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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那个害巴达玛的人是不是不敢出手了？又或者说，算是出手了，因为他在府里，是不是能及时的请来太医，救回巴达玛一面呢？
可如今，他再有多少后悔都没用了！他的巴达玛，再也回不来了！
“福晋在正院。”纳喇氏道。
十爷立刻往屋外走去。八爷和九爷也忙跟了去。
这一路，十爷走的很快，身子却是摇摇晃晃，让人不由担心他下一刻会晕倒。
到正院的路不长，十爷却觉得好像看不到尽头！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进正院的门，众人还没能进屋，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正是十爷和巴达玛的嫡长子弘旸。
大约是见不到额娘又见不到阿玛，小小的孩子哭得很是伤心。奶娘在一旁哄着，可是哄不好。
“弘旸。”十爷一开口，眼泪掉了下来。对现在的他来说，父子俩是同病相怜。
他前去抱住了那个小小的，眉眼间和巴达玛很是相似的孩子。
“阿，阿玛！”刚刚还哭闹的弘旸，脸一下露出了笑容！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他还不知道失去额娘的痛苦，但阿玛温暖的怀抱却让他感觉到熟悉和温暖。
“走，咱们一起去看额娘。”十爷抱起弘旸，大步朝屋子里走去。
正屋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巴达玛躺在正的棺材。棺材还没有合，走近能看到她的容貌。
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她的神情很是安详，看不出异样。
“额娘！”弘旸叫了一声。十爷的眼泪流的更凶！
“巴达玛，爷回了。”十爷泣不成声。
十几日前的分别仿佛还在眼前，却不想竟成了永别！
“睡！”弘旸又道。
他才一岁多，话还说不利索，只能说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词。
“是，额娘在睡觉。”十爷搂着他亲了亲。
站在棺材前看了很久，十爷才让奶娘抱走了弘旸，自己伸手去摸了摸巴达玛的脸。
入手冰凉的一片，已经没有往日的温度。十爷的泪再次落了下来。八爷和九爷一直都没说话，在一旁静静的陪着。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枉然。
良久，十爷才不舍的把手从巴达玛的脸颊挪开。
“八哥，我要查！”十爷再开口，语气已经变得阴沉，“没有人陷害，巴达玛不会走的这么突然！”
“嗯。先从府医问起吧。”八爷道。
他既然每日给巴达玛诊脉，最后又是他抢救的，他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
“好。”十爷说着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巴达玛的棺材前坐下。
“十弟准备在这问？”八爷有些诧异。
“在这问！当着巴达玛的面，我看谁敢说谎！”十爷沉着脸道。
八爷和九爷都没说话。这种事情，自然是十爷做主。
府医很快被带来，不用十爷问，他自己说起来了。
“在主子爷走后，奴才按照主子爷的吩咐，每日早巳时给福晋诊脉。福晋的身子恢复的不错，奴才在主子爷走的五天后已经停了药，换了食补的单子，让厨房每日做些滋补的汤水。福晋发病的那日也是同样，巳时把脉时并没有问题，只是依旧有些血虚。奴才当日让厨房做的是当归枸杞红枣乌鸡汤。这几味药材并不冲突，对女子补血也很有疗效。福晋也喜欢这个味道，所以这几日都是这个汤。奴才是亥时被叫到正院来的，说是福晋突然腹痛，且出血很多。奴才把脉后，发现福晋服用了活血的药材！后来奴才有向厨房要当天汤水的残渣，但厨房说不知道被谁给倒掉了，没有剩下。所以奴才也不知道是不是汤水出了问题。”
在他说这一大段话的过程，十爷一个字也没说，一句话也没问。那么安静的听着。直到府医说完，他才看向纳喇氏道：“为何没有汤水的残渣？是谁倒的！你事后有没有查？”
“臣妾没顾。”纳喇氏道：“福晋突然没了，臣妾赶鸭子架，手忙脚乱的，没顾。”
看着纳喇氏一脸委屈的样子，十爷随手抓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纳喇氏躲闪不及，被十爷一下砸到了肩膀，哎哟一声倒在了地。
“十弟，冷静！”八爷皱眉提醒了一句。
“八哥，你不知道！她平日里爱拈酸吃醋！巴达玛之所以会小产，她脱不了干系！”十爷恨恨的道！
这话让八爷和九爷惊讶了。
当初得知巴达玛小产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意外。八爷也听毛彤彤提起过，说是巴达玛有意隐瞒原因，怕是有故事。现在看来，还真是后院争斗！
