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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苍天啊,大地啊,她这一天,未免也太悲惨了吧!
她踮起脚尖,不死心的逐一检查镜子上方的收纳柜,想找一下有没有浴袍或大毛巾之类可以蔽体的东西。但是她翻了个底朝天,只发现了几包还没打开包装的毛巾,以及一些牙刷沐浴球之类的杂物,浴袍的影儿都没见到。这个房间平时似乎很少有人在住,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刚装修好的一样。她绝望了。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眼睛余光忽然瞥到门板后挂着一件衣服,白色的棉质面料,竖着紫蓝色的条纹,两边袖口镶嵌精良的水晶钮钉,正是他昨晚穿的那件长袖衬衫。她眼前一亮,如获至宝的飞奔过去从挂钩上取下来,紧紧抱在怀里用脸蛋蹭啊蹭,感动得快要落泪。
毕竟是男式衬衣,她穿起来松松垮垮的,挂在上面随时会塌下来一样,袖子长得只能看见指甲的部分,宽宽的衣摆下,露出大半截白滑修长的美腿。菀菀低头检查了一遍,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呃,反正只是借穿一下子而已,他不至于生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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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6章 一切都变了
轻轻把浴室的门打开,特务似的探头探脑往外面张望:很好,没有人。目光焦点落在地面那堆水蓝色的布料上,她当机立断地以跑百米的速度冲了过去,弯身把自己的裙子拾起来,有点心疼地看着手里媲美酸菜干的衣料,呐呐道这可是她工作以来买的最贵的一条裙子啊,不知道拿回家熨一熨还有没有得救。
她就这么磨叽了几下,想不到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间的木门忽然被人推开。
——推门进来的苏翊神色明显地一怔,她也同样愣了愣,然后像是做了坏事不小心被发现般,下意识地轻呼出声:“啊。”一手捧衣服,一手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个憨然的笑脸:“呃……不好意思,擅自穿了你的衬衫,因为我忘了带衣服进去……不介意吧?”
他杵在门口盯着她,长臂仍维持着开门的姿势,面色微异,久久没有吭声。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犹如雕像一样僵立,眉眼看上去非常严肃。
咖五秒钟就这样滑过去了。
得不到片言只字的响应,只能傻站在原地的某女:“……”
请问,现在是什么状况?是在玩两人对望一分钟,看谁先笑出来的游戏吗?
聆“……我去脱下来还你好了。”额头滑落一滴冷汗,她讪讪地笑着说道,转身就步向卫生间。背光的身子,被倾洒进来的晨光镀上一层金边,宽大的衬衫不合身地罩住纤细的身体,近乎透明地晕染开朦胧迷幻的暖光,美好的女性线条,在雪白的衣衫内若隐若现。她一走动,灵光跃动,便无意中加深了视觉效果。
“拜托……”终于,他状似很苦恼地低喊一声,大掌无力地覆上眉宇,蹙起眉心紧紧地闭上双眼,起码闭了有三秒,他才再度睁开眼睛,眸光依然深浓,神色却平缓些许。
极缓慢地从胸腔吐出一口气,他沉声叫住她:“不用了,你的裙子暂时也不能穿了。我给你找来了一套衣服,是我妈平时来这里住时留下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天就先将就着穿上。”他迈步走向她,抬手交给她一个装有衣物的袋子,视线刻意回避她脸部以下的地方,“换好了就出来吃早餐,我载你去公司上班。”
她注意到他话中的某个关键,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咦?原来你和伯父伯母不是住在一起的吗?”啊……那昨天晚上他们岂不是孤男寡女的呆了一整夜……
他的语气淡淡的:“我回国之后就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了,这是我家人的意思。”
