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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送王爷?”也不挽留,江抒笑着提议道。
“好。”朱常洵轻笑一声,走到前面的岔道转了弯。
江抒站在原地,双手捧着自鸣钟,望着他那白衣包裹下的翩翩身影,忍不住撇撇嘴。
姑娘我这是说得客套话好不好,这人怎么听话不听音,没看到姑娘我手中还捧着件东西的嘛!
不过,即便心有不满,相送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再收回就是打自己的脸,江抒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快步跟上去。
原以为朱常洵这么快出门,需要在门口等上朱常浩一会儿,没想到刚出叶府大门,便看到他双手环胸站在马车前等待。
江抒的面上顿时出现一抹诧异之色,一手提裙走下叶府大门高出地面的几级台阶,不解地道:“瑞王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去六妹那里吗?”
正文 第204章 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常浩大步迎上前来,无奈地耸耸肩:“去是去了,但你家六姑娘不留客,屋门都没让本王进,直接把本王赶了出来。”
“啊?怎么会这样?”江抒微微蹙了蹙眉头,心念一转,忙为叶池挽找借口,“瑞王殿下别介意,六妹她这几天都在忙着练画,可能是不想被打扰,怕失了灵感,绝对没有对瑞王殿下不敬的意思。”
“她是怕输了比赛,这个本王知道,三嫂不必担心,本王不会与她计较的。”朱常浩笑了笑道。
而后目光移向她身后的朱常洵:“三哥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快走吧,靖桓还在云香楼等着呢。晚些时候,我们还要进宫去见父皇。”
“嗯。”朱常洵缓缓点点头,淡淡瞥了江抒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大步走向停在门前的马车。
二人先后上车之后,那辆低调奢华的蓝顶子马车便驶离叶府门口,向南疾驰而去。
江抒捧着自鸣钟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走远,直至消失在转角处,方才回身走进大门。
一路缓行,回到卿冉阁。
此时屏浅已经回来了,正拿着把剪刀给院子里的一株西府海棠裁剪花枝,看到江抒绕过满院花树走进来,忙抬脚迎上前去:“小姐回来了。”
接着倾身向后看了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不解地道:“福王殿下呢?”
“他走了,在外面教会我使用这玩意儿后,就离开了。”江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自鸣钟交给她。
说了个小小的谎,不然以后这丫头看到自己能够很熟练的使用这自鸣钟,再大惊小怪。
然后从怀中取出叶溪摇给她的那个香囊,捏着上面的挂绳轻轻甩了甩,问道:“对了,你前几天晒的杏花瓣还有没有?”
“当然有,”屏浅笑着点点头,“奴婢就把它放在西耳房的五斗橱里,留着以后给小姐泡茶喝,小姐现在要吗,奴婢这就去拿。”
“不用了,”江抒抬手拦住她,将手中的香囊塞入她的手心,“你待会儿把它拆开,把这里面的花瓣全部倒掉,装上杏花。”
“为什么呀?”屏浅将那香囊举到鼻前闻了闻,“这香囊很好闻啊,比杏花香多了。”
“这是叶溪摇给的,”江抒语调平静地道,“里面放了夹竹桃。”
“夹竹桃?”屏浅面色不禁一变,“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这香囊她仔细看了看,囊口是缝死的,并不能随意拆开。
“自然是闻出来的,”江抒微微敛了敛神,“你别忘了,你家小姐我可是读过《本草纲目》的。”
“这个五小姐,一边讨好小姐,一边又送有毒的香囊给小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有人竟然想要加害自家小姐,屏浅顿时有些恼怒。
“管她什么意思呢,只要不受其害就好。”江抒淡淡扯了扯嘴角道,“叶溪摇那棵墙头草,连夹竹桃只有食用了才会中毒都不知道,还想用它来害我,真是自不量力!不过,我倒要好好陪她玩一玩,每天戴着这个香囊,还能安然无恙,看她什么反应!”
