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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说： “为了让全区军民对这一点有足够的、清醒的认识，我看可 以提出五个字的口号： ‘面向交通线’，怎么样？”“要得！”刘伯承头都 没抬，看着地图：“白（圭镇）晋（城）铁路如果修成，也是我们心腹之患。 我们要破坏敌人的计划，让敌人修不成。你看要不要得？” “要得！”邓小平毫无废话。 1940年5月6日，刘、邓首长亲自部署和指挥了白晋铁路破击战役。激 战一日两夜，毙敌350余人，解放路工1000多人，破坏铁路100余里，大小 桥梁50余座，搬运铁轨1000余根。在著名的正太路破击战中，邓小平同志 在一二九师作战室通宵达旦地思考作战方案。战斗发起前夕，邓小平同志在 顺石拐镇一二九师前方指挥所召开的左、中、右翼破击队指挥员会议上，简 明扼要他讲了作战意义。他说：这个战役打好了，不仅对推动全国抗战，提 高有志人士坚持抗战的信心有重大意义，而且对国际反法西斯的斗争也会产 生重大影响。邓小平政委与刘伯承师长夜以继日到前线视察地形，胜利地指 挥了这一破击战役。榆 （社）辽（县）战役发起以后，邓小平政委还亲自指 挥了一二九师一部在狼牙山伏击敌军，击退日军增援榆社的部队，在武乡关 家垴歼灭战中，邓小平政委和刘伯承师长，亲率三八五旅，在东庄、三角坡 高地，冒雨指挥战斗。当时后勤发生困难，邓政委亲自召开地方干部会议动 员群众运送给养，抢救伤员，保证了战役的顺利进行。 对敌人交通线的破坏，陈虚部的战绩可谓特别突出，他多次率部袭击正 大铁路，使敌人的交通长期陷于瘫痪。驻防太原的日军第29师团训川岸文三 令： “八路军这样可恶，与其枝枝节节作消极守备，不如集中兵力一举消灭 之，以期一劳永逸。”但是训令归训令，他始终抓不到陈赓，却又处处挨陈 赓的打。 一二九师对交通线的破击引起日军的恐惧。日军大田部队的比野写信告 诉他的上司： “铁路两侧，八路军大大的有，为了警备，昼夜不得安静，作 战的事情，可说没有一天没有，我能够保存着生命活到现在，也实在是不可 思议。”一个叫押田进一的写信给他的朋友： “到了夜间，电线和铁路就被 破坏，离开兵营半里就有八路盘踞之所，五个人十个人是不敢出来的。”他 无可奈何地说： “八路可恶得很，一周内定会有一两次受他们袭击，在我们 所警备的铁路上，一夜之中不知要被破坏几次，实在恼人。”还有一个步兵 说： “和陈质的部队打交道，一切没有不叫你痛苦的。” 深谋远虑的 “好招” 1940年初春，八路军一二九师在涉县清漳河畔师部驻地——赤岸附近的 下温村创办了政治工作干部训练队。刘邓首长决定了训练队的编制体制、教 学大纲、教职员的人选，指示师政治部认真选调学员、编写教材、组织实施 教学，并亲自授课。训练队利用敌后战斗的间隙，经约八个月的集体努力， 培训了近百名优秀的基层政工干部，为加强野战军主力和地方兵团部队的政 治工作做出了贡献。后来的实践表明，这是邓政委深谋远虑的一着好招。 当时正值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敌后的游击战争在党中央。毛主席的 领导下，抗日根据地迅速发展壮大，开辟了广大敌后战场，吸引了日伪军主 力，稳定了战局。1940年，日伪军在对我根据地的大 “扫荡”失败之后，转 而实施以 “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妄图围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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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根据地；国民党顽固派积极反共的政策未变，正伺机发动新的反共高潮。 在严重的斗争形势面前，加强根据地建设和武装建设成为党的中心任务。刘 邓首长提出了建党、建军、建政与积极打击敌人的 “囚笼政策”相结合的方 针，明确了晋冀鲁豫战区转入巩固和建设抗日根据地的任务。政治整军，是 根据地军队建设的重要方面，刘邓首长要求在政治整军中，大力加强部队全 体指战员的阶级教育、民族救亡教育和党的时事政策教育，提高阶级觉悟， 坚定抗战胜利信心；加强连队政治工作。特别是发挥党支部的领导作用和堡 垒作用，并以教育为中心，干部为重点，坚持干部轮训制度，使政治工作在 紧张的对日、伪、顽斗争中，发挥其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起到巩固部 队、提高战斗力、完成各项工作和战斗任务的保证作用。 一二九师政工干部训练队，就是在上述历史背景下创办的。 在春回地暖、风和日丽的一天，师政治部蔡树藩主任和胥光义同志一同 骑着马，到师部受领任务。当时，刘邓首长住在赤岸村的张家大院，这个大 院的房东是开明绅士张义库先生。张家大院主房共五问，中间是堂屋，刘师 长和邓政委分别住在两头，其他房屋除房东居住外，余为参谋、秘书和警卫 人员所住。邓政委就在主房的堂屋接见了蔡主任和胥光义同志。 蔡主任和胥光义同志一进张家堂屋，邓政委就迎上来和他们亲切握手、 高兴地说， “政治部春节在王堡开的军民联欢大会很热闹，这很好嘛，俗话 说 ‘一年之计在于春’，新春伊始，请你们代我向政治部的同志们拜个晚年， 向乡亲们问好。” 蔡主任向邓政委汇报了军民联欢大会的情况和近期政治工作的安排。