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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这样吗?”叶湖掬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抬手指着她道,“那你如何解释你身上的血?”
正文 第188章 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血?
江抒忙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裙袄。
之前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她并未留意这件事情。
这一看之下,不由一愣,只见原本色调浅淡的青袄蓝裙上,除了从深坑中粘到的泥土之外,还沾染着朵朵血花,在大堂通明的灯火中,微微泛出红黑色。
心知遭遇狼群的事情已经无法隐瞒,江抒只好半真半假地道:“那位女侠刚把我从陷阱里救出来,就遇到了狼群,这是那位女侠在斩杀群狼的时候不小心溅到我身上的。”
“遇到了狼群?那有没有受伤?”坐于左下首的四夫人阮凤致紧张地问道。
江抒轻轻转头看向她,淡淡一笑:“四娘不必担心,抒儿没事,只是在身上沾了些狼血而已。”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然掉进了捕猎的陷阱里,”阮凤致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要是没有那位好心的女侠相救,岂不是……”
说到这里,她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倘若狼群发现了在陷阱中的江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江抒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心头不禁升起一种暖融融的感觉,望着她道:“是抒儿太大意了,看到一只很漂亮的野兔,就只顾着追了过去,没有看脚下的路,一不小心,所以才……”
“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身上的血是不是真得狼血!说不准是你编出来骗人的!”
不等她说完,叶湖掬冷冷地开口打断她。
江抒慢慢回过头,语气和缓地道:“如若不是狼血,那三姐认为是什么血呢?”
“这……是什么血你心里有数,问我做什么?”叶湖掬冷哼一声,大声道。
江抒嘴角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是什么血我心中当然有数了,并且已经如实说了出来。三姐若执意要给我安上一个说谎的罪名,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的意思是,我在有意诬陷你?”叶湖掬的脸色瞬时大变。
“那三姐是不是呢?”
江抒自然不会顾及到她的心情,继续保持着平静的态度,不答反问。
叶湖掬听她这暗含讽刺的语气,彻底恼了:“叶江抒,你明明就在说谎,你还不承认,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一定是……”
“够了,你给我住嘴!”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看到这个一贯任性骄奢的孙女竟然对江抒不依不饶起来,唯一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不禁冷喝出声。
“祖母——”叶湖掬并未注意到她的不耐烦,转头看向她道,“她分明就是在说谎,您可一定要明察,千万不要被她给蒙骗了。”
老夫人瞥她一眼,没有搭理,目光越过她冰冷地看向江抒,眼底带着几分探究:“你怎么说?”
江抒向前两步,再次向她屈了屈身子道:“回祖母,抒儿也认为,这件事情您一定要明察。否则,三姐就会一直认为抒儿是在说谎,抒儿可不想被冤枉。”
“冤枉?”老夫人望着这个镇定自若的四孙女,冷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光彩,“你真得冤枉吗?”
“是,”江抒缓缓抬头看向她,“抒儿可以以自己终生的幸福向您起誓,抒儿这身上的血,绝对是狼血。”
正文 第189章 怎么承担得起
“哼,就算真得是狼血,你对家里说谎,还外出晚归,也是犯了家法的。”二夫人汤弄秋再次冷声开口。
江抒闻声转头看向她,眸光微微一闪:“所以,抒儿一回到家,连套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赶来向祖母请罪来了。”
“你说谎!”叶湖掬狠狠地瞪她一眼,抬手指向后面的葡雨道,“若不是葡雨前去叫你,你能现在就过来吗?!”
“三姐又怎么知道四姐不能过来?”三夫人身后的叶池挽站出来道,“说不准葡雨姐姐在去叫四姐的路上,正好遇到四姐赶过来呢!”
说着,趁众人不注意,向葡雨使了个眼色:“葡雨姐姐,你说是不是?”