“臣妾冤枉！”纳喇氏委屈的叫了一声，“主子爷当时也在场的，是福晋自己生气崴脚摔了一跤，和臣妾没关系！”
“你还说没关系！”十爷气得前朝纳喇氏身踹了一脚，“要不是你故意拿话激她，她会生气？”
“那是她自己爱拈酸吃醋！臣妾也是爷的女人，多陪爷两晚怎么了？”纳喇氏辩解道。
“爷，爷……”十爷结巴了两声，竟是没说出话来。整个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了椅子，喃喃道：“都怪爷！都怪爷！”
☆、1000。第1000章 是谁？
1000。第1000章 是谁？
虽然十爷的话没说全，但是八爷、九爷也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约是十爷和巴达玛之间闹了点小矛盾之类，十爷便多去了这个侧福晋纳喇氏屋里两天。巴达玛吃醋，纳喇氏又故意挑拨，于是巴达玛便气得出了事导致小产！
如果没有小产这件事，也没有巴达玛丧命之事！这也是为何十爷一味的说怪他的原因！
“十弟，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把幕后之人找出来！”八爷道。
“是啊，十弟！你再伤心难过，十弟妹也回不来了！但你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九爷也道。
十爷身子一震，眼神这才重新聚焦起来！
“凭你这事后不查的失职，爷要问你的罪！”十爷恨恨地盯着纳喇氏，怒道：“即日起，你给爷老实禁足，没有爷的命令不许出来！每日给爷抄经念佛，为福晋超度！”
纳喇氏似乎已经料到这个结局，脸的神色并没有多少意外。她慢慢的从地爬了起来，福了福身子，算是领了罚，便带着丫鬟走了。
“看她这淡定的样子，到不像是幕后之人。”九爷琢磨着道。
“肯定是她！”十爷却已经下了断言，“她从巴达玛进府一直想争宠！我虽然不喜，但她是皇阿玛赐的侧福晋，又是大哥家的表妹，只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也冷着，没管她！如今她趁着我不在府里，巴达玛又身子弱，便想着下手了！哼！爷是没了嫡福晋，也不会让她位！”
“十弟，你别这么武断！”八爷皱眉，“怀疑是她，也要拿出证据来。首先厨房的汤水残渣是谁处理的？按理一罐子汤，巴达玛一个人不可能喝完，总会有些剩下的。算是奴才们偷着喝了，也不会当晚没了，还一旦残渣都找不到。肯定是有预谋的处理的。现在基本已经肯定，那个汤水有问题。因为十弟妹能接触到的是这些。”
“把厨房的人叫来挨个的问！”十爷道。
“慢是慢了点，到是个直接的法子。”九爷点头，“把厨房管事的叫来，看看这两日有没有行为异常的奴才。”
“嗯，还有负责给十弟妹提膳的奴才，那日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之类的，都要仔细问。”八爷道。
别看一个皇子府，里面的各院的奴才算下来也有一两百号人，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不知道会是其的某一个人，或是某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所以你必须抽丝剥茧，用充足的耐心去调查！
当初弘敦夭折的时候，他是这么过来的。最后果然找到了线索，最终找到了凶手！虽然那个凶手至今还逍遥着，但他起码找到了目标！总有一天会让这个人为弘敦偿命！
十爷此时虽然又愤怒又难过，但还是听从了八爷和九爷的意见，开始一个个的审问！
这是一个枯燥又漫长的过程。八爷和九爷全程陪伴，时不时的也帮十爷问一两句。
三个人其实经过连夜赶路都很疲惫，甚至连早膳和午膳都没用。但此时本着多拖一刻更难找到线索的这种想法，都在争分夺秒的进行调查！
当厨房的人都过了一遍，巴达玛身边的奴才都过了一遍后，终于有了突破！
巴达玛院里一个二等丫鬟神色慌张，回答问题时语无伦次，面对同一个问题却两次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最后总算是支撑不住，开口承认是自己处理了汤水的残渣。
“谁指使你的！”十爷眼睛都红了，气得直接是一脚！
那丫鬟直接被十爷给踢到了门边趴着了。
“是，是海格格。”那丫鬟哭着道：“海格格她身子虚，也要喝点补汤。但她地位低，厨房瞧不起人，不给她熬，只能喝福晋剩下的。要奴婢帮着处理残渣，是怕被人发现！”
八爷和九爷自然不知道这位海格格是谁。毕竟每位皇子后院的女人都不少，除了特别宠爱和地位高的嫡福晋、侧福晋，谁还记得别的。
但十爷听了这个名字却是愣了一下，道：“她？怎么可能？”
看十爷这个样子，知道他平日里对这个海格格的印象应该还不错！不然会像刚刚对纳喇氏那样了。
“奴婢没有撒谎！真是海格格！”那丫鬟哭着道！
