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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故意要把那只斗鸡买走的,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
如何?
她又能如何?
叶池挽纵使再生气,也知道黑风既然已经被这个人买走,那就是他的了。强行从他手上夺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她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带着点儿商量的语气道:“不如何,我只是想请你把黑风还给我!”
“这可不行!”朱常浩想都没想,断然拒绝道,“我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买的,怎么能够说给就给。”
“那你怎么样才能把黑风还给我?”叶池挽问道。
朱常浩眸中微微闪过几分狡黠之色:“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只斗鸡,不如这样吧,你给我三百两银子,我忍痛割爱把它让给你。”
“三百两银子!你抢劫呀!”叶池挽顿时脸色大变。
她怎么可能会有三百两银子嘛!
这五十两银子,她都是省吃俭用外加搜刮娘亲拼凑出来的。
“我说了,我可是花三百两银子买回来的。”朱常浩敛敛笑容,故作一本正经地道。
叶池挽看他这态度,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图。
他开价就给人家三百两银子,八成是看准了自己很喜欢黑风,故意想要以此来为难自己的。
这个卑鄙的小人!
叶池挽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晕过去。
“怎么,拿不出来?”朱常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没有打开,轻轻在手上拍着,“不过这也没关系,我看这只斗鸡身形魁梧,体格健壮,宰了补身子,一定比其它的鸡要好得多……”
“你敢!”听说自己盼望已久的宝贝要被人弄成盘中餐,叶池挽顿时气得炸了毛。
朱常浩不禁轻笑一声:“那你就看我敢不敢!”
道罢,他作势要走。
叶池挽慌忙走到他的身前拦住他:“你站住!”
“还有何事?”朱常浩俊朗的眉宇轻轻挑起。
叶池挽抿唇想了想,认真地道:“你不准伤害黑风,三百两银子我一定会凑齐的!”
“那好,”朱常浩淡淡一笑,“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你一个人带着三百两银子,去瑞王府找我。”
“瑞王府?”叶池挽有些震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阵子道,“难道你是瑞王的幕僚?”
朱常浩听她这天真的语气,脸色忍不住变了变,难道他看上去就那么不像瑞王吗?
不过,他也不想这么早就让这丫头知道自己的身份,遂点点头:“幕僚,不错,是幕僚。”
正文 第22章 难得出来一趟
江抒被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挡住,好不容易追上来,朱常浩正转身欲走。
她忙向前追了两步,大声道:“公子请留步!”
朱常浩慢慢回过身,将目光投向她:“何事?”
江抒问道:“不知方才云香楼中,那位与公子同席的兄台,他现在身在何处?”
她没有见到那人的长相,只凭声音无法判断年龄,怕以公子相称不合适,只好称其为兄台。
好吧,其实这个称呼也似乎有些不妥当,但她实在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
“你是说我三哥吧,”朱常浩抬手向明烟坊门口指了指,“他在里面,不知姑娘找他何事?”
江抒从衣袖里取出叶池挽刚才给她的三个小银锭,递向他:“这是令兄帮忙付的三十两银子,烦请公子代为转交给他。”
“姑娘,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还是亲自给他吧。”朱常浩连忙摆摆手。
刚才在云香楼中,三哥三十两银子换来的可是一个能够提出任意要求的承诺,倘若他此时接下这银子,那个承诺就不作数了。到时候三哥怪罪起来,他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朱常浩唯恐江抒再向他提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要求,遂转身走进明烟坊。
那明烟坊是一座规模比较大的成衣坊,由于位于闹市区,生意比较兴隆,里面客人进进出出,挤挤挨挨,朱常浩的身影很快便被淹没在人群中。
望着明烟坊门口错乱的人影,江抒忍不住撇撇嘴,什么人嘛,这么一点儿小事,竟然也给她拒绝。
既然别人指望不上,那她就自己去还。
江抒向着旁边一脸深思的叶池挽招了招手,抬脚走进明烟坊。
走到里面,江抒才发现,这明烟坊的经营范围有两层,上上下下加起来,足足上千个平方。
江抒与叶池挽一起在这大的奢侈的坊子里挨着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朱常浩的身影,更别提那未曾谋面的相助之人了。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二人并肩从明烟坊走出来,这时,两个大约十六七的少女恰巧从她们面前经过。
其中一个身穿黄袄青裙的少女说:“听说今天晚上永定门外的苍桐镇有灯会,你要不要去看?”
“当然要去了!”她旁边那个浅橙色裙袄的少女道,“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有演出。”
“真得假的?”黄袄青裙的少女问。
“应该是真得,我姨母家的二表哥刚娶的媳妇儿,就是苍桐镇人,我听她说得。”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
……
看着两个人边说边走远,叶池挽一脸的激动,拉拉江抒的衣袖道:“四姐,难得出来一趟,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江抒看她一副期待的样子,很好说话的点头同意了。
反正她对这明朝的风俗人情也不了解,正好可以出去见见世面。
明烟坊二楼的房间,朱常洵长身玉立,站于窗前。
这是他身为明烟坊的主人,偶尔过来时休息的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把崇文门大街上十家上好的商号店铺赐给了他,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天桥下的明烟坊也是他的产业,并且是由他自己创立经营起来的。
朱常洵淡淡看着下面意见达成一致的两姐妹,薄唇轻启:“今晚永定门外真有灯会?”