葡雨忙向前两步,朝着老夫人屈了屈身子:“回老夫人,正是像六小姐说得这样,奴婢找到四小姐的时候,她正在赶往畅和堂的路上。”
“是吗?”老夫人淡淡扫她一眼,目光冷厉地投向江抒。
江抒心知叶池挽和葡雨是有意在为她解围,不由有些感动,恭敬地向老夫人屈身一礼道:“回祖母,正是如此。”
“即便是这样,犯了家规,还是要受罚的!”老夫人地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至于怎么罚,明日再议,今晚你先去佛堂跪上一晚!”
“娘,万万不可啊!”四夫人阮凤致忙站出来道,“四丫头在陷阱中被困了一天,好不容易出来,又遇到了狼群,这又惊又吓的,儿媳看她虚弱的很,在佛堂跪一晚,身子恐怕吃不消。”
“是啊,娘,”三夫人陆云庄也站起来道,“这四丫头是皇上钦定的福王妃,若是因为这一晚的罚跪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怎么承担得起。”
“三娘,你不要危言耸听,哪里会有那么严重!”叶湖掬一脸不满地道。
“三姐,我娘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叶池挽听她这毫不客气的语气,顿时有些恼火了,“若是四姐真得出了什么事,上面怪罪下来,你来承担么?”
“我……”叶湖掬被这话被噎着,不知该如何应答。
老夫人凝神思虑片刻,看向众人:“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娘,儿媳有个主意。”一直未开口的五夫人晏无娇向着她抬了抬手道,“依儿媳之见,不如还是让四丫头像上次一样,先回卿冉阁禁足,等到明日娘想好了怎么处罚,再让人传她过来。”
“也只好如此了,”老夫人垂眸想了想,看向江抒道,“你先回卿冉阁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是,抒儿告退。”江抒再次恭恭敬敬地向她一礼,然后向叶池挽、葡雨、三夫人、四夫人投去感激地一瞥,躬身退了出去。
刚刚领着屏浅走下大堂门外回廊的台阶,听到里面传出老夫人的声音:“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各自退下吧。”
江抒脚步微微一顿,想要停下来,向为自己说话的几人当面道声谢,不过旋即想到接下来的麻烦,最终还是忍住了,穿过院中繁盛花树,走出畅和堂的院门。
正文 第190章 让自己不至于太过自卑
顶着如丝细雨,沿着夜色下花木交错的曲折道路走了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叶湖掬冷厉的声音:“叶江抒,你给我站住!”
江抒微微止步,缓缓转过头去,唇角轻轻一扬:“不知三姐特意追过来,还有何事?”
叶湖掬看着她那副云淡风轻仿佛没事人的样子,觉得格外碍眼,大步跑过来,气急败坏地瞪着她道:“叶江抒,你这个无能的废物,你怎么不被狼给吃掉!”
“三小姐,你太过分了!”屏浅向前两步,气愤地道,“你身为我家小姐的姐姐,竟然如此为长不尊,对她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你敢跟奴婢去老夫人面前再说一遍吗?”
方才她在畅和堂的大堂门口,听到江抒在里面说遇到狼群的事情,听得一阵胆战心惊,生怕自家小姐会出什么事情,自然无法容忍这么狠毒的诅咒。
叶湖掬身为当家做主的二夫人的女儿,自小骄纵惯了,哪里容得下一个丫鬟对她指手画脚,猛地抬手向她的脸上打去:“屏浅,你这个贱婢,我和叶江抒那个废物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江抒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抓住,顺势狠狠地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道:“三姐,你不就是因为祖母没有让我去佛堂罚跪而不高兴么?何必对一个丫头发这么大的火!这仗势欺人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败了名声,受害最大的,恐怕是三姐你自己!”
“叶江抒,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废物,你少在这里吓唬我!”叶湖掬恨恨地抬头瞪向她。
江抒看她那强硬的态度,唇边不由蔓延开一抹嘲讽的笑容:“三姐,你可真是自相矛盾,一边说我诡计多端,一边又说我是个废物。你是不是发现了我比你聪明,又不愿意承认,才用‘废物’这两个字来贬低我,让自己不至于太过自卑呀?”