准确来说,这是他老爸的意思。过了二十五岁,老爸终于受不了他长期的清心寡欲,提议让他一个人搬出去住,一来他们老夫老妻可以趁此享受二人世界,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一点,用苏爸爸的原话来说,就是“一个人住,方便带女人回家,你是时候陶冶一下性情了”。会说出这样的话,确实符合老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格,他当时足足无语了一星期。后来为了新公司的事,开始日夜忙碌起来,常常忙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家,那时父母都已经睡了。那段日子,他几乎没有一顿饭是准时进食的,作息很紊乱。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后,他在公司附近物色了一个楼盘,毅然决定搬出去住。临走之前,还特地聘了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姑娘代他照料两老的生活,记得当时老爸还揶揄了一句“阿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长久固定的、不用付薪水的姑娘回来照顾一下我们两个老人家?”苏妈妈在一旁笑而不语,眼中流露的也是相同的想法。
原来,他这些年来的克制与自持,已经到了令家人担心的地步了么?他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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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进去换衣服吧。”思绪飞回现实,他轻声催促菀菀。
菀菀站在浴室门口,面上的表言又止,踌躇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乖顺地关上了门。她背靠着门板,长长吁了口气。他父母不在,也好,她只想低调迅速地处理好这件事,不想造成太大的惊扰。
她打开手里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条鹅黄色的圆领连衣裙,淡素的色调,触感却一流。可以想象得出,苏妈妈应该是一位颇具风韵的女性,虽然两人年龄相差甚远,然而这条连衣裙穿在菀菀身上,却不显得老气,反而平添一抹端庄古典的静柔之美。
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袋子里居然还塞有一包没有拆封过的内衣……她含泪穿上。
她的颜面,在他那里,大抵是全数丢光了吧。
整装完毕,摸索着走出客厅,正在往吐司上涂抹千岛酱的苏翊扬眸看来,含笑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示意她到餐桌来坐。明媚的阳光,暖洋洋地洒遍每一个角落,包括他的发梢、衣领上,柔和得不可思议。
早餐很简单,一杯鲜奶,几片现烤的吐司,外加一个八成熟的流心荷包蛋。菀菀接过他递过来的吐司,食不知味地咬了几口,又灌了一口牛奶,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优雅的吃相,暗忖: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口呢?
默默地等了五分钟,见他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终于憋不住了,猛地抬头对他说:“苏翊——”
“现在是八点十一分。”他平静而有力地切断她的话,面部俨然换上一副标准的办公表情:“九点整就要召开会议,我们最好能早一点赶到公司,做好全部的会前准备。至于其它的事,等到会议结束后再说吧。”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他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骇然想起自己还有几页稿件没有翻译好,经早上这一搅和,居然完全忘了这事了!
匆匆吃完早餐,她心急如焚地搭苏翊的顺风车回到公司,时间尚早,公司还没什么人在,她第一时间冲到自己的座位,昨晚的稿件还在那里,一笔一划都是她的字迹,她微微晃神,蓦然有些恍如隔世的茫然。
只不过是一晚而已啊,却感觉一切都变了。
正文 第087章 在一起?
在她发挥了超越人类的抗压能力奋战了三十分钟后,完整版的翻译稿终于在会议开始之前送到了他手里。他接过也并不翻开检阅,只是对她露出安抚小狗式的温柔笑容:“嗯,辛苦你了。”菀菀听了差点飙泪——即使再说一万遍辛苦你了,也换不来她珍藏已久的清白之躯啊!
