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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花草房,当然并非关睢苑中,而是指的王府内宅,花草房虽不属要紧的职位,不过这一处的婆子因需按例送植株去各处,走动交谈起来也不会引人注意。
旖景又说:“还有一事,未知王府属官中,可有需要婚配之人?”
虞沨挑眉,思忖半刻才道:“你在打露华与瑶华两个丫鬟的主意?”
老王妃身边得用的四个丫鬟,除了鸳鸯燕儿,便是露华瑶华,瑶华是祝嬷嬷的外甥女,打小便在荣禧堂侍候,性子有些孤傲,人缘便不太好,但普通仆妇,却也没人敢惹她。
祝嬷嬷虽只是舅母,但因自己骨肉不在身边,对瑶华很是宠爱。
露华却是单氏的女儿,原本是安慧的丫鬟,安慧定亲之后,才调来的荣禧堂,因为一手女红出众,也极受老王妃赏识,露华将单氏八面玲珑的行事学了八成,见谁都是一张笑面,又因母亲得小谢氏信重,人缘极好。
两个丫鬟都已过了十七,到了婚配的年纪。
“我原本想借秋月小叔一用,可他到底是我陪房,太明显了,二婶应会料到我别有用途,怕是不会上钩。”旖景说道。
虞沨颔首:“就算二婶想将计就计,安排个耳目到咱们这边,她更信任之人应当还是单氏,达不到离间目的。”
显然,虞沨已经明白了旖景的计划,是想用一门上佳的姻缘,导致单、祝两人产生矛盾,这个人选必要恰到好处,王府属官虽说是楚王亲选,却有一定的流动性,基本数年一换,尤其是品阶较低者,地位并不关键,不至让小谢氏戒备,不过最差的也是流外官,怎么也属吏员,若是嫁了过去,便可脱了这奴籍,说不定将来得了造化,成为官家也不是没有可能,祝、单两人必然心动。
“要让二婶完全不防,还得让祖母出面。”旖景又说。
别说旖景还是个新妇,这时插手媒妁之事甚是不便,真让她来选人,小谢氏保不住也会起疑,到时两不相帮,计划就算失败了。
“应当有合适之人,我这两日留意着。”虞沨爽快答应:“想来你已有计,引得二婶偏帮祝嬷嬷。”
“阁部猜猜?”
虞沨微一沉吟,只吐出两字:“疑心。”
旖景怔住,半响才叹:“还好算计的人不是你。”
虞沨唇角一勾,鼻尖贴近香鬓:“你要算计我,我定不设防,一算一准。”
蜻蜓点水般地一吻,须臾离开,笑着起身:“你正事说完了,我却要去忙碌正事,圣上急于改制,而复行科考涉及许多细则,西魏、前明时制度并不完善,我还得拟定一番,明日与三叔、魏师兄等讨论,世子妃可愿去旁红袖添香?”
两人往书房行去,旖景问起魏渊:“先生眼下长留京都?”
“暂时在礼部任职,待恢复科举,礼部官员职权更重。”虞沨说道。
西魏之时,礼部便负责师学、科考之事,当恢复开科取士,定然也是礼部职责范围。
而魏渊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天察卫,虽圣上也动了念头公开这一机构,作为掌管诏狱、监察缉捕之天子直属机构,但最终未有决意,天察卫的存在仍属机密,还暂时不能提及。
经过三载,天察卫已经初具规模,渗入各地,尤其要塞守军,皆有天察卫暗线。
眼下天察卫仍在虞沨手里掌握。
两人到了书房,一个点灯,铺开宣纸,蹙眉思量,一个果然在旁研磨润笔。
准备就绪,旖景见虞沨已然陷入沉思,灯影照在他的侧面,勾勒得鼻梁弧线挺秀,薄唇微抿,下颔轻收,挺直的肩脊沉淀一股沉稳,忽而执笔,霑墨而书,并不算流畅,时时悬腕深思,少了几分温和儒雅,添了几成持重干练。
旖景悄步去了隔架后,点亮窄几上的一盏青铜莲灯,翻找出一本文集来看,时而也抬眸,透过隔架间隙,看他专注的侧影,微微一弯唇角。
少倾,步出书房,轻声嘱咐候在正堂的丫鬟捧来茶具热水,揭开架上的茶筒,依次闻辨,找出洞庭产的君山银针,泡出两盏来,轻轻放了一盏去他手边,顺便扫了一眼纸上字迹,见写着“生员”、“州学”、“重设翰林院”等字眼,又转回里间,靠着凭几,品着清茶,看一阵书,观一阵正在梢头的淡月,又赏几眼“美男”。
夜色使风渐凉,从柯枝间萧萧落下,清爽入怀。
