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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评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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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谈了一番格物致知,正心诚意的方法之后,曾国藩向兄弟们介绍了自己进德修业中的良师益友,从中可以略窥京师士大夫砥砺修身之一斑。
吾友吴竹如格物工夫颇深,一事一物,皆求其理。倭艮峰先生则诚意工夫极严,每日有日课册,一日之中一念之差、一事之失、一言一默皆笔之于书。书皆楷字,三月则订一本。自乙未年起,今三十本矣。盖其慎独之严,虽妄念偶动,必即时克治,而著之于书。故所读之书,句句皆切身之要药。兹将艮峰先生日课抄三叶付归,与诸弟看。余自十月初一起亦照艮峰样,每日一念一事,皆写之于册,以便触目克治,亦写楷书。冯树堂与余同日记起,亦有日课册。树堂极为虚心,爱我如兄,敬我如师,将来必有所成。余向来有无恒之弊,自此次写日课本子起,可保终身有恒矣。盖明师益友。重重夹持,能进不能退也……
余之益友,如倭艮峰之瑟,91令人对之肃然;吴竹如、窦兰泉92之精义,一言一事,必求至是;吴子序,93邵蕙西94之谈经,深思明辨;何子贞之谈字,其精妙处,无一不合,其谈诗尤最符契。……冯树堂、陈岱云之立志,汲汲不遑,亦良友也。镜海先生,吾虽未尝执贽请业,而心已师之矣。95
但曾国藩很快就发现,日课固然能使他认识到自己的毛病,但在改过上并无很大助益。诸如溺情于围棋,好动不好静,对人言不由衷,好名好作诗,读经精力不集中,心有旁骛种种毛病,日日自查日日有,近一个月下来,戒掉的只有抽水烟这一项。他向倭仁请教,得到的答复是,要有耐心,以今日之我战胜昨日之我绝非易事。孔子之“大德不逾闲”,即便是圣人也难以完全做到。孔门高第颜回可以三个月不违仁,这是不可学的。即使“日月之至”的境界,亦非圣贤不能,“我辈但宜断断续续求其时习而说。”唐鉴则告诉他,“最是‘静’字功夫要紧,大程夫子是三代后圣人,亦是‘静’字功夫足。王文成亦是‘静’字有功夫,所以他能不动心,若不静,省身也不密,见礼也不明,都是浮的。总是要静。又曰:凡人皆有切身之病,刚恶柔恶,各有所偏,溺焉既深,动辄发现,须自己体察所溺之病,终身在此处克治。” 

显然,天性不可克制,即使后天养成的陋习,也绝非短时间内可以祛除,急功近利不可行,修身要求的是终身的实践。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日课两月之际,曾国藩再作反省:“自立志自新以来,至今五十余日,未曾改得一过,所谓‘三戒’、‘两如’及静坐之法,养气之方,都只能知,不能行,写记此策,欲谁欺乎?此后直须彻底涤荡,一丝不放松。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务求息息极静,使此生意不息,庶可补救万一。慎之,勉之!”倭仁加上的批语是:“力践斯言,方是实学。”97
但说归说,做归做,只过了一夜,他又故态复萌。先是晏起,而后“赴何子贞饮约。……酒后,观人围棋,几欲攘臂代谋,屡惩屡忘,直不是人!……至岱云处,与之谈诗,倾筐倒篋,言无不尽,至子初方归。比时自谓与人甚忠,殊不知已认贼做子矣。日日耽著诗文,不从戒惧谨独上切实用功,已自误矣,更以之误人乎?”是日,倭仁批语的分量也加重了:“我辈既知此学,便须努力向前,完养精神,将一切闲思维、闲应酬、闲言语扫除尽净,专心一意,钻进里面安身立命。务要另换一个人出来,方是功夫进步,愿共勉之!”98
到了十二月初七,冯卓怀重立功课,而曾国藩“自十月朔立志自新以来,两月余渐渐疏散,不严肃,不谨言,不改过,仍故我矣”。于是向好友看齐,再立课程如下:
