苑是当今王皇后的外甥女这件事情,她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那王皇后就算再疼她,也知道如今皇上最宠的是郑贵妃,随时都有可能让她后位不保,她若为了这点儿小事与当朝首辅的女儿为难,于她自身来说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正文 第629章 是谁家的公子
“她到现在都还没露面,怕是有意躲着你。”于靖容听她此说,也跟着转头向里看了看道。
“躲着又如何?”叶溪摇本就因为整个晚宴朱常润的目光从没离过这个于靖容的身,也没有给过自己一个正眼而不快,态度冷淡地道,“她的马车就在这里,难道她打算把车仍在这里自己走着回去?”
于靖容并不知道她因为朱常润的原因已对自己怀恨在心,以为她是因为苏苑迟迟不出现而生气,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五姐已决意要留下来等,那我们就先走吧。”叶池挽本来就太愿意与叶溪摇同乘一辆车,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瞥了她一眼,向着江抒、赵曼青二人摆摆手。
“也好,我的马车在那边,那就走吧。”赵曼青笑着点点头,引领着二人向她马车所停的位置走去。
三个人先后上了车,都坐好之后,马车便开始起步前行。
车厢之内,坐于一边软凳上的叶池挽望着她对面软榻上的江抒与赵曼青沉默了一阵子道:“你们谁认识今日宴席上的那位文震亨文公子?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他,也从未听说过他?他是谁家的公子啊?”
“不知道,”赵曼青缓缓摇摇头,“我也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他好像是最近刚从苏州来的,”江抒想到前些日子朱常洵提起过的命人去苏州请文震亨一事,以及更久以前在叶潭搸的孩子满月宴的时候,听到朱常浩提起的关于文震亨的事情,道,“听说是早些年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徵明的曾孙。”
“这么说,还是名门之后了,”叶池挽一听不禁有些激动,“我就觉他仪表堂堂,不像是一般人!”
“他今日当众向你问出有没有‘不需梅(媒)’的荣幸那样的话,就说明已经看上你了,你若也对他有意的话,说不准可以凑成一桩好姻缘。”赵曼青忍不住打趣道。
“你胡说什么!”叶池挽瞪她一眼道,“一个大姑娘家,说出这种话,也不怕人笑话。”
而后,眉头微微一蹙道:“他既然不是京城人,还是刚到京城的,那他会住在哪里呀?”
“想必是福王府,”江抒轻声道,“他精通园林设置,是朱常洵特地从苏州请来为他布设庭院的。”
“原来如此——”叶池挽双眼不由微微眯起,故意拖了一道长长的尾音。
这厢,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寿阳长公主看着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依旧没有醒来的女儿沉默怕片刻,举起一桶水尽数浇在了她的身上。
冷水触及肌肤,将那美人一笑散的药效冲尽,侯亭柯才算总算是迷迷糊糊地转醒。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看向站在床前的拎着水桶的寿阳长公主道:“娘,你干嘛呢?为何泼我一身的水!”
“你还有脸问!”寿阳长公主面上带着几分恼怒,“你今日在宴会上说万长祚酒喝多了,身子不适,去了中院休息,他怎么会睡在你的房内,而且还是与你在同一张床上?”
“这怎么会,明明是……”侯亭柯意识清醒一些,想到自己设计毁掉朱轩娆清白的事情,正想将“朱轩娆”三个字说出来,但低头的瞬间,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子隐隐泛痛,面上顿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寿阳长公主冷冷地道,“所有人都看到你与万长祚睡在了一张床上,我的脸算是让你丢尽了!我明天就进宫向皇上请旨为你和万长祚赐婚,你就等着嫁给他吧!”
正文 第630章 极有可能是这样
“娘,您不能这么做!”侯亭柯闻言心头不由一慌,忙起身拉住她道,“万长祚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您怎么能让柯儿嫁给他,柯儿根本就不喜欢他,柯儿喜欢的是……”
“住嘴!”寿阳长公主知道她要说什么,冷声将她打断,“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打常洵的主意,他与太子争夺皇位,不知道将来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你就是不听!”
“我不在乎这些,”侯亭柯大声嚷道,“这整个京城的王孙公子中,有哪一个能比得上常洵哥哥,就算将来他输给了太子,让我陪他沦为阶下囚,我也心甘情愿!”
啪——
她这话音未落,重重地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你别忘了,皇上已经为他钦点了正妃,我朱尧娥的女儿,是绝对不能给人做妾的!”
侯亭柯顿时红了眼眶,一脸委屈地道:“娘,您竟然打我,爹爹临走的时候,特意留下遗言要您好好疼爱我,您都忘了……”
寿阳长公主听她提起这件事,不由想起那与她情深意重却英年早逝的侯驸马,面上闪过一丝悲戚。
许久,她的脸色稍稍缓和几分,盯着她道:“我没忘,就算没有你爹的遗言,你在我的心中也是最重要的。我原本打算等过段时间请皇上下旨为你和常润赐婚,他品行出众,才华横溢,却又性情平和,不争不夺,会是你将来的好归宿。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只能嫁给万长祚了……”
“您为什么不早说?!”侯亭柯眉头不由皱起,“您如果早点说了,柯儿说不准会觉得常润哥哥也不错,就会精心准备今日的才艺,而不是设计毁掉朱轩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寿阳长公主闻言面色一变,“设计毁掉轩娆?这是什么意思?”