大概岁月静好,便指这般。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
隐隐鼓声传来,又是宵禁时候,夜色正浓。
案前虞沨已经搁笔,背倚坐榻简朴的矮靠,一只手腕搁在书案上,一只手敲揉眉心,他双眼微阖,面色覆着灯火的暖意,神情甚是闲淡。
旖景没有打扰,先回房沐浴更衣,去看小厨房里罗纹正在忙碌。
“药膳已经好了,奴婢正在等着减凉,世子仍在书房?”施礼后,罗纹问道。
自从她不用贴身侍候,情绪似乎平和了不少,当见旖景,态度反而更为恭谨。
旖景试了试瓷盅,尚且有些烫手,随口一问药膳的配方。
罗纹却又稍稍一怔,埋着脸垂着眸,声音极轻:“世子因寒毒之故,一年四季皆需滋补,又得结合脉案,故药膳常有变动,眼下还不算炎热,当辅以汤膳,加山参,待入伏后则以药粥为主,食疗方子是江姑娘开的,世子妃若要知详细,可询问江姑娘。”
旖景轻轻一笑,这丫鬟当真处处为阿薇着想,但方式方法却弄巧成拙。
“罗纹可是因为这些时日以来我未去看望阿薇,故而有些介怀?”旖景干脆挑明了说。
“奴婢不敢。”音量更若蚊吟,只垂放腰前的手,却紧了一紧。
“我知道你的心思,阿薇这些年间对世子尽心尽力,你知道她是出于真心,想她如愿。”旖景语音柔和,并没有不满:“可是你想过没有,世子若真纳了阿薇为妾,反而是亏待了她。”
罗纹听旖景开门见山,也有些紧张,但显然不大明白其中意思。
“阿薇不知这高门里妻妾之别,罗纹难道也不知?为妾者,即使良妾,地位也属卑微,便是育有子女,也当不得一声母亲,生前要侍奉丈夫正妻子女,死后不享合葬,牌位不入宗庙,阿薇因着一时情迷,产生执念,或者认为只要能两相厮守,这些委屈她都能忍耐。”旖景轻轻一叹:“长年低人一等的日子,绝不是想像中那般轻易,并且越是有情,越是难以容忍与人同侍一夫,日日煎熬,便会心生不甘,终会后悔,或是谋夺。更何况你应当明白,世子待阿薇只有兄妹之谊,对她有赏识,有尊重,却无男女之情,否则这些年来,又怎么会全不动心?”
罗纹沉默,她当然是明白的,别说良家女子,便是她们这些奴婢,但凡有些心性依靠的,也不愿做那侍妾通房。
“正是因为江家于世子有救命之恩,阿薇待世子多年尽心尽力,世子才不能违心欺骗,使阿薇陷于卑躬屈膝之境,永远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旖景又说:“但凡女子,若非无可奈何,或者本处卑微执意攀高,有谁愿意沦为妾室?你了解阿薇,难道不认为她应当配得个怜爱她,一心倾慕的良人?阿薇的性情并不适合这高门望宅、勾心斗角,而世子身边围绕有多少险恶,罗纹应当明白。”
再试瓷盅,已然减了烫意,旖景置于提盒,最后说道:“阿薇眼下心结未解,并不愿见我,但你既与她亲厚,该时常看望,开解她放下执迷才对,你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跟在世子身边多年,有些事情心里清楚,不过一时为阿薇难过,才钻牛角尖罢了。”
出了跨院,秋月正巧迎上,接过旖景手中食盒,一边说道:“世子才回了屋里,眼下正在沐浴。”
待旖景回去,却见虞沨已经妥当,中衣外头披着件直领薄衣,正乖乖等着服药膳。
丫鬟早不在房中,秋月也没有跟着进来,炕几上已准备好了一盏漱口用的薄荷清泠。
虞阁部今日没有半点矫情,痛痛快快地喝了药汤,见旖景已经主动去了里间,少倾,画屏里亮起一点微火。
跟了进去,巧见铜镜前的女子,正拔落青丝间的发簪,水藻被的长发落下,淹没了月白色的里衣。
镜中女子抬眸看着他,唇角含着笑意。
镜里镜外,一室黯沉,唯有帐边一盏高高的烛照,在纱罩里跳跃。
他上前,从身后环绕了她,亲吻落在浅浅的衣领里。
修长的手指解开衣襟处的衿结,温柔的探入,轻捻慢揉。
镜中女子闭目,身子往后微仰,靠在他的胸怀。
似乎有满足的轻叹,然后铜镜当中,两个身影亲密纠缠。
“分明日日相见,可为夫仍然甚是想念。”男子有些戏谑的音色。
朱纱帐里,女子俏面微红,从男子的衣襟散乱处微抬面颊,瞳仁深黑,胳膊缠绕上去。
