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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八爷！”青黛连忙停住脚步行礼。
“起吧。”八爷挥了挥手，心怪她神色匆匆，却并未拦下她问话，而是进了大殿躬身对正坐着的惠妃道：“儿臣给惠母妃请安！”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惠妃一脸惊诧的样子，道：“今日不用早朝？”
“皇阿玛命儿臣出征，三日后出发。所以儿臣特来给惠母妃和额娘辞行。”八爷带着淡淡笑意的道。
“出征？去哪？”惠妃问道，“你大哥呢？去么？”
“还是噶尔丹！”八爷回道：“大哥也去。他忙着回去准备，晚一点应该会亲自来向惠母妃辞行。”
“哎，这噶尔丹怎么又来？都打不怕的么？”惠妃叹息一声，一脸关切的看着八爷道：“你可是第一次战场，跟紧你大哥，让他护着你一些！快去跟额娘说说吧，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怎么担心呢！”
“嗯，谢惠母妃关心，儿臣先告退了。”八爷这才出了储秀宫的正殿，往卫氏的偏殿走去。
卫氏此时还一无所知，正在做每日的早课，念经。
听说八爷来，她也是很诧异。这个时间不对呀！反常可能是有事，她顿时悬了心。再等听到八爷要战场，眼泪掉了下来！
☆、32。第32章 出征
32。第32章 出征
“额娘，你别哭呀！这是好事！”八爷急忙道。
卫氏一边拿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哽咽道：“战场是多危险的地方，你还说是好事！会安慰我！”
“额娘，儿臣迟早都是要战场的！你看看大哥，如今都是贝勒了！”八爷又道。
卫氏一听这话，心里更加觉得凄苦。正是因为她身份低贱，才让儿子处处想着出人头地！对于八爷想着子凭母贵，让她能升位分的想法，她心里也是明了的。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疼，她并不舍得八爷为了她如此辛苦！
虽说当年攀附皇是她有意为之，想的是从辛者库那低贱的地方挣脱出来。可后来她才知道后悔！一个被帝王当做玩意的女人，即使生下儿子，在帝王眼里也是轻贱的！连她的儿子，也同样不受重视！要不是八爷自己争气，如今的日子怕是更难过。
她心里也明白，作为大清的皇子，个个都是要战场历练的。只有过战场，才能有军功，也才能早些封爵位。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舍不得八爷现在去！才十五岁呢，也太小了些！当年大阿哥第一次战场的时候可是已经十八岁了！
“罢了，这是你皇阿玛的旨意。我是不愿你去，也阻止不了。”卫氏苦笑了一下，拉着八爷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问道：“这次你大哥可去？他经验丰富，要是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你第一次战场，别傻傻的只知道往前冲。额娘不指着你立大功，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额娘放心，这次我跟大哥一起为军先锋。我会紧紧跟着大哥，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八爷道。
“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想的也周全，额娘不多说了。额娘这里还有些好的药材，一会让人给你装了去。”卫氏道。
“好，儿臣都带。”八爷微微一笑。
卫氏心里轻叹，也不再留八爷，只催着他赶快回去收拾行装，别遗漏了东西。
八爷自然都乖乖的应了，又好生劝慰了一下卫氏，这才从她那出来。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这会却是乌云密布。陈果在一旁道：“主子爷，咱们得快点走了。看这天是要下大雨了。”
“嗯。”八爷微微点头，迈开大步往储秀宫外走去。陈果也连忙跟了去。
在阿哥所门口，八爷碰了也刚刚回来的四爷和五爷。两人都是刚去给各自额娘辞行回来。
三人微微点头，也没多的话说，各自回去了。
四爷和五爷都不是第一次战场，后院又有福晋打理，吩咐一声，有人把行装收拾的妥妥当当的。
八爷回了阿哥所，却只能叫来郭嬷嬷和陈果两人。好在郭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听八爷大致说了下明白该带些什么，只说了一句让八爷把书房要带的东西准备好，其余的由她收拾，然后带着几个宫女去忙了。
