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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初上太行，邓主任改任师政委 一二九师师长是赫赫有名的刘伯承 1938年1月7日，八路军政治部副主任邓小平在洪洞参加了北方局和八 路军总部召开的中央军委华北军分区会议后，根据中共中央的决定，到八路 军一二九师担任政治委员。 一二九师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三大主力之一，它的师长就是赫赫 有名的前红军总参谋长刘伯承。 一二九师系根据将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的决定，于1937年8月由红军 第四方面军之第四、第三十一军和陕北红军第二十九、第三十军、独立第一 至第四团，第十五军团骑兵团等部组成。全师共1。3万人。 改编之初，这1。3万人中还没有多少人见过刘伯承。但红军中没有人不 知道刘伯承的大名，有人称他为 “军中之神”，也有人称他为“战场上的魔 术师”。 改编那天，倾盆大雨，1。3万名军人直立于雨中，没有人动。45岁的刘 伯承身躯魁伟，走近部队，礼节性地挥挥手，冒雨登上阅兵台。他激昂的声 音铿锵有力： “日本鬼子要亡我国家，灭我种族，杀害我父母兄弟……我要 奋起抗战，决不动摇！” 刘伯承讲完后，徐向前宣布中央军委的命令：中国工农红军主力改编为 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辖一一五师、一二○师、一二九师三个师。一二九师 师长刘泊承，剧师长徐向前，参谋长倪志亮，政训处主任张浩，副主任宋任 穷；下辖三八五旅，旅长王宏坤；三八六旅，旅长陈赓。 改编之后，一二九师即由陕西富平县出发，东渡黄河，开赴山西抗日前 线。 刘、邓初见面， “煮茶”论英雄 1938年 1月18日，邓小平来到山西省东部偏南，地处太行山脉东南段 的辽县西河头村。这里是一二九师的师部驻地。刘伯承去洛阳开会，直到 1 月27日才回到西河头村。等他回来时。新任一二九师政委的邓小平已召开了 全师营以上干部的政治工作会议。 邓小平是早在1931年就认识刘伯承的，并对刘伯承评价说：“初次见面， 他就给我留下忠厚、诚挚、和蔼的深刻印象。” 刘伯承和邓小平这两位亲密战友从1938年在一起并肩战斗起，一直亲密 合作，一个师长，一个政委，一个军事主管，一个政治主管，就这么搭档一 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1951年。他们作为统率一支战略方面军的司令 员与政治委员能够紧密合作，长期共事达13年之久，这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军 队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刘伯承生于1892年，邓小平生于1904年，刘伯承 长邓小平12岁，他们两人都属龙，且都同时出生于嗜吃辣椒的四川，在长期 的革命斗争中，刘伯承和邓小平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邓小平说过，他与刘伯承之间“感情非常融洽，工作非常协调”。又说： “我比他小十多岁，性格爱好也不尽相同，但合作得很好。人们习惯地把‘刘 邓’连在一起，在我们两人心里，也觉得彼此很难分开。同伯承一起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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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打仗，我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正是因为刘伯承、邓小平之间的亲密合作，才产生了后来在中国历史上 最有影响的 “刘邓大军”。 