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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个怀疑的本来是郭络罗氏。当时一出这个事，他想到郭络罗氏每日念经不让人打扰的事情。会不会她是趁着那段时间做这个事呢？可整个正院都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找出来。还有佟佳氏和方若芸住的那个院子，也是什么可疑的都没有找出来。
如果真是府里的人，那说明这个人藏的很深，把证据毁灭的也够彻底。
可幕后之人难找，接头之人按理不会这么难找呀？都三天了，还没露出蛛丝马迹！
这天夜里，陈果按着八爷的吩咐把莺歌送出了府，第二日把消息放了出去。
“没想到真是她啊！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狠心！”张氏还有一丝恍惚。
当时什么证据都没查到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愧疚，想着误会了莺歌。后来毛彤彤又下令把莺歌给关到柴房去，她心里其实也不相信莺歌是真凶的。总觉得等事情水落石出后，莺歌会放出来。却不想竟直接处置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会记恨你到这个地步？”刘氏道：“说起来那日是我多了两句嘴，怎么也算不到你的头去。”
张氏是个性子绵软的人，平日里从不对伺候弘敦的奴婢们说重话。她总觉得自己身份低微，怕说了这些人会不好好伺候弘敦。到是刘氏，有时候看她们伺候的不够尽心会说两句。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氏叹了口气，道：“幸好是查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看你这两日眼睛都是红的，晚没睡好吧？”刘氏关切道。
张氏笑了笑，道：“是啊。我这几日心都提着在，哪里睡的好。这下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别说张氏和刘氏，连院子里的奴才，这几日脸都不敢露个笑容。虽然莺歌被抓走了，但事情却没有定论。
这下听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大家的神色也轻松了一截。
“老赵，你笑什么呢？”守门的二虎子见洒扫太监赵铁柱呲着牙露出笑来，不由问了一句。
“我高兴啊！”赵铁柱又呵呵笑了一声，道：“这几日人心惶惶的，搞得连说个话都不敢开口，太******憋屈了。”
“那倒是。”二虎子点点头，道：“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莺歌姑娘。她平日里多胆小啊，怎么敢害人呢？再说不过是被张夫人说两句而已，至于么！”
“那谁知道呢？难道贝勒爷还冤枉人不成？肯定是找出切实的证据了。”赵铁柱道。
“哎。”二虎子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呢！”
“是啊！所以我高兴啊！”赵铁柱又嘿嘿笑了起来。
两个小太监的对话是没有人关注的。赵铁柱笑完去扫院里的落叶了。而二虎子也专心的看起门来。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整个八爷府都变得静悄悄的。张氏住的院子门却悄悄的打开了。
一个身穿太监衣服的人轻手轻脚的从里面出来，还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人，这才慢慢的掩门，快步的走了。
“跟去。”一直在暗观察的小许子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是。”一个小太监应道。
前面那个人走得很快，但脚步却很轻。小许子和身边的小太监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们在这里蹲了两天了，本以为八爷的法子不起作用，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逮到了。现在他们想弄清楚接头的人到底是谁。要是把两个人同时捉住，那幕后之人水落石出了。
前面那个人一路走向了小花园，然后在假山边停了下来。
小许子两人也赶忙停了下来，找了一棵树把自己给隐藏起来。
那个人在假山边踱着步子，显然是在等人。借着月光，小许子算是看清了面容，正是张氏院里的洒扫太监赵铁柱。
“怎么是他？”小许子嘀咕了一句。
洒扫太监是最低等的太监了，根本不能进主子的屋子。这样的人是怎么把那个荷包放进二阿哥屋子的呢？
☆、908。第908章 陷入僵局
908。第908章 陷入僵局
没过一会儿，又有脚步声传来。小许子又往树后面躲了躲，小心藏起月光下的身影。
