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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很安静,花卿颜正伏案画图,认真又严肃,不过还是能从她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看出她此刻的好心情。云书墨没有打扰她,走到那几乎被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前,瞧着上面的书眼神晦暗不明。
他又何尝瞧不出花卿颜的怪异之处呢,从一开始他就觉得眼前这个花卿颜浑身上下充满了破绽。他见过花卿颜,虽接触得不多,但好歹他与花卿瑢和花元帅是熟稔的,他也出入过花家。不过那时的花卿颜完全没有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一个养在深闺温婉得体的小姑娘,还没有那离经叛道调皮捣蛋的乐瑶让他记忆深刻。
不过他却是知晓,花卿颜的这张脸,迟早要倾国倾城。
可他现在见到的花卿颜,虽也同样的温婉贤惠,性子坚韧了些可以用花家的变故来解释是她成长了,可那些小秘密呢?无论是花卿颜的厨艺,还是这书架上五花八门的书籍,都令人起疑。
一个千金大小姐,会女红,会做些家常的小菜他不惊讶,可花卿颜会的可不止是家常菜,那些从未见过听过的精致菜肴和点心都能出她手里如同变戏法一样的变出来。还有那些前人从未尝过的食材,花菜、土豆等等,这些东西在地里无人问津的东西,到了花卿颜的手上却是成了美味佳肴,简直就是神奇,更是给大麒带去了新生。
夜深人静的时候,云书墨常常在想,如今的花卿颜还是以前的那个花家大小姐么?
不过云书墨却从未想过去找花卿颜证实,是因为自己念着这个人,还是其他,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
书架上的书有很多都是花卿颜的字迹,显然是默写或者是手抄的,那么花卿颜是如何得到那些原本的书籍呢?
云书墨还在书架上看到了花卿颜送给云绥玥的那些,同样也是手抄的本,墨迹很新,显然是这几天刚完成的。
云书墨垂眸一笑,这几日怕是辛苦她了,连夜抄书不说,还准备了两套。这礼物果然是用心,云绥玥那小子也是好命。
说实话,云书墨嫉妒了!
花卿颜放下笔,抻了抻腰:“终于画完了!”下一秒花卿颜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云书墨,“王爷王爷,你来帮我看看画得好不好,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云书墨随手抽出一本书走到花卿颜身边,她那期待的目光让他根本就没法拒绝。书桌上一丈见方的宣纸上,画着一个庄园。云书墨见过花卿颜之前画得那张蓝图,两张对比,除了房屋的结构改变了之外,其他的并没有的多做改动。不过云书墨还是能看出了花卿颜的用心。
与他之前猜测的不同,花卿颜并没有完全用木质的材料,只是随着山体的走势画了一条条的长廊,而长廊的上面则是屋子,就像是以前看过的高脚楼,花卿颜不过只是把那些独栋的高脚楼连接起来了,就像是在山中建造了一座有着巨大天井的碉堡。
“怎么样?”见云书墨看完,花卿颜迫不及待的问。
云书墨侧头看着她,许久才开口道:“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头看看,你这颗小脑袋里究竟还装了些什么,怎么能有这么多的想法和点子,还有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包括知识。”
花卿颜一愣,目光落在云书墨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扣着一本书,正是她抄写的《厚黑学》。花卿颜哪里还听不出云书墨话里的意有所指。她抿了抿唇,脸上渐渐的褪去了血色。
一时间花卿颜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这半年来的忙碌生活让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重生而来的人;她的许多想法和行为都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而且有很多东西都太超前。只因为从未有过人提出过怀疑,久而久之花卿颜就将收敛忘得一干二净,做事也肆无忌惮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惊觉,无论是那些菜谱,还是这房屋的设计构造,还是她拿出来的那些书,对于这个时代来说都太过于匪夷所思。
云书墨手上的那本书就是最好的证据!
花卿颜一阵心慌,她猜不到云书墨的目的,但她可以肯定,云书墨这样的暗示绝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好奇,而她自己也明白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经不起这个聪明异常的男人的反复推敲。
更可怕的是,她早已经将这个男人当做自己最信任的人!