刘伯承与邓小平在军事指挥上；他们是并肩者，又是换肩者。刘伯承年 龄比较大，有时身体不好；邓小平年纪轻，身强力壮。在紧张频繁的前线作 战中，邓小平常常主动把刘伯承肩上的重担，接过来挑在自己的肩上。刘怕 承也十分尊重邓小平，每每作战，他俩都是共同研究后才做出决定。 邓小平到一二九师后与刘伯承的第一次见面很快便进入了对实质问题的 探讨。刚一落座，邓小平便对刘伯承说： “在三洞开会期间，我抽时间拜读 了你的 《论游击战与运动战》和《击退正大路南进敌人的战术考察》，我感 到你对 ‘游’与‘击’的理解是非常精到而切合实际的。白崇禧也以‘游击 战专家’自居，发表貌似积极的言论，提出应 ‘击来击去’。而你所提出的 ‘游，所以掩护自己的弱点，寻找敌人的弱点；击，所以发扬自己的特长， 撇开敌人的特长；应使游与击巧为配合起来。游而不击要不得，击而硬拼还 是要不得。’这样一个论断显然更准确。我和毛泽东同志谈起过此事，他认 为你关于游击战的思想与他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致的。希望我们今后能很好 地合作，第一步就是要打破国民党说共产党 ‘游而不击’、‘游来游去’的 谣言！” 刘伯承很兴奋。他说： “好！第一步是要让国民党知道，共产党抗日绝 不是停留在嘴边的一个口号！” 邓小平继续说道： “我有一个预感，国共此番合作并不预示从此国共进 入真的蜜月时期。国共不会结婚的。待打败日本人，国民党将会有许多动作。 我们的真正重任很可能是在打败日本侵略军以后……” 刘伯承说： “我相信，中国共产党有毛泽东、朱德这样的天才领导，有 如此多的能人智士齐心协力，我们的事业必定会成功。我刘伯承如今有你邓 小平相助，今日一见，便有如虎添翼、相见恨晚之感。你我好好生生干一番， 岂能无成？” 邓小平虽比刘伯承小，但显得十分老练。他上前握住刘伯承的手，使劲 摇了摇，说： “昔日刘备得关羽、张飞，便知可问鼎天下。毛泽东学生时代 便吟出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样的鹏鹄之句。共产党发展到今天，渡 过了长征之难关，天下大局就要定在我党之手，也是气运使然啊……” 刘邓 “煮茶”论英雄，气势自是不凡。至此以后，刘邓大军的人都说刘 邓不可分，刘邓自己也这么说。他们不可分，除去感情上的融洽，便主要是 工作上的默契。刘伯承具有战略家的恢宏磅礴、严谨缜密，邓小平具有政治 家的敏锐冷峻、旷达果断，二者相得益彰，形成了独树一帜的 “刘邓指挥艺 术”，成为世人传说的佳话。 刘邓会面后，立即投入了繁忙紧张而又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 1月28日，辽县召开军民大会，纪念淞沪抗战六周年，有讲演，有游行。 2月5日、6日，一二九师召开高级干部会议，邓小平政委主持，刘伯承师长 讲战术，徐向前副师长讲战斗，邓小平政委传达中央政治局会议精神。会议 总结了太原失守以来的工作和部署实行战略展开，开展游击战争和开辟根据 地的工作。2月15日，一二九师师部开始北移。从此，在1938年的半年之 中，开始了一系列与日本军队的激烈而艰苦的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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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污妇女者，杀无赦 邓小平任一二九师政委后，第一次出现在全师军人大会上，表明这决不 是一次普通的军人大会，而作为师政治委员在大会上还讲了话，更表明了此 次会议的重要。这是一次严肃军纪的执法大会。 会场设在辽县（今左权县）城外部队驻地西河头对面的清漳河的河滩上。 天气还很冷，河滩边的杨树都还未抽芽。寒冷的风，摇曳着树梢。大家排成 几个纵队站着开会。会议的内容是宣布处决一个奸污妇女的老战士。先由政 治部军法处的同志宣讲这个战士的犯罪经过，并宣读了处决书。之后就由小 平同志讲话。看来，小平同志似已听到过一些认为这个判决过重的反映。因 此，他着重他讲清楚为什么必须这么处理的道理。 