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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见了她,抬手撩了撩额前垂落的发丝,用一双黑洞洞的大大猫眼直愣愣地盯着她。
那眼神很复杂,她读不懂,却没来由地慌张了。
【这次一定不是错觉。】
她闷闷地想。
如果放在以前,也许自己会乐疯吧。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她不自觉地低头,瞄上左手中指上璀璨夺目的钻戒。这是这两天养成的习惯,一旦忍不住想要“注视”什么,她总会下意识地看这枚简单但贵气的订婚戒指。只是看着,便会心痛,便会忘记另一种疼痛。
“听西索说,你已经订婚了。”
平淡的陈述语气,忽然响起在一室的静谧中,把她吓了一跳。
抬头,不知何时,那个黑猫一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走近了她,正微弯下腰,缓缓贴近。
“终止了对我的窥视,也是因为这吗?”
对方意有所指地抬手,拂过她颤抖的指尖,最后停留在那枚贵重的戒指上。他的手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暖,抚过她的手,留下的却是一片冰冷。
“你想把你自己永远锁起来吗?用这个……”
有些嗤笑的语气,但那张美丽的脸依旧是一片平静,仿佛刚才那咄咄逼人的阴沉冷鸷,不过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仍然忍不住丢下了手中的托盘,双手环紧了自己,全身颤抖——因为那一瞬间,来自这个男人身上的强大念压,混合着杀气,令她心惊!
清晰的玻璃碎裂声响起,温热的牛奶溅上了两人的裤脚——不,确切地说,是伊尔迷的裤脚,和她裸露的小腿。
两人都后知后觉地因为这声响低下了头。
沉默……
半晌,男人一声轻叹。雌雄莫辩的嗓音低低地流转,带着些无可奈何。
“苏苏,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她闻言猛地后退了一步,眼中带着防备与惊愕。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从她的名字到住址,从她的暗恋到窥视,甚至是前几天才定下的婚约……
“你是谁?!装成伊尔迷的样子想干什么!“
慌张的质问脱口而出,进行到一半,原本柔糯的嗓音急转而下,变得低哑而破碎,有如一张被扯碎的白纸。
泪水在那一刻夺眶而出。她开始不明白自己,明明应当是日思夜想的场景,真正面对时,为什么只想抗拒?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向前了几步。
“别!别过来……“
她忽然有些歇斯底里,似乎不这么做,有一样一直保有至今的东西,会就这样被打碎,令她无所适从。
“你不是他,不是!……我不相信!他不会……不会记得我,不会找到我,甚至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她继续后退,直到背部抵上硬硬的墙。那个男人紧跟而上,只一步,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你还要关自己多久?你这个胆小鬼……“
热热的呼吸忽然逼近她的耳畔,伊尔迷无视了她的抗议,偏头在她耳边低语。
“这个明明锁不了你,你清楚的……你只是害怕走出你的线。“
清泠泠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低沉。偏头,注视了五年的家伙不改天生的丽质,睁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猫眼,这么瞅着她,竟有些呆。
她忽然想笑,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反倒有愈加泛滥的趋势。她哭得哽咽,便开始专注地哭,一心一意地,即使连为什么哭都无法理清。
“你在逃避。“伊尔迷一针见血地指出——当然,依然是陈述语气。
他突然出手,迅速放倒了哭泣的她,搂在怀里,抱紧。
“……所以,我会替你做决定……“
一个月后,揍敌客家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男方是揍敌客家这一代最优秀的杀手、长子伊尔迷揍敌客,女方则对外宣称为伊尔迷交往了五年的女友苏苏,不久前刚刚找到,被诊断为失忆。
虽说如此,苏苏却记得有关伊尔迷的一切。她把自己的名字、家人、朋友、故乡……她把什么都忘了,却清楚地记得她与他的相遇,以及她近五年的单相思。
她很活泼,也很温婉,常常笑,尤其是对家人。只是偶尔,她会莫名其妙地消沉,无缘无故,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珍视家人,却对无关的人有着淡到骨子里的漠然。她和他——她的丈夫,有着相似的性格。
他们俩一直很合拍,常常一起出任务,一个负责监视,一个负责抹杀。他们的任务成功率一直是100%。
只有一次,仅仅一次,在暗杀一个优秀的猎人时,她流下了眼泪。
她近乎疯狂地阻止了丈夫对对方的暗杀,不止如此,为了保全那个猎人,她甚至违例暗杀了任务的雇主。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一点也不后悔。
那件事后来被揍敌客家偷偷压了下来。本该落到她身上的刑罚,意外地全部落到了她旦那身上。旦那对她冷了一周的脸(虽然她觉得以丈夫的面瘫程度,过去的日子其实他也一直冷着脸…),她依样回敬。
一周后,伊尔迷终是投降,吻了吻她倔强的脸。
“终于想起来了?唔……真让我不爽……”
“要不然再扎一根钉子好了……真讨厌!“
别扭的语气,居然有些像是在撒娇。
“即使想起来了,也不许和他见面,否则……我杀了他!”
