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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不做声,等着韦幼青说下去,谁知韦幼青却没了下文,米粒儿在旁冷眼旁观,心里暗笑,知道韦幼青这是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憋住笑,落井下石道:“幼青,你快些说吧,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真人还要赶路,惜间姑娘也等得着急了。”
韦幼青哪里不知道这米粒儿是有心报仇,只是花惜间这只雌老虎在旁,他顾不得对米粒儿反唇相讥,对花惜间笑道:“惜间,我们离你十五岁成人礼还早,想这么多做什么?”
花惜间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却等到韦幼青这么不疼不痒的一句话,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韦幼青急忙指着花惜间,急中生智道:“惜间!你只要从现在开始不发脾气,我就在珍珠岛陪着你。”
花惜间听韦幼青说有在珍珠岛陪自己的可能性,心花怒放,嗔道:“我哪里有乱发脾气?都是你欺负我!”她笑嘻嘻的走到韦幼青身边,亲昵的挽着韦幼青的手臂,挑衅的望了一眼上阳真人,柔声对韦幼青道,“幼青,咱们回成圣殿吧,你衣服湿淋淋的这里风大,仔细伤了风。”
说完,不理上阳真人,径自走到米粒儿身边,道:“米粒儿,那船太小,烦请你游回去好了,我与幼青先走了。”
韦幼青听到花惜间这个提议,又见米粒儿张口结舌的样子,心里着实的解恨,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他回过头对上阳真人道:“老神仙,我与惜间先回去了,改日一起去玉真观看你。”
虽然韦幼青这话显然是已经食言,可花惜间在意的是韦幼青愿意陪着自己,对是在成圣殿陪着自己,还是在玉真观陪着自己并不在意,因而也回过头,对上阳真人微微一笑。
上阳真人见二人亲热的样子,明白姻缘乃是前定,韦幼青从狐族坠入轮回,这中间又轮回了几世,总有许多的债要还,可他依然不甘心,对韦幼青招招手,道:“幼青,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可以压制曼陀罗花之毒。”
韦幼青急忙撇下花惜间跑过去,上阳真人注视了他许久,满眼写满了希翼与寄托,他叹息一声,默默的把一件青铜小剑交到韦幼青手里,暗中传音道:“有空闲的时候,去我的洞府吧,那里有需要你祭拜的人。”说完,挥了挥手,叹息道,“去吧!”
韦幼青原以为上阳真人会告诉自己这青铜小剑是做什么用的,可他什么也没有说,不由诧异,可还是听话的拱了拱手,道:“是。过些时日,幼青会带着惜间去玉真观看老神仙。”
上阳真人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吧。”随后,又暗中传音道,“既明他们,我也会交待好,他们会帮你。需要的时候,也自会去找你。”
韦幼青默然,既然是传音,定然是不希望外人听了这关于狐族的故事去。那先前那句去洞府祭拜,就更是顶顶重要的一句话了。
他明了的点点头,郑重的对上阳真人道:“幼青一定谨记老神仙的话。”
韦幼青抓去花惜间跳上小船,米粒儿也跳下来,手扶着小船,眼看着大船再次开始启航,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花惜间这才问起:“幼青,老神仙告诉你怎么克制曼陀罗花之毒了吗?”
韦幼青心中正因为上阳真人的离开抑郁难过,且担心上阳真人把自己的功法全部传给了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当口花惜间问出口的话虽然没什么问题,只是在提到上阳真人时的语气却不那么恭敬,这让韦幼青大为反感,冷冷的说:“压制曼陀罗花干什么?你喜欢吸就使劲儿吸去,横竖别人谁也不会替你死。”
米粒儿正在船的旁边,手扶着船推着往前走,听韦幼青居然这样与花惜间说话,嘴巴一下子张圆了,同时戒备的看着花惜间,防止她要死要活的闹事。
花惜间出人意料的没有闹事,只是也没有再与韦幼青说话,两人冷了场,谁也不理谁。
米粒儿本来就是为了偷听他们说话才这么殷勤,见他二人不吭声了,故意憋着笑逗引花惜间道:“惜间姑娘,幼青虽然答允了你只要不发脾气就会在岛上陪着你,我看他只怕是做不到的,你何苦这么憋着?”