花卿颜深吸了口气,退后了几步,垂下眸子不愿意与他对视。
看着花卿颜苍白的脸色,云书墨瞬间有些后悔。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质问花卿颜,也不想从她那里知晓些什么,他只是想给花卿颜提个醒,让她适当的收敛一些,可没想到会吓到花卿颜。
云书墨叹了口气伸手将花卿颜拦在怀里,花卿颜僵着身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柔软和信任。云书墨无奈,强硬的将花卿颜拉进怀里,柔柔的抚摸着她那如同瀑布一般黑亮的头发:“我并不想探究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丫头,太张扬会让你面临危险。你给绥玥的那些书,是最大的破绽。”
感受到花卿颜恐惧的颤抖,云书墨安抚道:“以后小心些,我已经嘱咐过绥玥了,那孩子喜欢你,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当然,若是他有异心,那么我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也能让他失去所有。”
云书墨的话并不算温情,还带着警告和无尽的冷意,特别是最后一句,充满了恶意和冷漠。不过,却是奇迹的让花卿颜的心安定下来,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惧像是退潮般的褪去,只留下的满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深吸了口气,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从云书墨怀里挣脱出来,直勾勾的盯着云书墨:“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些东西我是从何得知的么?”
云书墨失笑摇头:“不想,于我而言,你是你就好了。而且,是不是以前雍京城里的那个花卿颜,我也并不在乎。”
花卿颜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很显然,她没想到云书墨能猜出她与原生的不同。她低眸失笑,原来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亏得她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装得很好。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装,花卿颜,一直都只是在做她自己。
“我去过另一个世界。”花卿颜突然道,她看到云书墨那风轻云淡的表情有一丝龟裂,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只是神情却是严肃,“我虽不信这世上有鬼神,但我所说却是实话。或许是一场梦吧。不过那个世界与我们这里完全不同,哪里有跑得很快钢铁做成的像是马车一样的工具,但并不是用马拉的。那里的人可以在天上飞,虽然也是利用工具。那里是经历过无数的朝代变更经历过几千年岁月变更形成的,特有的时代。哪里虽然也有君王,但却是人人平等。”
“有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哪里有很多很多吃的,很多种类。人们在朝代演变是需要战争的,人们在饥饿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的弄吃的,久而久之,哪怕只是一个国家就演变出了八大菜系,而我会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随着花卿颜的讲述,云书墨的脸色的严肃。他突然用食指抵住了花卿颜的唇,“嘘。”
花卿颜示意闭上了嘴。云书墨起身走到书房门前,打开门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直至确认没有任何人经过或是驻足这才又重新关上门走回来。
云书墨搂过花卿颜的头,亲亲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你既是花卿颜,又不是花卿颜。”
花卿颜眨眨眼,明白了云书墨的意思。她伸出手环住云书墨的腰:“在那个地方,我也有父母有亲人,但,我生病了,后来死在了手术台上。再后来,我睁眼就到了这里。”
“我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我。”花卿颜抿唇笑了笑,眼底闪过迷茫,“我记得爹爹,记得娘,记得哥哥还有嫂子,我没有失去记忆。可我也有那个世界的记忆。所以我不知道,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正文 第267章 真相
花卿颜从来没想过,将所有事情说出来之后,她的心底会那把的轻松,就像那压在心头上的那个沉重的秤砣终于是落了下来。花卿颜重重的呼了口气,心底一片安宁。
云书墨什么都没说,此刻他的内心也是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花卿颜说得这些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他本就不信神明,但此刻却是不得不信。他没有怀疑过花卿颜的话,毕竟那些经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编造出来的。
不过让云书墨没想到的是,花卿颜居然在给了他这么大的震撼之后,转身出了书房。吃饭的时候也不看他,正面遇到也是很快的就走开,甚至都不看他!因为山庄开始建造,花卿颜全心全意的扑在上面,云书墨也理解,可花卿颜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的是在躲着他。
云书墨仔细一回想,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那日花卿颜对他坦白之后,因为太过于震惊,他并未及时的做出反应,连个拥抱都没能给花卿颜,所以这心思敏感的丫头怕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这样的认知让云书墨哭笑不得,有心想要解释却是发现,花卿颜根本就不想见自己。待云书墨想要堵人时,他却是不得不去镇上。
花卿颜目送着云书墨骑马离开,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是有些失落。其实就算云书墨不说,她也明白这个人并不介意她的经历,不介意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什么花卿颜就是觉得别扭,她莫名的有些害怕,害怕云书墨把她当成一个怪物或是妖精!