“我真的不介意做一次白工,真的。”
他睁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专注地看她。
她倏地就红了脸,第一次大胆地主动吻上旦那……的脸颊。
“嗯,不去见他……不见……“
柔糯糯的嗓音,像是在安抚孩子,但个中包含的情谊,任谁都无法忽视。
“谢谢你,给了我跨进线内的勇气。”
“还有,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这就是我的”冰山原则“,把有关”小伊为什么会发现她的眼球、怎样关注她,最终爱上她“、”她如何渐渐喜欢上小伊“及”老师为什么会对她日久生情“什么的一切难写费脑的东西全部剔除,只留下最关键的意识流阐述和一点点描写!
其实写完后感觉很不错啊,比高三封笔的原作写得好太多了,果然好文章全是改出来的啊!
不久后开”结局B“,那时,主线的内容与A共享,只是从分割线开始有所改动。嘛,只是提个醒,下次点开”结局B“的章节,大概前面大部分内容会与第二章分割线前的内容重合,请勿惊讶,纯粹是为了营造氛围。
额……越解释越乱,总之到时候一章一章往下看吧,以上。
第4章 上篇·冰山原则与苏苏(重复)
初次的见面,是在第287届猎人考试中。作为一个时刻应保持低调的杀手,他谨遵家训,用念钉为自己易了容——虽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瞧那张插满了钉子的、被拉长的怪脸,以及头顶那几撮黄绿的发!……哦,不,也许,他的确实现了低调,因为这张人人得而诛之的丑脸足以让任何人见了一面就恨不得自插双目再也不看第二眼。
总之他初登场的形象成功让包括她在内的众多考生以“保护眼睛的纯洁性”为目的将他刻意忽略——尤其当这个张口闭口“咔哒咔哒”的怪人与有名的嗜血变态杀人狂西索“和平交流”后,她打量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猎奇而该用惊悚才适宜了。
接下来一关接一关的考试中,凭她这样的废材体质,即使秉承着“抱紧考官大腿”的政策,也难以避免地伤痕累累,连停下来喘息的功夫都没有。理所当然地,她把这个伤眼睛的家伙抛之脑后——直到多灾多难的第三场考试。
从塔顶的暗门跳下时,她进入黑暗的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关于在下面等着自己的,会是陷阱、考生、猛兽……亦或是另一次穿越?
——尽管她的心意偏向后者,但她也没忘记自己一向不被幸运女神眷宠的事实。当柔软的小屁股狠狠着陆在硬梆梆的石板上后,她愣是止住了眼角那颗小泪滴,抬头傻傻地打量狭小的石室,连带着,将伤眼的钉子先生尽收眼底。
没能如愿穿回去,换在以前,她应该失望的。不过,对于连希望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的此时的她而言,怎样都好,只要不死……
于是,她出乎意料地对钉子先生张开了双臂,摆出“求抱抱”的撒娇姿势,脸上笑得灿烂。
【不要哭,越是痛苦,你越要笑得春华妖娆!】
“可以帮帮我吗?两腿太痛,站不起来了……”
虽然这么说,她的目光却是直直穿透了色彩压抑的天花板,落到了某个难以割舍的空间。她并没有安分地坐在原地,而是不停尝试着用颤抖的双腿站起,脸上挂着大大的笑,显得刚才的求助,诚意全无。
哭是为了什么?为了宣泄?——这是当然!但是,它同时也是潜意识中希望获得怜悯、同情、关爱的表现。那么,对于心如死灰的自己,对于无依无靠一如尘埃的自己,哭泣还有什么意义?