敬整齐严肃,无时不惧。无事时心在腔子里,应事时专一不杂,如日之升。
静坐每日不拘何时,静坐半时。体验来复之仁心。正位凝命,如鼎之镇。
早起黎明即起,醒后勿沾恋。
读书不二一书未点完,断不看他书。东翻西阅,徒徇外为人。每日以十页为率。
读史丙申购廿三史,大人曰:尔借钱买书,吾不惮极力为尔弥缝。尔能圈点一遍,则不负我矣。嗣后每日点十页,间断不孝。
谨言刻刻留心,是功夫第一。
养气气藏丹田,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保身十月廿二奉大人手谕曰:节劳,节欲,节饮食。时时当作养病。
日知所亡每日记《茶余偶谈》二则,有求深意是徇人。
月无忘所能每月作诗文数首,以验积理之多寡,养气之盛否。不可一味耽着,最易溺心丧志。
作字早饭后作字半时,凡笔墨应酬,当作自己课程。凡事不可待明日,愈积愈难清。
夜不出门旷功疲神,切戒切戒。99
课程虽立,可从日记中看,曾国藩依然故我,“每日悠悠忽忽,一事未作。”甚至到了十六日,听说菜市口行刑,即欣然随人前往观看,“仁心丧尽,比时悔之而不速返。徘徊良久,始归。旷日荒谬至此,尚得为人乎?……复走子贞处,无事夜行,心贪嬉游,尚说甚学!又围棋一局,要日课册何用?”100转过年来,甚至日课也坚持不下去了。正月初九方补记初五以后之事,“所以须日课册者,以时时省过,立即克去耳。今五日一记,则所谓省察者安在?吾谁欺乎!真甘为小人,而绝无羞恶之心者矣。”101次日早起,他忽然吐血数口,联系到不时出现的耳鸣、眼蒙等症状,102曾国藩归因于气血素亏,思虑过度,不能静养。决定遵从父亲的嘱咐,节劳节欲节饮食,所谓节劳,就是“寡思虑”,不能太用功。

 

截至三月初,朋友“问余(日)课册,予但有日记而无课,闻之不觉汗下”。103实际上,此后他虽然还在每日日记中自省,可日课一事已名存实亡了。三月初十大考翰詹,曾国藩名列前茅,引见之后擢升翰林院侍讲,又于五月得四川乡试考差,一去近半年。之后公事渐繁,他也就不再有时间精力从事日课了。
在与天性和嗜欲的这场战争中,曾国藩败下阵来,做圣人虽不成,但绝非一无所获。俗谚:人贵有自知之明,自知之明从何而来?自省也。从曾国藩以后的日记中可以看出,这一段日课的经历使他养成了自省的习惯,并贯彻终生,受益终生。人不怕有毛病,怕的是有毛病而不自觉,若要自觉,则自省的功夫必不可少,它是个人修身与砥砺自新的前提。许多人难于进步,就在于他们不懂得自省,从而陷溺于嗜欲本能之中难以自拔,浑浑噩噩地虚度了一生。
但在学问上,曾国藩大有进境。“公为学研究义理,精通训诂,为文效法韩欧而辅益之以汉赋之气体。其学问宗旨,以礼为归。尝曰:古之所为经世之学也,学礼而已。于古今圣哲自文周孔孟下逮国朝顾炎武、秦蕙田、姚鼐、王念孙诸儒,取三十有二人,图其像而师事之。自文章政事外,大抵皆礼家言。”104李鸿章所论,有一事不确,即所谓“精通训诂”。曾国藩虽亦涉猎汉学,然自云:“数年看《说文》,总无心得。”105
曾国藩为学的另一大特点,在于无门户之见,故能兼收并蓄,融会贯通而自成一家。对于当时汉学崇尚考据、颜李倡导力行,曾国藩认为都有矫枉过正之弊,他们对于理学的批判,因门户之见而失于偏颇,因噎废食,不足为法。106道光二十六年夏秋之交,曾国藩病肺热,僦居城南报国寺静养,与好友刘传莹相与问学。其时,曾国藩已脱出初学时的藩篱,对学术有了自己的主见。“公尝谓近世为学者,不以身心切近为务,恒视一时之风尚以为程而趋之,不数年风尚稍变,又弃其所业,以趋于新。如汉学、宋学、词章、经济,以及一技一艺之流,皆各有门户,更迭为盛衰,论其原皆圣道所存,苟一念希天下之誉,校没世之名,则适以自丧其守,而为害于世。公与刘公传莹讨论务本之学,而规切友朋,劝诫后进,一以此意为竞竞焉。”107