“你胡说!”叶湖掬猛地站起身来,愤怒地指着她道,“叶江抒,你就是个废物,听明白了吗?废物!废物!!废物!!!”
“三姐刚刚不是说我诡计多端么?那么敢问三姐,一个废物又怎么会有多端的诡计?”江抒敛敛神色,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谁说你诡计多端了!”叶湖掬不禁冷哼一声,“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有这样的脑子嘛!”
“是,三姐所言极是,”江抒虚情假意地恭维一句,想到叶溪摇在畅和堂所问的那句表面关切实则给自己制造危机的话,眸底寒光一闪,“不过我没有,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不然那日在凤林书院,我们两个怎么都在陈夫子的课上睡着了呢?”
“我知道,”叶湖掬一脸愤恨地道,“是叶溪摇那个小贱人搞的鬼!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语毕,转身大步向回路走去。
借着灯笼暗淡的光芒,江抒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身影,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线,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三姐,你可得慢慢走,小心地滑。四妹我回卿冉阁闭门思过去了,恕不远送。”
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屏浅:“麻烦解决了,我们走。”
正文 第191章 还得首先找个依靠
江抒与屏浅刚刚走远,附近的一丛被细雨浸湿的翠竹后面,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人手中提着盏灯笼,里面散发出的光芒虽然有些暗淡,却足以将二人的面容照个清楚,是五房的晏无娇、叶溪摇母女。
望着江抒与屏浅远去的背影,叶溪摇蹙着眉头道:“娘,你看见了吧,叶江抒这种人,不论怎么讨好她,她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帮助我们。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帮她说话?”
“就算我不说,也会有人说的,”晏无娇面色凝重地道,“三房的把皇上抬了出来,这四丫头无论如何今晚一定不会被关进佛堂。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可她根本就不领情,她还挑拨的叶湖掬那个蠢丫头对我加深了敌意!”叶溪摇的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怒色。
晏无娇淡淡瞥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那是因为,你刚才在畅和堂给她小鞋穿,她看出来了。否则以她现在性格,对你顶多会应付或者是不理。”
“不管怎么说,她肯定是不会帮助我们的,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叶溪摇稍作沉默,有些担忧地道。
她们母女在府上的地位低下,如果不找个依靠的话,等到叶湖掬和叶江抒嫁人之后,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随便找个人嫁掉。
虽说那随便找的人也定是门当户对的,但那些王公大臣家的纨绔她根本就看不上。
她想嫁的,是一个英俊潇洒、位高权重,且能许她一生一世被人仰望的男人。
就像那日在书院门口所见到的惠王殿下朱常润……
只不过,这个想法刚一浮出,叶溪摇的面色随即一沉。
看那日的情形,朱常润貌似对那个已经过世的于阁老的孙女于靖容有点意思,自己若真的想要嫁给他,还一定要想办法把于靖容从他的身边赶走。
这个问题就又绕回来了,人家是于阁老嫡亲的孙女,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庶女。若想去争,还得首先找个依靠。
叶江抒不给她当这个依靠,叶湖掬又与她反目,她该如何是好……
晏无娇知道女儿的心思,打心里也支持,敛了敛神,抬手拍拍她的肩膀道:“这个等我想好了再说,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娘不回去么?”叶溪摇有些疑惑地问。
晏无娇转头向着畅和堂的方向望了望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祖母商议一下,等人都走了之后,我还要再过去一趟。”
“好,那我就先走了。”叶溪摇点点头,提着灯笼大步向前走去,到了前面的十字小道,向东转了弯。
由于心中有些烦闷,走得不是太专心,走着走着,突然撞在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手中端着的几盘点心顿时从漆盘上滑了下来,滚落一地。
“五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明明被撞的是自己,但身为下人,那人还是不得不跪下来认错。
叶溪摇缓缓低下头,借着手中灯笼的光芒,看清俯跪在自己的面前的是叶湖掬身边的丫鬟厢杏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轻声道:“没事,起来吧。”
“谢五小姐,谢五小姐……”厢杏慌忙握着漆盘站起来,屈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点心和瓷盘碎片。
因为手臂低垂,一颗浑圆的珠子从她的衣袖里滑落出来,在坚硬的碎石子地面上砰砰蹦跳几下,卡在石子之间的缝隙中,散发出淡淡的莹润光彩。
正文 第192章 反而是加倍的苦恼
叶溪摇伸手将那颗珠子捡起来,举在眼前看了看,探究地望向厢杏:“好大的珍珠啊!哪里来的?”