人是在一次次的跌倒中获得成长的,只是,不被眷顾的自己,未免跌的太多,走的太短……
——这一切现在进行时中的胡思乱想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搀扶所打断。惊诧抬头的瞬间,她已经被扶起身,被那个伤眼的钉子先生。她不自觉地低头打量那双温暖的手,白皙修长,有着薄薄的茧,指甲圆润晶莹,修得很干净。
【是一双透露着主人的自律的手呢。明明看起来不太像的样子……】
她愣愣地想,忽然就对手的主人挤了个虚弱无比的笑——虽然很弱气,但是的确出自真心的、软软的笑。
“咔哒咔哒哒。”
钉子先生小小的顿了一下,放开了扶着她的手,递过一只腕表,示意她戴上,并指给她看旁边的屏幕。
“两人同行之路”——这条路的名字。顾名思义,这是需要两人配合的一条路——这是对普通人而言。
可惜的是,虽然她足够普通,同伴钉子先生却是不折不扣的牛人一枚。似乎看出了她的废材,钉子先生也没废话,待她戴上腕表,就顶着一张吐槽不能的脸,对着她做出来刚才还属于她的动作——求抱抱!
饶是她再阴沉淡定宠辱不惊,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迅速捂眼——这是要闹哪样啊!反差萌吗?!OTZ
于是钉子脸理也不理眼前这个明显搭错了筋的家伙,几步上前扛起了她,顺便替她按下了开门指令“〇”。
【啊啊啊,原来不是“求抱抱”吗……】
她呆愣愣地伏在钉子脸同样钉满了大头钉的肩膀上,强忍着钉子压迫柔软的腹部的疼痛,一声不吭,很乖顺,也很茫然。
钉子脸的确非常人,即使肩扛一枚只有体重还处于差强人意范畴的废材,依然健步如飞,奔跑在布满机关的甬道内。只有偶尔的歇息停留,向她传达着“眼前这家伙到底还是人类嘛”的信息。
……很久以后、待她把他了解得通通透透后,再回首看待,才发现,对于体力超常的他,这小小的休憩,只是对方温柔的体谅,对她的肚子的——当然,这是后话,很后很后的……
总之,撇去冗长无趣甚至有些煎熬的过程,她总算活着在那蹂躏人肚子的肩头安稳地待到了考试结束。那时,离考试开始才过来一天不到。出乎意料的是西索和那个话唠的半藏早已到达。
理所当然地,他撇下了她,走向了正在堆叠扑克金字塔的小丑。
她舒了口气,才发觉,钉子先生和小丑西索,那猎奇的扮相,真的十分相配。她立刻被脑海中的不和谐联想打击到了。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找上了话唠半藏,听他胡吹瞎讲侃大山。
接下来的考试很平静地度过了。钉子先生一直很低调,除了在亚摩利三兄弟挖宝时忽然冒出脑袋把人家吓了个够呛外,甚至连之后紧张的避难准备工作都没有参与。拖着一具废材的身体,她尽力为了众人东奔西走,累得够呛的同时也被吓得够呛,早已没了经历回忆起那个吓人的钉子人。
她又开始想家了,尤其在经历了危险的暴风雨后,她格外怀念那遥远的港湾。
然后,在第四关的戒备岛,幸运地弄到更加废材的对手(他的废材度让她觉得对方能挺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的号码牌后,她躲到了树顶上——爬树,倒也算她为数不多的技能吧。
也许是不甘被遗忘,出乎意料,在上面呆了不久后,她忽然看见了不远处那个钉子先生的华美蜕变:只是拔了几颗钉子而已,他的头颅一阵扭曲,忽然就由莫西干头科学怪人变成了黑长直大眼睛美男!
惊悚已经不足以表现她的讶异了,此刻她有的只是以头抢地的冲动。
在绝望的人眼里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都会被看出绝望的意味。哪怕此刻正以手为铲刨坑埋自己的钉子先生长得再符合她的审美,哪怕她的萌点一再被戳中,她仍是从自己的心里读到了几丝不安与忧伤。
为什么呢?她尚且稚嫩的心完全读不懂,但毫无疑问,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明明是很大很美的一双猫眼,却那么空洞死寂,没有一丝神采,如同无机质的玻璃。
是什么经历,才给这双眼睛蒙上了挥之不去的空虚?
