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兰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她在拓跋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蹦蹦跳跳地转身去写信了。拓跋雄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神色复杂。
当晚,凌昊然正带人巡视大营,突然之间一支飞箭射来,他闪身躲开,那支箭射入一旁的柱子,一封信在半空中飘荡。他取下信,打开一看,是君兰的字。他看完将目光放到辕门处的人影上,心内稍稍松了一口气。
------题外话------
一个人奔去考信息……
第三十七章
夜深,君兰侧着身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侍女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微微合上眼,轻声低喃:“昊然,我想你。”还从来没有分开过,现在夜深人静她想他想得厉害。草原另一边的凌昊然亦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君兰是睡到自然醒的。她一醒来,便有下人服侍她穿衣梳洗,衣服是北夷的服装,头发也被梳成了北夷未嫁姑娘的辫子。她左看看右看看,再转个圈,显然是对这衣服十分满意。拓跋雄在门口看着她,唇角轻轻上扬,“好看!”
君兰抬头看向门口,惊讶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过来。醒了就用膳吧。”
君兰点头。毕竟她是真的有点饿了。拓跋雄有事,用过早膳便离开了。从和侍女的闲聊中,君兰得知拓跋雄在外面等了她有一个时辰,膳食也一直在厨房温着。君兰暗想,他一定很疼他妹妹,不然也不会对她这个干妹子这么上心,如果不是有仇,她一定要认他当哥。
君兰在北夷过得很滋润,大鱼大肉,顿顿丰盛,冷了有暖炉暖手,渴了有醇香的奶茶,下人对她也很恭敬,拓跋雄更是不用说。不知不觉,她在北夷已将近三个月。拓跋雄最近有些忙,但他每天总会到遗姝坐上一会儿。
这天,两人正闲聊着,君兰喉咙突然涌上一股恶心感,她掩住嘴跑到外面一阵干呕。拓跋雄担心地走到她身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问:“婧儿没事吧?”
君兰直起身子对她一笑,“可能是最近吃坏了东西吧,我没事哥。”
拓跋雄拧着的眉并没有松开,“不行,还是叫大夫看看吧?”他转首对侍卫吩咐道:“去请金先生来。”
“哥,不用叫大夫了,我真没事。”
“看看安心。来,你先进去坐一会儿。金先生医术很好,他说没事我才放心。”
如此关怀使君兰鼻子一酸,她看着被浓密的络腮胡遮住了大半个脸的拓跋雄,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哥,你真好。”这一句完全是她的真心话。这一瞬,她突然有点嫉妒那从未谋面的拓跋婧了,嫉妒她有个如此疼爱她的哥哥。
“傻丫头。”拓跋雄低笑,浑厚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安心。他扶着君兰进屋,等待金大夫的到来。
没多久,便有侍女带着人来了。不待他行礼,拓跋雄便开口先让他给君兰诊脉。把过脉,金大夫微施一礼,道:“可汗,这位姑娘身体健康。”
“好端端地,那她怎么会呕吐呢?吃错东西了?”
