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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朱常洵拒绝得果断,“你看,你我今日身上都穿了喜服,那边还燃着红烛,这是天赐良机——”
《》最新6章 第1096章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常洵……”
“抒儿,听话,把手松开——”他微微向下靠近几分,目光深凝地望着她,继续像哄孩子似的哄道。
“可……门没有闩,”江抒略一迟疑,侧头看向对面不远处的房门,“童大娘若是再突然过来……”
“这个不用担心。”朱常洵眼眸一眯,轻轻抬起外面那只没有被她抓着的手,不知从衣袖中退出了什么,照着那门栓用力一弹,只听“哐当”一声,坚实的木栓瞬时插入栓孔。
然后,他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她那只抓着自己的手,再次将目光定格在她那张在烛光的照耀下不太清晰的清丽面容上。
江抒看他一副不磨到自己同意不罢休的执着的样子,心知自己今日是避不开了,也知道他能将此事拖到现在已有多包容,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缓慢地将抓着他的那只手移开。
“这就对了——”朱常洵低低一笑,得以解脱的手再次移到她的衣领处,温柔而又毫不含糊地将她身上的喜服连同着里面夏日里薄落的中衣、里衣一起扯开,拉起她的手探上自己腰间的束带。
虽然趁着这个为她受伤让她感动的时机,采取攻心的策略,逼她妥协,颇为有失君子风范,但这也是真得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敢肯定,这个不识风情的丫头,只要自己不逼得紧一点儿,她会让这种仅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
因为童大伯、童大娘的热情挽留,加之江抒体内余毒刚清,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休养,那晚之后,朱常洵便决定在童家村暂留几日。
这一留,就是五天光景。
五天时间里,他每天只做三件事情,白日里同童大伯下地干点儿活和带江抒四处走走,晚上则是一次机会不放过的夜夜折腾她。
江抒从来不知道,男人对这种事情有这么大的兴趣。但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再做扭捏,反而显得矫情,加上两情相悦,心无排斥,便遂了他去了。
这日,由于前一晚被他折腾到太晚,身子乏累,她醒得晚了些。
穿衣走出房门,见他不在家中,就跟童大娘说了声,去到外面去寻一寻。
然而,将他之前带自己去过的地方和童大伯的地里都寻了个遍,却没寻见他的身影,疑惑之余,只好决定暂且回去等着。
谁知,才刚穿过几条两旁禾苗葱郁的田间小道,转弯步入村子,便遥遥地瞧见他快速前行的背影。
“常洵——”她忙大声喊道。
然而,对方却仿若没听见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大步向前走着。
“朱常洵,你给我站住——!”江抒脸色微微一变,再次高喊出声。
那身影这才顿了顿,缓缓转过身。待看到是她,便停在那里等她走近。
“你去哪儿了?刚才叫你,为什么不理我?!”走到近前,蹙了蹙眉,江抒不悦地质问道。
“……本王……没听到。”对方略一迟疑,解释道。
“那你去哪儿了?”她又问。
“这……本王……”
对方稍作沉吟,张了张口,正想回答,却被素来细心的她冷声打断:“不对,你不是常洵,你是桑中——”
虽然离京这些日子来从未在船上见过他,以为朱常洵把他留在了京城,但朱常洵那个人,处事果断地很,怎么可能是这副迟迟疑疑的样子!
《》最新6章 第1097章 倒是想得周全
“王妃——”被她拆穿,秦桑中也无意否认,直接向着她抬了抬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爷呢?他去了哪里?”江抒紧紧盯着他,沉声问道。
“王爷他……”秦桑中再次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他出发去湖广了,让卑职送王妃回京。”
“什么——?!”江抒闻言面色陡然一变,“他走了?他为什么不带我?”
“王爷说,这一路上太过凶险,他不能再让王妃跟着他冒险了。”秦桑中微微敛了敛神色道。
“……那……走了多久了?”她忙问。
“三个多时辰了,”秦桑中略一沉吟道,“水路走得快,想必已经到了杭州府境内了。”
“所以,你是在提醒我,追也追不上了?”