喘息渐渐急重。
垂落的柔帐上,两个身影合而为一。
☆、第三百四十六章 各有离间,高低显然
这个五月,冬雨的日子忧喜加交,关睢苑里的仆妇与国公府大不相同,管事们以及得用些的丫鬟都如一个模子里刻出,个个都是木头人,冷淡疏离,任凭她使出全身解数讨好殷勤,都不为所动,一个院儿里住着的大多是负责扫洒的粗使丫鬟,年龄还小,虽活泼一些,也易打交道,但委实没有利用之处。
前庭里的人多为侍卫,冬雨就更不敢贸然笼络了,人在中庭,偶尔也会见着世子跟前得用的晴空与灰渡,灰渡是个冷面黑颜,冬雨望而生畏,瞧着晴空与春、夏、秋四个甚是熟络,冬雨也想凑上一脚,交好笼络。
却被秋月及时发觉,也不知与晴空嘀咕了什么,总之基本冬雨才一接近,晴空就避之不及。
又因小谢氏数回催促,一是让她挑唆罗纹,一是让她想个能混入厨房重地的办法,这两个任务压在冬雨肩头,颇让她有些不堪负重。
楚王府虽也在祟正坊,可到底与卫国公府不同,关睢苑里的仆妇没个熟悉,一同陪嫁过来的也都排挤着她,这让冬雨实在寸步难行,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若是再不满二夫人的意,她将来最多也就是配个外院管事的“命运”冬雨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冒险。
这一日鼓足勇气去寻罗纹。
罗纹眼下虽没在世子身边侍候,可依然是一等丫鬟,在下人中,地位仍高,住在后庭一处小院里,身边还有两个小丫鬟侍候茶水浆洗。
各处管事需轮留在府里值夜,当不归私宅,也是住在这个院落。
午后,院子里十分安静。
冬雨熟门熟路地到了一间厢房,轻敲了两声门扇,当闻一声“请进”堆好了殷切的笑容,一步迈进,甜甜地唤了声“姐姐”。
罗纹正在整理着浣衣房送来的被褥,见又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自从旖景嫁入王府,罗纹对国公府的这些陪嫁就甚是疏远,而那七个丫鬟似乎也不怎么搭理罗纹,双方保持着默契的礼节,秋毫不犯,唯有冬雨时常来往,让罗纹也有些不耐。
但冬雨冷脸瞧多了,也存了心思,找到一些办法。
“扰着姐姐了?今儿个我奉世子妃的嘱咐,去各处送鲜果,走了一趟西苑,虽没瞧着江姑娘,却听她身边两个姐姐念叨您。”见一提江薇,罗纹的眉心便松了几分,冬雨又是一笑:“世子妃还在闺阁时,就常提起江姑娘,赞她医术了得。”
“阿薇是江先生亲传,医术自然是好的。”罗纹淡淡一笑:“坐吧。”
冬雨心花怒放,来了这么多回,才是第一次被“赐坐”。
罗纹甚至亲手斟了盏茶招待冬雨,又问:“因着这段时间手里头忙,一时不得闲,倒没往西苑,喜鹊与鹦哥念叨我什么?”
“说江姑娘仍是时常往府里的樱山,要么就闷在药房里,都盼着姐姐常去呢。”江薇身边的丫鬟都是小谢氏安排,原本就不怎么得用,被冬雨小恩小惠收买,将江薇的“怪癖”说了不少。
罗纹原本是因谢嬷嬷训斥,才不敢时常在往西苑里去,再兼着世子妃让她管帐,一日里事务也多了起来,又因为不知怎么面对阿薇,世子新婚,这会子去,总避不开尴尬的话题,她昨日“提醒”旖景应去看望江薇,虽说有私心,却也没有恶意。
她总还是希望世子妃能接受江薇。
但昨晚旖景一番直言不讳与剖根究底,多少让罗纹清醒了几分,但一时也不知该当如何。
“听说罗纹姐姐原本在世子身边贴身服侍,是极得重用的?”冬雨又说。
罗纹心思已经去了西苑,无可无不可地微微颔首。
“我真替姐姐不值。”冬雨轻轻一叹。
罗纹听了这话,眉心又是一蹙,看向冬雨。
什么意思,世子妃的陪嫁丫鬟,这是要说主子坏话的节奏?
“姐姐有所不知,世子妃在闺阁时原本就是个大度的,往常也爱与丫鬟们说笑逗趣,赏赐也多,在绿卿苑里当差总比普通仆妇多些脸面,可正因如此,世子妃对身边四个大丫鬟未免太过信纵,春暮就不说了,一贯是个心高气傲的,早些年我有个表哥,宁海百户之子,官家出身,想骋她为正妻她都不愿,挑唆了世子妃留在身边,存的什么心思?”
