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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6章 第884章 暂时还没想好
然而,偏偏地,一众人就是惊艳外加惊叹了好一阵子。
待到惊叹的声息平复过后,苏苑眸光微动,淡笑着看向众人道:“不知哪位夫人、小姐愿意赋这第二首?”
“我来吧。”位于东侧席位上的一个身披深紫色斗篷、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淡笑着开口道。
“好,陶小姐请——”苏苑也向着她抬抬手。
女子笑着点了下头,稍作沉默,提笔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而在此际,那负责悬挂带有诗作词作的宣纸的家丁已经绕道她的那边。
写完之后,那女子将宣纸交到他的手中,和之前那少女说了类似的话:“劳烦帮忙挂起来。”
家丁有礼地答应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带字的宣纸,再次快步走到宴席北边的高台前,沿着这一边的台阶上去,将其夹在与之前那少女紧挨着的位置。
那是一首词作,名曰《卜算子·咏梅》,其内容为:“无奈傲霜雪,且喜春来早。不历一番寒彻骨,怎得独逍遥。意引群芳舞,相随寒风笑。残照千红满庭芳,已过万重俏”。
这首词比起之前那少女的诗,丝毫不见逊色,自然又是迎来一片赞赏。
接下来,便是第三个,第四个……
江抒不会吟诗赋词,自然不去主动参与,只低声吩咐绿萼梅帮她想一首以做备用,然后便漫不经心地听着看着。
如此往复下来,不觉已到晌午时分。
望着附近二尺高台所悬的绳索之上随风呼啦作响的宣纸,想着席间还有将近半数的人没有作,并且都一个接一个的踊跃参与着,可能在午宴开始之前轮不到自己了,而在午宴结束之后,自己可以找个借口先行离开,江抒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才松下来,那刚刚作完一首词听过众人品评的桃红色斗篷的女子突然转头看向苏苑道:“苏小姐,太子妃殿下都已经当仁不让地作过诗了,福王妃却太过谦让,一直都不与我们争先后,这眼看着就要晌午了,我们总不能让她等到下午再作,不如下一个就请她来吧。”
“是啊,不然我们会被笑话不识礼数的。”她这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开口表示认同。
江抒闻言转头看向二人,发现她们都是自己刚到的时候所看到的与苏苑围站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中的,心知这是打定主意要为难自己了,脸色不由变了变。
正想如何推脱过去,但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便不意外地听到苏苑开口:“说得倒也是,是我太过粗心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道完,转头看向江抒:“王妃,接下来就请你来作吧。”
江抒看她这副状似歉疚的样子,脸色不禁更加难看,微微侧头,悄悄扯了扯站于她身后的绿萼梅的衣襟。
对方则一脸歉疚地冲着她摇摇头。
她就只会琴棋书画、女工歌舞,根本不会吟诗赋词。
之前王妃只是转头交代了她一声,就回过身去了,她也没有机会澄清这一点。
江抒看她这样,面上表情不由得僵了僵,又悄悄回过头,看了众人一眼,将目光移向侧对面的苏苑,半真半假地推辞道:“还是请众位先作吧,我暂时还没想好。”
《》最新6章 第885章 凭什么配得上他
“你还是不要再自谦了,这整个京城之中,谁人不知你叶江抒有胆有识有才有貌呀,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连首诗都想不好!”对面的太子妃郭盈玉闻听此言,立即毫不客气地道。
江抒转头对上她犀利的目光,心中瞬间明清明,原来她也是苏苑找来的帮手。
想想也是,她是太子朱常洛的正妃,如今朱常洛又将要过继到王皇后的名下,而这苏苑是王皇后的亲外甥女,她自然有理由帮她对付自己。
更何况,一直以来,她又认为自己是她将来通往皇后之位的最大的威胁。
不过,让自己作出诗来,实在是不太可能,而脑子里耳熟能详的写梅诗词,像什么“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什么“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什么“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什么“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不是唐人的,就是宋人的,最迟也是元人的,倘若拿来借用的话,一出口就会被识穿。
而在这大明之后的写梅的诗词中,她所知道的,就只有……
江抒才刚刚想到,却听对面席位中的一个湖蓝色斗篷的女子开口道:“王妃当初在寿阳长公主府的赏荷宴上所作出的那首《卜算子·咏梅》可当真是惊才绝艳,相信王妃还能做出一首与那首水平相当的诗词来。”
江抒闻听脸色瞬时一变,这话搁在这里,就是那首《卜算子·咏梅》不能再拿来用一遍了,而且新作出的也不能比那个水平差……
如此的话,即便她能胡诌出几句也是不行了,怎么办呢?
