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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不和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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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
“叶思思,算你还有点骨气。”侧头的瞬间余光瞟到柯子清竟悄然站在书房窗外,我这个人,心思很容易被另一件事带拐,好奇极了:“你来了多久,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杜衡做任何事,一定都是有目的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所以之前他带着我在府里四处乱窜甚至跑到厨房刨走了我的烤红薯,看来就是为了甩开柯子清。只是他不知道,柯子清对我家的熟悉程度简直到了快令人发指的程度,那几弯几绕的哪里是他的对手。(我知道我也对不住三羊胡子夫子的成语课。)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忌讳什么,只是感觉怪怪的。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柯子清笑眯眯地看着我,对我拒绝杜衡的要求很是赞赏,啧叹道:“还不算蠢得太彻底,尚有调|||教余地。”
请不要用那么淫|||荡的表情说那两个字好么?没瞧见杜衡的脸色像是要杀人,想想他杜家秉身持正的教育理念和迂腐落后的家风,说这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简直比在和尚面前喝肉汤更过分。
不过,都说好了要醒过来了,还那么在乎杜衡的表情做什么。
我愣神了一会儿,又问,“爹,你又在做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他一边把杜衡的生辰玉佩往怀里塞,叹了口气,“傻孩子,还是要委屈你了,爹也舍不得你啊。”
可是你现在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甩掉了一块烫手山芋!真想叨扰叨扰我早逝的娘亲啊,我真的是亲生的吗?更何况,你不是号称“坚决不和姓杜的共同呼吸方圆十里同一口空气”么,和杜老爹做亲家这种事居然也能够忍?难道打算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了?虽然我是懒一点笨一点慢吞吞一点,但是不用这么狠吧,我可是你膝下唯一的独苗苗呐。
莫非。。。。。。
“爹。”我甩正脸色,认真地问他:“你是不是还有私生子呢?”
他塞玉佩的手一顿,又用那种“娘子,我对不住你”恨不得吐血三升地眼神瞧着我,僵硬着头转过脸:“杜衡啊,其实明天是个好日子。。。。。。”
爹!!!
杜衡目光悠哉地缓缓扫过柯子清目瞪口呆的脸:“我也觉得明天日子不错。”
柯子清半靠着窗棱,遥望着花园里几簇怒放的红梅,有些落寞的样子。而杜衡和我爹竟已经商量起聘礼和嫁妆的数量来。
“爹,我觉得这种事应该我自己做主吧?”
他懒得理我,随口敷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也随口回他:“媒妁在哪里?”
“事急从权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包办婚姻?只是。。。。。。真的有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包办给仇家什么的吗?
柯子清目光终于从花园里的红梅转了回来,奇怪地盯着我,一小会功夫,他了然一笑,对我爹拱手服叹道:“叶伯父高招,小侄实在是佩服佩服。”
嫁女儿这么草率这么快,真的值得佩服吗?阴谋的感觉更盛了,我觉得我简直就像狼窝里的小白兔一样危险了。
要翻脸!我决定了!
于是,我拔腿就跑,可惜杜衡似乎早有所觉,一把扯住我的衣袖。
对上我懊丧的脸,他一愣,好像有点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逃跑是动物的本能吧。把我娶进门,源源不断给顾流盼供血什么的,想想都觉得老天爷待我实在是太残忍了。
“噗呲。”柯子清忍不住笑:“叶伯父,恕小侄冒犯,不怪您,真的,我有很多时候也怀疑阿思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
难得我一边被杜衡眼神高压着,一边还能对柯子清狠狠翻了一个白眼。“阿思你个大头鬼,我和你很熟吗?”