“那奴婢这就去将里面的花瓣换掉。”屏浅低声说了句,双手捧着自鸣钟,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西耳房。
正文 第205章 哪有那么容易就好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江抒刚刚佩戴好昨天屏浅换了杏花瓣重新缝好的那个香囊,正准备出门去叶溪摇的面前晃晃,屏浅突然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看她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江抒微微止步,有些不解地问。
“是……是罗新,”屏浅重重喘息一阵道,“他与怯羽比武回来了,受了伤。”
“罗新受伤了?严不严重?”江抒忙向前两步,拉住她的衣袖问道。
“这……”屏浅面上微微出现几分迟疑之色,轻声道,“罗新现在在西苑,小姐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也好,那就快走吧。”江抒看她这个反应,猜测伤势肯定不轻,大步踏出房门。
西苑素朴简雅的房间内,镂空屏风后面,罗新坦露着上身躺在床上,缠在胸口的厚厚的纱布已被鲜血浸透。
他强忍着疼痛望着头顶的木质房顶,回想着今天与怯羽比武的种种经历。
那怯羽虽然有些冒失,不知轻重,失手伤到他在所难免,但是,只一场简单的比武,便招招下杀手,步步紧逼,那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说,他这样做,是授了朱常洵的意?
而自己在与朱常洵的两次见面中,不小心露出了什么破绽,被他看出来了?
那怯羽功夫颇深,难以招架,若不是哲哲突然出现,对他用了暗器,自己恐怕难以活着回来……
正想着,但听吱呀一声,虚掩着的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罗新强撑着身子向外看去,只见江抒一身简素裙袄,与屏浅一前一后走进房门。
绕过竖立在房屋中间的屏风,走进内室,江抒看到罗新支着双臂准备起身,忙大步走过去,摆摆手道:“快别起来,好好躺着。”
扶他在床上躺好,看到他胸口处那被鲜血浸湿大片的纱布,方又有些担忧地道:“怎么伤的这么重?不是说好的适可而止吗?”
罗新躺在床上,自下而上地望着她,吃力地摇摇头:“比武切磋,受点伤也是不可避免的,你不必担心,我没事,养上几天就好了。”
“你旧伤刚刚见好,又添新伤,而且比之前伤得还要重,哪有那么容易就好的。”江抒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这个怯羽,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竟然下手如此之狠。”
“没事的,”罗新勉力笑了笑,“你放心,我真得没有大碍。”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为何要对你下这么重的手。”江抒却不愿意就这么算了,转身要去找怯羽理论。
罗新忙抬手拉住她:“你别去,是我技不如人,才会受伤,你这样过去,只会让我难堪。”
这事若是追究下去,最终查出怯羽真得是授了朱常洵的意,才会对他下杀手,他以后还怎么跟着江抒进福王府,实行自己的计划。
“那好,我不去了,”江抒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缓缓回过身来,望着他道,“你是不是因为上次伤势没有痊愈,体力不支,才会被他伤到的?”
正文 第206章 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罗新轻轻摇摇头:“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真得是我功夫不如他。”
“可他不过是朱常洵身边的一个护卫。”江抒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堂堂江湖大侠,怎么连一个小小的福王府护卫都对付不了?