正常人哪里会有那么离奇的经历呢!
说白了,其实就是花卿颜没有安全感而已。
云书墨刚走,孙菀菀便是上了门,上元灯会回来之后,胡白芷就一直被拘在家里做女红。前几日花卿颜去找她时正好瞧见媒婆上门,显然是给胡白芷做媒。花卿颜听了几句,果然是胡郎中家要跟里正家结亲,这可是靠山村新年来第一个喜事。
“卿颜丫头!”孙菀菀笑容满脸,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
花卿颜连忙把孙菀菀迎进来,“孙姨今日怎么有空上我这儿,可是白芷的好日子近了?”
提到这个孙菀菀更是高兴了,“没有没有,日子还没定下来,你沈姨说了,等她家小子春闱成绩放榜之后啊,再订日子,如果能有个双喜临门就再好不过了。”
“那我可就要先恭喜两位了。”
花卿颜倒是从未怀疑过周耀的学识,虽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但于情于理他都希望周耀能中,因为相比起靠山村同有人去参加春闱的老花家,她跟周里正家更加的亲近一些。
孙菀菀今日上门其实是想请花卿颜帮着设计一下胡白芷的嫁衣,她瞧过花卿颜的衣裳,也问过帮她做衣的王寡妇,自然是知晓那些款式新颖又独特的衣裳都是出自花卿颜自己的设计。天底下哪个娘亲不希望给自己的儿女最好的呢,所以,孙菀菀便想着让花卿颜帮忙给设计设计这喜服。
这种事情花卿颜当然不会拒绝,二话不说的应承了下来。这设计喜服对她来说简直在简单不过,前世那些古装电视剧里那些喜服随随便便弄出一件来都非常漂亮。不过像这种农家,喜服应该是新娘子做的,花卿颜清楚胡白芷的女红水平,怕是自己画得繁杂了,胡白芷做不出来,特别是那些精致的绣花,怕是胡白芷一个都绣不出来。花卿颜坦言跟孙菀菀说了,孙菀菀倒是不在意。
虽说有新娘子自己做嫁衣的习惯,但也不用全都自己做的。就算是一针一线是自己缝的,也无所谓,只要心意到了就好。孙菀菀想着这嫁衣可以让王寡妇帮着先做出来,到时候让胡白芷自己绣朵花就好了。
对于这点,花卿颜倒是有些意外,靠山村的人都对这王寡妇避如蛇蝎,认为她是个衰人,是个丧门星,平日都不跟她来往。而孙菀菀却是要这么重要的喜服交给王寡妇来做,难道她就不怕沾染上些什么么?这毕竟是大事,她觉得孙菀菀不会不知晓。
看出花卿颜的疑虑,孙菀菀不在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你孙姨不是肤浅的人。有些人命中注定多灾多难的,但并不能说他们命不好,瞧瞧你,也是从大小姐变得一无所有,整个花家都遭了难,就你还安全。难道还能说是你害了花家么?咱们不能以偏概全的看待事情。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是不信什么丧门星之类的话么。”
孙菀菀的这般觉悟让花卿颜对她更加的敬重了几分。前世的教育让她对封建迷信的那些东西一概不信,甚至是带着几分鄙夷的。但是她无法改变这里人们的思想,能做的只能是不去附议不去迎合。但是她没想到还有人是明事理的。
花卿颜早已经把胡家当成是自家人,胡白芷更是她的姐妹,这好姐妹的人生大事她力所能及的自然是愿意帮到底。送走了孙菀菀她便一头扎进了书房给胡白芷画嫁衣,完全是把云书墨抛在了脑后。
云绥玥遇袭完全在云书墨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如此的明目张胆,在明知他的得力干将在云绥玥身边的时候还敢动手。
这些日子云书墨故意在云绥玥在街市上晃悠,还让他落单去了附近的村庄,显然就是把云绥玥当成是诱饵,来引得幕后之人上钩。之前云绥玥南下赈灾却是遇袭失踪,这件事云书墨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不然岂不是不明不白的让云绥玥遭了罪。更何况谋害太子这可是重罪,若是不抓到人严惩,又如何向整个皇室交代。