隐约看见来的也是个小太监。个子不高，但有点胖。赵铁柱一见便迎了去，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许子挥了挥手，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小太监冲了出去，三人一起把那两个人给摁在了地。
“把灯笼点！”小许子吐了口唾沫道。
“你们谁啊，凭什么抓我们！”赵铁柱和那个小太监还在挣扎。
等拿了灯笼来点，小许子才看清来的小太监是谁。
“怎么是你？”小许子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这个来接头的小太监竟然是前院的！叫赵小全。
前院的太监和张铁柱勾结？这怎么说不通呢？前院可都是八爷的人，怎么可能去害八爷的子嗣？
“许公公？”赵小全瞪大了眼睛，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这么晚了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小许子沉着脸道。
“没，没有啊！”赵小全顿时喊起冤来，道：“我，我只是给他送银子来的。”
“送银子？送什么银子？为何要送他银子？”小许子追问道。
赵小全却眼神闪烁，犹豫着没开口。
“押回前院，去叫师傅来。”小许子道。
这大半夜的是不可能叫醒八爷和毛彤彤的。而他的身份又不够，还是得让陈果来，好好的审问一番。
陈果今日并不在八爷身边守夜，所以是歇在前院的。小许子将两人押到前院把他叫了起来。
“捉到人了？”陈果边穿衣服边问，“是哪个院里的人？”
“是张夫人院里和，和咱们院里的人。”小许子回道。
“什么？”陈果愣了一下，衣服都顾不穿了，“你说咱们院里的人？咱们前院？”
“嗯。赵小全和张夫人院里的赵铁柱。”小许子道。
“怎么可能？”陈果惊讶道。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私下勾结做出这种事来！如果是真的，那他们的背后主使会是谁？又有谁能利用前院的人？这可太过不可思议了。
“我也不敢相信。但我们从张夫人院子出来一直跟着赵铁柱到了花园里，最后等来了赵小全。
陈果当下不再耽搁，快步走了出去。事情太过蹊跷，他要好好的问问。
赵铁柱和赵小全被关在杂物房里。陈果进去的时候，赵小全开始喊冤，道：“陈公公，我们俩只是为了一点家事，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我和他是堂兄弟！”
“什么？”陈果挑眉，“你们是堂兄弟？”
赵铁柱的年龄看起来可不算小了，但赵小全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模样。这两人竟然是堂兄弟，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我没有说谎！真的是堂兄弟！陈公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的！”赵小全又道：“今儿晚我们约在花园见面，是因为他家里出事了，缺银子。我是给他送银子去的！”
赵小全在前院例银赵铁柱可要强不少，平日里又没有什么开销，到是存了些积蓄。
“陈公公，小全句句实话！我真的只是找他借银子。我家里母亲得了重病，吃药没银子。”赵铁柱也忙开口。
能进贝勒府伺候的，家世都能查的清楚。这两人这会说假话到是没有意义。
“小许子，搜了他们的身没有？”陈果问道。
“还没有。”小许子道。
“搜！”陈果发话道。
到了这个份，这两人也不反抗了，乖乖地由着小许子搜身。
直到把两人扒得只剩一条内裤，除了二十两银子，小许子也没搜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
“先把他们两人关在这，待我明日查清情况再说。”陈果道。
小许子便留了两个人看押赵铁柱和赵小全，跟着陈果出了杂物房。
“师傅，这两人的话看起来没什么破绽。”小许子道。
“没破绽？”陈果看了他一眼，道：“也许是这两人早对好口的呢？一旦被抓，这么说，这样能保住背后之人。赵铁柱一个洒扫太监，是怎么和外面的人通消息的？他既然和赵小全是堂兄弟，为何从来不说这一层关系？他不想更进一层，甘心一直当洒扫太监？”
“被师傅这么一说，到像是处处都是漏洞了。”小许子佩服的道。
“只是这两人害二阿哥的动机在哪里？又是谁在幕后指使？咱们前院的人都能动，可见不简单啊！”陈果再次皱起了眉头。
小许子没说话，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休息去吧，你这几日也辛苦了。明儿一早还要忙。”陈果道。
“师傅也早些休息吧。”小许子点点头，先退了出去。
陈果坐在床，却是再也没睡着。
自从二阿哥出事，八爷一直想把事情查清楚。可时间都过去几天了，事情都没个头绪。大家心里都有怀疑对象，但却找不到证据。今儿捉到人本以为事情的真相能浮出水面了，可现在两人的口供来说，似乎这真相又浮不出来了。
等到天光放亮，陈果连忙去了怡乐苑。