三日后，大军整装待发，康熙亲自送大军出城，八爷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站在队伍里，心里不由生出豪情来！
难怪十弟说想跟着一起战场！只看着身后这身着盔甲士兵的整齐战列，有一种热血男儿该征战沙场的念头！
而此时的毛彤彤丝毫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外面是另一个世界。她依旧在老实的跟着艾嬷嬷学规矩。
有了第一天艾嬷嬷的严厉，这几天陈如玉老实了不少。虽然每天沉着脸，但学习却认真了很多。
她本不笨，这一认真起来，毫无基础的毛彤彤进步可大多了。每当这个时候，她会看着闷头练习的毛彤彤冷笑。
笨鸟先飞，那也得看这笨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要是天生差距很大的，再怎么先飞也赶不！
字写的好又如何？女红好又如何？姿色不行，仪态不行，勾不住男人的心，那些都无用！
她不信，毛彤彤以后的前程还能她好？
对于陈如玉的敌意，毛彤彤从入陈府的第一天感受到了。加两人这明日暗里又对了几次，毛彤彤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陈如玉对她会改观。
只是她现在自顾不暇，也懒得去琢磨陈如玉每天都想些什么。只要不来招惹她好！
“必胜！必胜！必胜！”
墙外突然传来很大的吼声，把小小院落里的几人都吓了一跳。骇然的齐齐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有大军出征？”毛彤彤皱眉。
来自和平年代的她，一向觉得战争是个离她很遥远的事情。是在现代，她也几乎只在电视里见过军人。来了清朝，整日在后宅待着，自然更加不可能接触。
此时听到这充满豪情的震天吼声，心里生出几分好来。同时也在记忆搜索着，以现在的历史时间，会发生什么战争呢？
还没等她想出来，听艾嬷嬷道：“不要分心，继续练习！”
毛彤彤这才注意到，艾嬷嬷竟然对刚刚外面传来的声音无动于衷，似乎没有听见一样。
“嬷嬷不好么？”毛彤彤问道。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直接听从艾嬷嬷的话，还反问了一句。
陈如珠微微诧异，陈如玉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毛彤彤。
“前朝之事不是闺阁女子该关心的。”艾嬷嬷淡淡道。
“可生为大清子民，发生战争都不关心，万一兵临城下呢？难道我们也这样待在后宅不闻不问？”毛彤彤又反问了一句。
这次是艾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看着毛彤彤半晌没有吭声。
小院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毛彤彤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定定的看着艾嬷嬷，想知道她会如何回答。
良久，艾嬷嬷才开口道：“三姑娘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的情况并未到姑娘说的如此危及。在老奴看来，姑娘不过是对大军出征感到好，想出去看看。”
好想看看是真的，可有所担忧也是真的。毛彤彤可不想自己穿越一场，死于战争屠杀。
☆、33。第33章 赌约
33。第33章 赌约
不过她这会已经把脑子里的历史都搜索了一遍，大概知道此时康熙派兵出征是为了攻打噶尔丹。 而且最后还是大清获胜。所以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想到这里，她也不想跟艾嬷嬷继续争辩，笑了笑道：“嬷嬷也算是说对了一半。我认错，不该分心。还请嬷嬷责罚。”
刚刚毛彤彤那样子似乎准备跟艾嬷嬷好好争论一番的，却没想到才说了两句偃旗息鼓。
陈如玉本是准备看好戏的，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而艾嬷嬷也是一怔，看毛彤彤一脸乖乖认错的样子也有些诧异，便道：“既然三姑娘主动认错，老奴不罚了。”说完又看向陈氏姐妹俩，道：“练习切忌分心。以后进了宫，遇到突发事情也要保持镇定。”
“是，我们记下了。”三人齐声道。
在这一日的晚饭时，毛彤彤才从陈舅舅嘴里听到了有关大军出征的消息。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只是听到好几个皇子都跟着出征时，毛彤彤还惊讶了一下。她毕竟只知道粗略的历史，并不知道带兵打仗的都是谁。