“你是福晋院里的奴才，怎么去听一个格格的？”八爷帮忙问道。
“因，因为奴婢，奴婢和海格格家带着亲。”丫鬟哽咽道。
“难怪了！”八爷和九爷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巴达玛身边的奴才也都是内务府挑了送来的。能入宫当奴才的，也都是包衣奴才。进宫参加大选的，也都是满人家的闺女。有时碰到个把沾亲带故的，还真是不稀。
“去，把海格格带来！”十爷咬牙切齿道。
八爷和九爷都没多问，只是继续在一旁等着。
没一会儿，海格格来了。
是个长着圆圆脸蛋，看着还有几分孩子气的一个女子。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见过八爷、九爷。”她行过礼后，看着十爷开始哭，“主子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福，福晋去的好突然，奴，奴婢都吓坏了！福，福晋肯定是被人害的！”
“呵！你还知道福晋是被人害的？”十爷冷笑一声，“那你说说看，害福晋的人是谁？”
“奴婢哪里知道！奴婢只是觉得福晋人那么好，身子也不差，不可能这么没了。”海格格哭哭啼啼的道。
“是么？”十爷前两步走到她的面前，道：“看来不枉福晋平日里对你的好！”
“是啊，福晋平日里对奴婢最好的。奴婢真的好难过！”海格格抬头看向十爷，哭得梨花带泪的，很是让人怜惜。
“可是有人说，是你害了福晋！”十爷突然冷声道。
“怎么可能！”海格格惊恐的叫道：“主子爷是知道的，奴婢平日里连个蚂蚁都不敢踩的！”
十爷却懒得和她再说，直接叫来了刚刚那个丫鬟。海格格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1001。第1001章 疯了
1001。第1001章 疯了
一直说自己平时是多善良胆小的一个人，说自己平时多受福晋照顾，是绝对不会下次毒手的！
但当丫鬟把细节说的越来越多，甚至拿出了她收买丫鬟时给的首饰，她终于崩不住，一下子瘫了！
“你怎么下得了手！”十爷气得连踹两脚，要不是八爷和九爷拉着，他恨不得能直接踹死这个海格格！
巴达玛的性子很直爽，虽也对后院女人吃醋，但她也知道，十爷作为皇子，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嫡福晋。在她身子不方便伺候的，也有需要让后院女人伺候的需要。所以对后院一些性子相投的女人，她都是善待的，甚至还时常拉在一起说说话，玩下牌之类的！而这个海格格是其的一个。
因她年纪小，总是一副单纯又有些呆呆的样子，巴达玛很喜欢逗她玩，当她小妹妹似的。她大概到死也不会想到，是这么一个平日里看着完全无害的小格格，竟然一出手是死招！
“为什么！”十爷还在质问：“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十爷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要是巴达玛平日里对海格格不好，苛待她。那她下手还能说的过去，是为了报仇！可现在动机在哪呢？
被揭穿了后，海格格显然也不打算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她盯着十爷看了会，突然笑了起来，“她对我好？爷竟然觉得她对我好？她不是把我当个玩意，当个乐子么？”
十爷顿时惊呆了！
“她一个蒙古人，满话都说不利落，不是因为阿玛是王爷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闷了让咱们来陪着，她要打牌打牌，她要聊天聊天！要不是因为她是福晋，谁乐意陪着啊！我不一样是爷的女人！长得又不她差！要是没了她，我得宠了，我一样能升侧福晋，一样能让人围着我转！”海格格继续道！
这些话显然在她心里已经压了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都说了出来！她越说越激动，脸的表情都扭曲了！
“贱人！”十爷气的骂道：“你这样的，连巴达玛的一根手指头都不！爷会宠你？做梦！”
八爷和九爷也都挺震惊的！竟然为了这么个理由谋害嫡福晋！这个海格格怕是疯了！这件事的风险多大啊！一旦被发现，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没命，家里人也是要受牵连的！
“来人！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这么处死了，爷不甘心！”十爷叫道！
很快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小太监，把海格格拖了出去！
临出去前海格格还在哈哈大笑道：“我得不到爷，她也别想得到！爷既然不宠我，也别想宠她！”
“这是疯了吧！”九爷摇摇头道。