罗新微微敛眸,稍作沉默道:“他还有一个身份,苍山派二弟子。苍山派四大弟子之一,不是浪得虚名的。”
看来,以后要对付朱常洵,还得想办法先把这个怯羽除掉。
“那你是什么派的?”想到昨日朱常洵所说的什么“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江抒心念一动,顺口问道。
“这……”罗新面上稍稍出现几分迟疑之色,沉吟片刻道,“我现在不方便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江抒看出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淡淡一笑道,“我让屏浅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了,”罗新忙摆摆手,“有隔壁的阿重照顾我就可以。”
“那好,”江抒点点头道,“若有什么需要,你就让他去跟我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传到老夫人那里,再被叶湖掬、叶溪摇添油加醋一番,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从罗新的房间出来,走出西苑,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了,不再璀璨的阳光,将周边花草树木的影子拉得斜斜长长。
江抒与屏浅一前一后走在花木交错的碎石小道上,正想着趁着现在出门要不要去陵春居看看叶池挽,不经意抬头,突然看见一个身穿深蓝色裙袄的妇人,领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郎中从远处的曲桥边经过。
“那不是四娘身边的苏嬷嬷吗?”遥遥地望了一阵子,江抒扭头向身后的屏浅问道。
屏浅向前两步,轻轻点点头:“正是。”
“那她请大夫做什么?难道四娘病了?”江抒又问。
屏浅想了想道:“听说四夫人昨晚咳得挺厉害,药都喝了好几回了,还是不见好。”
“怎么会这样?昨日在慎德堂见到她的时候,看上去还好好的。”江抒有些疑惑。
屏浅摇摇头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这些年来,四夫人的身子一直不太好,经常请大夫。”
“那就随我去静思园看看她吧。”江抒抿唇沉默片刻,轻声说了句,大步向苏嬷嬷离开的方向走去。
在现在的叶府中,除了屏浅和叶池挽之外,就只有四夫人阮凤致关心她了,自己不能忘恩。
沿着花木繁盛的曲折小道,走到静思园的时候,那老郎中已经为阮凤致诊完了脉,正坐在正房外室的圆桌旁开药方。
苏嬷嬷在他的身旁站着,看到江抒与屏浅过来,忙快步迎上前来,向她屈身一礼道:“四小姐来了,奴婢见过四小姐。”
“苏嬷嬷不必多礼。”江抒抬手扶她起来,目光投向圆桌旁执笔写字的老郎中,“敢问大夫,我四娘她情况怎么样?”
“这……”老郎中的面上微微出现一抹犹豫之色,迟疑片刻,站起身来道,“小姐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正文 第207章 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江抒还未回答,屏风后面的内室中,传来阮凤致有些虚弱的声音。
“四娘……”江抒没想到她是醒着的,面上微微出现几分担忧之色。
为了不影响病人的心情,一般大夫若是诊断出什么严重的病情,都会瞒着。
“放心吧,当年你三哥成昌走得时候,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轻微和缓的声音,显得分外平静。
“好,”江抒望着屏风轻声答应一声,再次看向那老郎中,“那你就直说吧。”
老郎中缓缓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夫人她这是常年心头郁结造成的咳疾,病情拖得太久,已经无法根治了,只能暂且用药调养着。但如果心情一直得不到改善,再接着积郁下去,恐怕会有……”
“胡说!”江抒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忙冷声打断他,“四娘她还不到四十岁,怎么会有这么严重!”
“这病情的好坏,看得是脉象和身子状况,不是用年龄来判断的。”老郎中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江抒学习中医几年,虽然基本上没什么实践经验,可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
只不过,阮凤致就在里面听着,她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病情有这么严重,怕她对自己丧失信心,于是道:“我看呢,你就是个庸医,自己没本事治好,非得要把病情说得这么严重,来掩饰你的无能!”
“这位小姐,你太过分了!”那老郎中也是个有气性的人,脸色顿时被气得青一片白一片,冷哼一声道,“你若觉得老夫无能,大不了,老夫就不医了!”