花惜间的心思,还真的是米粒儿猜测的那样,怕自己发脾气韦幼青会接着跳海跑了,她本是直性子的人,听米粒儿这么一逗引,心里话接着被引了出来:“他做不到有什么?我也没想着他会在珍珠岛陪着我。这里这么小,连我都呆烦了,何况是他?反正幼青去哪里,我跟着去就是,怕怎的了?”
米粒儿笑道:“可这曼陀罗花如果不戒掉真的成了瘾,你想离开珍珠岛也离不开呀,还是要找出这压制之法才好。”
米粒儿心里可不关心花惜间吸不吸食曼陀罗花,他只是想以此为突破口,弄清楚上阳真人与韦幼青眉来眼去的背后,是什么意思。
米粒儿听说过道家得道之人的传音之术,他怀疑很多关键的话,上阳真人是传音于韦幼青的。
没想到花惜间却嗤之以鼻的说:“米粒儿,你这么关心我又是为那般?这曼陀罗花,本姑娘只是喜欢吸食而已,哪里就上了瘾了?你可不要拿这种事造谣才好。”
米粒儿被她抢白一顿,却不生气,反而奇怪的问:“对呀!惜间姑娘,你真的在吸曼陀罗花吗?听说那种花很快就会上瘾,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事呢?”
米粒儿这话一问出,连沉着脸的韦幼青都回过头来。
………………………………
第三百一十章 石门
不过,看着懵懵懂懂的花惜间,韦幼青也知道不会有什么让他满意的答案,这多半是奴汉搞的鬼,奴汉不希望花惜间继续吸食曼陀罗花,又溺爱女儿不肯拂逆。
花惜间见韦幼青终于不再沉着脸,非常开心,她靠近韦幼青,晃动着他的膝盖,撒娇道:“你以后不许这样拉着脸!我以后不凶你,你也不能凶我!更不许说话不算数!一辈子陪着我!”
韦幼青见她娇憨的样子实在可爱,心里喜欢的不行,想大圣女的死毕竟与上阳真人脱不了干系,换了自己只怕也不会对这样的人有多少尊敬。故而笑道:“你长的这么好看,我肯定会陪你啊,不过不许凶!”
花惜间听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又向韦幼青靠近了一些,靠在他的身上。韦幼青果然闻不到花惜间身上的曼陀罗花气味了,想着她果然吸食的少了,心里一松,笑嘻嘻的抬手搂住花惜间,咬了咬她的鼻子和嘴唇。
二人只顾着埋头亲热,却再不想这么一个小船,本来只能一人坐一边保持小船平衡,现在花惜间跑到韦幼青一边去了,米粒儿本来还替二人把住船,如今见二人自顾自的亲热起来,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一气,直接松了手,自己往前游去。
海面上并不平静,一阵风吹来,小船借着米粒儿松手的惯性,再加上风力,一头撅起,直接底朝上翻了过来,韦幼青和花惜间淬不及防,被扣在了船下面。
花惜间不会游水,转眼间呛了一口海水,又咳嗽又呕吐,裙子吸了水很重,她差点沉下去,被韦幼青眼疾手快抓住。韦幼青推开小船,抓住花惜间的手,让她扶着船帮,冲米粒儿的背影怒吼道:“米粒儿!找死啊你!惜间不会游水!”
米粒儿回过头,轻蔑的笑道:“幼青,你这女人,除了会骂人,还会什么?”他指了指海边不远处正在玩耍的一群孩子,耻笑道,“瞧瞧!那几个孩子,哪个比她大?这海边长大的孩子,好意思说自己不会游水!”
“滚!”
韦幼青骂了一句,不再理睬他,回头见花惜间靠在船帮上掉眼泪,头发湿漉漉的凌乱的贴在脸上,长长的睫毛上亦挂着水珠,可怜兮兮问道:“幼青,是不是我特别没有用啊?”
韦幼青三把两把的把花惜间外面的长裙拽了下来随手扔进大海,怒道:“他放个屁也值得你掉眼泪?打骂我的厉害劲儿哪里去了?不会游水我教你,这米粒儿以后再敢胡说八道瞧不起你,你就上去打他!”
花惜间擦了擦脸上的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湿漉漉的睫毛衬得更加水灵,她小声说:“我不敢打他,他要是还手怎么办?”