冬雨说出这番话,却也不是因为贸然冲动,小谢氏提醒过她,罗纹与江薇交好,而江薇又对世子有意,故而罗纹心里对世子妃一定有芥蒂,冬雨便想,就算罗纹听了这话,也不会去主子面前“告状”她可是一心为江薇打算。
并且冬雨得了小谢氏“点醒”也醒悟过来旖景对罗纹已生戒备,就算罗纹真去告她黑状,她也不怕,倒可反诬罗纹心怀叵测,故意挑拨。
“世子妃身份在那儿,婚事上必不会差,春暮又得信重,这将来……”冬雨欲言又止。
罗纹接口:“你是说春暮存着做妾的念头?”
冬雨一笑:“姐姐你想,世子妃让你管帐,表面上看着是信重,可又颁布了关睢苑里的规矩条例,勒令各司其职,无令不得逾职,如此一来,姐姐连主子屋子都不能随意进入了,更不说近世子身边。”
罗纹心下越发孤疑——这个叫冬雨的,究竟是藏着什么盘算?
旖景才一宣布人事,她就明白了这点,心里也晓得是世子妃对她有所戒防,却并不以为意。
因江薇之故,她对世子妃虽微有芥蒂,可也知道这事怨不得旖景,阿薇身份到底是低微,世子终究是要娶名门闺秀为妻。
当日得知世子将“避子汤”给世子妃服用,她隐隐有些庆幸,以为世子仍有戒备,与世子妃不是完全交心,说不定阿薇还有机会。
一时没忍住,当日就想去见江薇与她“分享”这事,不想才到西苑,就被谢嬷嬷堵了个正着,一把将她拎了回去,令她跪在地上,逼问她去西苑意欲何为,罗纹对自己母亲甚是惧敬,把心里那层想法就说了出来。
谢嬷嬷当头棒喝:“就知道你心存不良!世子心意你不明白?多年来,都为王妃的故去耿耿于怀,当年若非老王妃逼着王爷纳妾,何至于让江氏因为小产一事受人挑唆对王妃怀怨,最终造成恶果?世子又怎会重蹈覆辄!什么,阿薇不会行恶?就算她本无恶意,长年累月,也经不住心怀叵测之人挑拨,江氏重前也不是个歹毒人,又受王妃信任,谁曾想她会害了王妃与世子?旁人不知底细,咱们后来可知道了真相,江氏原本没有与王爷做妾的心思,是与二爷暗通款曲,但因着子嗣之故,照样受了唆摆,才生了恨意。更别说阿薇对世子是真怀情意,若真让她成了侧室,将来再怀个子嗣,做母亲的谁不替子女着想,便是再单纯的人都会生出贪欲,为人利用只是迟早!你呀!世子是担心世子妃年纪还轻,早有身孕怕有意外,出于一片好意,哪是因为戒备?。”
得了母亲提醒,罗纹才知自己是曲解了世子的用意,眼看着世子与世子妃夫妻和谐,更为江薇黯然神伤,而旖景不让她贴身侍候,她反而松了口气,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罗纹到底跟在世子身边多年,对于勾心斗角还是有些体会,哪听不出冬雨这话是在挑唆,只不动声色,装作思量的模样,由得冬雨发挥。
“我知道姐姐是本份人,没有别的心思,只为江姑娘着想,可春暮与杨嬷嬷几个也都精明,必是会在世子妃耳边进言,之所以调开姐姐,就是防备着你为江姑娘尽力,世子是宗室,将来必不会只有正妻,而江家于世子却有救命之恩,江姑娘便是做小,世子妃将来也不好压制,春暮只是个奴婢,就算受了抬举,最多也只有个侍妾姨娘的名份,一旦不服管教,要打要买还不轻易。”冬雨一气说了这话,又是长长一叹。
“论来我也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原不该说这些话,可姐姐也看着了,我被春暮几个联手排挤,世子妃又对她们偏听偏信……实不相瞒,我也存了私心,才来提醒姐姐,将来江姑娘如了愿,姐姐必是个受重的,可别忘了提携我几分。”
冬雨说完这一番话,见罗纹虽未答腔,却垂眸沉思,显然是听入了耳里,也就点到即止,告辞了出去。
待冬雨一走,罗纹转身便寻了谢嬷嬷,将刚才那番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谢嬷嬷沉了脸:“你看吧,便是什么都没做,已经有人蠢蠢欲动。”
罗纹垂眸:“我担心把这话告诉世子,反而会让主子疑心是我存心挑唆,冬雨到底是世子妃的丫鬟。”
谢嬷嬷早得了旖景叮嘱,知道冬雨“身份”特殊,不过因不放心罗纹,一直没说,这会子也不多讲:“本就不该告诉世子,咱们既然有了主母,内宅的事都该禀报世子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