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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9章 想要联手置她于死地
何时说过谎?
竟然还好意思这么说!
叶湖掬的面色顿时一变,衣袖下面的双手暗暗握成拳头。
大半个月前在老夫人那里,默认了屏浅所说得“先动手打了她”的谎言,不是在说谎么?
之后一天在她的明瑟楼,用珍珠打掉花瓶,将她的酒杯调换,还说房里有老鼠,不是在说谎么?
三天前那个微雨的夜晚,从老夫人的畅和堂离开的时候,暗示她是叶溪摇在她的酒中下了柏子仁,挑拨得她更加仇视叶溪摇,不是在说谎么?
不过,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叶湖掬最终还是将这股怒火强行忍下了,努力挤出一抹假笑:“四妹说得是,四妹性情一贯温婉,自然不可能会说谎。以往是三姐的不是,还望四妹能够不计前嫌,就让它都过去,你我姐妹握手言和。”
“三姐可是真心的?”江抒忙抬脚向她走近两步,一副惊喜的模样。
只是,那双澄澈的眼眸,却不动声色地轻轻眯起:好啊,又来跟本姑娘演戏,那姑娘我就陪你演下去,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叶湖掬并未注意到江抒的异样,装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道:“当然是真心的,我将我最喜欢的一件东西都带来了,送给四妹,以示诚意。”
说着,微微向后转身,抬起双手轻轻击了两下掌。
掌声方落,只见一个身穿淡青色裙袄的小丫鬟,端着一盆开黄花的植物绕过附近的几株杏花树走了过来。
待那小丫鬟走到近前,叶湖掬抬手指向盆中的植物,微笑着向江抒道:“四妹,你看,这盆中的花名叫黄花杜鹃,它可是杜鹃花中的珍品,是我几番托人好不容易才从成都府弄来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不不不,”江抒连忙道,“这黄花杜鹃既然是三姐的珍爱之物,四妹怎么好横刀夺爱呢。三姐的心意我领了,三姐还是把它带回去吧。”
“难道四妹不愿意原谅我?”叶湖掬的面上立时出现一抹失落之色。
“没有,”江抒忙摆摆手,“我只是……”
她正想找个理由推辞,却被叶湖掬打断:“既然没有,那四妹还是收下吧。”
接着,不由分说,扭头吩咐那小丫鬟:“霜荷,把花给四小姐送到房里去。”
“是。”小丫鬟脆声答应一声,端着花盆走进房间,摆在屋内屏风旁边的桌案上。
“三姐快屋里请,我让屏浅去沏茶。”江抒心知再拒绝这戏就演不下去了,也便不再推辞,抬手向她做个请的姿势。
叶湖掬低头瞥了一眼她腰间挂着的那个叶溪摇送的香囊,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不用了,我还要去畅和堂向祖母请安,不能久留。”
“既然如此,三姐慢走。”江抒也不挽留,微笑着走下台阶相送。
只不过,在叶湖掬主仆的身影刚刚走远,面色陡然一变。
这黄花杜鹃单独是没什么问题,但它和夹竹桃的香味混在一起,却会产生一种致命的毒瘴。
前日叶溪摇送了含有夹竹桃花瓣的香囊,今日叶湖掬又忍痛割爱将这杜鹃花中的珍品黄花杜鹃送来,莫非,这二人已经和解,想要联手置她于死地?
正文 第210章 还是像以前一样羞辱她
这种隐秘的杀人方式,叶湖掬这种嚣张跋扈的骄奢女子恐怕想不出来,十有八九是叶溪摇的主意。
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她的,竟然认为她不知道夹竹桃只有食用了才会中毒,以为她是要单独拿这夹竹桃来害自己。
“小姐怎么了?”看她反应有异,屏浅快步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江抒缓缓摇摇头:“没什么,你去打听一下,叶湖掬和叶溪摇是不是已经和好了。”
“是。”屏浅答应一声,缓缓转身,绕过附近枝梢交错的杏花树向外面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屏浅去而复返。
此时,江抒已经自己梳洗完毕,随便吃了点早餐,正坐在房内屏风附近的桌案旁,摆弄叶湖掬送来的那盆黄花杜鹃。
听闻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微微转头,望着屏浅那张稚嫩的小脸,轻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些什么?”
