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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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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薇苦笑:“万灵丹并非如同名字那般,可解百毒,世子当初因中的慢性之毒方才有用,而断肠鸠是急发之毒,唯一的解法,只能是以毒攻毒,因此,我暂时先用了百清丸,可缓和毒性……”
“那根除之法……”
“有几种毒草我手上没有,但也并非罕见,去城中药铺应该就能购得,今日之内就能替五娘解毒,不过待她完全清醒还得等上两、三日。”江薇又说:“不过此毒毕竟凶猛,这两日不能大意,并且五娘身子到底是受了大创,需要至少一月调养,才能恢复如初。”
“劳烦阿薇。”虞沨敛颜,深深一礼:“这两日只怕要让她留在这里……”
“如此甚好。”江薇立即说道,微微抿唇,最终还是问道:“世子,你真的就这么放心,将她的生死交给我?”
虞沨垂眸,目光温和:“你既然答应救她,就不会害她,阿薇,你的品性我从没有怀疑。”
如此,也就够了。
江薇掀了掀唇角,那笑意里却只有哀凉。
“灰渡。”虞沨往外走了几步,扬声喊来正领了一队侍卫,在院子里布防的灰渡。
“你陪阿薇出去……切记不能有任何疏失。”虞沨沉声说道:“再遣人去一趟卫国公府,请大长公主来一趟,先不忙告诉事由,至于这院子里本来的丫鬟,先打发出去,除了我的吩咐,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一步。”
先将这些安排就绪,虞沨这才返回榻旁,当指掌相合,感觉到她掌心微弱的热度,一颗心才从仓促与慌乱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亲吻,落在她的指尖,看她眉心渐渐轻松,看她呼息似乎平稳,他又忍不住倾身上前,亲吻她冰冷的唇角。
无论如何,旖景,我要感谢你,没有因为疲倦与疼痛,就将我独自留在这个荒冷的人世。
我想我们一样,比别人更明白生的重要,所以若你撒手,我也许不会追随你一同离开,那么支撑我生活下去理由,也许仅仅只有仇恨,因为人生,再也没有我愿意追求的幸福。
感谢你能回来,再一次回来。
我明白了,原来我从没有能力放你离开,原来我对美满是那么渴求,原来这一生,不仅仅只是复仇和抱负就能够弥补。
旖景,一定要在我身边,一定不要让我失去你,一定不要一个人幸福,只让我孤单地羡慕着。
“世子,将军夫人来了,坚持要见您。”屋外有侍卫禀报。
万般不舍,但是不得不暂时松开她的手,虞沨抚着旖景的额头,轻轻一笑:“等我回来。”
起立,负手,转身之际,眉宇间的温柔已经散尽,只余冷沉。
虞沨大步出了厢房,明媚的春阳照在他的一身青衣,似乎也成了一肩冷色。
小谢氏正在院门处与侍卫耍狠,柳眉双立,杏眼怒瞪:“世子究竟为何让人封了安慧的院子!也太强横了些,还不让我询问几句不成?我可是他的长辈,眼下也是你们的主子,还不给我让开。”
“二婶,是我的嘱咐,不要为难他们。”
侍卫们见世子现身,这才往旁让了一让,小谢氏两步上前,本来心中怒火滔天,可想到虞沨的身份,和筹谋着的大局,狠狠咽了口唾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沨儿,今日是安慧的生辰,也是她在闺阁里最后一次庆生了,你是她兄长,不知何故才这么……”及时地咽下了蛮横无理四字,小谢氏又说:“今日来的可都是国公府的娘子们,沨儿这么做,要如何同国公府交待?”
“我已经让人请了姑祖母过府。”虞沨淡淡地说:“不是我要为难安慧,而是此事太过严重。”
“究竟是怎么了?”小谢氏不明所以。
“五妹妹被人毒害。”
“景丫头?”小谢氏当即愣怔当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突然像是醒悟过来,眼睛里立即浮现出冷意,笑容再挂不住:“你是怀疑安慧?或者还有洲儿?”这绝对是个阴谋,是针对他们一家的阴谋,难怪将军怀疑,这病秧子果真不是省油的灯,体内的余毒才解,就对他们动了手!
“二婶这是何意?只事发仓促,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将院子封敝起来,不让人再生乱,五妹妹在安慧生辰会上遭人恶手,我们必须要给卫国公府一个交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虞沨依旧淡淡。
小谢氏根本无心询问旖景的死活,甚至安慧她也不甚关注:“就算如此,别人不好说,洲儿怎么会害景丫头性命?事涉安慧,我为她的嫡母,也不能袖手旁观,世子还是让我见见他们,仔细盘问一番。”
虞沨轻笑:“二婶的意思是……要一力承担下来,给姑祖母一个交待?”