“王妃怎么还不作?”见她低头望着面前桌案上的宣纸,迟迟不去动手提笔,坐在那湖蓝色斗篷女子旁边的绛紫色斗篷的女子猜想她是做不出了,语带刻薄地道,“从苏小姐出题开始,到现在已有两个时辰,这可不是暂时没想好这么简单,王妃莫不是……江郎才尽了?”
“郑小姐此言差矣,”立即有人接口道,“人家江郎在才尽的时候,只是作出的诗文比以往略逊了一筹,可不是根本就做不出来。”
“程小姐说得不错,”坐于她对面的海棠红斗篷的女子挑衅地看了江抒一眼道,“这一开始惊才绝艳了一把,后来却什么也作不出,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首惊才绝艳的词作根本就不是出自她的手笔,说不准是从哪里看来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我说呢,一个开始一无是处的废物,怎么突然就变得惊才绝艳了,原来是这个缘故。”她身旁的外罩秋香色斗篷的女子马上点头表示恍然大悟。
“叶江抒,你以为凭借欺骗的手段,坐上福王妃的位置,就很了不起嘛!”旁边的一个年岁上略小一些的鹅黄色斗篷的少女闻听此言,马上朝着江抒质问,“你这种人,凭什么配得上他?!”
顿了顿,见她不说话,又接着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们已经发现了你的真面目,福王殿下也会很快就知道,你就等着被打入冷院自生自灭吧!”
“就是——!”
“就是——!!”
“就是——!!!”
……
之前开口的那几个女子纷纷出言附和。
江抒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瞬间明白了她们为何会配合苏苑为难自己了——原来是一群朱常洵的倾慕者。
《》最新6章 第886章 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们胡说什么!”不等江抒自己开口辩驳,站于她身后的屏浅听不下去了,立即上前维护道,“我家小姐几时凭着欺骗的手段,坐上福王妃的位置了,她与王爷的婚事,可是皇上钦定的!”
“谁不知道,福王殿下起初并不愿娶她,倘若他不愿意,皇上也勉强不了!”之前那个外罩海棠红斗篷的女子忍不住冷哼一声。
“正因如此,更能说明我家小姐是凭才华让王爷改了主意,你们凭什么说她配不上王爷!”屏浅毫不畏惧地瞪视着她。
“她若真有才华,她怎么会连首诗都做不出来!”最先出言发难的绛紫色斗篷的女子挑衅地看向江抒。
“谁说的,我家小姐她只是……”屏浅还想再为江抒辩解,却被她抬手拦住。
制止了屏浅,江抒定定地望向那女子,沉声道:“倘若我今日作不出诗词来,你们就会认定当初那首《卜算子·咏梅》不是我所作,认为我配不上王爷,是么?”
“没错——!”那女子不假思索,答得果断。
江抒再看席间其余众人,除了这几个咄咄逼人的之外,太子妃郭盈玉和苏苑皆是一副看戏的姿态,而除此之外的多数不为难自己的人,除了冷眼旁观的,就是好奇接下来的剧情会怎样进展的,没有一个人出来为自己说话。
也是了,这与自己交好的,一个也不在……
不过,虽然那首《卜算子·咏梅》确实不是自己所作,但倘若就此默认了,不出明日,这整个京城便又会传出自己无才便是德了,甚至之前“懦弱无能的废物”的称号也会重出江湖,再加上一个欺隐瞒骗,自己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江抒虽然不在乎会被朱常洵怎么看,但她在乎名声,可不愿成为坊间广为流传的笑柄。
见她沉默,那几个为难她的人更加认定她是作不出来了,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紧逼着道:“怎么?王妃这时候还是没想好吗?”