八爷今儿没有早朝，但依旧起的早。陈果来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打拳。
陈果看他一套拳打完才前把昨晚的事说了。
八爷边擦汗边道：“这事你去查，查清楚再来汇报。这两人先关着。”
“是。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最多两日能查清楚。”陈果道。
八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毛彤彤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陈果查出结果的时候了。
这一次八爷是当着她的面听陈果汇报的。
“贝勒爷，奴才调查的来看，赵铁柱和赵小全说的都是真的。包括给赵铁柱送家里消息的人，还有赵铁柱是如何联系赵小全的，奴才都一一查过，确实没可疑之处。”陈果道。
这实在是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连八爷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费劲心思抓到两个人，最后居然是无用功。
事情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909。第909章 达到目的
909。第909章 达到目的
福建水师自从险胜一战后便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毕竟倭寇的损伤也很严重，要想再次组织有力的进攻还是需要时间的。
水师提督虽然重伤，好在没危及生命，昏睡三日后算是醒过来了。
而军营这期间的事务都是四爷带着几个参将在处理。十爷则跟着学习。
“我想利用这段时间修整后主动出击。”四爷在来探望水师提督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贝勒爷是想彻底清剿？”水师提督道。
四爷点点头，道：“既然已经给了他们重创，何不趁机一打尽？”
“贝勒爷可知这倭寇为何一直除不尽？历时几朝，几经打击，却用能死灰复燃？”水师提督反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有他们那个什么天皇的支持么？”四爷问道。
水师提督点点头，“正是。因为有人支持，所以才不能除。这涉及到外交问题，除非能把日本这个国家直接灭了。”
四爷微微皱眉，他其实也知道。但剿灭几个倭寇简单，灭一个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可总是时不时的这么来骚扰一下也挺烦的。
“剿灭不了一次把他们打怕！”四爷道：“起码几年内不敢来犯。”
“贝勒爷说的是。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臣这身体怕是短期内不能战场了。”水师提督道。
“你好好养伤，这里有我和十爷。”四爷道。
“贝勒爷可没带水师过战场！”水师提督皱眉，显然是不赞成的。
“这几****与几位参将也讨论了一下，虽然海战和陆战不同，但也有共同之处。”四爷道。
水师提督这下不好说什么了。他如今需要养伤，也无法阻止。再说四爷确实有经验，不是像十爷那样的毛头小子。
“既然如此，听贝勒爷安排吧。但微臣建议十爷还是别出海。”水师提督道。
“嗯，我心里有数。”四爷点点头。
他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这次十爷跟着他出来，说是历练，但他也不敢拿十爷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商量好了，四爷也准备进攻的事情了。水师经过几天的修整，兵力也恢复了大半。
倭寇虽然背后有天皇的支持，但这种支持不会是明面的。毕竟大清的国力强盛，他们还是顾及的。万一真的两国交战，那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们要支持也只能是暗支持。万一出了事，说这些倭寇是他们民间的一些组织和海盗想勾结的。这样一来不好升到国家层面。
四爷之所以提出趁机一打尽，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这次倭寇受重创，要是再没有天皇的支持，他们还是有机会把这次的倭寇清剿的。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倭寇出现，那不是现在能考虑的了。
“四哥，我这次是不是可以做个前锋？”十爷跑来问道。
“前锋？你一个从未过战场的做前锋？”四爷失笑道：“十弟，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四哥，这些日子我都跟着大家一起操练，也跟着你们听了很多作战的部署，怎么不能做前锋了？”十爷道。
