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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们,我们为主而战,将为他献上我们的战利品。”理查一世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城内的清真寺,“扫清异教徒的信仰,在这基督赐福的大地,不允许他们存在!”
伴随着胯下基拉的一阵嘶吼,刚刚停下来的英格兰士兵带着家伙,涌向回教徒的神殿。惨叫、哭喊、掠夺,还有毁灭,清真寺的圆顶上,原有的新月被十字军拆掉,扔在死尸堆里,烧毁。取而代之的,随军牧师进城后,在神父主持的仪式下,上面换成了基督徒的十字架。
阿克城内留有两千多回教徒,包括一些平民和放下武器的士兵,遵循骑士精神,他们作为十字军的战俘并不得加害,直到赎金期限内。大多数守军为这个城堡献出了自己的生命,除了俘虏外,只有十几个人从码头偷偷游泳逃了出去。
“愿我们的罪过能够得到救赎,哪怕只有一点点,为了您的荣耀,阿门……”罗宾胡德在新落下的教堂内礼拜……
“奥古斯都”菲利普二世和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及十字军诸国的领袖陆续进入了阿克城堡内,比起赞美理查一世的十字军国度的骑士们,菲利佩二世的祝贺带着十足的苦涩,而利奥波德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
“各位先生们,这只是我们胜利的第一步,通往圣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我们都是令主最骄傲的骑士,不过现在这件事情有必要说清楚。”令人意外地,卢卡斯是这场会议的主持人,在阿克的城堡议事厅内。
“……”众人窃窃私语,贵族们相互探听。
“没错,英格兰人尊贵的国王,伟大的理查德陛下,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为上帝,也为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将成为这支十字军的总指挥官。”
“这是真的吗?”
“他真的是被上帝钦定的骑士吗?”
“不可能,先前只是开玩笑啊……”大厅内的贵族议论纷纷,唯独一个显眼的是面色铁青的法兰西国王,“奥古斯都”菲利普二世,他昏暗的眼神与坐在主座上理查一世四目相对,一副懒散的模样的理查一世半躺在坐上,向他带着笑地点了下头,还扬起了双手。
得意洋洋的理查一世所做的动作,被“奥古斯都”菲利普二世认为是挑衅。虽然十字军内,法兰克贵族要占五分之三以上,但是目前的这个状况,让他们无法和法兰西的国王站在一边。
比起法兰西境内小小的领地,在圣地建立十字军国度所取的领土、爵位要比故土所得的高出太多,也容易太多,很多人的家族甚至已经在圣地经营了几代,对于旧王的认同感并不高。他们的大多数人都在四年前那场毁灭性的哈丁战役失去了自己的领地、财富或是士兵,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头衔。不管理查一世是代表那个势力,只要是基督教的军队,只要能击败萨拉森人,他们就有机会恢复曾经的地位。阿克这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让理查一世在十字军诸国的骑士中获得了太多的支持,这场胜利带给他的荣耀是他本人都没料到的。
首当其冲的,在圣地奋战多年的僧侣部队,曾经的耶路撒冷王国除了圣殿骑士团外的另一王牌——医院骑士团,他们的大团长,加尼耶·迪纳布勒斯公爵,为这支英格兰军队的胜利所折服,带着目前十字军诸国最精锐的战斗力,接受了理查一世的指挥。
好景不长——或者说只有那么一瞬间,能够振奋十字军士气的时光就被打破了,而且还是他们的核心人物亲手打破的。没错,就是理查一世,而且是他本人,他克制已久的坏脾气、或者说他的习惯……
阿克城堡高高挂起了英格兰王国的旗帜,其他十字军诸国的贵族因势小把旗帜升得低一些,毕竟国力、军力都不在一个级别上,这没什么异议。然而,当菲利普二世命人把象征着法兰西卡佩王朝的蓝底金百合旗帜升到和金雀花王朝的旗帜相同高度之后,理查一世勒令法兰西人把旗帜降下去,态度异常强横。