“魔怔了。”八爷也是摇摇头。心理偏执的人容易钻牛角尖，然后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最可怜的是巴达玛。竟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真是疯了！”十爷喃喃的跌坐回椅子，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耗光了。
“十弟，你先歇一会儿吧。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没能好好休息。”八爷轻声道。
“休息？”十爷摇摇头，“八哥，我睡不着。我脑子现在都是乱的。”
“是因为是乱的，所以才更要休息。”八爷道：“你现在也查出幕后之人了。剩下的事情需要你冷静下来才能处理。皇阿玛那里你要折子，还有苏尼特王爷那，你也要给个交代。”
提到苏尼特王爷，十爷顿时呆住，半晌才道：“是啊，我该怎么跟苏尼特王爷交代？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巴达玛的！我答应过的！我说过要一辈子对她好的！我，我怎么和她冷战呢！都怪我！都怪我！”
看着十爷又陷入了自责，八爷和九爷都有些无奈。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十爷都难从这种情绪走出来。
“十弟，事已至此，你再自责也没用了。当下是你要挺住，处理好十弟妹的后事。”八爷拍了拍十爷的肩膀，叹息道：“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十弟，巴达玛肯定也不愿意看你这样自责的。”
十弟低着头盯着地面发呆，对八爷的话充耳不闻。
八爷和九爷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
本以为找出了真凶，十爷的情绪应该好一些。没想到他却更自责了。
这个样子的十爷，八爷和九爷肯定不放心离开。两人只能继续留下来陪着十爷。
“贝勒爷，要不先用些膳食吧。”陈果此时提醒了一句，“您三人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用膳，这样下去身子撑不住的。”
“嗯，你去看看，找人安排一些。”八爷点头。
“八哥，十弟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咱们得想想法子。”九爷皱眉，给八爷使了个眼色。
八爷点点头，让奴才们看着十爷，和九爷一同出了屋子。
“八哥，让府医扎针吧。”九爷道。
八爷挑眉，听九爷又道：“他这个样子会熬坏的。吃估计是吃不进去东西的。但是扎一针，起码能睡一觉。兴许等明日起来，情况会好一些。再说咱们俩也得休息，都这么陪着熬，还有那么多事情怎么操持。”
“也行。”八爷点点头，“任由他这样，真是要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是啊。等他睡了，咱们也回去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过来。”九爷道。
“好。这么定了。”八爷道：“陈果去弄吃的了，一会儿等送来，咱们再劝一劝。他要是还是老样子，让府医给他扎两针吧。”
“嗯。”九爷表示赞同。
果然，等陈果弄来了膳食，十爷根本不吃。八爷只能叫来府医，趁着十爷不注意，给他扎了两针，让他昏睡了过去。
“照顾好你们家爷。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隔壁找九爷，再派人来通知我。”八爷对十爷的贴身小太监道。
“八爷放心，奴才会在这里守着，寸步不离的。”小太监应道。
☆、1002。第1002章 累睡着了
1002。第1002章 累睡着了
两人折腾了这一天一夜，也都疲惫的很。九爷还好说，府邸在隔壁，八爷却还要坐会马车才能回去。
等终于到了府门口，陈果在马车外叫的时候，八爷却没有回音。他本是准备再叫，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掀开车帘去看，见八爷已经歪在马车里睡着了。
他没有立刻叫八爷，而是先到府门口让守门的小太监快去怡乐苑通知毛彤彤。等吩咐完了，这才回到马车便守着。
这会正是午后，毛彤彤才刚睡醒，还懒洋洋的躺在床没起来，和坐在床边的陈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她这几日到是没孕吐了，但却有些嗜睡。大概也是天气炎热的原因，每日午膳后都要睡一个多时辰。
“醒神了么？醒了起来走一走。虽说你现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