屏浅走到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迟疑了一下道:“奴婢能问的人都问过了,并没有打听到三小姐和五小姐和好的事情,所有人都说三小姐见到五小姐的时候,还是像以前一样羞辱她。”
“看来,她们为了对付我,可真是下足了功夫。”江抒不禁冷笑一声。
夹竹桃和黄花杜鹃这两种混在一起会致命的东西,竟然会在相差不多的时间里被送到了她这里,她绝不会天真的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
所谓的“像以前一样羞辱她”,恐怕是二人为了掩人耳目所使的障眼法吧。
这时,却听屏浅又道:“小姐,奴婢虽然没有打听到三小姐和五小姐和好的事情,但奴婢却意外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江抒顺口问道。
屏浅微微抿了抿唇角道:“是三小姐身边的厢杏,她被三小姐打了,伤得挺重。”
“为什么会被打?”江抒有些不解。
屏浅轻轻摇摇头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她拿了三小姐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三小姐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江抒眸光微闪,怪不得今日随叶湖掬一起来的不是厢杏,而是那个名叫霜荷的小丫鬟。
顿了顿,她道:“等到什么时候有机会,你悄悄把她叫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她。”
“小姐,不用等了,”屏浅稍作迟疑道,“其实奴婢已经自作主张将她带过来了。”
说着,转头看向门外:“厢杏,你进来吧。”
“是。”外面传来一道清脆应答,紧接着,一个身穿浅粉色裙袄头梳双丫髻的小丫头低着头走了进来。
走到屏浅侧后方,距离江抒不远的地方,她微微屈身,向着江抒一礼道:“奴婢厢杏见过四小姐。”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江抒看出她在刻意埋着头,猜想屏浅所说的伤很有可能在脸上,简单地吩咐道。
“是。”主子发话,就算不是自己的主子,也不能不听,厢杏虽然心中十分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抬起自己肿得像馒头似的脸。
正文 第211章 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怎么会被打成这样?难道你真得偷拿了三姐的东西?”望着那张几乎让人辨不出本来面目的肿胀面容,江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叶湖掬下手可真够狠的,也不顾及这张脸很有可能会就此毁了。
“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偷东西!”不待江抒过多感慨,厢杏忙惶恐地道。
身为一个丫鬟,手脚不干净可是大忌,若是传出这样的名声,这叶府怕是待不下去了,再到别处,也没人肯要。
这样一来,自己所面临的结局就只有两个,一是沦为乞丐,二是被饿死。
这两者皆非她所愿,于是在沉默片刻后,厢杏又慌慌张张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十几日前奴婢在打扫我家小姐房间的时候,在外室的博物架下捡到了一颗大珍珠,知道那不是我家小姐的,一时贪心,就自己收了起来。没想到我家小姐竟然知道了此事,恼我不将珍珠拿给她,所以才动手打了我。”
“珍珠?”江抒猛然想到那日去书院之前,自己在叶湖掬的明瑟楼拿珍珠打花瓶的事情,心头不由一惊,“那颗珍珠现在在哪里?”
“这……”厢杏想了想道,“三日前那个下雨的晚上,奴婢去西厨房为我家小姐拿点心,因为天太黑,不小心撞到了五小姐,那颗珍珠从袖子里掉出来,被五小姐发现了,她问了我几句,就拿走了。”
“她都问了你什么?”江抒忙站起身来问。
厢杏略一迟疑,轻声道:“五小姐问我,那颗珍珠是哪里来的。”
“那你是怎么说得?”
“我……奴婢照实说得。”
“嗯,我知道了。”江抒面色顿时沉了几分,缓缓点点头。
怪不得叶溪摇先给了她含有夹竹桃花瓣的香囊,叶湖掬又紧接着送来黄花杜鹃,原来她们真得已经和好了,并且还知道了自己调换了酒杯的事情。
如此一来,这姐妹二人岂不是要变本加厉的对付自己?