他说会议过后会跟她说这件事。好吧,那她就等到会议结束。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攸关自己清白的生死存亡,她实在是坐立难安,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时正十点钟,会议室的大门已经紧闭了一个小时,在这一小时里,她不时跑到走廊上查看会议室的门开了没有,会议结束了没有,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回。两个小时之后,她终究忍不住了,借故路过会议室,透过玻璃窗往里面张望。无论她是多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两三次之后,她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坐在苏翊侧边那位男士的注意,他看着菀菀的方向低声对苏翊说了几句话,苏翊顺势望去,与她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下一秒,他忽然微微一笑,然后凑近男人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男人闻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拍了拍苏翊的肩膀,还附赠一个男人之间才会懂的爽朗笑容。
那笑容看得菀菀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她无意再为两人提供谈资,于是低着头,红着脸,灰溜溜的躲进人烟稀少的茶水间,以证明她真的只是刚好路过。
看靠在门上,她抬头望着天花板,双目呆滞,混沌的思绪神游天外。
不知发了有多久的呆,背后的门板被人轻轻叩动,她猛地回神,连忙转身把门打开。
“等了很久?”苏翊徐步走进茶水间,顺手把门带上。
渗“开完会啦?”她反问了一句,表情有点不自然。他关上门后就杵在那里不动,高大的身躯盘踞其中,顺带也将她堵在了门口进退不得,偏偏她又不敢放肆的推开他的胸膛以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只能很努力地抬高头瞻仰他的尊容,好委屈。
“嗯,对方采纳了我们的设计稿,并且已经定下了正式签约的时间。”完全没发现自己造成交通堵塞的某人浅然一笑,“当然,你的翻译稿占了不少的功劳,”语调放软,“昨晚熬了一夜,辛苦你了。”
提到“昨晚”这个关键词,她面色一变,想也没想便一把抓住他的双臂,一张小脸布满悲壮之色:“苏——苏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昨晚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吧?”
说完后,她紧张地屏息等待,回应她的,却是他长久的沉默。良久,良久之后,他才在她战战兢兢的注目礼下优雅吐息,以七分惆怅,三分踌躇的口吻轻声启齿:“你确定你要知道么?”
你确定你要知道么?很慎重的征询。
“——等一下!”关键时刻,她很没种的喊了暂停。
他没有说话。
“可、可以说了。”她狼狈地抬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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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一直抓着我的……”
“等一下!”她再度喊停。
他看着她,抿唇不语。
“……你说吧。”她弱弱地点头示意。
他微侧着头凝视她一会,徐缓问道:“对于昨晚的事,你完全没有印象吗?”
茫然地摇头:“没有。”所以请你指点迷津。
闻言,他再一次缄默不语,面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可怕得很。
她看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试探:“苏翊?”
久久没有回应。她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怦狂跳。
忽然,他冷不丁地丢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抱歉,我无法做到。”
“咦?”
“即使你说你完全不记得了,”他扬起眼帘直视她,深幽的瞳眸内暗光流动,隐隐散发逼人的气势。他的语气与姿态,淡雅如风,柔若飞絮,一点一滴,倒影在她瞠大的眸中:“菀菀,关于昨晚……我还是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恕我不能做到如此豁达。”
她呆呆的看着他,呆呆的。
纷纷扰扰的真相,皆以一言而蔽之。
他说:我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法当做没发生过,就是说,发生过了……
发生过了……
发生过了……
原来真的,发生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份报表没有写完,我得……不,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对了,咖啡,我是进来冲咖啡的……”她语无伦次的绕过他走到里面,慌忙之中差点踢翻凳子,找咖啡包的时候还不小心被柜门磕到了头,尽管洋相百出,却由始至终秉承着不与他作眼神接触的终极原则,只露出了半边红得疑似血管爆裂的耳朵。“你……你要喝吗?”倒咖啡时,她随便问了一句。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他可以不用回答。
他微笑:“不用了,谢谢。”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回道。
“噢,噢。”缩头乌龟连声应着。
谁都没有再说话了。诡异的沉默,弥漫室内。
不算宽敞的茶水间,只剩下她用力搅拌咖啡时,勺子碰撞杯壁发出的声响。叮叮当,叮当,叮叮叮。杂乱无序。
倏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横跨过来,按压在用勺子不停制造噪音的小手之上,清冽淡雅的气息迎面覆来,她扬起涨红的脸庞,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窗外柔淡的阳光斜洒在他身上,微妙的光影变幻,使他的五官愈发深邃迷人,精致挺括的白衬衫,氤氲在温暖的光晕之中,淡淡的,薄薄的,缭绕不散,犹如山涧雨后的雾霭。
男人的声音轻淡如风。
“菀菀,我们尝试在一起吧。”
他低声,如此说道。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初秋早晨。
她足足石化了三秒,方才讷讷地重复:“尝试……在一起?”不确定的语气。
“嗯,在一起。”他颀长的身子半靠着身后的柜子,一条长臂伸向她,不着痕迹地用两根手指捏玩她酡红的耳垂,“你,还有我。”
他神色自若,她却完全被他的话震住:“为为为什么?”