“可汗,这位姑娘有了身孕,孕吐是自然反应。”
“……”
一言如同惊雷。君兰呆楞楞地看着金大夫,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是的快三个月了。”
君兰弯弯唇角,低首轻抚上腹部,有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我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哥,你要做舅舅了。”
拓跋雄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君兰,他眸光一暗,这个孩子,不能留。君兰向金大夫请教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才让他离开,她兴奋地看向拓跋雄,却见他眸底的一抹阴暗,心内一惊。她敛了笑容,扯了扯拓跋雄的衣袖,“哥。”
拓跋雄见她没了笑容,以为她不舒服,便关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君兰摇头。对上他的鹰眸,恳求道:“哥,我知道你和昊然是敌人,但这个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求求你,别杀他。”
被她说中心思,拓跋雄心内咯噔一声。见他沉默,君兰又拉住他的衣袖,“哥,你不是自幼与妹妹分散吗?我父母并不想通了,也许我就是她呢。难道你忍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外甥吗?金大夫也说了,堕胎对女子不好。”
她这一番话深深戳进了他的心。虽然他与凌昊然是敌人,但这所有一切在他心里都比不过君兰一根头发。拓跋珪留下的遗言便是找回小女儿。他也找了很久,如今终于找到了,她却成了敌人的妻子,并且有了敌人的骨肉。他不想让这个孩子出世,却又不舍得伤害她。
许久,拓跋雄叹息一声,他拂去君兰的手,让她坐下,“你放心。”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书房内,拓跋雄双手负在身后站在窗前出神。今天的事,他实在是感到为难。元膺从外面进来,见他出神便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元膺。”拓跋雄沉默许久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属下在。”
“婧儿怀了孩子,我本想暗中打掉,她竟然知道了我的想法,她居然求我,求我留下这个孩子。”
“属下的姐姐有孕时不小心小产了,如今……如今再也不能生育了。既然公主不愿,可汗就停手吧。堕胎,对公主身子不好。”
“可我之前还想解决了凌昊然,将她嫁给你。这样,太委屈你了。”
元膺沉默,“谢谢可汗,属下不觉得委屈。”
拓跋雄回头看着他沉默许久,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好,我会留下他。”
遗姝院中,自拓跋雄离开后,君兰便守着窗坐着一言不发。有了孩子,她自是万分欣喜,但眼下她身处北夷,而凌昊然与拓跋雄必有一战,而两人又绝对不会放过对方,不论谁输谁赢谁生谁死,都不是她愿看到的。她更害怕的,是拓跋雄会采取手段打掉这个孩子。
拓跋雄过来用午膳时,便看到君兰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走到她身后,沉默了一会说道:“婧儿,用午膳了,别饿着孩子。”
“哥?”君兰仰头,迟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见她似乎不太信任自己,拓跋雄心中有些难过。“你放心,我还等着抱外甥呢。等他长大后,我这个舅舅,一定好好教他骑射!”
君兰一愣,反应过来便是欣喜一笑,“哥,谢谢你!”
拓跋雄亦是勾唇一笑,只是胡子太密,君兰并未看到。“傻丫头。”到这话中满满的笑意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
第三十八章 本王的王妃你们的公主
两人相处得极融洽,君兰心里,是把拓跋雄当成了亲哥哥的。拓跋雄对她的衣食更是上心,毕竟现在她可是怀着身孕的。
一天天过去,眨眼便到了君兰的生辰。这天自醒来她便十分失落。以往过生日是有家人朋友陪着的,今年,穿越到了这里,父母不在,夫君不在,只有一个义兄。一大早,所有人都忙活起来,因着君兰近来有些嗜睡,所有人紧锣密鼓地安排宴会时,她还在睡。临近中午时,拓跋雄才让人来叫君兰梳洗。
遗姝院子里,君兰坐在镜子前,由侍女侍候梳妆,外面热闹的声音隔着老远在这里依然听得到。君兰抿唇一笑,拓跋雄为她办了个这么大的宴会,真的很疼她。她低下头,手抚上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温柔一笑,心道,宝宝一定要健康成长哦,以后见了爸爸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想到凌昊然,君兰勾起的唇角低了下去,什么时候,我能见到你?
“姑娘,好了。元大人在外面等着呢。”自从拓跋雄确定了君兰的身份后,下人们对君兰的称呼就由“敬王妃”变成了“姑娘。”
君兰点点头,缓缓起身走了出去。守在外面的元膺见她出来弯腰行了一礼,“可汗让属下带您过去。”
举办宴会的地方,与十六年前君兰满月宴是同一个地方。此刻,北夷许多有身份名望的人都聚在这里,大声畅谈,十分热闹。席上放着奶酒,不时有侍女上来添杯。拓跋雄坐在上位,一双鹰眸此刻满含笑意,“可汗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一个中年男子笑着问道。
“本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北夷的小公主。今日这个宴会,是本汗为婧儿的生辰而办的。”
“公主找到了?!”
拓跋雄目光落到朝这边走来的女子身上双眼一亮,他起身朝那一行人走去,众人的目光也立刻跟了上去。见拓跋雄过来,君兰笑着叫了声“哥”,拓跋雄扶着她坐到他身边的席位上。他转过身面对众人按按手,高声道:“诸位,今日的宴会,是本汗为失散多年的妹妹的生辰而办。”
君兰愣住了,她呆呆地叫:“哥?”她怎么成了他亲妹妹!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贵族们看到呆楞呆楞的君兰也愣住了,像,太像了!她和已故的王后长得太像了!大多数人已经相信了君兰就是拓跋婧,但还有少数人仍然怀疑:“可汗,仅凭这一张脸就认为她是公主太草率了!”