听她问起，陈舅舅解释了一下。毛彤彤这才知道，清朝的成年皇子，只要有机会，都是要战场的。难怪有人说，康熙的儿子们都很优秀。放在别的朝代，个个都是做皇帝的料。只是偏偏都集在康熙一朝，这才有了九龙夺嫡。
只看康熙对儿子们的培养，知道出不了什么草包！
“三妹妹对皇子们到挺感兴趣。”陈如玉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陈舅舅本还说的兴起，听了这话，一下愣住了，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毛彤彤。
他对自家大姐一心想毛彤彤落选的心思是知道的。而从他这些日子对毛彤彤的了解看来，这个外甥女应该也和大姐的心思一样。不过这会特意打听皇子，确实有些怪了。
陈如珠微微皱眉，看了陈如玉一眼。苏氏则是带着淡淡笑意，道：“了解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要是明年选了，说不得能进哪个皇子的后院呢！”
毛彤彤没想到随口一问都会惹来陈如玉的怪话，当下觉得无趣的很，看着陈如玉道：“我看二姐姐刚刚也听的挺认真的。”
陈如玉被这话一噎，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是说她也感兴趣了。
“听听也无妨。”陈舅舅淡淡的说了一句喝起酒来。
众人见他面色不愉，便都低头吃起饭来，饭桌顿时安静了。
这顿饭在沉闷的气氛结束，陈氏姐妹和毛彤彤起身告辞，只留下了陈舅舅和苏氏两人。
“如玉这性子该好好磨磨了。”陈俊杰开口道。
苏氏端茶的手一顿，笑了笑，道：“如玉都是被我给宠坏了。但今日这话她可没说错，老爷别怪她了。”
这话的维护之意很明显，陈俊杰听的微微皱眉，道：“自家姐妹，说话语带讥讽，以后要是都进了宫，还能指望互相照应？”
苏氏神色一滞，听出了陈俊杰不满，忙道：“我会多教教她的，老爷别气了。再说，三姐儿也回了嘴，没吃亏。”
陈俊杰接过茶的是偶看了苏氏一眼，垂眸喝了一口茶，温度适宜，火候刚好，是他喝惯的味。
一杯茶喝完，陈俊杰才开口道：“大姐送了彤彤过来，还特意带了一车的特产，你心里应该有数。”
苏氏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这孩子性子并不温顺，但却不是个惹事的性子。”陈俊杰慢慢又道：“我知你看如玉容貌好，心总有几分妄念。但我今日也把话说在这里，我只是个四品官，奔到如今，再往升的机会不大。如玉不管是送进宫，还是送进皇子后院，身份都不会高。要想出头，真是难加难。容颜易老，你要想如玉有个好前程，还是先教会她如何与人相处吧。在家有咱们护着，以后出去了，旁人可不会只好性子的回一句话而已。”
苏氏大惊！她心里对如玉抱有很大的期望。只是这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是请艾嬷嬷一事，也是她状似无意的说与陈俊杰听的。却不想，他心里都清楚。那他还特意花心思请了艾嬷嬷来，是不是也和她心思一样？
那现在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似乎是在说晚饭时如玉和毛彤彤争嘴之事，又似乎不是。一时间，苏氏竟有些想不明白。
“今晚我歇在胡姨娘那，你早点睡吧。”陈俊杰却不想多说，起身出了正院。
而陈氏姐妹和毛彤彤这会刚刚走到院门口，毛彤彤本是跟在陈氏姐妹后面。她心里正想着额娘陈氏，已经出京几天了，也不知道了张家的船没有。却没发现前面的陈如玉突然停了脚步，要不是荷花拉的快，她直接撞陈如玉身了。
“还在想皇子么？”陈如玉讥笑的看着她。
毛彤彤突然觉得心烦。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真当她寄人篱下会委曲求全么？之前她也没表现得很柔弱啊，对着陈如玉还刺了好几回。这人也没讨到好，怎么不长记性呢？
“是啊！我在想，这么多皇子，跟了哪个才会前程远大！”毛彤彤嫣然一笑，道：“你不是也一样？”
“你也配想！”陈如玉不屑道。
“为何不能想？”毛彤彤挑眉道：“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陈如玉问道。
“看咱们俩最后谁会被送进皇子后院。”毛彤彤道。
“呵！你还真敢赌！”陈如玉似乎在听一个大笑话。她下打量了一下毛彤彤，道：“你能拿什么跟我赌？银子？首饰？还是别的？”
“赌这些多俗！”毛彤彤笑了一下，看向陈如珠，道：“大姐来做个见证人如何？我与二姐姐明年选秀时，如两人都选入皇子府，赌约作废。如其有一人选入皇子府，另一人落选，落选之人行叩拜之礼。”
“我纠正一下，是入选皇家！”陈如玉道。
☆、34。第34章 目的
34。第34章 目的
陈如珠蹙眉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忍不住道：“都是自家姐妹，这是做什么！进皇家有什么好，还不如落选了配个好人家。都散了，回去早些休息。”
