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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是隐蔽的。即:艺术家本人与他的女人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其生平所透露给我们的信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作品旨在避免使观众洞悉其假象——斗牛和静物——以外的东西。”巴勃罗并没有为这些评论而受影响。巴勃罗越来越沉醉于三维空间的变形与物体的随意拼合。创作了玛丽德瑞丝的雕像和一系列头像雕像。人物形象不断地被扭曲,被改变。
1932年6月10日,小乔治美术馆着手筹备他的大型回顾展,236幅作品从世界各地集中到巴黎,这些作品是他向统治世界的恶势力作斗争的战士。同年9月,另一次大型回顾展在苏黎世的昆斯托斯美毕加索传40术馆开幕。在21 8万名参观者中有卡尔荣格。他惊奇地发现巴勃罗的作品与他的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所画的画很类似。他认为巴勃罗是位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在《新苏黎世报》上发表文章说:“严格地说,毕加索身上的主导因素是精神分裂症,这使他把自己表现为割裂的线条,这是一种透过形象心理上的裂隙。它是丑陋、病态、怪诞和不可理解的。搜寻这些陈腐的东西不是为了表现什么,而是为了掩盖它,但这种晦涩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去掩盖,就像笼罩在沼泽地上的寒雾。对于巴勃罗来说,他现在不是要掌握某种风格或选择媒介,而是要超越一切风格去创造一种绝对的和终极的东西。他有勇气创新,并不会受诸多不同艺术表现形式的影响。就像他说的那样:“我相信,观念、梦幻与现实,这两种表现矛盾对立的状态终将转变为一种超现实。”
1935年,玛丽德瑞丝为巴勃罗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玛丽亚德拉唐塞普桑。这是玛丽德瑞丝已故的姑母的名字。玛丽德瑞丝同巴勃罗的关系也转成了公开。随后,巴勃罗卷入了一场与奥尔迦离婚的官司之中。他在一个朋友面前曾说过:“牛的眼睛,有上千条理由保持缄默,对那喝多了咖啡而撒尿如雨的跳蚤,尽可视若无睹。”在这里,“牛”是他自己的代号,“跳蚤”显然指的是奥尔迦。正当巴毕加索传41勃罗心乱如麻,感到很茫然的时候,退出了他的生活圈长达21年之久的费尔南德在《夜与迈丘利》杂志上刊登了她于巴勃罗之间回忆录的第一篇摘要。巴勃罗非常恼火,愤怒之下,他创作了四幅极有力而动人的铜版画《瞎眼的米诺陶》,在画布上,迸发出了自己全部的情绪。牛首人身的怪物又一次成了他自己的象征。
他想尽快摆脱奥尔迦,但由于巴勃罗是西班牙人,无法回到佛朗哥独裁统治下的西班牙去办理离婚手续,他们之间的婚姻只好以分居形式宣告结束。
巴勃罗始终是个孤独的人,但在一生中的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味到生活中“极度的孤寂”。他曾说:“你抛出一个球,希望它撞到墙上再弹回来,这样你还可以接住再抛。你希望朋友们会是一面墙,但他们几乎从来就不是一面墙。他们倒像是一块湿床单,你抛过去的球打在湿床单上,只不过滚到地上,几乎从不会弹回来。”
巴勃罗的爱情是变化多端的,对他来说,没有一种爱情是十全十美的,并可以成为永恒的。巴勃罗在与玛丽共同生活的同时,又将他爱情的触角伸向了别的女人。有案可查的包括欧吉妮亚、埃拉朱利斯和玛丽吉多利。玛丽吉多利是位法国议员的太太,喜欢收藏名画,在巴黎开有画廊。巴勃罗与她来往之后,毕加索传42不少作品落入了她的手中,作为回报。她把巴勃罗的作品织进了纺织品中。