“是啊,这位姑娘还有其他能证明你身份的证据吗?”
“证据之一是她的容貌,之二,生辰八字一字不差!”
“天下有那么多人同时出生,哥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一定是你妹妹呢?”
拓跋雄沉默片刻,看向身边的君兰,“婧儿,可愿与我,滴血认亲?”他们是兄妹,一母同胞,滴血认亲这个法子应该行得通吧?
君兰点头。滴血认亲,也算是解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诚如那日她对拓跋雄所说,她与君寿夫妇并不相像,她也曾怀疑君寿夫妇不是她亲生父母,但他们二人对她的疼爱却又不是作假。也许今天的滴血认亲,会解开这个疑惑。
自君兰点头后,便有人去准备所需要的用具,不多时,一个侍女托着托盘走到二人面前,那托盘上放着一碗水,和一把匕首。拓跋雄拿起匕首,在食指指腹划开一道口子,一滴血滴入清水中。君兰跟着照做,两双眼睛死死盯着水中那两滴血,两双眼中,两滴血缓缓地融到了一起。
君兰的手狠狠地握了起来,他们,真的是兄妹,那她和凌昊然……众多贵族一一看过,有人高声喊道:“真的是小公主!”
“婧儿?”君兰抬头,见拓跋雄一脸担忧她扯了扯唇角,“我没事,哥。”
拓跋雄哪里不明白她的心事?他暗自叹了口气,低声道:“注意身子。”见她点了头,他才对众人说道:“今日的宴会……”
“今日的宴会怎么能少了本王?”
一道低沉的声音凌空响起,君兰听到这声音,眸中尽是意外,她刚想站起身,想到那融到一起的两滴血,身体仿佛灌了铅一样,他……怎么来了?拓跋雄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正当众人疑惑着这声音是谁时,一道紫影从人群尽头飞来,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站到了拓跋雄的对面。他对拓跋雄一笑,“本王没来晚吧?”
“没有,敬王爷来的正好。”拓跋雄亦是勾唇一笑。
凌昊然目光落到那个安静坐着的女子身上时满含思念,他袍袖一挥,坐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兰兰,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满含歉意,君兰身子一缩,她缓缓抽出手,扯唇笑了笑,“我……在这里很好。”
凌昊然的眉一皱,发生什么事了?
见拓跋雄称呼来人敬王,愣了片刻的贵族又热闹了,他们没忘,现在将军仍在对峙他这元帅跑到他们这敌营来干什么?“不知敬王来我们北夷是要做什么!”
“本王的王妃在北夷,本王来接她回去。拓跋可汗,这三个月麻烦你照顾内子了。兰兰,我们走吧?”
听到这话,人们明白了他的王妃是谁,“敬王,他是我们的公主!”
第三十九章
君兰身子一颤,头又低了几分。凌昊然看着她,终于明白了方才她为何疏远自己。她刚被掳到北夷时还给了他一封信,信上写满了思念,他就说,当时她尚且如此思念自己,过去了三个月怎么会疏远自己!
她原来是北夷人,是拓跋雄的妹妹,他杀父仇人的妹妹!他相信她之前是不知道的,他也相信她不愿相信这件事情。这三个月来,他很想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冰凉的床上,总是会想起她言笑晏晏地缩在被窝里对他说“天凉我帮你暖床”,想起她美好的睡颜。尽管她在那封信上说拓跋雄对她很好,但他还是怕,害怕会有人对她不利,怕她有危险。
直到刚才见到她,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她很好,看脸还胖了些,那一刻他舒了一口气。他到她身边,可她却疏远了他。他想带她回去,那些北夷人说什么?公主?他分隔了三个月想念了三个月的妻子竟然是北夷的公主,他杀父仇人的亲妹妹!
凌昊然静静地望着她,目光哀凉。他宁愿相信她喜欢上了拓跋雄也不愿相信他们是兄妹!在他心里,她与为父报仇同样重要,可如今,他要怎么办?