“回五小姐,是奴婢祖上传下来的。”厢杏小心翼翼地低下头。
叶溪摇哪里看不出她眼睛里的躲闪,自然猜到她是在说谎,眼中闪过一丝精锐光芒,盯着她道:“你的祖上如果能传下来这么大颗的珍珠,你还用得着给人当奴婢吗?”
“这……”
“快说,到底是哪里来的!”叶溪摇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
厢杏偷偷抬眼瞄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地道:“是……是……是我家小姐赏的。”
“胡说!三姐怎么会有这么大颗的珍珠!”叶湖掬复又举起手中的珍珠,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这分明是皇上为福王所下的聘礼中的一件!说,你是不是收了四姐的贿赂,背叛了三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厢杏忙再次跪下来道,“奴婢跟五小姐说实话吧,这颗珍珠是奴婢十几天前打扫我家小姐房间的时候,在外室的博物架下面捡到的。奴婢知道我家小姐没有这么大的珍珠,这一定不是她的,一时贪心,就自己收了起来。”
“原来如此——”叶溪摇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了然光彩,“我知道了。”
怪不得那日去书院之前,与叶江抒在叶湖掬的明瑟楼用早膳时,一只花瓶会突然从博物架上掉下来。原来那是叶江抒趁她们不注意之时,故意用珍珠打的。
而她用珍珠打花瓶的目的,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为了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将那杯被下了柏子仁的酒换给叶湖掬。
至于两个人都在课堂睡着,叶江抒肯定是装的。为了摆脱换掉酒杯的嫌疑,为了离间她与叶湖掬。
看来,她还是小瞧这个一贯柔柔弱弱的四姐了。
“五小姐知道了什么?”厢杏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解地问道。
叶溪摇垂头瞥她一眼:“没什么,这颗珍珠先放在我这里,你回去吧。”
“是。”厢杏恭敬地答应一声,草草地将地上的点心、瓷片捡了捡,捧着漆盘离开。
虽然那么大一颗珍珠不再属于自己心有不甘,但五小姐没有把自己拉到自家小姐面前对质,已经是万幸了。
叶溪摇望着她离开,身影消失在夜色下阴影重叠的花树丛中,忍不住重重地叹息一声。
困扰多日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却并未感觉到一丝轻松,反而是加倍的苦恼。
倘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叶湖掬,两个人固然能够重修旧好,像以前一样联手对付叶江抒。
但通过这件事情,她却发现,叶江抒原来是那么的有心计,叶湖掬能取而代之成为福王妃的可能微乎其微,指望她将来能够帮自己,似乎不太可能。
可是,拿着这颗珍珠去向叶江抒讨巧,人家未必会领情,说不准会否认这颗珍珠是她的,再把自己说成是故意挑拨她与叶湖掬之间姐妹矛盾的是非之人。
自己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正文 第193章 是件计时用的工具
卿冉阁东南角鱼塘边的紫藤萝架下,江抒一袭水蓝色夹袄、嫩黄色百褶长裙,盘着二郎腿斜倚在躺椅上翻阅一册医书。旁边的石桌上摆着几盘点心和一壶好茶。
昨晚老夫人说,对她如何处罚今日再议,为了保持随传随到,她便早早的起床,用过早餐,在这里等着。
没想到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太阳都有些南斜了,还不见有任何动静。
不过,对此江抒却并不着急,轻轻翻了个身,把手中的医书放在身旁的石桌上,惬意地眯起眼睛。
最好老夫人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