小谢氏心头一紧,当场语塞。
“我原本也没想将二弟他们襟固太久,可总得等姑祖母过来,当面才好处理这事吧?”虞沨才一说完,就见谢嬷嬷疾步上前,便猜到是大长公主已经到了王府。
因此不待谢嬷嬷说话,便紧声吩咐:“先请姑祖母来此。”又对小谢氏说:“二婶若想此事善了,还是不闻不问地好,我与二婶一般以为,二弟与此事无关,可五妹妹险些遇害,又是在咱们府里,若不查明真相,今后只怕没有颜面再面对姑祖母与卫国公。”懒得再看小谢氏的脸色,虞沨又冲一个侍卫吩咐:“你去一趟大妹妹那里,将今日侍候茶水的几个丫鬟先带去关睢苑,再问清楚今日跟五妹妹来的侍女是哪几个姑娘,请了她们来此照顾。”
又见小谢氏尚且不甘,还要胡搅蛮缠,虞沨又问了一句:“二婶是想留在这儿,与姑祖母交待?”
小谢氏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已经料到这事和安慧脱不开关系,可是她却不知道其中的底细,该怎么给大长公主解释?所以尽管不服,也只好吞声,气冲冲地离了这处,忙让人去找虞栋归来,思索了一阵,转身去了老王妃那里,以期说服她出面,至少先让虞洲脱身。
却说大长公主,一听说虞沨请她来王府,就猜到发生了变故,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件凶险的事儿!当知旖景险些遇害,顿时心胆俱裂,面色大变,虞沨连忙说已经脱险,一边陪着大长公主脚不沾地往里,一边简单地说了一回事情经过,以及他早防备着甄茉,与眼下掌握的“证据”。
不过多久,秋月与夏柯就边哭边跟着侍卫过来,听说五娘已经脱险,两个丫鬟当即跪倒在地拜谢各路神灵保佑。
大长公主再次追问了一番事发经过,更加笃信了虞沨的怀疑,心里恨不得将甄茉千刀万剐,又悔不当初——早该除了这个祸害!
虞沨又说:“阿薇已去外头准备解药,可据她之言,要待五妹妹完全清醒还得两、三日后,为防万一,沨请求姑祖母允许五妹妹暂留王府数日,至少待她清醒,彻底脱险。”
大长公主暗忖,旖景能脱险还得仰仗江薇,留在王府才是最保险的法子,又谢了虞沨。
避开众人,大长公主才说:“这事正如沨儿所言,就是甄茉的手段,若这次还放过了她,我枉为景儿的亲人,那个丫鬟……”
“沨有一求,望姑祖母许可。”虞沨沉声:“请姑祖母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大长公主蹙眉,似乎有些不解。
“毕竟事关甄家,若仅凭一个奴婢的交待,只怕不能让他们心服,我已有谋算,必能除去甄四,又不会涉及太子,请姑祖母信我一回。”虞沨侧身一让:“还请姑祖母先移步关睢苑,有的真相,还是要进一步确定。”
伤害旖景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并且一定要亲自铲除。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必死无疑,绝不饶恕

当到关睢苑,虞沨先请大长公主静坐大厅隔扇之后,才让谢嬷嬷与罗纹将那几个丫鬟带了上来,冷眼一顾,瞧着三个年龄略小的已经吓得颤颤不已,而那个唯一的嫌犯,虽说面无人色,匍匐在地,却仍然咬牙隐忍,扮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说吧,是谁在五娘茶水里落的毒?”虞沨冷冷开口。
自然四个丫鬟都是大呼冤枉,声称无辜。
“尽数杖毙。”再是冷冷一句。
“世子当真不关奴婢的事。”一个丫鬟痛哭,膝行上前,似乎想去拉虞沨的袍裾,却被谢嬷嬷挡得严实,那丫鬟转身指向一人:“是坠儿!奴婢留意到今日五娘子的茶水都是她在斟添……奴婢三个都没有接近五娘呀,又哪有机会下毒?”
其余的两个丫鬟如梦初醒,事关生死,都绞尽脑汁地搜索着坠儿的可疑之处,甚至有个丫鬟一口咬定,看到坠儿有次替五娘斟了茶水后,将茶壶端了出去,当时她还不明所以,现在想来一定就是那壶茶里落了毒,既然事成,坠儿出去是毁灭罪证。
坠儿似乎也想到了自己会成众矢之的,叩着响头大喊冤枉。
虞沨得到想要的结果,也没再为难那三人,叫罗纹依然带了下去,只冷冷地盯着坠儿头破血流,方才轻轻一笑:“省些气力吧,你如此行事,只怕早有准备不能脱身,你是不是在等着我说,只消交待出主使之人,就能赦你一条性命?”