说着,也不顾这是在首辅大人的府上,提起圆桌上的药箱,甩甩衣袖向外面走去。带起的风,将刚刚写完墨迹未干的药方带落在地。
江抒微微屈身,将那药方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冬桑叶三钱、石膏三钱、阿胶三钱、麦冬三钱、杏仁二钱、枇杷叶三钱、沙参三钱、胡麻仁三钱、甘草一钱,水一碗,煎六分,滚热服。
这是她前世所背的汤头歌诀里的清燥救肺汤的配方,具有清燥润肺、养阴益气的功效,是治疗咳疾的良方,用法用量丝毫不差。
如此看来,那老郎中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不想就这样将他得罪了,江抒微微向屏浅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前去追那老郎中,把自己不是有意侮辱他的事情说清楚。
而后,将那药方递给站在一旁的苏嬷嬷,吩咐她去按方抓药,自己则绕过屏风缓步走进内室。
此时,阮凤致正斜躺在靠墙摆放的雕花大床上休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看到江抒进来,虚弱地笑了笑:“抒儿,你何必为难人家呢,我这病,都请了好几个大夫了,也无济于事,看样子真得好不了了,不怪人家大夫。”
“四娘,您别这么说,”江抒忙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可能治不好呢,您还这么年轻,一定是他们医术不精。抒儿想要帮您治愈咳疾,这段时间翻看了很多医书,不如让抒儿为您把把脉吧。”
正文 第208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这话说了个小小的慌,不过也是善意的谎言,只有让她觉得她是被重视的,才有撑下去的信心。
然后,不等她说什么,自顾着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脉象虚弱,脉搏过快,这是典型的脉虚数,虽不容易治愈,却并不是什么大病。之所以显得来势汹汹,确是那老郎中所说得积郁已久所造成的。
江抒心知只有解开她心中的郁结,才能够让病情尽快见好,翻手握住她,真心诚意地道:“四娘,三哥虽然走了,但您还有抒儿。抒儿自幼失去母亲,是您一直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抒儿,抒儿也一定会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对待您的。您放开心怀,不要再想太多了,只有您好起来,抒儿才能够放心。”
“嗯,四娘会的。”阮凤致轻轻点点头,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也亏得你这孩子有心,还为了我去翻看医书。”
“四娘不要这么说,四娘对抒儿那么好,抒儿为四娘做点什么是应该的。”江抒微微颔首,语气十分真诚。
那神情,那态度,就好像自己真得为她翻看了医书一样。
阮凤致并未对她的话有丝毫怀疑,面上感动之色更甚,直说能够摊上江抒这样的好女儿是她的福气。
由于府中库房里药材不齐,抓药需要出府,直到暮色四合,苏嬷嬷才拎着几包药材从外面回来。
接下来就是煎药的事情,江抒怕她不知道火候,煎不好,便将药材接下来,亲自去煎。然后看着阮凤致喝下,方才离开。
回到卿冉阁,摆在房屋内室的自鸣钟显示,已经是九点十五了,也就是所谓的亥初一刻。
煎了一个多时辰的药,江抒觉得浑身疲累,便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倒头睡下了。
因为睡得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江抒支着睡得有些酸痛的身子坐起身来,正准备起床,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故作温和却依旧带着几分凌厉的声音:“你家小姐呢?”
根据这音色,江抒判断出声音的主人是那个一向爱找她麻烦的三姐叶湖掬,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冰寒:她来做什么?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来了,不出去接待多少有些不合适,江抒利落地披衣下床,拉开房门走出去,一边高声道:“不知三姐找我有何事?”
叶湖掬此时一袭鹅黄色对襟及膝长夹袄,水红色百褶长裙,正站在正房门前回廊的台阶下等待。
看到江抒出来,忙快步迎上前来,一脸歉疚地道:“四妹,我这段时间来一直找你的麻烦,你怪我吗?”
怪她吗?
这是什么情况?
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江抒眼眸一眯,淡笑着道:“三姐说得哪里话,姐妹之间闹点矛盾在所难免,转头就忘了,抒儿怎么会怪三姐。”
“你真得不怪我?”没想到她会回答的如此干脆,叶湖掬微微有些意外。
“当然是真得,”江抒面上依旧保持着和缓的笑容,“三姐何时见我说过谎?”
正文 第209章 想要联手置她于死地
何时说过谎?
竟然还好意思这么说!
叶湖掬的面色顿时一变,衣袖下面的双手暗暗握成拳头。
大半个月前在老夫人那里,默认了屏浅所说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