“桑中不敢。”秦桑中忙低下了头。
江抒轻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他让你这样一个文弱公子留下来,送我回京,是打算让你来保我一路平安?”
秦桑中缓缓摇摇头:“王爷说,王妃若是醒得早了,可能会去追他,桑中顶着这张与他一样的脸,王妃未必能马上认出,可以拖得一时。”
“他倒是想得周全!”江抒忍不住面露嘲讽。
“王妃,”秦桑中心知自己身为一个替身,不宜做出评价主子的事情,忙再次朝着她抬抬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启程吧,童大伯家只给腾出了一间房,这童家村……不宜再住了。”
“怎么走?”江抒想了想,淡声问道。
自己如今已身为人妻,总不能跟其他男子共处一室,她对此并无任何意见。
秦桑中侧头向着不远处村口的方向望了一眼道:“桑中准备了马车,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我们坐车到韶村漾,换船回去。”
“我不想坐船了,”江抒眉头轻微一蹙,“既然是回去,无须再考虑救灾一事,不赶时间,那就走旱路吧。”
“……也好,”秦桑中稍作沉默,轻轻点点头,“那……先回去向童大伯、童大娘道别?”
“这是自然——”江抒瞥他一眼,越过他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童家,与假冒朱常洵的秦桑中向淳朴善良的童大伯、童大娘道了别,江抒以收拾东西为由,回房悄悄将随身带来的那袋碎银放在了床头,带上童大娘硬要塞给的一包糯米糕、粽子、炒花生、熟地瓜之类的小吃食,便与他离开,前往停车的村口。
按照他的说法,他们上车后径直向北,穿过就近湖州与隶属湖州府的安吉县的交界处,到隶属湖州府的长兴县境内的和平镇暂住一晚,第二天出发去应天府,走应天府、淮安府、凤阳府、兖州府、济南府、河间府、顺天府这条路线进京最近。
但江抒不急着回去,有心想到湖州城去转转,便让车绕了远路去了东北方向的直属湖州的菱湖镇。
二人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出发,到达湖州城的时候,已近正午时分,于是便在城内最为繁华的地段找了家酒楼,点了一桌当地特色的美酒菜肴。
然而,酒菜还没上桌,不知从何处,突然飘来一阵低沉舒缓的琴音。
秦桑中身子不由一震,猛地站起身来:“这曲子……”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江抒后一步站起身,不解地问道。
虽然这曲子是很好听,但除了婉转动听和其间隐约夹杂着的若有似无的思念之情外,她并未听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遥相寄》,”秦桑中激动地看着她,“这是我十五年前九岁那年作得曲,送给云栖的,除了我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
《》最新6章 1098。第1098章 完全不复当年的模样
“云栖是谁?”江抒略一沉吟,好奇地问。
“她……”
“她是你的心上人,对不对?”看他一副不好回答的样子,江抒眸光微动,猜测道。
秦桑中稍作迟疑,轻轻点点头:“我家与她家是世交,她是我小时的玩伴,是我……喜欢的人。”
“那你快去找她呀,”江抒立即侧头朝着虚掩着的房门望了望,“这曲子既然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弹琴之人一定就是她了!”
“不会的,”秦桑中落寞地摇摇头,面上随之浮出一抹沉痛之色,“她已经过世多年了。”
“……”江抒闻言身子不由一震。
顿了顿,试探地道:“她……是怎么过世的?”
“为贼人所害——”秦桑中眸中寒光一闪,低垂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在我们十岁那一年,她父亲引狼入室,一家全部被害。”
“……那……仇报了没有?”稍作沉默,为表关心,江抒又问。
秦桑中凄然地点点头,对上她的眼眸:“王妃可愿听我们的故事?”