真是件麻烦的事情,以后有了这二人的搅扰,日子恐怕难以清静了。
假如一早知道这离间计的期效只是大半个月的话,她才懒得又是课堂装睡又是被夫子罚写的费这心思,还失掉了一颗价值不菲的大珍珠。
“四小姐……”看她神情不对,厢杏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开口。
江抒凝神看向她,摆摆手道:“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厢杏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躬身后退了几步,转身向外面走去。
还没走出屋门,身后传来江抒恬淡平和的声音:“后花园东墙边的那丛野草中,开伞状白花的是没药,采些嫩叶捣碎了敷在脸上,可祛瘀止痛。”
厢杏脚步不由微微一顿,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小姐会关心她一个丫鬟,面上顿时出现几分感激之色,缓缓地转过头:“谢谢四小姐。”
“没什么,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江抒淡淡扯了扯嘴角,再次轻轻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正文 第212章 把戏演到这个份上了
看着厢杏走远,屏浅有些担忧地道:“小姐,如此看来,三小姐和五小姐一定是和好了,还知道了小姐调换了酒杯一事,她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小姐的,我们该怎么办?”
“不是会联合起来对付我,而是已经在联合起来对付我了。”江抒敛敛神色,纠正她话里的错误。
屏浅想了想道:“小姐的意思是……两日前五小姐送给小姐的那个装有夹竹桃花瓣的香囊?小姐不是说,夹竹桃只要不食用,就没什么害处的嘛?”
江抒微微转头,望向身旁那盆黄花杜鹃,冷笑一声道:“夹竹桃本身是没什么危害,但你别忘了,我们的三小姐今日可送来了这黄花杜鹃。”
“黄花杜鹃怎么了?”屏浅有些不解,“难道它也有毒?”
黄花杜鹃是杜鹃花中的珍品,她记得还在去年的时候,叶湖掬为了得到这盆黄花杜鹃,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倘若有毒的话,她怎么会费劲心思将它弄来,还一直养在房中,百般呵护着?
“没有,”江抒轻轻抬手摘下一朵盛开的杜鹃,举到鼻间闻了闻,眼眸轻轻一眯,“只不过,世间万物都遵循着一个规律,叫做相生相克。”
“小姐是说……夹竹桃和黄花杜鹃是相克的?”屏浅脸色不禁一变。
江抒回头看向她,缓缓点点头:“据医书记载,夹竹桃和黄花杜鹃的香气混在一起,会产生一种毒瘴,轻则使人患上哮喘,重则使人瘫痪。”
“原来三小姐和五小姐明明已经和好了,表面上还假装不和,竟然是包藏了这样的祸心!”屏浅面上顿时出现一抹恼怒之色,“奴婢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
“不用了,”江抒抬手拉住她,“老夫人不喜欢我,心向的肯定是她们。更何况,夹竹桃和黄花杜鹃放在一起会产生毒瘴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就算闹开了,她们也会一口咬定,她们送香囊送花只是为了向我示好,根本不知道两者是不能混在一起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屏浅略一沉吟,蹙着眉头问道。
江抒唇角不由一勾:“她们为了对付我,都把戏演到这个份上了,我若不配合她们把戏演下去,如何对得起她们的良苦用心?”
“小姐的意思是……假装受其所害?”
“没错,”江抒淡淡一笑,笑意深及眼底,“这两天我就不出门了,明天一早你散消息出去,说我身子略有不适,晚上再散消息出去,说我不适加重。等到后日一大早,你就装作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去向老夫人请求为我请大夫。”
她还记得,太后寿宴那晚,她与朱常洵在万春亭附近所听到的七日后将有一场倾盆大雨的事情。那是一个官员对太子朱常洛说得,说是钦天监推算出来的,目的是让朱常洵早日去洛阳就藩。算算时间,就是后日了。
希望那钦天监能够推算的准确,雨真得可以下下来。管那六部的官员会不会齐聚千步廊,给朱常洵制造危机呢,反正让人冒雨去请大夫的话,自己这边效果肯定更佳。
正文 第213章 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把戏演好的。”看到自家小姐竟然这么有主意,并且思虑周全,屏浅感到十分欣慰。
但很快,她的面上又出现一抹忧虑之色:“那接下来呢?大夫若是请来,不就发现了小姐是假装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江抒满怀自信地道。
皇帝为朱常洵所下的那几箱聘礼中,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一个小户人家几年吃穿无忧的。她就不信自己到时候捡着好的挑出几件来作为贿赂,只为让人说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小小的慌,那所谓的大夫会不动心。
而后,转移话题道:“你觉得,那个厢杏能不能收为己用?”