坠儿怔在当场,显然被说中了心里的盘算,她自从起了恶意,的确想不到法子能脱身,唯有期待着世子追问主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如今看来,已是无望,那么,唯有保全家人了。
“奴婢自知犯了死罪。”哭哭啼啼地说道,鼓起勇气抬眸,却被往日温文尔雅的世子两道冷厉的目光逼得险些崩溃,咬着牙才能说话:“可奴婢也是被逼无奈,是大娘子她……奴婢只是个下人,实在不敢违背主子的吩咐。”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虞沨冷冷一笑:“坠儿是吧?”
“正是奴婢贱字。”
“甄四娘怎么保证的?能让你母亲与兄弟终身无忧?还是威胁你若是不从,就取你母亲与兄弟的性命?”眼见着坠儿心神俱裂,总算忍不住颤抖起来,虞沨摇了摇头:“你怕她害你亲人,难道就不怕我取你一家性命?还是认为,我做不到?”
“世子、世子恕罪。”坠儿肝肠寸断:“一切都是奴婢所为,无关母亲与弟弟,求世子高抬贵手……”
“他们无辜?”虞沨又再冷笑:“我想你从前不怀恶意之时,并没有瞒着亲人是在楚王府当差,邻人们不知,应是尽管好奇,却也没有谁无聊得追问,可我的侍卫,想尽办法也不能从你家人口中套出实情,何故?应是他们知道你要行恶,怕事有泄露,才全心戒备,若不是今日你母亲去见你干娘,被我的人瞧见,我也许当真会以为他们无辜。”
忽然起身,踱步到坠儿跟前,略弯了腰,满是嘲讽地看着她:“就算我放过你的家人,他们也是必死无疑,你认为甄四娘目的一旦达到,还会留下这么两个威胁?只要你一死,你的家人必遭灭口,而你,从下毒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生机,她想来用家人的安危威胁过你,一旦事有疏漏,你遭到怀疑,就将罪名往安慧身上推吧?你若是明白,早些将这阴谋告诉了主子,也许你家人还有一线生机,可惜你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虞沨冷笑着坐下,看向谢嬷嬷,果绝地吐出淡漠地一句:“拉下去,杖毙。”
坠儿这才如梦初醒,一边挣扎,一边努力转过脸来,声嘶力竭地进行最后的哀求:“世子,若您能救我家人性命,奴婢愿意当面指证甄四娘。”
“你的指证,不会有任何作用。”虞沨冷冷回视:“带下去吧。”
当坠儿悔不当初的哭泣声渐去渐远,最终消失,大长公主这才铁青着脸色绕过隔扇,虞沨连忙行礼:“姑祖母,为了不让甄四生疑,此事还要让国公府暂且隐瞒。”
大长公主努力平息着怒意,隔了好一响,方才落坐:“沨儿说已有计划,能否一一说来。”
虞沨深谙大长公主的怒痛攻心,必不会放过甄茉,若不将计划说给她听,只怕不会袖手,于是只好详细说来。
大长公主听后,方才一叹:“罢了,如此也算为景儿出了这口恶气,你放心,既然与安慧无关,我不会传扬此事。”
话音才落,又见一行人由远及近,是小谢氏扶着老王妃急步而来,身后还跟着刚刚脱身,气急败坏的安慧、虞洲两个。
“长兄凭什么要杖毙我的丫头!”
“五妹妹眼下如何?”
安慧与虞洲一同质问出声。
“沨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谢嬷嬷说是安慧的丫鬟毒害了景儿,一定有什么误会。”老王妃也说,又去拉大长公主的手:“上元,咱们两府一贯交好,安慧即使任性,也绝不会害景儿的呀,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长兄还是让人先放了坠儿,她可是我身边最得力的,我不相信她会害人。”安慧一脸娇蛮,强硬地要求。
“妹妹可真是信任下人。”虞沨懒得一一解释,淡淡说道:“不过那奴婢刚才可是一口咬定,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在五妹妹茶水里落了剧毒。”也不再理会安慧,虞沨扶着老王妃先坐下,才对满面孤疑的小谢氏说:“我虽逼得那奴婢说了实情,可阿慧婚期已定,若闹出风言风语来,可不大好,好在五妹妹虽经了场凶险,眼下却无大碍,该不该大肆声张,二婶必定会有见解。”
小谢氏原本的质问便再难出口,也是越发孤疑,难道这事竟不是虞沨的阴谋?