“这不是在想着嘛!”江抒冷冷横她一眼,抬手拿起右手边笔架上的羊毫,向着旁边的砚台沾去。
而后,正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之际,脑中突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的眼前不由一亮,迅速提起笔来,在面前的宣纸上由右到左提按从容地挥下几列过去已经练好的这个时代所使用的繁体字,交给那已经在自己身后等了一阵的负责悬挂带有诗作词作的宣纸的家丁。
那家丁接下之后,立即快步走上附近的高台,将那宣纸夹在绳索的空余处。
家丁离开,字迹秀雅的一首七言绝句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众人的面眼前:写梅未必合时宜,莫怪花前落墨迟。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
这是清朝扬州八怪之一的李方膺的《梅花》,她前世上高中的时候曾见到过,甚至因为喜欢多读成诵,后来不再接触,便忘了,没想到此时被逼到绝境,竟豁然开朗地想了起来。
那些等着看她出丑的人看罢之后,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其余众人也是面露震惊之色。
之前她们所有人作过的无论是诗还是词,在水准上没有一首能够与这个相提并论。
甚至相较于她过去在寿阳长公主的赏荷宴上所作的那首《卜算子·咏梅》,也丝毫不见逊色。
震撼过后,那方才为难她的几人心中仍有不甘,其中一人酸里酸气地挑刺道:“哼,赏心只有一枝便好,王妃却要两三枝,是不是太贪心了?”
《》最新6章 第887章 难道看着像假的吗
“本王妃贪不贪心,不劳你来过问,‘触目横斜千万朵’当中,有你的一朵!”江抒毫不客气地回了句,用力将手中的羊毫摔在桌案上,任由其将上面的宣纸、盆景、点心溅污,冷冷看向斜对面的苏苑,“苏小姐,告辞——!”
道完,也不等她开口,起身看向身后的屏浅和绿萼梅:“我们走——!”
“是。”二人本也看不惯这些人这么为难她们家王妃,齐齐答应一声,随着她向外面走去。
“叶江抒,你站住,你凭什么说我是不入眼的!”刚刚踏入过来时所走的那条小道,身后传来那女子慢了半拍的气愤的声音。
江抒听闻,心道还算有点儿聪明,能够猜出自己故意将她排除在赏心的两三枝之外的暗含,不过却没有理会,脚步也没停一下地继续前行。
待到出了苏府大门,走到他们的马车所停的位置,也不顾怯羽疑惑的神情,直接带着屏浅和绿萼梅上了车,吩咐他回府。
怯羽虽然不解她为何会中途离席,但看她脸色不是太好,屏浅和绿萼梅也皆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便识趣地没有多问,恭敬地答应一声,驾车前行。
马车抵达王府,从车上下来之后,江抒便直奔自己那位于后院的偕聚园。然后命云茯苓去为她找来了些诗书,坐在房间外室的炭炉边翻看起来。
来到这个时代短短大半年的时间,这宴那宴已经参加过好几次,基本上都需要吟诗赋词,至少也得背诗诵词,她前世虽然学过一些诗词,但终究是有限的,要想以后不这么被动,就必须得多学些此类东西。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甚至连晚饭都没吃,直到内室妆台上的自鸣钟响过亥时的整点奏乐报时声,方才洗漱睡下。
次日天一亮,她就又不顾天气的严寒起来,梳洗完毕,用过早饭后,便坐在那燃烧的炭炉边继续拿着一册诗集翻看。
因为看得专注,以至于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到,便听到一个柔润清凌的声音在头顶骤然响起:“怎么?真得在研读诗书?”