屏浅想了想,轻轻点点头:“厢杏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又摊上三小姐这样一个主子,每天不是挨打就是受骂,最渴望的便是能够得到关心与尊重。小姐若是肯好好待她,奴婢想,应该可以。”
“嗯,我知道了,”江抒满意地抿抿唇角,“此事你就多费点心吧。”
“是。”屏浅轻声答应一声,抬手指向桌案上的黄花杜鹃,“那这杜鹃花……”
“搬出去,”江抒淡笑着道,“等到明日早上你出门散播消息之前,再把它搬进来。”
就算这黄花杜鹃本身没毒,并且自己已经换掉了叶溪摇所给的香囊中的花瓣,但植物在晚上也不能摆在屋内,它的呼吸作用,可是会消耗氧气的。
“是。”屏浅再次恭敬地应了一声,缓步走到桌案边,双手捧起那盆黄花杜鹃,走出房门。
下了回廊的台阶,将那盆黄花杜鹃与院中的其它盆栽花草摆在一起之后,屏浅却没有返回房中,而是穿过附近的几棵花开繁盛的杏花树,向外面走去。
江抒绕过屏风,走到内室,看了一眼摆在梳妆台上的自鸣钟,发现已经快到晌午,心知屏浅是去厨房为她取饭菜了,淡淡一笑,拿起床头案几上的一册倒扣着的书卷翻看起来。
这次不是医书,而是史书,这大明朝的史书,对于明朝过去一段历史的记载。
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江抒即使再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让屏浅将这册书找来给她读。
这书她已经翻看了四五天,内容也看了一半有余,虽然因为自己根本不是学历史的材料,对于其中的年份转头就忘,但里面的事情却记住了不少。
什么靖难之役,什么土木堡之变,什么皇帝一生只钟爱大他十七岁的妃子,什么郑和下西洋,什么皇帝差点儿被宫女勒死……
不过其中最让她震撼的,还是那位六宫无妃,一生只有皇后一个女人的孝宗朱祐樘。
由于一贯认为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女人成群的,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不一样,自是感动不已,甚至在感动之余,平白地对这位已经作古、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先皇生出几分敬慕之情。
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天地万物尽在掌握之中,翻手可杀万民,覆手可救苍生,想要什么有什么,还能一生只守一人,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正文 第214章 觉得呼吸不顺畅
“小姐,快躺下,有人来了!”烛光闪耀的内室中,江抒正斜倚在床头翻阅一册医书,才刚刚翻看了几页,坐在门前放风的屏浅突然慌慌张张地绕过画屏跑进来。
由于跑得太快,带起的风,险些将屏风旁雕花灯架上的红烛吹灭。
自从一个时辰前,屏浅散消息出去说她身子不适加重之后,府中便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她。先是汤弄秋叶湖掬母女,又是三夫人陆云庄,接着是老夫人身边的葡雨,再是四夫人阮凤致身边的苏嬷嬷。
这其中真正对她关心的未必有几个,甚至还有人希望她的情况越糟越好,只是不知道这次来得又是谁,此番前来又有何目的。
不过无论是谁,来得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了将计就计,这戏都要演下去的。
江抒侧身将手中的医书塞到枕头底下,迅速在床上躺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屏浅走到床边,抬手为她将被角掖好,刚刚直起身,外面突然传来一道低缓平静的女声:“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这声音熟悉的很,一听就知道是叶溪摇的。
江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