1936年,当巴勃罗与玛丽所生的女儿玛丽亚还不到半岁时,巴勃罗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在圣日耳曼街罗艺内斯哥教堂的对面,有一家叫杜马高的咖啡馆,这家咖啡馆是布莱顿和超现实主义者们经常聚会的地方。在这里,巴勃罗遇到了一个叫亨利特西奥朵拉马尔科维奇的女孩。朵拉马尔1907年出生在图尔,她的母亲是法国人,父亲是一位有钱的南斯拉夫建筑师。父母带着她曾在西班牙居住过,懂西班牙语。朵拉马尔当时的职业是摄影师,同时也是一位超现实主义画家。朵拉马尔有一张有力而又有轮廓的脸,自然的黑发垂直披在肩上,乌黑的眼睛。她的美貌和才华、艺术上的灵犀使巴勃罗为之倾心。吸引巴勃罗的还有她玩的那套奇怪而可怕的游戏。他看着她摘下精绣着玫瑰花的黑手套,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拿起一把锋利的长刀,一次次把刀尖穿过指缝刺进桌面,刺不中时,便换个手指再来,鲜血染红了她修长而细嫩的手指。朵拉马尔很热情而且很在行地同巴勃罗讨论让科洛的摄影试验以及这些试验如何应用于他的创作,讨论他所考虑的技术例题和哲学问题。她与他的许多想法都能有相通之处。由于朵拉马尔是位理智的女孩,她和巴勃罗保持着一定毕加索传43的距离。
这时,巴勃罗童年时代的故友萨巴蒂斯从巴塞罗那来到了巴黎。他是应巴勃罗之邀而来的。从那时起,他的生活的道路便追随在巴勃罗的后面。
在决定划分财产的听证会上,奥尔迦向巴勃罗索要价值数百万的画。在这种境况下,巴勃罗无论对奥尔迦提出的经济要求的担心是什么,但在感情上,他再也不愿跨进画室的门坎,即使在启封之后(巴勃罗同奥尔迦离婚时官方用封条贴在了巴勃罗的画室上)。他不再作画,而去写诗。独自在极度的孤寂之中,希冀得到些微的新鲜感。房间里的东西乱堆乱放,他自己从来不动手打扫,也不让别人去动手,所以窗户从来不擦,地从来不扫。萨巴蒂斯说:“仔细观察他的怪癖行为,我有时认为,他可能不敢干什么活,唯恐一个随意的姿势会改变气氛,打破生活平衡,改变他的命运。”在生活的困惑时刻,他退隐到诗的秘密世界中去,常常把自己锁在洗澡间里用钢笔或铅笔头在藏在衣袋里的笔计本上写诗。他不能作画了,一种无法忍受的孤独折磨着他。他大部分时间是和萨巴蒂斯在一起度过的。至于玛丽德瑞丝,巴勃罗曾讲过一个笑话:“有两个恋人,一个是法国人,另一个是西班牙人,他们共同生活,相亲相爱。后来她学会了他的语言,这时他才发现她是多么愚蠢。一段恋情到此也毕加索传44就结束了。”其实,巴勃罗与玛丽德瑞丝之间的关系倒不是由于语言不通,而是由强烈的性欲促成的,如今,往日的那种挚热的情感一去不复返,所以,巴勃罗感到,他的生活中缺少一位伴侣。
7月18日,共和政府与暴动的国民派分子之间内战的消息传到了巴黎。没过多久,年仅38岁的青年诗人加西亚洛卡遭到暗杀大大震惊了艺术界。巴勃罗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共和派的一边,宣布支持共和派。
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有生以来第一次卷入了历史的潮流,他的孤独从此镶上了团结和归属感的花边。当西班牙政府要他担任普拉多美术馆馆长时,他欣然接受,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担任官方职务。巴勃罗制作了两大幅版画,配上了自己写的长诗。他把这套作品叫做《佛朗哥的梦幻与谎言》。八月,飞机开始轰炸马德里市。普拉多美术馆的珍藏不得不火速转移到较为安全的瓦伦西亚。
在戛纳后面的一个小山村的农舍里,一位比青春还有魅力的姑娘小心谨慎地等着巴勃罗的到来。这位姑娘就是朵拉马尔。尽管性自由是朵拉马尔超现实主义信条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但她还是在女作家莉丝德哈姆的农舍里等待,等待巴勃罗来向她求爱。从他们共进午餐之后,朵拉马尔跨过了一座桥,从毕加索传45一个独立女子的生活跨入了一个日渐依赖巴勃罗的正式情妇的生活。至于这种生活能过多久呢?谁都没有去想。