“奥古斯都”菲利普二世好歹也是堂堂法兰西之王,就算攻城不利,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在,这让他异常恼怒。如果再继续在圣地作战,势必要收到理查一世的指挥,到时候这个老冤家免不了会带来更大的羞辱,指不定会搞出多大的乱子,打起来也不是没可能,不过以他们的状态,打不过这个好战的疯子就对了。深思熟虑过后,法兰西大军留下了九千人,包括“善战”的勃艮第公爵弗朗索瓦·让·蒂耶的六千军队,全部归他带领,完成圣战的使命。而狡猾的小狐狸心中又酝酿起来另一个阴谋,他借口病情加重,带着余下的人马,折返提尔,从那里乘船回国。
菲利普二世临走时,还被理查一世嘲讽成“懦夫”,他心中怒火中烧,带着对英格兰人的怨恨,离开了圣地。
另一边,提前比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一年多开始远征多的德意志大军,经历了巨大的损耗、瘟疫,还有他们伟大的国王“巴巴罗萨”腓特烈一世的意外驾崩,他们能够坚持攻下阿克已经十分不易,他们的领袖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终于看到了代表神圣罗马帝国的黄底黑鹰旗帜悬挂在阿克城堡上,和他一样,很多德意志士兵眼含热泪地注视着这一历史性的时刻——结果,真的是“历史性”的时刻……
威塞克斯伯爵卡罗尔带着理查一世的命令,勒令德意志人把旗帜降低,但是利奥波德冲到了理查一世的面前。
“先生,你要知道的是,神圣罗马帝国早在一年以前就开始作战了,你要给我们足够的尊重,况且,这个旗帜不是奥地利的旗帜,是代表整个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证明了它理应有的待遇。”
“不过,你们的所作所为,倒是证明了你们这些德意志人在战场上是一群废物,不是吗?”
整个过程中,理查一世并未正眼看利奥波德一眼,但是这个刚毅的德意志人只是为了皇帝亨利二世,和整个神圣罗马帝国的荣誉。不过,和被“奥古斯都”菲利普二世给惹怒的理查一世面对面说理,注定了他不能如愿以偿,甚至还更加的屈辱。
当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再次升起到和金雀花王朝旗帜同样高度的时候,一支箭不适时宜地射断了悬挂旗帜的绳子,来自土生土长的英格兰人罗宾胡德,这个任务对箭无虚发的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随后,英格兰卫兵直接把旗帜撕烂,丢在了泥坑里。
利奥波德的内心是崩溃的,正如这支强大的德意志十字军悲剧的征程一样,他们付出了太多,但是各种不幸的天灾人祸偏偏一齐降临到他们的头上。“要是先王还在,哪里轮得到这个毛头小子这样嚣张啊……”看着被蹂躏的神圣罗马帝国旗帜,所有的德意志骑士都倍感耻辱,恼怒、愤恨,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这支气势正盛的英格兰十字军已经成为了圣地、或者说是教廷的宠儿。利奥波德带着德意志军队,北上安条克,从那里乘船回国。
“英格兰人,你们今天犯下的罪过,总有一天我发誓会加倍奉还!”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回眸南方,看着这座不属于他们的基督教城堡,心中暗暗立下重誓,随后转过头去,重重地踢了一脚马肚子,带着德意志军队向北疾驰,不情愿地结束了这个悲伤的远征,荣耀和运气总是抛弃他们……
(第三十五章 完)
第三十六章 狮子与恶魔
回教徒不饮酒,原来在阿克的酒馆被萨拉森人改成了洗澡堂,但是饮酒已经成了十字军的一种习惯,热那亚船队在利马索尔、提尔和阿克有条不紊地穿梭,同时也顺便给阿克城堡带来了酒。
法兰西人和德意志军队的离开,让十字军诸国的领主极为恐慌,基督教大军瞬间减少了一半。而神圣罗马帝国国旗受辱的事情发生后,原本因法兰西人作战不利而亲近理查一世的十字军领主,蒙福尔的康拉德,身为德意志人的他也因此对理查一世产生了反感,不过在利奥波德远去之后他的态度并未表露出来。
十字军内部的不安并没有让理查一世有所动摇,“一群只会延误战机的废物,走就走了吧,留在身边反而会是个累赘。”他这样说道,十字军将领哑口无言。接下来的几天,萨拉丁派使者与十字军协商阿克城堡俘虏的问题。
对于这些异教徒多说无益,理查一世提出了一万枚金币外加萨拉丁方面要归还在哈丁战役时,被萨拉森军队缴获的那个十字军从耶路撒冷的所罗门神殿带出的真十字架,可无条件释放战俘。
对于这些异教徒多说无益,理查一世提出了一万枚金币外加萨拉丁方面要归还在哈丁战役时十字军从耶路撒冷的所罗门神殿带出的真十字架,方可无条件释放战俘。