“好像是。”旁边的朱常浩回答道。
突然,他像意识到什么似的,问道:“三哥要去看吗?”
朱常洵慢慢自外面收回目光,嘴角稍稍扯动一下:“有热闹可看,为何不去?”
正文 第23章 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是要去永定门外看灯会,江抒与叶池挽却没有立即出发,而是先乘车去了附近的正阳门。
因为据叶池挽所说,永定门就在正阳门的正南方,是外城三大南城门中正中的一个,与正阳门相距并不太远,乘车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到,苍桐镇更是距离永定门不远。
与其早早的到了等着,不如先在城内吃过晚饭再去。
而叶池挽最想吃的东西,就是位于正阳门大街上湖南菜馆的辣锅。
马车抵达正阳门的时候,日头尚高,距离吃晚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叶池挽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好,拉着江抒走进了附近的一家茶楼。
两个人都没有品茶的雅兴,只是想着歇歇脚,挨挨时间,也就没有附庸风雅的去楼上的雅间,直接在一楼的大厅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此时,茶楼上首的正中位置,一个发须斑白的老先生正在说书,说得是王实甫的《西厢记》。
说到崔莺莺长亭送张生的时候,下面突然躁动起来,有人问道:“先生,那这张生到底有没有考中状元,与崔莺莺团聚呢?”
“就算是考中了,也不过是酸腐文人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等老先生回答,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站起来道。
“那阁下的意思是——”茶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柔润的男声。
中年男人扭头向那边看去,见来人一袭青衫,扮相儒雅,一看就是个书生,眼中顿时闪过浓浓的不屑:“我的意思是,就算考中了状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呀!黄大人?您怎么来了?”那说书的老先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慌忙放下手中的木板,迎了上来。
“黄大人?”
在座的客人纷纷表示有些不解。
那老先生指着青衫书生道:“这位乃是去年丁未科新科状元,黄士俊黄大人。”
“……”
一阵震惊之后,众人再看中年男人,目光中无不带着同情。
那中年男人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没想到一下子撞到枪口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民,得罪了朝廷命官,怕是要遭殃了……
出乎意料的,黄士俊并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露出什么愤怒的表情,反而含笑望向那中年男人,语气平和地道:“你说得不错,本官也觉得,高中状元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本官决定,一定要做出些成绩来,不会让自己在这官位上平庸下去。”
说罢,他转身看向外面,轻轻抬了抬手:“公子,里面请。”
随着他的语落,走进来一个深紫色华服的男子。
那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面目英俊,气度不凡,一看便知身份非同一般。只是在那微微蹙起的眉梢眼角间,带着几分压抑之态,似在隐忍着什么。
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江抒浅握茶杯,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隐隐觉得这长相似是有些眼熟。
但是仔细想来,又确定自己确实从未见过这个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那新科状元黄士俊先后走上附近通往二楼雅间的楼梯。
正文 第24章 没有了叶池挽的身影
两个人的身影在二楼转角处消失了好一会儿,楼下众人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继续听那老先生说书。
茶楼偏近里面的小圆桌旁,江抒与叶池挽相对而坐,捏着茶杯沉思了一阵子,她问道:“你可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叶池挽想了想道,“但肯定比那新科状元黄士俊的权势要大。”
“不仅是大,而且还大得多。”想到方才那黄士俊毕恭毕敬的态度,江抒补充道。
只不过,新科状元至大也只能封个五品官,皇亲国戚,内阁大臣,三公九卿,比五品官权势大得多的有得是,根本无法推断其身份。
江抒一向是一个比较懒的人,开口去问也只是因为好奇,既然叶池挽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她也就懒得再费心神,将目光移向茶楼上首正中位置的老先生,专心致志地听起说书来。
二人在茶楼中待到日薄西山,方才离开,去了附近的那家湖南菜馆。
知道江抒不能吃辣,叶池挽原本打算要两个锅,一个辣的,一个清汤的。在江抒的一再劝说下,才终于答应只要一个鸳鸯锅,不过配菜却多要了两份。
吃饱喝足,乘坐马车来到那举办灯会的苍桐镇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二月天气,春寒未尽,夜晚的风微微有些凉,带着淡淡的杏花清香在空气中恣意缭绕。
然而,寒凉也无法阻挡人们游玩的热情,只见摆满花灯的街街巷巷,依旧宝马雕车,人影往来,穿梭不断。
“四姐,你看,好不好玩?”叶池挽突然拿起附近面具摊上的一个兔头面具,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面具后面,一双明澈的眼眸不停地眨来眨去,在花灯晕黄的光芒下,显得十分生动。
江抒毫不吝啬地点点头,笑道:“真好看!”