虽然那天被吓到，但他心里却更渴望了。想着四爷这些哥哥们都过战场，连有脚疾的七爷都过战场，他要是来一趟只在营地里待着，太没意思了。
四爷看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却还是硬着心肠拒绝，“不行！前锋是肯定不行的。你留在营地，做后备力量。我们俩不能都战场！”
“凭什么？！”十爷顿时不高兴了，“算我不能做前锋，也能做个副将之类的呀！”
“这是军令！”四爷沉着脸道。
他素来在兄弟们间有威严。小时候在书房没少训十爷这样调皮的。所以他一沉脸，十爷还真不敢说什么了。憋了会气，十爷索性转身走了。
可让四爷万万没想到的是，十爷会在第二天大家都在的时候主动提出来要战场。
各个参将、副将都在，大家正在讨论分工。十爷本是被四爷叫来旁听的，却不想他会插话！
四爷本以为前一天已经说明白了，谁知十爷会有这个胆子。
不过他在短暂的惊讶后淡定了。十爷这是一厢情愿，没人会愿意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战场。
不料他正待开口的时候，有个参将却站了出来，道：“微臣愿意协助十爷，一同打前锋！”
他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讶了。谁都知道四爷这是不想让十爷战场的。
四爷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这个站出来的参将。
“巴图，还是你仗义！”十爷笑着在巴图的肩膀拍了一下。
四爷这才想起来，十爷近日在军营里跟大家一起厮混，这个巴图似乎和十爷挺合得来，两人时常在一起说话。
“四哥，这下你再说不出来理由了吧！巴图可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有他和我一起，你还不放心么？”十爷颇有些得意的看向四爷。
“你们的意见呢？”四爷看其他人。
虽然他现在是主将，但毕竟是个代理的，也得问问大家的意见。
几个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巴图最先说了一句，无非是十爷虽然年纪不大，但水性不错，也很有见地，既然是来历练的，该战场看看。
他一说话，陆续有人出来说了。有人反对，也有人赞成。
四爷认真听了听，赞成和反对的竟然各占一半。他再看向十爷，见他脸神色越发得意了。
大概十爷昨天被他说了后去找帮手了，他这些日子在军营里还是混了个好人缘的。
四爷斟酌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但他依旧不让十爷做前锋，而是带在自己身边。
十爷虽然没有达到做前锋的目的，但终于让四爷答应他战场，也挺知足了。
部署好后，大家各自回去做准备工作了。十爷还特意跑到巴图的营帐去道了个谢。
“十爷客气，微臣也是实话实说。”巴图嘿嘿笑了笑。
☆、910。第910章 老巢
910。第910章 老巢
“今儿要不是你帮忙，四哥恐怕还不会同意让我去呢！”十爷笑道：“那些出来帮我说话的将领都是你的人么？”
“都和微臣关系不错。 他们也是觉得十爷有这个能力才站出来推荐的。”巴图笑呵呵的道。
“你这个人情爷记下了！等得胜归来，爷请你们喝酒！”十爷道。
“好！这顿酒微臣先记下了。”巴图笑道。
十爷高高兴兴的从巴图的营帐出来回了自己的营帐，却发现四爷在。
“四哥怎么来了？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么？”十爷语气轻快的道。
“你刚刚去哪了？”四爷淡淡问道。
“没去哪呀！随便走走而已。”十爷眼神一闪。
“是么？”四爷笑了一下，道：“随便走走？明日要战场的人还这么闲？”
十爷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第一次么，有些紧张，随便走走。”
四爷脸的笑却淡了下来，道：“你不是去巴图的营帐了么？”
“四哥，你派人盯着我？”十爷顿时炸毛了。
“还用盯？你又没有特意避着人。”四爷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十爷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顿了一下才道：“看四哥说的，我是过去说两句话而已。毕竟今儿他站出来支持我了。”
“难道不是你们昨儿晚商量好的？”四爷挑眉看过去。
被四爷一语揭穿，十爷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但还强撑着道：“我，我们有什么好商量的！他不过是看在我平日里和他关系不错，知道我一心想战场，这才站出来帮我说两句话的。”
四爷知他不会承认，也懒得再说，只道：“既然已经定了你战场，那做好准备。明日跟在我身边，不许到处乱跑。别头脑发热，别人夸你几句真当自己厉害了！战场刀剑不长眼，我可不想你出事！”
“知道了。”十爷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