韦幼青愣住,不由笑了起来,敢情这花惜间泼辣也是分人的,不过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还手打花惜间。
他没再说什么,抓着花惜间,让她慢慢的松开船帮,教她用脚打水,引着她往岸边游去。
这里本来就水很浅,过不多时,二人的脚已经能够着底,花惜间意犹未尽,仍旧让韦幼青扶着,“噼里啪啦”的打水玩。
“你把人家裙子丢了,那是在广州的时候,义父给我买的!”
花惜间终于玩够了,二人拉着手走上岸,花惜间见自己成了落汤鸡,又想起自己的裙子,心疼起来,撅着嘴埋怨着。
“再去广州,我买给你就是!”
“咱们明天就去广州吧!”
“明天不行,等我办完事,我带你回广州逛番禺街,给你买好东西。”
“你到底办什么事啊,我想去广州!”
“明天不行,再过些日子吧!”
沙滩上,二人光着脚,浑身湿淋淋的,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上岸,小心的躲避着沙滩上的海蚌和螃蟹,讨论着去广州番禺街买什么好东西,一起渐行渐远。
回到成圣殿,安顿好花惜间,韦幼青换下湿淋淋的衣服,交给小侍女吩咐她认真洗干净,又重新顺着楼梯,往成圣殿外走去。
成圣殿一如既往,昏黄的灯光,到处都是石头,看似不经意,实则巧夺天工的堆彻。韦幼青边下楼边抚摸着冰冰凉的石头扶手,想像着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出现在这个成圣殿时的模样。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提篮,里面放着一壶果酒,一些水果,还有一束花。这是珍珠岛特有的一种不知名的小野花,漫山遍野都是,姹紫嫣红,散发着奇异的幽香。它的生命力极强,哪怕石头缝里面,都长满了这种花。
韦幼青跟着义父到过那么多地方,只有这珍珠岛上才见过这种花。这里,曾经是东神州的狐国,那一片晶莹剔透的冰雪天地。这种花必定是这片冰雪天地掉落在这片海以后,才生根发芽的,它们必定比土人更早来到这里。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韦榕赶到韦幼青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篮子,道:“小酋长,您以后去哪里,让属下跟着吧。”
韦幼青读得懂韦榕木纳的脸上流露出的没有说出来的话,自己失踪这么多天,花惜间可以大吵大闹,韦榕却只能是默默的着急。
韦幼青明白,韦榕与米粒儿不一样,自己说到底与米粒儿地位相同,米粒儿也同样有他自己的势力,他们都是辰王李承宇的心腹。韦榕却只有自己可以依靠,是可以成为自己心腹的人。
故而韦幼青笑着点点头,韦榕见他同意了,心里一松,高兴的跟在韦幼青身后,二人一起向上阳真人的洞府走去。
失去了法力护持的洞府,石门沉沉的关闭着,韦幼青掏出那把青铜剑,这只能说是一把长得像剑的青铜把件,成年人完全可以一手掌握。
只是,这小小的青铜剑,却触手冰凉,剑鞘与剑柄上,皆雕刻着古老的神秘的花纹,韦幼青看不懂这花纹是什么。
打开剑鞘,小剑的剑身朴实无华,黯淡无光。韦幼青试着在石门上划了一下,原是想试试剑身是否锋利,没想到石门“呼隆隆”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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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蚁族
虽然韦幼青经常到这个洞府来,可依然觉得在苍茫的暮色中,这黑黝黝的洞府里面,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韦榕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支火把,在旁边照亮。二人一起进入洞府,韦幼青领着韦榕沿着以前去上阳真人所在的洞的路线往前走,沿途已经没有了冰凌花,到处都只有石头,荒凉静穆的让韦幼青想哭。
韦榕脸上露出惊奇的神情,可他没有多问,亦步亦趋的跟随着韦幼青,四处打量着这个以前各种传说的洞府。
韦幼青明白了为什么成圣殿总让人觉得很冷清,很破败。亦如上阳真人的这个洞府,繁华褪尽,留下来的只有长久的孤寂与静穆。只留下一点点欲语还羞的昔日辉煌,诉说着曾经如梦如幻的过往。