刘传莹,字椒云,湖北汉阳人,时为国子监学正,于汉学尤其是考据、舆地之学深有造诣,但无汉宋门户之见。“刘君之为学,远师朱子,近法顾氏(指清初大儒顾亭林),以义理为归,而考之实事,不尚口辨,不驰声誉,并世辈流,殆罕其匹。”108两人对学问的看法,深相契合。巧合的是,报国寺前有座祭祀顾亭林的祠堂,而顾氏亦深通考据、舆地之学而无门户之见。所谓“务本”之学,是相对于追随潮流的“风尚”之学而言的,指的是自孔孟程朱至国朝大儒之学。不知是否从这时起,顾亭林成为曾国藩心目中的偶像,109但顾氏倡导学以致用,转移风气,陶铸人才及“以天下为己任”的志愿,肯定震撼了他,感动了他。“转移习俗而陶铸一世之人,非特处高明之地者然也。凡一命以上,皆与有责焉者也。”110“一命”者,古时对小官的称呼,意为凡身任公职者,都负有率先垂范以转移风俗,陶铸人才的责任。钱穆先生称,此即曾氏毕生学术之所在,亦即其毕生事业之所在。111别具慧眼,真正抓住了曾氏学术的本质。
 
随着曾国藩的官位升迁,其进德修业亦渐渐让位于公务,“人事日多,观书之时日少。”公务之余则读书习字,访友拜客,谈诗论文,相约逛厂肆购书,琐碎凡庸,了无建树,日子一天天在平庸中流逝。道光二十五年,在给好友刘蓉的信中,可以看出其抱负已经现实了许多:“仆之所志,其大者盖欲行仁义于天下,使凡物各得其分;小者则欲寡过于身,行道于妻子,立不悖之言以垂教于宗族乡党。其有所成与,以此毕吾生焉;其无所成与,以此毕吾生焉。”112颇得孟子“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113的真义。
孔子云:四十不惑。道光三十年,曾国藩年近不惑,心志已定。他在京师生活了十二年,随着阅历的增长,于学问、事业、人生均有了自己的定见,无论何等光怪陆离之潮流时尚,都已不再能够迷惑他。对比他初入翰苑时好誉、好名、争胜之心理,其心态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是年,在回复老友冯卓怀的信中,可以看到他此时在学问修养上的新境界:
盖君子学道,尤病于近名。人禀气于天地,受形于父母,苟官骸得职,作事有伦,虽一字不识,阒寂无闻,于我乎无损也。虽著述万卷,誉满天下,于我乎无加也。世士不察,乃欲舍此之由,急彼之鹜,校经,则汉宋分门;论文,则奇偶异帜;小学、金石、算术、舆地之事,名目既繁,风尚日新,穷年而殚日,悴力而敝身,则足以炽其好名争胜之私已矣。岂笃于为已者哉?
仆之往岁,亦尝驰逐众说,昏庸作辍,百无一成,穷而思返,恍若有悟。乃知德行未尊,则问学适以助长;德行既尊,然后吾知识少焉而不足耻,多焉而不足矜。周公之材艺,孔子之多能,吾不如彼,非吾疚也;若其践行尽性,彼之所禀,吾亦禀焉。一息尚存,不敢不勉。是以迩日业术虽无寸进,而心志大定,窹寐安恬。114
钱穆先生所著《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立论精审,概括确当,洵为名著。我们可以用他的评价,为曾氏之学术作一总结:曾国藩“能兼采当时汉学家、古文家长处,以补理学枯槁狭隘之病。其气象之阔大,色蕴之宏丰,更非镜海诸人'徒为传道、翼道之辩者所及。则涤生(即曾国藩,涤生为其字)之成就,不仅戡平大乱,足以震烁一时,即论学之平正通达,宽闳博实,有清二百余年,固亦少见其匹矣。”115
曾国藩的京宦生涯中,值得一提的另一件事,就是他在京师遇合的几位朋友,日后,这些人相继在其事业的不同阶段发生着重大的作用。
第一个人是江忠源。江忠源(1811~1853),字常孺,号岷樵,湖南新宁县人。家世业儒,父祖坐馆授徒于乡里。忠源少时“英达过人。早岁能文章,好读经世书”。成人后,“猿臂长身。目奕奕有神,顾盼磊然。与人交披肝沥胆,终始不渝。尤爱才服善,闻人孝友节义事,务成就阐扬之。廓达大度,开诚示人,而见义勇发其所必为,虽险阻郁塞,众人孑孑环顾惊疑,公不为动。”116道光十七年,江以拔贡领乡荐,与郭嵩焘为丁酉同年,此后两人屡赴会试不第。科举定制,每六年一次,从三科会试不中的举人中,选任官员,一等的用为知县,二等授予教职,俗称“大挑”。道光二十四年(甲辰)即为大挑之年,郭、江相继赴京备选。嵩焘入京,下榻于内城碾儿胡同曾家,据他回忆,江即经由他与曾国藩相识。117曾、江“以学行相切磨”,118成为知己。此番大挑,郭嵩焘、冯树堂与江忠源都落选了,心情之落寞,可想而知。但江忠源之为人处事,却使其声名大震,令曾国藩钦佩不已。当时有一大批时乖命蹇的举人羁旅京师,会试不第,大挑又不得,多有贫病潦倒者。


 