“这……我说错了,没有的事!”发觉自己说露嘴了,侯亭柯急忙否认。
“别再这里打马虎眼!”寿阳长公主冷冷瞪着她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快点交代清楚!”
“我……”
“说——!”
“这……是。”侯亭柯没有办法,只好将前些日子朱轩娆害她在画艺比试上输给江抒,掏出两千多两银子给赵曼青买那个哥窑赏梅瓶,以及与万长祚设计以美人一笑散害朱轩娆失身的事情说出来。
寿阳长公主听了,沉默了一阵道:“我们进来的时候,轩娆倒在地上,她说她是被人从后面一棍子打昏的。进了房间之后,看到与你躺在一张床上在万长祚,又指责他趁人之危毁你清白。倘若事情真得是你与万长祚设计好的,他又怎么会打昏她,进来毁你清白呢?”
“难道说……是朱轩娆早就知道了我与万长祚的计划,故意将计就计,让万长祚毁掉我的清白的?”侯亭柯猜测道。
她仔细想了想,假如真得如自己之前所猜测的那样,只是朱轩娆身上被酒泼湿的装有美人一笑散的荷包碰到过自己的话,药效也不可能这么强烈。
寿阳长公主凝重地点了点头:“如若你所言不虚的话,极有可能是这样。”
“可……万长祚进来之后,看到床上的人是我,又怎么还会……难道是朱轩娆打昏了他,把他弄到床上来的?”
“但你的清白,确实已经不在了。”寿阳长公主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青紫瘀痕上。
“那到底是……”侯亭柯其实早已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
寿阳长公主望向附近屏风旁灯架上闪烁的烛焰,稍作沉吟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房内的灯全是灭着的。”
正文 631第631章 未必会善待自己
“这么说,万长祚之所以会对我……是因为在黑暗之中,他错把我当成朱轩娆了?”想到这一可能,侯亭柯面色不由大变。
寿阳长公主淡淡望着她,没有说话,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灯就一定是朱轩娆弄灭的了,是她在害我!”侯亭柯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愤恨,拉住她的衣袖道,“娘,她这么害柯儿,您一定要为柯儿报仇!”
“报仇?怎么报仇?”寿阳长公主微微叹息一声道,“娘虽然是先帝唯一的嫡出子女,但娘的母后陈太后已经过世多年,而她的父亲潞王是当今李太后的亲生儿子,且与皇上是一母同胞。你要找她报仇,太后与皇上那里就不会允许。”
“难道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您就让我忍下?”侯亭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是你该忍的,”寿阳长公主的语调陡然凌厉了几分,“这事怪不得她,要怪就怪你自己生出害人之心。别说是她,就是我,若是有人要这么害我,我知道后也同样会那样做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怨不得别人!”
“可……我才是您的女儿……”侯亭柯一脸委屈地道。
“那又如何?”寿阳长公主道,“此事终究是你的不是,难道你还想要你害她的事情真相大白?她在进房之后没有将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而是说你身子不适,万长祚趁人之危,也算是尽可能地为你保全了名声。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提,你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嫁吧。”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侯亭柯一听脸色难看至极。
“不嫁给他,你觉得谁还会再要你!”寿阳长公主冷冷瞪她一眼道,“你虽是我朱尧娥的女儿,但没有人家会愿意娶一个众所周知的失了身的女子做媳妇儿的。”
侯亭柯闻言心中一紧,努力张了张口,却无从反驳。
寿阳长公主又接着道:“你现在要关心的是,你瑞安姨母和你姨夫并不看好万长祚,很有可能会把那个皇上允下的郡王之位给万弘祚。若是将来他当了郡王,家主的位子就是他的,到时候你和万长祚就要处处看他眼色行事了。”
“那该怎么办?”侯亭柯也顾不得再去反对嫁给万长祚一事,下意识地问道。
寿阳长公主微微敛敛神色道:“明日进宫去向皇上请旨赐婚的时候,我会顺带着提起此事,让皇上加封万长祚为郡王的。若是皇上不同意的话,那就只有你们自己争取了。”
“那娘要尽量让皇舅舅同意啊——”侯亭柯忙道。
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算自己愿意嫁给那个万长祚,但他喜欢的人却是朱轩娆,能够助他得到郡王之位的也是朱轩娆。让他喜欢的人与地位同时失去,而且这件事情还与自己有关,他未必会善待自己。
“我知道。”寿阳长公主看出了女儿的顾虑,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看到她满身湿漉漉的样子,终究还是有些心疼了,向一旁的蕖儿吩咐道:“去为小姐备上温水,让她沐浴一下。”
正文 632第632章 只能束之高阁
这厢,由于天色已晚,乘坐赵曼青的马车回到家,进了府上女眷所居住的后院,江抒便与叶池挽分开,直接回了自己的卿冉阁。
此际,屏浅正坐在正房外室屏风旁的雕花灯架刺绣,她前些天安排给她的为叶成宣绣十个荷包的任务,让她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耗在了这针线功夫上。
听闻外面的动静,屏浅轻轻抬起头,看到由远及近的江抒时,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放下手中的绣活儿,起身迎上前来:“小姐,你回来了。”
江抒淡笑着点点头,提裙踏上回廊的台阶,跨过门槛向里面走去。
屏浅转身随上她的脚步,笑盈盈地道:“小姐和六小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