听出是朱常洵的声音,江抒双手不由一顿,不过却没有理会,目光仍然盯着手中的诗集。
“本王听说,王妃昨日从苏府回来后,便命人找来了诗书研读。”顿了顿,等不到她的回答,朱常洵为他刚刚的一问作出解释。
“难道王爷看着像假的吗?”江抒倏然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他。
昨日在奉华夫人的赏梅宴上,因为这个人的缘故,而被各种刁难的事情,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清清楚楚。
朱常洵已经听闻了昨日苏府中所发生的事情,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介意她冷淡的语气,目光不动声色地划过她手中书卷的封皮,轻轻扯扯唇角:“在看哪一篇?”
“唐人卢照邻的《长安古意》,”江抒合上手中的诗集,站起身来,咬牙道,“看到了其中的一联,让我想到了王爷。”
“哦?”朱常洵眸光一动,略一思索,向前两步,凑到她的耳边,薄唇轻启道,“本王知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最新6章 第888章 怎么会是这种意思
“才不是——!”江抒迅速后退两步,冷冷横他一眼。
“那是什么?”朱常洵有些好奇。
“‘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江抒紧盯着他道,“你知道嘛,你就是那树,那花!”
“本王怎么是那树、那花了?”朱常洵面露不解之色。
“被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倾慕着、迷恋着,还不是树和花么?”再次想到昨日为难她的那些人,江抒忍不住冷哼一声。
“所以,那‘百尺游丝’和‘一群娇鸟’就是你口中的莺莺燕燕?”朱常洵顿觉有些好笑。
“难道不是么?”江抒冷声反问。
在她看来,这联诗描写的就是唐朝繁华地带的秦楼楚馆,“百尺游丝”和“一群娇鸟”都是指得里面的青楼女子,而那“树”和“花”则是指从那门前经过的男子。
虽然用这个来指代朱常洵和那几个针对自己的女子有些不太厚道,可谁让他们得罪了自己。
“你吃醋了?”看她这副赌气的样子,朱常洵眼眸不由一眯。
“才没有!”江抒眉头一拧道,“跟她们那种人,不至于——!”
“这倒也是……”朱常洵略一沉吟,表示认同地点点头,侧头看向随他进来的木蝴蝶道,“木蝴蝶,把这联诗的大意解释给你们家王妃听一下吧,她理解的好像有些不对。”
“是,”木蝴蝶恭谨地答应一声,向前两步,看向江抒道,“王妃,这联诗说得是城中飘摇着的虫丝有百尺长,都绕在了树上,一群娇小的鸟雀一起朝着繁郁的花啼叫,旨在说明长安城的古老。”
“……”江抒闻听此言,表情不由一僵。
怎么会是这种意思!
这“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都有了,难道这《长安古意》不是一篇浓词艳诗?
“好了,不说这个了,”看出她的惊愕,心知她是确实没能理解那联诗的含义,朱常洵也无意揭她短处,轻咳一声,摆摆手示意木蝴蝶先下去,转移话题道,“赏心,为何要有两三枝?”
江抒闻言一愣,随后才想到他说得是自己昨日在奉华夫人的赏梅宴上所写下的那首诗,顿了顿道:“那王爷认为该有几枝?”
“真正赏心的,一枝足矣,这两三枝,确有贪心之嫌。”朱常洵凝眸望着她道。
“王爷此言差异,”江抒淡声反驳,“倘若只有一枝的话,当那一枝失去的时候,便会失去全部。若是两三枝,失去一枝,还会有一两枝,才不至于让人感到绝望。”
“说得好似有几分道理,”朱常洵凝眸沉默了片刻,微微敛敛神色,对上她的眼眸道,“那这两三枝当中,有没有一枝是本王?”
“王爷胡说什么,王爷又不是梅花!”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江抒只觉心头一紧。
“昨日的乔家小姐,她也不是梅花,她为何是‘触目横斜千万朵’之中的一朵?”朱常洵眸光微动,轻声反问道。
“……”江抒虽然不惊讶他会知道昨日的事情,脸色还是忍不住一变,“那只是……”
“无论如何,其中的一枝,必须得留给本王,”朱常洵不等她解释,开口将她打断,柔和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有,另外的一两枝,除了你父亲叶向高之外,不准是男人,就连你大哥叶成宣也不行。”
《》最新6章 第889章 决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