“阿思,我们亲梅竹马一场,你这么说,我会很伤、”他好像哽了一下,硬生生改口:“我会很上心的。”
“上心你个大头。。。。。。哎!”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杜衡突然抬起头,“跟我走。”
被他扯得手疼,我疼的龇牙咧嘴,脚下却跟着他的动作:“啊,去哪里?”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可我分明看明白了,他是在说:“我不会给你机会。”
柯子清飞快地和我爹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同时撇开目光,似乎是不忍直视。
脑子真的不够用了,“你们。。。。。。真的不考虑喝止一下某人的抢钱民女的行为吗?”可惜,我的严声厉喝因为气势实在是太过屈低,没有一点效果,像颗大白萝卜被人拔走。
“去。。。去哪里?”眼看求救无望,只好忍气吞声。
“让你看到真相。”
我尽量委婉地说:“杜、杜衡,男女授受不亲,这青天白日的,你这么扯着我招摇过市,会不会太失礼了些,你家世代自持端正,此举实在是有违你家。。。。。。”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杜衡眼神又冷冷地丢过来,我只好哑然闭嘴。
幸好已近日暮,又是乌衣之巷,没什么闲人乱晃,我和杜衡不至于太过引人瞩目。
我矮,又垂着头,微微抬起下巴时,只能看见杜衡硬朗的下颌骨,不看不打紧,这么一看还真看出了些问题。
素来只着交颈儒衫的他反常地穿了一件长领夹袄,一张脸被锦蓝的衣裳衬得有些惨白。我反手拉着他,“杜衡,你没事吧?”
脚步顿了一下,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无事。”
我不肯再走,双手扯住他的衣摆,固执地望着他。
他回头,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妥协般叹了口气,他想伸手摸我的头,被我一下躲开。
眸光闪烁了一下,杜衡淡淡地似乎在安抚我说:“再一会儿,一切就会好起来。”
他的双眼里蕴含着太多东西,不过我早已习惯了,向来看不透,索性任由他去,左右不外乎流点血,疼那么一疼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产】

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当杜衡拉着我站在承郡王府门前的时候,腿还是不自觉地抖了那么一抖,脚趾忍不住拼命勾住鞋底,鞋底拼命勾住地板。。。。。。
杜衡居然笑了笑,“你怕了?”
我嘴硬,坚决不承认。“谁说的。”
“进去吧。”他的目光扫过我颤抖的腿,无情地扯了我一下。
我仰起头,试着和他谈谈,“能不能。。。。。。”
“不能。”
“你都还没听完我要说什么?”
夹着冰碴子一样的眼神冷冷扫来,“不需要。”
就算真的不需要,也不用用那种你说的都是废话可以忽略不计的表情吧。。。。。。我为数不多的自尊心也很受伤的。
看来杜衡之于承郡王府就是柯子清之于我叶家,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门口垂首的小厮,眼皮子也未抬那么一抬,由着杜衡拉着我走进承郡王府,完全没有理会我挤眉弄眼地求助,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对于承郡王府所有的记忆还停留在九岁那年一个草长鸢飞的春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承郡王的审美一点都没有进步。
幸好顾流盼的审美是随了娘亲,曲廊环绕,青瓦檐牙,半树红梅清泠,好一处素雅。
就连门前的匾额“流渊”,张扬而不张狂,只是我不喜欢,因为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杜衡的字。
“哼!”我冷哼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有胆子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杜衡来:“这就是你杜家的家风?”私相授受地这么光明正大!
他偏过头来看我,停了那么一会儿,恍然道:“不是我写的。”
装。
接着装。
你的字我能看错?
“杜少爷,你怎么来了?”绯衣丫鬟端着铜盆从屋里出来,看见杜衡诧异极了,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铜盆往身后藏,没料到又有丫鬟急忙撞出来,“哐当”一声,铜盆掉落在地,猩红的血水洒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做事的!”又有个老妈子掀开帘子匆匆忙忙出来,瞧见杜衡,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将两个惊慌的小丫头赶去屋里,老妈子赔着笑脸迎上来:“杜少爷是来看小姐的吧?小姐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见杜少爷了。”
我虽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但除开死吊着杜衡这棵树之外,并不蠢,那么大的一盆血,都快赶上我挨的那一剑了,确定只是身体微恙不适?我看是不“死”吧。。。。。。
这么多血,真是浪费。
我默默地捂住手臂,也顾不得观察杜衡的表情,只想着一会儿就要划破它,就觉得心好痛。
老皇帝说我因为娘亲的缘故,自幼被诸多奇药珍宝泡着灌着,所以血才带上了药性,而这药性刚好能抑制顾流盼不知从哪儿中来的寒毒,本来这一切除了我爹娘之外并无人得知,偏偏在我十三岁那年,一时意气跑到静安公主的寝殿偷砸了她心爱的墨竹瓶,恰巧进宫陪伴静安公主的顾流盼寒毒毒发,晕倒在我眼前,我下意识伸手去扶她,被碎片划破的手渗出的血恰好沾了些在她嘴角,于是乎,一切都不再是秘密。
顾流盼想要活下来,需要我,我想要活得快活一点,又不怎么需要她,真是个令人头疼极了的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杜衡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
老妈子脸色微变,支吾着回应:“这是微恙而已。”
“承郡王允诺我可以在承郡王府之内任意行走,徐妈妈知道是为何?”他轻轻抬了抬眼,连在他身后的我都感觉到了这道眸光的凌厉。
“为什么承郡王会允许你在承郡王府内任意行走?”我眼睛发光,“包括后院吗?”