阿克的失守,萨拉丁早有准备,不过仗打到这个份上,钱已经没那么充裕了,而他们四年前从耶路撒冷王国军队手中缴获的真十字架早已不知所踪。萨拉丁是一个富有仁爱之心的君主,尽管阿克的战俘数量不多,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子民,况且他们无条件地完美履行着萨拉丁的命令,在阿克奋战如此之久的他们,应受到回教徒的尊敬。
只有在战斗中获胜,才能把主动权牢牢攥在手里,胜利者才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萨拉森人是这片沙漠的主人,而萨拉丁,是他们当之无愧的王。萨拉丁出动了十几名埃米尔,组成了一支接近三万人的大军,早已在耶路撒冷秣兵厉马,只待号令。
当回教徒最精锐的部队到达后,萨拉丁率领军队扬鞭启程。被回教徒称为“安拉之刃”的马穆鲁克军队也在其中,这些在埃及东部的巴哈利亚沙漠接受残酷训练的士兵,骑乘着塞尔柱军马——在安纳托利亚半岛出产的强壮战马,少数人以骆驼为坐骑。同时,他们也是萨拉森军队里唯一的一支重甲骑兵,受到东罗马帝国的启发,装备着和十字军相仿的骑枪,除此之外,还有沙漠地区必不可少的弓箭,还统一配备了由乌兹钢锻造而成的削铁如泥的大马士革弯刀。可以说,这支部队能够适应各种环境下以及与不同战术契合的任何战斗,无论是和十字军同样强度带有毁灭性的冲锋,还是宽敞地形的游斗,亦或短兵相接的混战,他们总是能以稳定的发挥带领萨拉森军队走向胜利。这支恐怖的部队被十字军诸国成为“沙漠死神”,名正言顺,毫不夸张。
“神的旨意,蓝眼睛的异教徒将为他们百年以来的罪孽付出代价,毫无怜悯……”
和回教徒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阿克城堡,安顿中的十字军,准备大战的骑士们。这几日,英格兰军队在阿克休整,1191年7月末,理查一世将城市转交给了的黎波里公国,蒙福尔的康拉德驻军在此,作为十字军的一个重要中转站。
圣地的夜晚还是比较冷的,带着沙子的大风,吹拂过寂静黑暗荒漠中唯一的光点——阿克。很多英格兰士兵坐在城墙下喝酒,不过这种没有酒馆的日子也不赖。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圣城会在这种地方,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冷的要死。”
“这就是沙漠吧,来这么久连雨都没下过,不知道这里的人见没见过雨啊。”
“更让我搞不懂的是,异教徒是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他们不饮酒,难道还不喝水吗……”
“伙计,想什么呢?自从进了阿克,你好像比以前沉默多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比起那些叽叽喳喳的士兵,埃蒙尼和罗宾胡德这里安静多了。
“乔尔,如果上帝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加入远征的军队来到这里吗?”
“当然,作为一名骑士,主的召唤高于一切。”
“不止你是骑士,不是吗?”
“你是说……?”
“我们为主而战,但是来英格兰人并不都是骑士。”
“每天我从床上爬起来,耳旁都会响起那个声音,在我受封骑士那一天听到的声音,‘像一个骑士一样站起来’,不管是在诺曼底还是意大利。”
“但是骑士毕竟是少数,我想大多数的士兵都是农民吧。”
“当然,虽然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但我相信,没人会拒绝这个获得荣誉的机会。”
“有时,对于一个王国来说,王即是主。”
“没毛病,虽然你的酒杯里面吹进了沙子,但是你说的是真理。”
“至少在英格兰,哈哈。”
“没毛病,只有对自己人贴心的国王,才是好主子。其他国家?没那个义务……”
十字军即将踏上奔赴圣城的路,离开了阿克,便是居无定所的一支部队了,差不多等同于孤军深入。
吟游诗人在街道上朗诵着即兴的歌谣,似乎是为这些士兵所题:
“风吹起草原上的尘埃,
拂过城堡中你的帘子,
月光照耀着我醉酒后的归途,
看你在花园中熟睡,
如果我向风儿哀求,
它能带走我唇边的讯息吗?
如果我在月亮下痛哭,
它会让我偷偷地看你吗……”
理查一世的病情有所好转,不过没好利索,从提尔过来的乔安娜刚刚抵达阿克,直奔领主的城堡而去。
出征前的夜晚,不知骑士们因何而醉,风还是酒呢?