巴勃罗感到了一种重新开始的狂喜,一切都是新的。“我每换一个妻子,就把前面那个烧掉。”巴勃罗不止一次地说:“跟年轻的妻子在一起,有助于永葆青春。”的确,说“朵拉马尔有着比青春还有魅力的东西”一点都不夸张,除了绘画、摄影和强烈的求知欲之外,朵拉马尔对佛教、神秘主义和星象学也极有兴趣,艺术史家詹姆士洛德回忆说:凡初次见到她的人,都会感到她的存在,感到她不是一般的人,她的眼睛闪着一种光辉,一种不寻常的明亮的光辉,声音很独特,像是鸟儿的鸣啭。”朵拉马尔使巴勃罗获得了新的灵感,他放下了写诗,又回到绘画创作上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很高兴。他又开始和朋友们交往了,他有时用挤出的鲜花汁液作画,有时用软木塞做成小动物或小人儿,有时用烧过的火柴棍在桌布上凭想象勾勒出朋友的肖像。他拿起黑牙刷放在上唇,模仿希特勒发疯的样子。无论做什么,他都像个魔术师一样,把那些饱经世故的朋友们逗得张着嘴,像孩子一样着迷。那段日子里,他同朵拉马尔以及埃鲁阿夫妇到当地乡间去寻幽探胜。有一次,他们偶然来到一个叫瓦劳利的小村庄,这里从罗马时代起就毕加索传46是陶器制造中心。巴勃罗着迷地观看工匠们的制陶手艺:烘粘土、成型,然后在土窑里烧成成品。这时转向陶塑艺术已在他心中播下了种子。
回到巴黎,他和奥尔迦划分财产的法律诉讼已接近尾声。奥尔迦提出的一切要求令巴勃罗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最后不得不在法律上妥协。这时,巴勃罗身边的萨巴蒂斯成了他的出气筒:他说他站在了奥尔迦一边,说他一事无成,跟着他只是借他的光而已,萨瓦蒂斯像头受伤的雄狮怀着一颗沉重的心带着美塞黛丝永远地离开了巴勃罗,离开了拉波埃蒂路公寓。萨巴蒂斯走了之后,伊内丝接任了管家的职责,她成了巴勃罗世界中的固定成员,在巴勃罗不时更换女人和住处的生活中,她是唯一的稳定者。
巴勃罗“快乐时光”的中心是朵拉。此时的玛丽德瑞丝已经知道了她在巴勃罗心中的位置。虽然她为巴勃罗生了一个女儿,虽然她是他的正式的情妇,但明白她也不是永远不会是他唯一的情妇,她只能勉强而痛苦地接受这一现实。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巴勃罗与朵拉马尔去法国南部的小港安迪伯避难。在那里,他俩经常在夜间散步,痴痴地看着海上星星点点的乙炔灯——渔民们用它引诱鱼群。巴勃罗想起了故乡马拉加,不禁黯然神伤。回到屋子里一连好几天都在朵拉马尔的毕加索传47陪伴下专心致志地创作《安迪伯渔夜》。
1937年4月26日下午,德军轰炸了西班牙的一座巴斯克历史名城——格尔尼卡。在这个全镇居民只有7000来人的小镇上,炸死1654人,炸伤889人。巴勃罗在极度的愤怒和痛苦之中,唤起了狂热的创作激情。巴勃罗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举世闻名的《格尔尼卡》。
这幅画4米多高,约9米长,整整占据了两面墙壁。巴勃罗使用了大奥古斯丁街的最大房间,仍在高度上无法容放,只好让它斜靠墙壁。朵拉马尔不离左右,连续拍下了该画创作的每个阶段。
使人震惊的不仅仅是画的尺寸,这幅以生与死、善与恶、和平与战争为主题的巨作,从内容到手法都是震撼人心的。整幅作品以白、黑、灰为基调弥漫着悲壮的气氛。作品中上方是一个装了灯泡、受了人工调配的太阳,太阳下面是一匹引颈哀鸣的马,一只长矛穿进了它的背部。马的身下倒着一位被撕成碎片的男人,他手上还紧紧握着一柄折断了的剑。图中的四位妇女,她们尖叫着,哀号着,有的正从着火的楼上逃跑,有的正抱着死去的婴孩仰天哭喊,有的无望地伸展着手臂……画的左上方,有一头立着犄角、冷漠无情的牛。后来,巴勃罗曾解释说:“画面中发出嘶烈哀鸣的马,是西班牙人民的象征,牛代表了人民所毕加索传48受到的种种苦难,以及这些苦难所造成的暴烈恐怖气氛,反映了法西斯的暴行。”
巴勃罗的爱情生活和艺术风格是多姿多彩,变幻莫测的。但在他一生中,只有一件事情是不可更改的,那就是主持正义、追求和平。他说:“西班牙的斗争是争取消灭反人民、反自由的反动统治。作为艺术家,我的一生不外乎是为了艺术的长存和反动统治的消亡而进行不懈的努力,从我最近所有的艺术品中,我都明白无误表明我痛恨那个使西班牙陷入苦海和毁灭中去的军事集团。”