“……好。”看他情绪有些不对,为免他憋在心里承受不住,江抒点头答应道。
“我姓秦,她姓邹,”秦桑中望着她沉吟了片刻,轻声开口,“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秦家和邹家是隔壁长兴县的两大富商。秦家是首富,邹家仅次之,两家从祖父那一代就交好,两边父亲又都是一脉单传,更是亲如兄弟,所以,我与云栖打一出生,便成了彼此的玩伴。”
“是不是还订了娃娃亲?”想到以前电视电影中,青梅竹马之间那些被用到烂的梗,江抒再次作出猜测。
“两边爹娘虽没明说,但基本算是默认的事情,”秦桑中微微敛敛神色道,“我从小就知道,她是我将来要娶作娘子的人,因此无论在任何时候,都由着她、让着她、护着她。”
“那……她父亲是怎么引狼入室的?为何一家都被害了?”江抒垂眸想了想,又问。
“这还要从十九年前说起,”秦桑中略一沉吟,面带回忆地道,“十九年前,我们五岁那一年,邹家生意重点转到了苏州,他们一家也搬去了苏州定居。从此以后,我与她就只能靠书信来往。我知道她喜欢弹琴,在十五年前,特地为她作了这曲《遥相寄》,派人送去苏州给她。后来她回信说很喜欢,会练好了,等将来见面弹给我听……”
“然而,一年之后,他们家就出事了?”
秦桑中点点头,沉默片刻道:“在那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的信上都在说,曲子练得又进了一步,又熟练了很多……但在十四年前,他们一家突然就断了音信。一年后我父亲到苏州去谈买卖,特地去了她家的宅子,那时已经荒废。他向邻里打听,听说是邹家生意上出了问题,没办法在苏州待下去,就在我们失去联系的那一年举家搬去了外地。”
“是那害了他们的贼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吧?”江抒轻轻咬了咬下唇道。
“不错,”秦桑中眸底再次划过一抹痛色,“只不过,我们并不知道。后来多年没有他们一家的音信,我原以为自己与她此生无缘,谁知在四年前,我们家突然收到一封从池州来的信,信上说他是邹世叔,问我成亲了没有,如若没有,愿将云栖嫁给我。那时,我已到了弱冠之年,因为心中还存有奢望,尚未娶亲,欣喜之余,立即让家里去池州下了聘,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娶了过来。但万万没想到,娶进门的人骄纵贪婪,粗俗不堪,完全不复云栖当年的模样,甚至忘记了我们过去的种种和这曲说好了将来见面时要弹给我听的《遥相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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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6章 1099。第1099章 甘心做一个挡箭的盾牌
“她不是忘了,她就不是真正的邹云栖,对不对?”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变化,再怎么遗忘,也不可能在性情上变得与过去有着天壤之别,也不可能将以往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唯一的解释。
秦桑中缓缓点了下头,再次沉默了一阵道:“当时我想时隔那么久,人总是会变会忘的,她就算变得不再是当年我所喜欢的样子,但到底是我曾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便一再包容于她……一年后,她自称怀了身孕,更是变本加厉,对我爹娘颐指气使不说,还非要让他们把家中所有的家产都过到她的名下,不然,就喝药把孩子打掉,让我们秦家绝后。我们秦家一向子嗣单薄,我祖父、我父亲和我都是一代单传,我爹怕孩子没了再真得绝了后,只得同意。没想到,就在将家产过到她名下的当晚,我们家突然起了场大火,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部被火吞噬……”
“那场火……恐怕就是那个假邹云栖放的吧?”江抒垂眸想了想,“她与那帮害了邹家的贼人是一伙的?”
“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秦桑中强压下心底的悲恸道,“我是那场大火中唯一活下来的,被火烧伤了脸和身上多处,容貌被毁,硬撑着到县衙去告状,却被收了那帮贼人好处的县官给不问缘由地丢了出来。走投无路,我便想到了轻生,跌跌撞撞地跑到荒郊野外,打算投缳自尽,不想却被前往湖北为世子请濒湖先生李时珍的高徒庞鹿,带他回京时恰巧经过长兴的王爷给撞见。是他出手救了我,让庞鹿为我医伤,还问我以前长什么样,说是可以让庞鹿为我恢复。我不想面对过去的自己,也对他心存感激,想要报答于他,便请庞鹿把我整成了他的样子,甘心做一个为他挡箭的盾牌。”
“……”没想到朱常洵这个替身是这么来的,江抒不禁有些震惊,顿了顿,轻声道,“那……你方才说仇已经报了,可是王爷为你将那帮贼人正法的?”