陕西举人邹兴愚,故籍新化,于公(即江忠源)为乡人。公以其温雅士,厚遇之。兴愚病羸,咳血,又贫无仆从。公襥被就其居,为经理医药。数月,兴愚竟死。时君所尝受业者邓鹤龄,湘乡举人,亦病咳血,垂殆。公既为棺殓兴愚,属其族人邹溥霖送归陕西,而身护鹤龄南归。鹤龄寻卒,公又为任棺殓,而致其丧湘乡。当是时,公义声震京师,人以得一识公为幸。其后同年生曾如礲死京师,公又为其归丧。119
江忠源所为,大有古代侠义君子之风,于朋友之道,至为难得。所谓“可以讬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欤?君子人也。”120曾国藩以同乡之谊,亦曾对邹、邓二人施以援手,或经理后事,或帮衬路费,但论起江忠源所为,还是叹服不置。
湘乡邓铁松(即邓鹤龄,铁松为其字)孝廉于八月初五出京,竟于十一日卒于献县道中。幸有江岷樵(忠源)同行,一切附身附棺,必诚必信。此人义侠之士,与侄极好。今年新化孝廉邹柳溪(即邹兴愚,柳溪为其字)在京久病而死,一切皆江君料理,送其灵榇回南。今又扶铁松之病而送其死,真侠士也。扶两友之柩行数千里,亦极难矣。121
当时天下承平,举世昏昏,而忠源来自民间,深知地方积弊,于即将到来的变乱颇有先见之明。“尝从容语国藩:‘新宁有青莲教匪,乱端兆矣!’既归二年,而复至京。余戏诘公:‘青莲会匪竟如何?何久无验也?’公具道家居时,阴戒所亲,无得染彼教。团结丁壮,密缮兵仗,事发有以御之。逮再归,而果有雷再浩之变。公部署夙定,一战破焚其巢。诱贼党缚再浩,磔之。”江忠源以此功被朝廷赏戴蓝翎,以知县选用。道光二十九年,江到京候选,“又语国藩:‘前事虽定,而大吏姑息,不肯痛诛余党,难犹未已。’逾年,而复有李沅发之变。又逾年,而广西群盗蜂起,洪秀全、杨秀清之徒出,大乱作矣!”122
江忠源被分派到浙江补用,在捕盗、赈灾诸事上勇于任事,清正廉明,大得民心,也深获曾国藩座师、时任浙江巡抚的吴文镕的器重。派他署任秀水知县,很快又实授丽水知县。咸丰元年,曾国藩荐江于朝廷,奉旨赴部引见。未成行,闻父丧丁忧回籍。一年多后,两人再会于湖南时,江忠源已是首创楚军,历经大小数十战的名将了。曾国藩初练湘军,原是想交给江忠源统带作战的,可见他对江氏的信任倚畀之深。
第二个人是胡林翼,他对曾国藩后来事业的影响,还要大于江忠源。胡林翼(1812~1861),字贶生,号润芝(又号咏芝),湖南益阳县人。父胡达源是嘉庆二十四年乙卯科探花(一甲第三名),累官为詹事府少詹事。达源“学宗宋儒,林翼少时,即授以性理诸书”。123胡自幼聪慧,“少负才气,不甚措思也。为文操笔立就,旁通曲畅,自达其志。”124道光十五年(乙未)举乡试,次年联捷(乡会试连续中第称之为“联捷”)。胡父为四品京堂,岳父是当朝名臣、两江总督陶澍,堪称世家子弟。胡小曾一岁,却早一科成进士,科考之途,比曾国藩顺利。但在仕途上,却不如曾国藩幸运,早早遭遇了蹉跌。

 
道光二十年秋,胡林翼奉旨出任江南乡试的副主考,却因主考文庆携人入闱阅卷,吃了挂落。作为副主考,他担了失察的责任,降一级调用,125旋丁父忧回籍守制。由红翰林而连遭降级、丧父的打击,胡之侘傺消沉,可想而知。服阕后,他并未销假复出,而是“杜门不出,终日书卷翰墨自娱,……知心(朋友)至,相与放荡形骸,流览山水。春秋佳日,独从一奚奴散步乡村,与野老谈稼穑忘归,道旁之观者不知其曾践清华也。”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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