小平同志说，当地群众听到我们要处决这个战士的消息以后，曾经来政 治部说情，要求轻判。但是，不论群众怎样求情，我们是不能宽容这个犯罪 的战士的。我们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同军阀队伍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纪律 严明，决不允许侵犯群众的利益。只有做到这样，我们才能得到群众的爱戴。 才能在敌后生存。老百姓历来怕当兵的，山西的统治者过去还向群众灌输过 共产党红军是多么可恶，多么可怕。为了让群众真正了解我们八路军的真面 目，它完全不同于旧军队，那就需要用我们的实际模范行动来打动群众。应 该说，自从出师以来。我们部队的纪律是好的，已经初步得到了群众的信任， 但是决不能因此而懈怠，这次奸污妇女的事件，虽然是一个战士的犯罪，但 一传开，就会对我军造成很坏的影响，并会破坏我们这几个月来好不容易在 群众中树立的好印象，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邓政委在会上号召大家，一 定要从这件事情中吸取教训，严明群众纪律，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愧 为革命军人。 小平同志的话讲得很严厉，语气也很沉重，显示出他对破坏群众纪律的 罪行处理得很果断。一些曾觉得似乎判得重了一些的战士，听了小平同志的 讲话，再仔细想了一想以后，感到确实非如此判决不行。因为在1936年春季， 红军从陕西东渡黄河，抵达侯马一带。当时山西军阀阎锡山恐慌万状，就拼 命污蔑红军，向群众灌输反共思想，并在山西全境组织了名为 “公道团”， 实为”反共团”的反动组织，而这个组织当时还依然存在。因此要揭露山西 当局的欺骗造谣，扭转群众对共产党的认识和维护共产党的威望，对于这个 战士的犯罪，就非如此判决不可。 小平同志紧紧地抓住这次事件，亲自出席军人大会，对指战员进行一次 深入的教育，这对于整饬圭师的群众纪律，是大有作用的。 刘、邓联手设伏神头岭 1938年2月中旬，日军为配合其律浦作战，以3万余人的兵力，分别从 平汉、同蒲、道清等铁路线向晋南、晋西发动进攻。国民党准备“反攻太原” 的30万大军又是望风披靡，不战而渍。 当国民党军大溃败的时候，为钳制向晋南进攻的日军，刘邓奉八路军总 部的命令，将分散活动的一二九师各主力团适当集中，向正大线东段井烃的 敌人进击。刘邓把设伏击敌的战场选择在有利于我军隐蔽埋伏，不利于敌军 展开回旋的神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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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头岭是一个地形复杂的山岭。在这里，敌人的陆空技术兵种难以施展 其才，骑兵亦难以左右机动。在选择战场时，有的参谋认为山岭太崎岖，不 便于展开兵力。刘邓则认为：战争双方在战场选择上的利弊；有时正成反比； 假如此次战斗换个开阔地形，确实利于我部队展开，但敌人也同时可以展开， 而在这方面，敌人显然比我方占有更大优势。 刘邓决定以一个营的兵力奇袭黎城，引出潞城之敌出援。然后以陈赓的 三八六旅的3个团作主攻部队，在黎城和潞城之间的神头岭三面设伏。 3月16日凌晨4时，战斗打响。战事进展，一切均如刘邓之布署。我军 先袭黎城，潞城的守敌日军108师团笹尾部队、16师团林清部队共 1500余 人即行出援。此时我军已切断神头岭与黎城之间的交通，敌人一到，我即毁 桥断路，待敌进入我三面设伏、如口袋状的伏击地区后，我军三面出击，与 敌人展开白刃搏斗。经二小时激战，除百余人逃脱外，全部被歼灭，还缴获 枪支骡马数百。神头岭伏击战以我军取得辉煌战果而告结束。 落荒而逃的世尾与林清逃走后，逢人便说：”刘邓之部用兵如神，令人 叹为观止。我们其实也提防有埋伏，但他们伪装得大巧妙了！”因此神头岭 战斗被当时日本侵华军称为”支那第一流游击战术”、 “八路军游击战的典 型战术”。 与徐向前联手歼敌响堂铺 响堂铺伏击战是邓小平和徐向前亲临前线指挥的。 