虞洲一听说旖景脱险,才松了口气,转身就往关睢苑外跑去,虞沨情知他闯不进去,也不作理会,自不打算将真相告诉小谢氏,只用好话安慰了老王妃,一一将长辈们送走,才去了西院。
等到江薇与灰渡归来,制好那“以毒攻毒”的解药,让旖景服下,再经过针炙,确定已经脱险,虞沨才交待了秋月与夏柯两人好生服侍,自己与灰渡回到关睢苑,却负手窗前,沉默良久。
灰渡先撑不住了,他尚且不知世子已经对甄茉早有计划,还以为世子气急,却一时想不到办法让甄茉“伏诛”,心里一急,摸着腰上的长剑就说:“世子莫须为难,让个女子死得悄无声息属下还做得到。”冲动之下,就要去安排暗杀。
虞沨才说了声“且慢”,似乎自嘲般地一笑:“我早该用这干脆利落的法子,只是眼下,却不打算让她死得这么容易。”
灰渡狠狠地哼了一声:“世子要让她怎么死,只管吩咐。”
“联络江汉。”却得到了这么四个字。
灰渡一怔,不知世子此时找江汉有何作用,半响才应诺了一声,使出轻功一路疾奔。
虞沨微咪着眼睛,幽清的视线似乎游离在萧萧清竹的枝叶,唇角冷笑渐凝。
没有耐心再落实证据,可仅凭香囊的事还不足保证将甄茉致死,必须让太子妃勘破甄茉的狠毒与恶意,必须让姐妹俩决裂,就算有甄夫人的哀求,也不能改变太子妃的决心。
所以,就算甄茉恶行只有一半得到证实,也得主动出击,虞沨决定一赌,赌自己的猜测无误,赌白嬷嬷已经在太子妃的药里下毒。
——甄茉,实在不行,也只能让你“暴亡”,算是便宜了你。
此时此刻,甄茉当然是满怀迫切,等待着楚王府的“噩耗”传扬。
正如虞沨所料,她起初本是为了算计安慧,报那回“抛砖引玉”之辱,煞废苦心地打听得安慧身边的坠儿身世,本是早想收买那孤儿寡母,一时忙活开盘算与苏荇的姻缘,竟没有顾及,当灵山事发,才萌生了一箭双雕的毒计。
坠儿是个孝女,一直心挂家人,可王府虽有薪俸,却不足以保证母亲一年四季需要服用的人参、鹿茸等珍贵补品,甄茉先是许以利益,再以性命威胁,没废什么功夫就收服了坠儿——卫国公府与楚王府交情甚密,旖景总有去王府做客的机会。
果然,就盼到了安慧生辰。
甄茉得知安慧生辰那日会邀旖景等人,等到今日,先让坠儿兄弟赶往外郡,特意知会了坠儿母亲一声——让她告诉干娘,转告坠儿行事。
威胁很明显,若坠儿有个什么“疏漏”,她兄弟就会在途中出现“意外”。
甄茉笃定坠儿今日定会行事。
当到日已西斜,仍然一切平静,甄茉才有些坐不住了。
让人又一打听,却听说坠儿与干娘双双“暴病而亡”,而楚王府似乎比往日更加防备森严,以致下人们噤若寒蝉,甄茉心中窃喜,只以为奸计已成。
却压根没有想到,她自己也已死期将至。

☆、第一百六十七章 化险为夷,渐入死地

两日以来,旖景多数时候都在昏睡中度过,即使偶尔醒来,意识也甚是模糊。
除了秋月、夏柯两个丫鬟衣不解带地照顾,虞沨除了三餐与子时后的两个时辰,多数时间,也都守在西院当中。
虞洲来闹过几回,想要探视,无奈后来连老王妃都发了话,他只好偃旗息鼓。
虞沨对旖景的紧张程度不仅引起了虞洲的焦灼,就连镇国将军,也品出了别的味道来——只安慰儿子,且先摁捺,万万不能犯了急躁,横竖任是如何,也不能让虞沨当真活过及冠,一个要死的人,没什么可与他计较的。
到了第三日。
天光才亮,虞沨就到了西院,见守夜的两个丫鬟疲惫不堪,先打发了她们去小憩,静坐榻前,看着少女长发披肩,苍白的面色沐浴在清冷的天光中,宁静恬雅,柔长的乌睫微微颤动着,在眼睑下画出扇面般的阴影,唇色比起中毒那日,已恢复了几分血色,不再那般青白吓人,指尖轻触,能感觉到些微的暖意。
想起这两日以来,他在她耳畔轻唤时,往往会让她从黑沉里迷迷糊糊地苏醒,他与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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