“叶思思!”
这是杜衡咬牙切齿的声音吗?
“怎么让你们再去打一盆热水来,这么磨蹭。”门,又被人从内打开,闪出来个青衫男子。
等我瞧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之后,我想顾流盼的寝阁门再打开时,我爹从里面出来我都不会再诧异。
“傅淳。”我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思思?”傅淳似乎也很惊讶,上上下下看了我几眼:“咦,你好像胖了。”
原本准备平伸出去的手瞬间变成爪子,狠狠给了他一下,“会不会说话!”
傅淳捂着半边脸,忿然道:“这年头怎么说实话也要挨打?”他一扭头,突然问,“杜衡,你说说看呐,她是不是肥了一大圈。”
我这才发现,杜衡似乎有心事一般,微微皱着眉头。 
“你怎么了?”
“糟了!”我问的是杜衡,回答我的却是傅淳,“顾小姐!!!”
顾流盼小产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要用四个字形容,只能是——五雷轰顶!!!
傅淳进了内室替顾流盼治疗,我缩在耳室的椅子里思考狗血人生,想了半天,终于问:“杜衡,你能回答一下我的疑惑吗?”
他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和顾流盼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小声嘀咕:“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象你和顾流盼的。”被激发了好奇心的我殷切地看着他,我捂着胸口问:“那。。。。。。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等有机会了,我会好好同你说的。”
难道他们?我想了想,挪着屁||股起身,磨蹭到杜衡那一边,“再怎么,这里也是顾流盼的闺房,傅淳是医者不用太过顾及男女之防,可你又不是。。。。。。”瞟了瞟杜衡的脸色,我继续说,“你最好还是出去等。”
听了我的话,杜衡竟低声笑了笑,“你啊——”他想说什么,只是没来得及,顾流盼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傅淳大喊道:“叶思思,快进来。”
我急忙跑过去,袖子一紧,回头对上杜衡冷漠的眼睛。他淡淡的说:“你未出阁的女子,进去也是无济于事。”
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我呐呐地说:“可是,傅淳刚刚在叫我。”
“里面有丫鬟有老妈子,你去做什么?”
“我的血。。。。。。”
他脸色猛地一沉,“无稽之谈,也亏你信。”
如果是无稽之谈,那你捅我是因为一剑好玩吗!!!
他看着我,眸光清透,轻声问,“叶思思,你信我吗?” 
在这样的眼神下,我只能诚实地摇摇头。
他的脸色又变了。
不是我不信你,这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我刚想解释,杜衡松开我的手,坐回椅子,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他突然的沉默,让我觉得古怪,只好讪笑了两声,想缓解尴尬。
“叶思思。”他坐在阴影里颓然地笑,一身蓝衣衬得脸色竟有些灰败,他缓缓说:“你真残忍。”
这又是从何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一)

不知为什么,杜衡这句话叫我心里有点难受。可我为什么会难过?
因为他说我残忍?他有什么立场说我?我向来只对自己残忍吧。。。。。。
我呆呆的站着,好半天也消化不了他的话。
他也只静静地坐着,我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壮起胆子挪到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他就在我左手边不到一尺的地方,触手可及,我偷偷打量着他好看的侧脸,却觉得他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远过。只是。。。。。。这么近看着他,还真是好看啊。。。。。。
“叶思思。”
“嗯?”