(第三十六章 完)
第三十七章 一路向南
“耶稣是人类所渴望的喜乐之源,
他有着圣洁、智慧以及充满全然光明的圣爱,
因他所代受的苦难,我们的灵魂将会得到医治,
上帝的话语,使我们的生命得以塑造成型,
带着火一般的生命热情,
更加努力追求未知的真理,
渴望向上拱卫着神的王座……”
满城圣歌四起的阿克,十字军各部军队集结完毕,除英格兰军队的大部分,还有勃艮第公爵的六千法兰西军队,以及以吕西尼昂的盖伊为首的十字军首领,基督教的两大护法,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也加入了集结,共两万大军整装待发,等待他们的指挥官,理查一世的到来。
“我们在那里等了多久?当时的情形很明显,那是个漫长的狩猎过程。”英格兰士兵们围在一起,卢卡斯在对骑士们讲故事。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让一只鹿溜掉那么多次,真的。”士兵们发出阵阵笑声,包括卢卡斯也笑了起来。
“万能的主啊,
请保佑为你而战的士兵,
他们即将出征,
以在十字架上受难的基督之名,
祈求您让我完成誓言,
我将以主之名解放耶路撒冷,
并以吾主耶稣基督、圣子、圣灵之名,
联合同治天国,
直到永远,
阿们!”
在礼拜堂做祈祷的理查一世在胸口划着十字,在他转身时,发现了一直在外面等着他的乔安娜。
“你又在盯着我。”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乔安娜让到路的侧面,“大家都在等你。”
“那只鹿在喝小溪的水,我想他这次一定能够射中。”理查一世和乔安娜走到外面,听到了卢卡斯的“演说”。
“可他还是射偏了。”笑声更大了,英格兰士兵轻松的气氛,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感。
“去你的,是你怕他吓跑了。”威塞克斯伯爵卡罗尔回击道。
“什么事这么好玩?”从后面走来的理查一世见状问道。
“陛下,卢卡斯不会打猎。”卡罗尔“反客为主”。
“是吗?我想他没有藏好。”理查一世说道。
“一定让我哥哥活着回来,卢卡斯。”乔安娜开了口。
“当然,女士。”卢卡斯向乔安娜行了个礼,“我保证大家,一定会保护好他。”
“你也要平安回来。”
卢卡斯没有说话,微笑着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是被上帝选中的人。”理查一世向乔安娜告别。
“这怎么会不让人担心呢?”兄妹两人拥抱致意,而后理查一世转身对着他的士兵们下令,“我们出发!”
随后,他跨上爱驹拉法,头也不回地走在队列的最前方,向城外骑行,留下乔安娜在阿克。
“令妹或许应该与我们同行。”走出城门后,卢卡斯向理查一世问道。
“她只是欣赏你而已,莱斯特。”
“好吧,你赢了。”
理查一世倒是希望英格兰军队的轻松气氛能够带给十字军所有人,每逢战前,卢卡斯会给士兵们减压,这也是他所喜欢的。
而同时,耶路撒冷的北部,萨拉丁率领的大军也已出发。几株低着头的棕榈点缀着艳阳高照的沙漠,几只秃鹫盘旋在萨拉森军队前面的天空中,飞向西北部的沙漠,似乎在为回教徒指引前路。
八月中旬的圣地,逐渐摆脱了全天候的高温。之前,理查一世在向医院骑士团大团长加尼耶·迪纳布勒斯公爵询问了哈丁战役的详情后,详细制定了一个挺进圣城的计划。对于曾经惨败给萨拉丁的十字军骑士来说,主动攻入沙漠,似乎需要极大的勇气。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从行军开始,理查一世便做出了与众不同的决定。十字军沿着地中海的海岸线行军,大军就在海滩旁行走,在炎热的下午会停下休整,热那亚海军舰队在部队右侧的海面上携带补给。大军推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有效地保证了体力,让所有人都十分满意。
管理这样一支多重阵营组成的联军,理查一世也是第一次经手。他当然知道,各部分军队的战斗力以及习惯不同,他开始收敛自己的脾气,即便是对着老冤家法兰西人,他也不再挖苦嘲讽。
不过,对于医院骑士团大团长加尼耶·迪纳布勒斯公爵,他一向很尊敬,这位意大利贵族已经在圣地战斗了近四十年,而他作为大团长率领这些僧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