怀揣着好奇,她发挥一如以往的坚韧,挺到了考试最终回。
——“杀手不需要朋友!”
终场考试对决时,钉子先生出乎意料地在那个银发的漂亮少年面前现出了原貌。两张极相似的脸,让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原来,钉子先生是个杀手,而且是世界第一杀手世家的长子伊尔迷揍敌客!
【这个姓要是译成中文还真挫……话说,这个弟弟离家出走哥哥易容相伴最后还威胁弟弟齐全回家的狗血戏码到底算什么呀!】
【不过,还真让人羡慕……】
她默默想道。
当局者迷,尽管那个叛逆的弟弟仍是一脸不敢反抗却内心不服的表情,旁观的她却能轻易看出这个眼神荒芜的男人到底有多么爱自己的胞弟。——是的,似乎是把所有属于人的情感全部转移到了亲情上,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弟弟、提到家人时,伊尔迷的黑沉眸底才会有一丝亮色。
【其实,这个人和自己有点像呢……】
她心里忍不住这么感慨,然后又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其实是不一样的……因为,家人这种东西,我早已没有了……】
才一会儿消沉情绪再次笼罩了她。于是,这副“兄训弟”的场景在她看来居然有种异样的温情,她有些羡慕、甚至嫉妒那个叫“伊尔迷”的男人了。
不过,看到面目精致的弟弟脸上混合了痛苦、惊恐与绝望的表情,她很快收起了那丝微妙的不良情绪,转而开始同情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大哥。
这应该是个寡言的人,尤其在在意的人面前。他暗自为弟弟考虑了一切可能的情况,最后指给了弟弟一条最好的路,但是他并不多加解释,只是一味使用恐惧与武力逼迫弟弟放弃朋友——是因为不善言辞?
不,更像是羞于开口。那种用相反的负面态度掩饰羞怯的行为,她也曾有过啊!
杀手不需要朋友吗?大概是吧……朋友,那种暧昧不明的存在,可能是最大的助益,却也可能成为一个杀手最大的软肋。甚而,来自朋友的背叛,远比敌人可怕得多。所以,伊尔迷才收敛了一切情感,成为一个除了家人和戒尼外什么都不关心的赚钱机器吗?
她觉得综合前世看过的警匪片,这个结论的得出其实很容易。要说区别的话,警匪片是高于生活的艺术表现,而眼前的矛盾,却是刻入骨髓的真实悲哀……
【但是,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发觉自己无意识间望了那个大黑猫一样的男人好久,她慌乱地别开了眼神,盯上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足尖。
【我只是无意间闯入的过客……】
她明亮的眼神开始黯淡,裹在纤小足尖外的白色帆布鞋,看不出原色的、沾染了泥水、血水的那双属于过去的存在,终于也染上了泪水的颜色——
【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
…………
她沾了“兄训弟”的光,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猎人证。不久,她通过了培训,离开了考试会场。
直到再次踏上一个人的旅途,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黑色大猫般的存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自己太多的心神。
不过,这并不令她反感。
她只是一个人孤单地游走在这个世界,用平静、淡漠而冷然的视线观察一切就如观看一部电影。然后,偶尔会想起那个与己相似男人,便不自觉地回忆有关他的每一个细节,不自觉地微微笑,最后,不自觉地再度消沉……
这样的生活,她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过,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除了家以外的东西上,总也令她庆幸。
很快,单独旅行的日子到了头。她遇到了协会下放的念能力老师,开始向对方学习念。
那并不是任何一个废材可以轻易学会的东西,可现在的她甚至连死也不怕——因为死亡或许意味着回家的机会,艰苦的修炼又能算得上什么?
她甚至要求老师强行替她打开精孔。可惜或可喜的是,她挺了下来,并没有死去,并因此学会了念。
修炼之余,她开始更加频繁地想到那个有着荒芜眼神的男人——想着他是不是也这样经历过身心的折磨,是不是同自己一样流过血与泪,是不是也这样若有若无地思念过一个并不熟识的人……
想着想着,她会忽然勾起虚弱的笑意。
她甚至额外大动干戈,通过老师调查到属于对方的一些隐秘资料——虽然她暗自鄙弃过自己这无意义的举动。
伊尔迷似乎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这个念系的人,一般不太在意他人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