《格尔尼卡》于年底在巴黎国际博览会的西班牙展馆内展开,引起了强烈反响。一位评论家说:“《格尔尼卡》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信息。它的狂暴和焦躁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使我目瞪口呆,使我感到木然。“还有一位评论家说:“在充满古代悲剧色彩的黑白两色长方形内,巴勃罗向我们宣告了时代的悲哀;我们所爱的东西即将消逝,它需要得到艺术家的深刻再现,向它致以最后的告别。”
《格尔尼卡》的力量是巨大的,巴黎博览会闭幕后,它开始了巡回展览。
在创作《格尔尼卡》期间,玛丽德瑞丝在他的生活中已被驱赶到了边缘地带。取而代之的是朵拉马尔。朵拉马尔比巴勃罗更关心政治,她帮助他集毕加索传1中表现祖国大地上发生的悲剧,使他的政治热情更加高涨。同他一起讨论他所使用的象征,甚至亲自动笔。《格尔尼卡》不仅是巴勃罗天才的产物,而且也是他与他的悲剧缪斯朵拉马尔的产物。正如皮埃尔戴斯所说:“人们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格尔尼卡》应归功于朵拉马尔。
夏天,巴勃罗带朵拉马尔去穆更度假,这次故地重游,使朵拉马尔感到惬意。巴勃罗乘着那辆伊斯潘牌汽车常去的地方之一是尼斯,马蒂斯从1916年以来一直住在那里。他无法不贬低马蒂斯,可又无法不想念马蒂斯。忍不住常去尼斯拜访他。巴勃罗仿佛已经知道,无论承认与否,马蒂斯已经进入了一个秘密的和谐世界,而自己却不得其所。马蒂斯所追求的是”平衡的艺术、纯与静的艺术”,而巴勃罗的艺术风格是受苦受难,他们两人的艺术相差甚远,因此,马蒂斯就更加吸引巴勃罗。
9月,巴勃罗回到巴黎,着手于他的名作《哭泣的女人》的创作之中。这幅画画的是朵拉马尔扭曲的面孔,对于情人的痛苦面孔作如此的变形,巴勃罗的解释很简单:“多年以来,我赋予她一种饱受折磨的形象,不是由于色情狂,我从中丝毫没得到乐趣,而只是听从于我所感受的一种幻想。”他说:“我不曾爱过朵拉马尔,我之所以喜欢她,就仿佛她是个毕加索传50男人似的。”的确,朵拉马尔身上有着某些现代知识分子所独有的东西,为焦虑、困惑与不安所苦恼。但巴勃罗集中大胆地表现她全部个性中最为痛苦的部分。10月26日,在巴勃罗生日的第二天,完成了名作《哭泣的女人》,并以250英镑出售。
7月,巴勃罗与朵拉马尔再次前往穆更。这时,希特勒在准备完全侵占捷克斯洛伐克。佛朗哥正意欲使共和派西班牙屈服,这是历史上的关键时刻。但是,只有政治的紧张局势与巴勃罗个人的生活波澜碰巧同时发生时,政治才会对他发生重大影响。这次来穆更,他和朵拉马尔刚到不久,玛丽德瑞丝带着女儿玛丽亚也奔往穆更,一直干扰巴勃罗生活的奥尔迦也随后而至。巴勃罗处于了难以忍受的内心紧张状态。8月21日,创作了《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画中,圣母玛丽亚吞饮着儿子身上的鲜血,反映了巴勃罗在生活中对女性的感受——侵扰与磨难。
1939年新年刚过,巴勃罗的母亲唐娜玛丽亚逝世。消息传到巴黎,巴勃罗很悲伤但没去哀悼。他说:“自己所爱的人死了,不愿再重新提起伤心事。“两个星期后,巴塞罗那失陷。巴勃罗内心的壁垒更加厚了,他写了一首诗《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心》,觉得自己正在被拖入诗中那幽暗毁灭的深渊。3月28日,马德里陷落,西班牙内战宣告结束。
毕加索传51
第四章 进入政界
此时,巴勃罗挂名担任了魁克基金会的受委托人、西班牙知识分子委员会委员等职,以他的声望支持失败的共和党人。一位年轻的西班牙共和党人马连诺米该尔以政治秘书的角色进入了巴勃罗的生活,协调各方面向巴勃罗提出了要他支持的要求。魁克夫妇不断从美国寄钱给巴勃罗,通过他转给为西班牙难民开设在土鲁斯的医院。
战争的阴云笼罩着天空。8月23日,希特勒和斯大林签订了德苏互不侵犯条约,战争已不可避免。全世界的每个国家,每个党派,甚至每个人都在极力适应这一现实,英国和法国开始进行动员,旅游者们逃之夭夭。巴勃罗也重返巴黎。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世界各地仍在举行他的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