云绥玥这个诱饵做得倒是称职,不仅发脾气将云书墨安排的护卫甩掉不说,还自己一人骑着马出了城,正好给杀手们寻到了机会。若不是云书墨早就留了后手派人在暗中保护着,云绥玥这个还未登基的小皇帝怕是就交代在这朝阳镇了。
云书墨快马赶到观澜居,云绥玥正一脸淡定的坐在雅间阴沉着脸喝茶,他的身后站着好几个像是护卫般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都带着半截铁面具,与云书墨身边的影卫獠星的一般无二,显然这些黑衣人都是云书墨的人。
一脸云书墨,云绥玥的脸上终于是露出星星点点的笑容来:“皇叔,抓了一个。”
云书墨挑眉:“可有问出什么?”
云绥玥的脸色有些古怪:“那人虽说没开口,但却是从他身上找到了属于二皇子的令牌。”
云书墨没有丝毫表情,给自己斟了杯茶轻酌了一口才道:“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听到这句话,云绥玥果断的摇头道:“我觉得这是嫁祸。”
云绥玥并不笨,朝中的局势云书墨已经跟他讲过,韩震正在回京的路上,就算为了蜜妃和韩家,二皇子也不会在这时候向他动手,毕竟韩震身为大将军无召回京本就是大不敬,只要他出了事情,那么群臣将会在第一时间怀疑韩震或者是二皇子。以他对二皇子的了解,他那个深谋远虑阴险狡诈的二哥绝对不会自掘坟墓。
至于二皇子的同胞弟弟三皇子,说实话,云绥玥从未怀疑过他,虽然三皇子瞧着一副离经叛道的模样,但云绥玥清楚的知晓这个哥哥早就站在皇叔这边了,他的想法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的懒散,于他而言,皇位皇权还不如一夜风流来得愉快。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只有大皇子了!
想到这云绥玥的脸色更加阴郁。
他此次南下赈灾虽说是二皇子挑拨,但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过那大皇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那大哥瞧着稳重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怕是早在最开始就算计好了这一切,不然的话他又岂会在回程的途中遇到山匪!
大皇子如何回京,又是如何在皇帝面前哭诉的,他可是知晓得一清二楚,心中鄙夷他颠倒是非的同时,倒也是有几分,感慨这人的心思缜密也感慨这人编故事的本领。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那日的情形!
那群山匪来得突然也凶狠,身上且都有着武功,路数还不尽相同。云绥玥不傻,自然是组织抵御反击。但那群山匪却像是杀红了眼,不仅杀了不少侍卫,还伤了路过的商队和无辜百姓!身为太子,他自然也是心系百姓的,将山匪打退之后,他便想着安置那些百姓,可就是一转身那大皇子却是率着剩下的将士追了过去!
云绥玥差点气得吐血,他身边的五百精兵死的死,伤的伤,有些甚至被混乱给冲散了。而大皇子那边的人其实只是轻伤,这么一追过去速度很快,偏偏是将云绥玥留在了原地。
云绥玥无可奈何只能跟上去,可刚踏进山林里就遇到了埋伏,迎面而来的箭雨还有那些锋利的刀枪剑戟,让他身受重伤,若不是身边的侍卫拼死护他,而他又争气的跑进了深山里,此刻怕是真的让某些人如愿了!
“大皇子如今怕就在不远处盯着罢。”云绥玥冷哼一声,“他不是说过不寻到我不回京么,只怕他更希望带着我的尸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