之 后，邓政委抽起一支香烟，说道： “今天请你们来，是给你们肩头上压点担 子，要你们抓一抓干部教育工作，特别是基层连队的政工干部的教育匕目前， 有些部队中存在着连队政治干部、支部骨干不善于工作，支部的堡垒作用不 强。政治工作的创造性不够等问题。虽然各级政治工作部门成立了 ‘政治工 作研究会’，总结了一些政治工作经验，吸收和培养了一批知识分子做政治 工作，充实了政治工作队伍，但结合政治整军和整编的中心任务，还需要进 一步加强基层政治干部的教育。我们建立干部教育部门的目的，就是要使干 部教育制度化、经常化。” 邓政委稍停一会儿，接着说：“我们建立了干部每天两小时学习的制度， 并且坚持下来了，这很好，使大家学到了不少东西。今天就是跟你们商量如 何办师政工训练队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与刘师长商量过了，他很赞同。刘师 长今天有事，让我找你们谈一谈。蔡主任，我已经跟你吹过风了，请谈谈你 的想法。” 蔡主任说道： “我们有个初步设想，这个政工训练队的具体工作由干部 教育科主抓，主要招收基层政治干部，也有少数营、团和机关的政治干部参 加，大约百十人，地点选在下温村。我们准备立即着手等组训练机构、制订 训练计划、安排教员、编写教材，争取近日内开学。” 邓政委喝了一口水，又点燃一支烟，说： “很好，应该抓抓连队政治工 作，我们刘师长经常说 ‘万丈高楼平地起’。要搞好部队建设，就必须先抓 好连队基层建设，而连队工作的关键，又是政治指导员，所以要教育他们学 习革命基本理论，学会做党的支部工作，熟悉各种战斗条件下的政治工作， 还要会做群众工作和敌伪军工作；每个连队都要搞 ‘救亡室’，青年工作也 不能放松。指导员和连长是连队基层干部中的骨干，指导员要同连队军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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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干部密切合作，才能搞好连队建设。总之，要把我们红军的光荣传统保持 下来，并且有所发展。” 邓政委把脸转过来对青光义同志说： “政工训练队的事就定下来了，光 义同志，你是干部教育科长，这个任务交给你，你要搬到训练队，住在那里， 有什么会可以回来开，但办好训练队是你工作的中心啦，怎么样，有信心 吗？” 当时，胥光义同志内心感到这个任务光荣而又艰巨，就答道：“感谢师 首长对我的信任，但我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恐怕达不到首长的要求。” 邓政委笑着说： “只要品德高尚，勤奋工作，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现在广大干部的学习积极性很高，又有了去年办轮训队的经验，我相信你们 能办好，到时候我和刘师长也去讲课，大家共同努力嘛。蔡主任，你说呢？” 蔡主任笑了笑，点点头，又对着胥光义同志说：“怎么样？光义同志？” 胥光义同志说：“有师首长和政治部的直接领导，我坚决完成这个任务， 与同志们共同努力，办好训练队。” 邓政委站了起来，手一挥，说道： “那就好！最后我再说一点，你们办 训练队，不光是要大家来学习，还要发动大家有所创造，要结合当前抗日和 对顽斗争的实际，总结抗战几年来的政治工作经验，在红军 《政治工作若干 条例》的基础上，研究写出适应新形势的几个政治工作条例。我们搞政治工 作也得有个章法，没有章法不行。政治部机关要认真抓好编写条例工作，写 出来后，可以先试行，征求部队的意见，然后报上级批准后再颁发。你们的 意见如何？” 蔡主任和胥光义同志表示拥护。 临走前，邓政委又说： “我们办学校、办训练队，既是老传统，又是新 事物，你们大胆地去干，既当先生，也当学生，摸索经验，克服困难，就一 定能办好。” 邓政委创办 “抗大”似的学校 蔡树藩和胥光义从邓小平政委那里领受了创办政治工作干部训练队的任 务后，立即着手，很快成立了筹备组，并选定王堡西北面的下温村作为办学 地点。筹备组赶赴下温村进行开学前的准备工作，并以师政治部的名义发出 了选调学员的通知，聘请了教员。 师政治部决定由胥光义同志负责政工训练队的政治思想工作和教学工 作，由原先遣支队政治主任陈文棋同志负责行政管理和校务工作。在战争环 境中办学，物质条件是很差的，教具自己做，教材系由教员编写，没有正规 的教室、宿舍，一切都靠勤俭办学。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大家克服了重重困 难，很快就完成了开学前的一切准备工作，等待着学员们的到来。这期政工 训练队共招收三八五旅、三八六旅、太行、太岳、冀南、冀鲁豫军区以及师 直属单位的政工干部近百名。 学员们到齐了。根据师首长批准的编制体制，训练队除成立党支部外， 还把学员分成三个区队、九个班组。学员分别按班组住在农户家，集体上课 时，到树林里的“教室”去；讨论和作业，在农户的四合院里分班、组进行； 操课就在晒场或街道上。训练队既是培训连队政工干部的主要场所，又是连 队政治工作的 “试验点”，要求按基层连队的高标准管理教育学员，以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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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质量。