“嗯,”秦桑中点点头,“那是一伙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十四年前正是因为犯了一起大案,被官府雇佣的赏金猎人四处追赶。其中一人身受重伤,为邹世叔所救,却见财起意,恩将仇报,招来同伴将邹世叔一家杀死,将邹家财产洗劫一空。那帮人是为了将来能够骗得我们秦家的家产,才强忍着没有杀邹家一个家仆,故意制造出邹家生意出了问题举家搬去外地的假象。他们在被正法之前交代说将邹世叔和邹世婶的尸首扔在了邹宅的地下密室中,我伤好之后,带人去找过,果然找到了。”
“那尸首……就只是有他们两人的吗?”江抒隐约觉得这关于邹宅地下密室尸首的事情有些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略一沉吟,抬眸看向他。
“不错。”秦桑中道。
“那你如何确定邹云栖就不在人世了?”江抒紧接着又问。
“那帮人穷凶极恶,怎么可能会放过云栖——!”秦桑中眉头不由得一拧。
“若是她逃了呢?”江抒敛敛神色,望着他道,“这弹琴之人,说不准就是……”
话未说完,只听吱呀一声,酒楼的小二哥已端着摆满鲜香四溢的酒菜汤羹的漆盘推门进来。
江抒看着他走到近前,将漆盘中的杯盘碗盏一一为他们摆在面前的圆桌上,状似很随意地道:“这琴声真好听,你可知弹琴的是何人?”
“是斜对面雅间里的陈公子从隔壁满香院请来的栖姑娘,”那小二哥笑嘻嘻地道,“这栖姑娘可是一个大美人,还弹得一手好琴,只卖艺不卖身,是满香院有名的清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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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6章 1100。第1100章 旁人不可以乱进
“七姑娘?”江抒低声重复一遍,随口道,“她在那满香楼的姑娘中排行第七?”
“不是的,夫人,”小二哥将半支在桌上的空了的漆盘拿下,笑着道,“栖姑娘的名中带有一个‘栖’字,不是排行第七,听人说,好像出自唐人的一句诗呢,叫什么……此中何必……”
“‘此中何必羡青城,玉树云栖不记名’。”一旁的秦桑中略一沉吟,轻声开口。
“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那小二哥立即转头看向他,忍不住赞叹,“公子真有学问!”
“难道她……真得是……”会弹只有邹云栖才会的曲子,闺名的出处也被秦桑中说中,这可不像是巧合,江抒忙跟着侧头看向他。
秦桑中面上出现一抹激动之色,重重地点点头:“云栖的名字,是我父亲翻了半个月的全唐诗才想出来的,恐怕就是——”
“那我们快过去看看吧!”江抒转头向着敞开的房门望了一眼,提议道。
“夫人,我们酒楼中入了客的雅间,旁人不可以乱进的,”小二哥忙抬手阻止,“二位如若想听栖姑娘弹曲,小的愿往陈公子的雅间走一趟,看能否将她请过来。”
“……也好,”突兀地闯进别人的房间终归是有些失礼,江抒稍作沉默,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几块碎银,放入他的手中,“有劳了。”
“那……二位请稍等。”满面笑容地将那碎银收入衣袖,那小二哥朝着二人屈了屈身子,单手拿着空漆盘后退几步,转身向外走去。
由于那斜对面的雅间与他们这边并不是呈斜对门的状态同在一道回廊内,而是隔着一个不小的天井,需要绕过邻侧的回廊,那曲低沉舒缓又似带着声声思念的《遥相寄》停歇了一阵子,小二哥方才将人带来。
那是一个身着紫衫黄裙、头戴粉纱帷帽的女子,怀中抱着一把蕉叶式瑶琴。因为帷帽上轻纱的遮挡,无法辨出年龄与样貌。
在小二哥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