“真得吗?”叶池挽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兔头面具举向那面具摊摊主,“多少钱一个?”
“五文钱。”年近花甲的老人伸出五根因为过多劳动而变得有些弯曲的手指,淳朴地笑道。
“好,我要两个!”叶池挽将那兔头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转头看向江抒,“四姐,你也来挑一个。”
“我……”江抒环眸在那面具摊上扫视了一遍,伸手从上面摘下一个猴头面具,向着叶池挽举了举,“那我就要这个吧!”
叶池挽赞同地点点头,接过那面具为她戴上,从钱袋里拿出一块碎银递给摊主,道声不用找了,拉着江抒跑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这时,前面望不见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锣鼓声。
“呀!是舞龙队来啦!”
有人惊呼道。
“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又有人说。
……
本就热闹的街道顿时沸腾起来。
接着,几乎所有的人都朝着那个方向涌去。
由于赶着去看舞龙的人太多,街道又有些窄,江抒被人群带着向前走了好一段距离。
待她好不容易停下来,四处看时,发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叶池挽的身影。
正文 第25章 会有什么人要刺杀她
借着花灯不太明亮的光芒,江抒在附近来来回回地寻找了很多遍,也没有找到叶池挽。
她的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倘若一直找不到她的话,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该怎么回到那个同样陌生的家呢?
“小心!”正在江抒担忧之际,附近突然闪出一道黑色身影,一把将她推开。
由于他的力道过大,江抒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正要发作,突见几只暗器从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刷刷飞过,径直刺向对面的几只花灯。
花灯被刺破,里面烛火灭掉,周围顿时变得灯火阑珊起来。
江抒怔怔地望着那几只破灭的花灯,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以前只在电视电影里才看到的惊险画面,竟然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许久,反应过来,她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瞪向不远处那一身黑衣英挺硬朗的男子,有些气恼地道:“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逛个灯会也能遭遇刺杀,害得本姑娘差点儿跟着受伤!”
前世坠落山崖,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丢掉。
竟然还好意思质问他!
阑珊灯火中,怯羽望着她那张美得有些不真实的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随主子与瑞王殿下在附近一座二层茶楼里赏灯,看到有人要对她不利,好心出来相救,竟然还落下不是了。
好吧,他承认刚刚推开她的时候,那过大的力道中含有故意的成分,其实他本可以拉着她避开的。
可谁让她是叶向高的女儿,是皇上指婚给他家主子未来的王妃呢!
一个主子不想娶,又貌似不得不娶的女人,他自然不太愿意以多么友善的态度去对待她。
怯羽语气不善地回道:“你怎么知道别人要刺杀的是我?说不准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要刺杀你呢!”
“这不可能!”江抒一口否认。
据屏浅所说,以前的叶江抒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平时几乎不出门,应该没有机会得罪什么外面的人。
而她在府内的敌人,那所谓的三姐叶湖掬,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的骄奢女子,大概也做不出买凶杀人这种事来。
说罢,江抒突然想到,她们的马车停在苍桐镇镇口的一棵粗大的老杏树旁,自己完全可以先去那里等着。反正无论叶池挽过去的是早是晚,自己都不至于回不去。
下定决心,江抒便不再理会怯羽,转身沿原路返回。
附近茶楼二楼的临窗位置,看着江抒渐渐走远的身影,朱常浩一手捏着茶杯,一手托着下巴,有些不解地向他对面的朱常洵问道:“三哥,你说,会有什么人要刺杀她呢?”
“你认为呢?”朱常洵唇角微扬,不答反问。
“不会是三哥你吧?”朱常浩不怕死地猜测道。
抬头,对上朱常洵漆黑幽深不可度侧的眼眸,心中一慌,忙改口:“我说笑呢,其实最有可能的是太子,他是最不想看到相府与福王联姻的人。”
正文 第26章 对付他的第一步
“那可未必。”朱常洵微微敛眸,语气温润清凌。
“那三哥认为会是什么人呢?”朱常浩表示有些不解。
除了他们那身为太子的大皇兄朱常洛,还有谁会这么不想看到三哥娶当朝首辅叶向高的女儿呢?
朱常洵偏头望向窗外街道上错落有致的晕黄花灯,不答反问:“那你认为,五年前所发生的那起震惊朝野的妖书案,会是何人所为?”
“难道不是太子?”朱常浩有些惊异地道。
当时太子刚册立不久,根基尚不稳固,妖书案就发生了。一夜之间,雪白纸张遍布京城大街小巷,上面所书皇帝要废太子改立福王。
一开始所有人都怀疑那是福王朱常洵的生母郑贵妃所为,但后来有人发现上面的内容对于郑氏一门明嘲暗讽,绝对不会出自郑贵妃之手,又将怀疑的对象转向太子,认为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难保不会做出破釜沉舟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最终查出为穷秀才皦生光所为,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皇上想要让案子早些了结,故意拿出来敷衍的罢了。
朱常洵淡淡一笑:“太子表面上看上去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