“擦擦口水。”
“。。。。。。”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怎么又在他面前丢人了。
好在小丫鬟推门进来续茶水,总算有人能转移一下杜衡的视线。
“杜少爷,”声音嗲嗲的小丫鬟盈盈开口,“夜已经深了,夫人说后院要落锁,怕是杜少爷在此有所不便,还请您和叶小姐先回去吧。”
小丫鬟说完了,并不等杜衡回应,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月已中天。内室里顾流盼痛苦的呻|||吟隐约传来,身为她情敌的我,也生出些不忍之心。
顾流盼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我又想起老皇帝的话,顾流盼并没有我想象中重要,莫非便是指的她早早失贞,根本再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必定不是杜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做不出这么有辱门风的事。顾流盼养在深闺,这些年除了在承郡王府的默许下和杜衡稍有接触,还会有谁能入得了承郡王府的眼,允许他们私相授受?这种情形,就像是一块奇货可居的宝玉,藏着捂着了大半辈子,就等着有朝一日名震天下,偏偏在关键时刻被人给偷了,这种事儿,没谁能忍吧?更别提向来阴翳小气的承郡王。
可承郡王府上下,对此丑事并不遮掩,甚至丝毫不介意杜衡和我知晓,真的是,越来越蹊跷。
我心里涌动着一种感情,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杜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要我看的真相,就是这个吗?”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杜衡摇了摇头,“不是。”
“其实,有什么话你不妨同我直说,这么藏着掖着等着我自己发现?”我缓了缓,接着说,“你也太高估我的智商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浅浅笑了一下,“你说你不信我。”
一定是我饿花了眼,我居然会觉得杜衡露出了悲哀的神色,这笑容,怎么让我这么难受。我下意识想要说点什么,又有小丫鬟从内室绕出来,怯生生地看了杜衡一眼,“叶小姐,小姐说想见您。”
要找的人是我,看他做什么。
我问:“顾流盼情况怎么样了。”
“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乏了,傅大夫正在替小姐施针。”
“我去看看她吧。”
杜衡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等你。”
室内熏香袅袅,依然掩盖不住浓重的血腥气。
纱幔垂帘,顾流盼娇弱地躺在里面,傅淳正在一旁洗手,见我进来,忍不住出声埋怨:“刚才叫你你不进来,这会儿来做什么?”
“我又不是大夫,你叫我做什么。”
“傅大夫。。。”纱幔里一只惨白到毫无血色的手伸出来,若不是我知晓顾流盼尚且活着,真会以为里面躺着的是个死人,她面色灰败,惯常流光溢彩的眸子黯然失色,只有软糯的声音一如既往惹人怜爱:“是我让思思姐进来的。”
她看着我,疲惫地笑了一下,“思思姐,你来啦。”
额。。。。。。还是趾高气昂地喊我叶思思的顾流盼我比较习惯一点。
我抹了抹手臂上抖然而起的鸡皮疙瘩,想着不能这么没品和病人计较,还是这样的病人,“你。。。先好好休养,别的事,可以等你好一点了再和我说。”
“无妨,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晓得,”她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应该是牵扯到了伤口,疼得整个人好似痉挛了一下,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哎哎,你别动别动。”我急忙跑过去摁住她,“都这样了,还不好好躺着休息,乱动做什么。”我侧头去看傅淳,吼了他一声,“还不来看看。”
刚转头去看他,竟然发现傅淳脸色异常难看,目光复杂地盯着顾流盼。
“还愣着做什么?”
“思思姐,不用麻烦傅大夫,我没事,只是刚才起的太急。”
“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替她掩好被角,“好好休息吧。”
看来真的天理循环不止,因着顾流盼我挨了杜衡一剑,而她如今这幅样子,比我挨了一剑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么一想,我心里又不忍了些,不管怎么样,我中剑后,我爹守在我床边寸步不离,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我虽失了爱情,亲情却从未远离。
而顾流盼,才是双失。
傅淳替她把完脉,又叮嘱了她几句。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她疲惫地闭上眼,满是浓重的鼻音,“留下何用。”
“你是故意的?”我惊呆了。
“我没你好运,有一个愿意为你承担一切的父亲。我不过是郡王的私生女,哪里敢痴心妄想获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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