依然坚持杀了拓跋雄报仇?
不,他不能。他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不杀?放了拓跋雄此仇从此勾销?
更不能!那是他的杀父仇人,更是觊觎崇义大好江山的豺狼!
“昊然……”感觉到他的情绪,君兰终于抬起头看向了他。然而,叫出他的名字她却不知接下去要说什么?她能说什么?求他放下仇恨?她知道这不可能。如果是她,她也不会放过仇人。可他毕竟是她哥哥,虽然才刚见三个月,但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凌昊然杀死?不,她做不到!
两个人静静地对望,看似深情,但他们之间的无奈、为难、痛苦,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体会。许久,君兰眨了眨干涩酸痛的双眼,而凌昊然,缓缓地站起身来,君兰一把抓住他飞扬的袍角,望着他的双眼里委屈、不舍、伤心,凌昊然扯了扯唇角,“我想,我们或许应该好好想想。”
“昊然!”看着那一角紫色衣袍从手中脱离,君兰哽咽着叫道,道那道身影却并没有停下。“呕……”她想起身去追,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一个侍女忙过来扶她,“公主,该喝药了。”
“昊然!”君兰推开扶她的侍女,低喃:“我怀孕了。”
她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但是,她看到那个身影停顿了,然,只是一顿,只有一顿,他再次挪动了脚步。君兰的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不住的往下流。昊然,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回到军营,凌昊然进了大帐便没有出来过,息影息音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里都装满了无奈。他们是跟着一起去了北夷的,谁知道到了才知道她是北夷的公主。天知道,他们也很难接受啊,他们都是自幼便跟着凌昊然的,他如今的心情,他们可以理解h凌昊然把自己关在了大帐里。
自从北夷回来,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士兵送来的饭菜一下也没动。息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闪身离开了。
罗靖文走进大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摸索着点着了灯,看着好友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今天他没有跟着一起去,但是他刚才也已经听息影讲了一遍,这样的结果,他也很意外。“昊然,来吃点东西吧。”
凌昊然沉默了半晌,吐出两个没温度的字:“不饿。”
是不饿还是没胃口不想吃?罗靖文再次叹了一口气,“你的身子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还是君兰的,是我们这三十万大军的。你身子出了问题,她就不会担心?将士们就不会担心?她回来了,就不伤心难过?”
“她不会回来了,不会。”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回来?她说了?”看着他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的样子,罗靖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声调也高了不少。
“如果我一直坚持报仇,你觉得她会怎么做!”凌昊然回过身大声吼道。是的,如果他一定要报仇,她会为了他而抛弃至亲吗?
罗靖文皱了皱眉,岔开话题:“她怀孕了,你就不去看看吗?”
“什,什么?”凌昊然显然没反应过来。他走的快,但息影是个反射弧长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凌昊然已经走出好远了,但君兰那句极失落的“我怀孕了”轻飘飘飘进他耳中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人又愣在了当地。
“息影说她怀孕了。你舍得不去看她?”
凌昊然沉默了,他舍得从此不见她吗?他做不到。罗靖文将饭菜摆好,拍拍桌子,“来,先吃点儿东西,有力气随你折腾,我才不管你。”凌昊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坐下开始吃饭。罗靖文就在旁边看着,直到他吃完才收拾碗筷,“我说,到底应该怎么做,想清楚。”说完,见他点了点头,罗靖文又嘟囔了一句才出去。而凌昊然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修长的手指按摩着太阳穴。到底要怎么做?他这一想,想了整整一夜,终于,天亮时他下了决定。
第四十章
此刻的北夷却发生了巨变。凌昊然走后,北夷便发生了一场叛变,叛变的发动者,是十六年前北夷那场叛乱的发动者,贺濑部的首领贺濑仇。十六年来他一直躲藏在暗处休养生息,如今,在宴会上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他一举拿下了整个北夷王宫!
君兰被软禁在了遗姝。窗子被钉上了,门虽然没有上锁,但是有手持兵器的“门神”看守,大大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从被送回遗姝软禁,君兰就没停过脚步,她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你们把我哥怎么样了?”她走到门口问看守的两个侍卫。拓跋雄浑身无力地被带走的一幕一直在她眼前重复,拓跋雄跟她说过,导致他们兄妹失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