同时，要求教职员与学员 “同吃、同住、同操课、同劳动”，真 正打成一片。 来自战斗第一线的学员们，一到驻地就忙乎开了，有的情扫院落、街道， 有的到树林里平整“教室”场地，有的敲敲打打自制教学用具，还有那些“小 秀才”们，挥笔写标语、画宣传画，满村欢声笑语，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训练队的开学典礼就在村边的树林里举行，学员们用柳条、樟枝和柏枝 搭起彩门，用上堆筑成主席台，彩门上挂着横幅。开学典礼前，学员们提前 集合进入会场，席地而坐，等待刘师长、邓政委、蔡主任以及政治部各部门 领导同志的到来。刘师长、邓政委一到，庆典正式开始，刘邓首长先后作了 指示，继由蔡主任作教学动员讲话，然后由学员代表表了决心。 紧张的教学开始了。训练队的教学与生活采取 “抗大”的方法，一切行 动军事化，不仅学政治、学文化，还开展军事训练和一些改善教学环境的劳 动。为锻炼学员的基层工作能力。建立了党支部、党小组、 “救亡室”、经 济委员会等连队的基层组织，使大家熟悉每一项连队的具体工作。 邓政委为训练队讲了第一课，这也是学员们第一次正式上课。在下温村 的一个晒场上，学员们整齐地坐在小木凳上，听着邓政委讲课。 邓政委说： “同志们，抗日战争已进行两年多了，在这艰苦的岁月里， 我们八路军。新四军在党的领导下，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克服了重重困难， 取得阳明堡机场。七亘村等战斗的胜利，狼狠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大 大地鼓舞了广大抗日军民的斗志。但是，日伪军不甘心他们对我根据地围攻 的失败，又采取新的花招，妄图扼杀我抗日根据地，国民党顽固派的反共政 策也未变，正准备寻机发动新的反共高潮。面临这样严峻的斗争形势，我们 必须加强抗日根据地建设和武装建设，这也是我们当前政治工作的中心任 务。” 邓政委以他那对国际国内形势敏锐的洞察力，深入浅出地分析了抗日战 争的时局，接着又对我军政治工作的新特点和当前的任务进行了论述： “政治工作是我军的光荣传统。红军时期，我们就是靠强有力的政治工 作来提高广大指战员的觉悟，树立起必胜的信念，粉碎了国民党的多次 ‘围 剿’，战胜了重重困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长征的伟大胜利，并建立了抗日 民族统一战线。现在，我们是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民族矛盾上升了， 阶级矛盾下降了，这就给我们的政治工作提出了新的任务和要求，而且任务 更艰巨，要求更高，这是为什么呢？” 邓政委向学员们提问。听了几位学员的回答后，他又概括他说： “同志们说的对头，现在的情况与抗战前不一样了、那时的敌军变为友 军，这时的敌军却是外国军队，而抗日的大地主、大资本家等都是我们联合 的对象。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我们的政治工作能削弱吗？不能！我们各级 干部，尤其是政工干部，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要团结广大抗日军民， 争取愿意参加抗臼斗争的各阶层爱国者，狠狠打击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夺取抗战的胜利。古人说的好，‘王者之师，所向无敌。’” 邓政委接着告诫大家： “同志们都是来自各基层部队的政工千部，你们 肩上的任务是光荣而艰巨的，不仅要以身作则地做好部队的政治工作，而且 还要做好群众工作，甚至还得学点日语，瓦解敌军，争取俘虏，把敌军工作 做好。挽救民族危亡，打败日本侵略者的光荣使命，要靠我们这些革命者带 领广大群众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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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政委讲战时政治工作的特点 邓小平政委针对学员是来自基层的特点，着重讲 “战时政伯工作”，他 以丰富韵政治工作经验，向大家讲授了战斗之前的准备阶段如何做深入的。 充分的政治动员工作；战斗之中如何及时地。积极地做好政治鼓动工作；战 斗之后如何引导大家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使干部战士始终保持高昂的战斗热 情；以及在进攻、撤退、遭遇不同形式的战斗中如何深入细致地做好思想政 治工作。还讲了共产党员、政工干部以身作则的榜样作用问题，要求每一个 共产党员和干部必须做到 “冲锋在前，退却在后”， “轻伤不下火线，重伤 不哭”，成为战士的楷模。 邓政委讲课的内容极其丰富，而且生动活泼、深入浅出、富有哲理，” 充分体现了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阔大胸怀和他刚毅、坚韧、亲切、诙谐的秉性。 刘伯承师长也给学员们讲了课，他讲的是政治工作与军事工作的关系， 强调政治工作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