正文 第088章 游说
“在我看来,”他的目光轻移向她,先是在她的肩颈暧昧地游走一圈,才定格在她惊羞的杏眸,“这是一个水到渠成,最自然不过的结果。”抿唇而笑。
一时之间,她无言以对。
他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她知道的。
以前高中,在担任学生会长那年,只要是属于他职责范围的任务,无论是多么不合理,时间多么仓促,他都会竭力完成。尽管她那时很不满他老是拖她下水当免费劳工,但她慢慢地发现了,学校给他安排的工作有很多时候超越了一个人的承受范围,这大概是因为他给人感觉是无论什么工作都能完成得很出色的缘故吧,“总之他肯定可以完成的”“他上次不就做得很好吗?”“可以的,他从没让我们失望过”此类不负责任的观念先入为主的蔓延开去,大家对他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甚至变本加厉。原本升上高三之后,他理应可以卸任了,但是因为会里极力挽留,说什么今年的候选人良莠不齐,为了能更好的交接工作,希望他能多留半年云云,总之硬是拖到了下学期才肯放人。与其说是工作交接的原因,还不如说是平时那班整天在会里插科打诨的人,不愿意失去一个可以帮他们把弄得一团糟的事情处理得完美妥帖的强大会长。对此,他从没多说什么。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看她从没有想过,他的责任感,会有一天用到自己身上。
是吧,不管现代观念有多开放,在一般情况而言,两人发生了关系,女方总是稍微吃亏的一方,他因此而有所歉疚,想要作出补偿也是在情理之中。会提出这么具有惊吓效果的建议,大概也是责任感使然吧。
“苏翊,其实……”她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过多的追究事情的始末了。男欢女爱嘛,无非就是肾上腺急速分泌的结果,总之你我都清楚,这只是一次意外。你也不必因此而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我没有关系的,真的,你不用对我负上什么责任,我并不是那种发生了关系就死缠烂打的人。”扯唇,勉强一笑。
渗为了打消他不必要的补偿心理,她故意装作很老练很洒脱的样子,将昨晚的事情,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对于一个连初吻也没有过的人,要越级制造这种“初。夜不过是浮云”的假像,菀菀感到压力很大。
然而她的良苦用心,他却并不领情。他放下手,嘴角微微沉了下去,冷冷地回以一句:“你以为,我是因为所谓的责任感,才提出和你交往的吗?”不待她反应,又自顾自的说:“菀菀,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咦?”
“九年。”他冷硬的道出答案,“从高一开始到现在,我们认识了足足九年。虽然中间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是对方的脾性、喜好、家庭等,我们都了如指掌,这么多年来,你或者我,在本质上都没有什么大变化。在此基础上,你没有男朋友,我也恰好单身,相比起冒险尝试一段无法预测的恋爱,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你不认为,选择一个认识多年、知根知底的物件,是一种更为保险,更为安全,成功率也最高的做法么?”
他这番完美无暇的说辞令到菀菀措手不及,他沉稳悦耳的嗓音,向来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像是某种权威般,不容置疑。听到他这番话,她心头微乱,茫茫然的理不出个头绪。
:。
他……他似乎说的也没错,听上去条理分明,逻辑清晰,非常理性。
但是,但是……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恋爱,应该是一件,彼此两情相悦的事。不是吗?
见她微垂下脸,表情愁苦,他侧头睨睇她,长睫下射出的眸光隽远深长:“或者,你现在还在追逐高中时代那个虚无飘渺的梦?”他意有所指的问道。
她立刻意会过来:他指的是火喏。不禁怔忡失神。
火喏……是啊,火喏。她怎么就忘了他了呢,他可是自己近乎愚忠的追随了多年的男人啊。
她花了一整晚熬夜写出的一封情信,早在那时就已经送出去了,她的心意,他是早就知晓的了吧。然而当他在易游再次碰见她时,他却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言谈举止间冷淡而疏离,干净利落得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