陈如玉并未动，只看着毛彤彤，眼里是嘲讽的笑。毛彤彤也不甘示弱，淡淡一笑，道：“好，依你，入选皇家！”
她心里冷笑，陈如玉还真是不知死活，野心大的很。不说皇子后院，偏要说皇家，这是还想入后宫？
也是，这会康熙还正当年，还有二十多年的皇帝好坐呢！要是入宫得了宠，再生出儿子来，不是更有奔头？
可她不想想，等她的儿子长大，前面的这些皇子们可都如狼似虎，哪里争得过！
“一言为定！”陈如玉一字一句的道，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屋。
陈如珠想拦没拦住，只得看向毛彤彤，道：“三妹妹这是为何？都是自家姐妹，这么针锋相对有什么好！”
“大姐，到底是谁针锋相对？我尊敬你，但也不想因此委屈自己。”毛彤彤正色道。
陈如珠神色一滞，竟是说不出话来。
“大姐，假装和气是件很难受的事。你别操心了。”毛彤彤劝了一句，也带着荷花回了自己屋。
院子里剩下陈如珠和她的丫鬟，看着左右两间屋子几乎同时印出身影来，她也只能是叹息一声，脚步略有些沉重的回了自己的屋。
“姑娘，您怎么笃定二姑娘能落选？”荷花不解的问道。
她虽然是自家姑娘的贴身丫鬟，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二姑娘是真长的好。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芊芊细腰，一看是男子们喜欢的那种。皇家虽说不缺美人，可二姑娘这样的，送进皇子后院当个格格还是很有可能的。
毛彤彤笑着看她一眼，道：“谁告诉你我笃定她落选的？”
“如果不是，那赌约？”荷花越发不明白了。自家姑娘可是打定主意要落选的，如果二姑娘入选，可不输了？那可是要行叩拜之礼呢！
“什么赌约？”吴嬷嬷问道。
毛彤彤吐吐舌头，把刚刚的事说了。
“姑娘也是胡闹！真输了怎么办？”吴嬷嬷皱眉。
毛彤彤却笑嘻嘻的道：“真要输了又能如何？她直接进宫了，而我却要回扬州去！这辈子也许都不得见了，哪里还需要行叩拜之礼？做皇子格格或者皇的嫔妾可不需要三媒六聘的，直接送过去了。根本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荷花和吴嬷嬷都是恍然。
“那这么说，这赌约还有何意义？”荷花不禁问道。
“有了赌约，她心里会卯着劲学习，想着处处我强，自然没那么多心思天天找我的茬了。”毛彤彤道。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虽说她不惧陈如玉的那些小手段，但整日里都要和这么个人斗智斗勇的，也实在是耗费精力。所以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也好让自己清静一些。
“姑娘，那要是你赢了，二姑娘也不用履行赌约了。”荷花想了想道。
“呸呸呸！”毛彤彤连啐三声，“你个乌鸦嘴，我才不要赢！记住，你家姑娘我还想明年回扬州呢！这繁华京城对我可没吸引力！”
“是是是！”荷花连连点头，也跟着呸了三声。
吴嬷嬷和桃花在一旁看的好笑，道：“姑娘不用担心，入选虽说不易，落选可容易多了。到宫里贵人们相看时，你故意表现差一点好。”
“嬷嬷，还是你最了解我！”毛彤彤笑了起来，道：“我是这么想的。额娘说熬过两轮可以了。”
主仆说闹一阵，毛彤彤觉得累了。便让荷花和桃花伺候她梳洗。
连着几日都是从早学到晚，跟她在家时的懒散完全不能，便有些吃不消。
只是身体累极了，反到睡不着了。她睁着眼，心里又想起了陈氏。当时送陈氏离开始说好了的，了船让人送信来。这都快五天了，怎么没个消息呢？会出事么？
一想到这次陈氏是一个人回扬州，身边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心里越发的后悔。说什么也该让荷花或是桃花跟一个回去的。
今日外间是桃花守夜，听毛彤彤在床翻来覆去的，便小声问了一句，“姑娘还没睡么？”
“桃花，我睡不着。”毛彤彤索性坐了起来，掀开了幔帐。
“姑娘是有哪里不舒服么？”桃花紧张道。
毛彤彤摇摇头，神色伤感的道：“我想额娘了。”
桃花一怔，看自家姑娘每日里嬉笑的样子，还以为她没一点愁绪。谁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
“姑娘是第一次离家，想夫人也是正常的。”桃花安慰道。
“桃花，你想家么？”毛彤彤突然问道。
据毛彤彤所知，桃花和荷花都是陈氏花银子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自打了进了毛府，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