所有的石门都是敞开的,二人来到那个昔日的冰宫,这里亦是变成了一间普通的石室,那些光怪陆离的光不见了,薄雾也无影无踪。空荡荡的石室里,只留下那风华绝代的身影,矗立在石室中央。
这身影并没有随着冰宫的消亡而失去光华,反而因着那些表面的浮华褪去,显得更加深邃而不可测。
韦幼青眼含热泪的走上前去,把篮子里的酒与果子摆在玉雕脚边的底座上,又把那一大束花打开,松松的铺在篮子里,用带来的湿土覆盖。韦幼青了解这种花,不多久,它们就会从这个石洞的任何一个可能的石缝里钻出,生根发芽。
韦幼青从上阳真人的嘴里,知道这尊玉雕名叫青狸,曾经是东神州狐国的守护者,是一位拥有强大法力的仙人,他牺牲了自己,只为了给狐国生灵们一个重生的机会。
韦幼青虔诚的跪拜下来,心甘情愿的磕着响头。韦榕也要随着他跪拜,被韦幼青制止了。这是狐族自己的事,韦幼青不希望对这位伟大仙人跪拜的人有任何丝毫的勉强。
等韦幼青磕到第九十九个头时,他隐隐约约的看到底座上好像有字。韦幼青心里一动,上阳真人这么认真的让自己一定要来祭祀青狸仙人,必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
韦幼青招呼韦榕拿火把靠近,却见底座上只有一个字,“开”。这个“开”字,也是隐藏在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符号里面,要专门细看才能分辨出来。
韦幼青见这个“开”字大概有成人的大拇指粗细,试探着把自己的大拇指凑了过去,按在那个“开”字上。他试着用了些力气,底座微丝不动。他又试着加了些内力,把春字诀与夏字诀的口诀稍加糅合,慢慢的加力催动。
终于,只听很细微的“啪”的一声响,底座弹出了一个像是抽屉一样的小格子,韦幼青觉得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膛子,不知道这个格子里会有什么东西。
他轻轻的把这个格子拉出来,格子亦如底座,是由墨玉雕成,触手微凉。四卷由温润细腻的羊脂玉片连接而成的书卷,静静的躺在墨玉盒子里。
韦幼青随手拿起一卷书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金色的字,韦幼青有些傻眼,这些字他居然一个也不认识。
他不甘心的又拿起一卷书来看,一打开他就如获至宝,上面画了一个紫色的重楼,这让韦幼青又重新有了信心,悉心的看了下去。
这一卷是医书,后面还有一些丹药的制法,字也是韦幼青大部分都认识的,韦幼青把这一卷书放进怀里,又拿起另外两卷书来看。
可惜这两卷书韦幼青也看不懂,他只好作罢,把看不懂的三卷书放回墨玉格,重新锁好,又再次虔诚的对着玉雕拜了几拜,对韦榕道:“咱们走吧!”
韦榕递过一块手帕,笑着指了指额头。韦幼青接过手帕擦了一把,才知道自己的额头已经磕破了。韦幼青冲着韦榕咧嘴笑了笑,道:“没有觉得疼呢。”
韦榕没有吭声,默不作声的随着韦幼青在洞里到处乱转,二人从北边出口出了洞府,韦幼青领着韦榕,来到蚁族居住的开阔地,小声对韦榕说:“那里就是蚁族居住的地方。”
韦榕点点头,暮色里,一个黑影飞过森林,同时传来一声苍凉的鹰啼声。“这是鹰族,”韦幼青小声道,“义父与辰王因着这几个驯兽族不好教化,才想着要一把火烧了这片森林。只是没有了人,光秃秃的一片地有什么意思?”
韦榕道:“如今北人南迁,有地不怕没有人。这些北人,远比这些蛮荒土人好管。”
韦幼青看了一眼韦榕,问道:“韦榕,你今年多大了?”
“属下今年十一岁。”
“比我长三岁,”韦幼青道,“你觉得我想教化土人,是痴心妄想吗?我想让土人与汉人能不分彼此,和睦相处。我不喜欢杀戮。”
韦榕再次沉默。韦幼青算是知道了韦榕的个性,他不说任何没有用的话,自己的问题,本就是个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空泛的安慰也没有意义。
二人来到那片开阔地的门前,院子里很安静,一股说不出的腐臭味扑鼻而来,还有一些让人身上发痒的可疑的“沙沙”声。
韦幼青掏出手帕,掩住口鼻,试着往开阔地门里走去,韦榕举着火把,往前跨了一步,走在韦幼青说斜前方,警惕的望着那些黑洞洞的洞口还有草窝子。
“什么人?”一声女子的娇喝,正是娜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