1938年3月上旬，日军又攻占了临汾、汾阳、离石、风陵渡等重要城镇， 打通了邯 （郸）长（治）大道和同蒲铁路有段，进入晋东南和吕梁山区，并 继续向晋西黄河各渡口猛进。这样邯长大道和从长治至临汾的公路就成了日 军的一条重要的后方交通运输线。为了破坏日军的战略计划，迟滞其行动， 邓小平与刘伯承、徐向前决定在适当地点，对敌的运输部队进行一次较大的 伏击战。 经过反复侦察所得的情报，邓小平与刘伯承、徐向前研究认为，在东阳 关和涉县之间的响堂铺一带，是比较理想的打伏击的地方。这里公路沿小河 床而过，路南是高山，多悬崖峭壁，不易攀登；路北为起伏高地，多谷口， 便于隐蔽和出击，在这里伏击敌人的汽车运输队，把握比较大。 经过周密的研究和部署后，26日，邓小平和徐向前率部从下良出发东 移，向设伏地区运动。31日凌晨部队进入伏击地域。七六九团在响堂铺以东， 位于杨家山、江家庄一线；七七一团在响堂铺正面，位于宽漳、后宽漳一线； 七七二团位于响堂铺路北的马拐。徐向前指挥所设在响堂铺路北的后狄村山 坡上，邓小平率师直属队进到佛堂沟。伏击地域，都在步枪射程之内。背后 起伏的山地又便于部队转移。 邓小平政委尽心尽职地做宣传鼓动工作。他跑到七六九团，说： “同志 们！现在的抗日形势起了急剧的变化。敌人已经 ‘饮马黄河畔’，我们留在 与大后方完全隔绝的敌后了，我们只有抗战到底！”他又跑到七七一团，气 足声洪地说： “日本逼近黄河，蒋委员长颁布‘不准一兵一卒过黄河’的命 令，好得很嘛！我们八路军早就提出了与华北共存亡的口号，我们一定要保 卫华北，保卫山西，格老子与日本人干到底！”战士们饶有趣昧听着比他们 矮一个头的首长的鼓动，磨拳擦掌，恨不得立即打响消灭侵略者的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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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30分，日军第十四师团辎重部队所属的森本及山田两个汽车中队的 180多辆汽车排着长龙式的队伍，由黎城经东阳关向响堂铺开来。9点左右， 完全进入伏击区，徐向前一声令下，顿时步枪、机枪，迫击炮一齐开火，沉 寂的山沟一下子沸腾起来。 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张惶失措，汽车在山沟里乱冲乱撞。就在 敌人混乱之际，埋伏一夜的战士，犹如猛虎下山冲了上去，用手榴弹、刺刀 解决那些顽抗之敌。日军从东阳关和涉县出动的援兵，也被埋伏在那里的部 队打了回去。激战两个多小时，战斗结束了。这一仗毙伤敌人400多人，180 多辆汽车全部被烧毁。缴获步枪300多支，轻机枪十多挺，迫击炮四门，弹 药甚多。 下午5时，日军出动十多架飞机，对响堂铺狂轰滥炸。但邓小平和徐向 前已率领部队转移到秋树垣一带。刘伯承高兴地对邓小平、徐向前说： “我 们刚一分开，你们就打胜仗啊。”4月2日，刘、徐、邓共同签署了《响堂 铺战斗详报》，用电台发给中央军委和朱总、彭总。刘伯承认为，响堂铺一 战，是伏击战斗的典型范例之一，在当时影响很大。它也是邓小平到任后直 接参与指挥的第一个战斗。 在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一二九师连续取得了长生口、神头岭、响堂 铺三次战斗的胜利，灵活运用游击战、运动战的战略战术，集中绝对优势兵 力对敌发起攻击。仗，打得漂亮！人，打得英勇。 一二九师在晋冀豫的战斗，既有力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又进一步为创 建和巩固敌后抗日根据地提供了保障。 日军九路围攻的破产 八路军在晋东南地区的胜利，使日本侵略者惶恐不安，为了解除后方的 威胁，日军决定于4月初对晋东南地区进行围攻。4月初，日军第一○八师 团纠集了3万多人的兵力，分九路向晋冀豫根据地实施围攻，企图用”分进 合击”的手段，将八路军主力消灭在辽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