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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故事也有关联。
可吴家人早就脱离了修行界,吴玉匣不愿再理会这些血雨腥风的故事,托付了火灵石,吴家就算彻底与修行界无关了。
吴玉匣向吴玉之使了个眼色,二人告辞离开。他们大病新愈,本就有些疲惫,后院还有吴家人需要招待。
韦幼青也收了思绪,如今这红阳虽然不知道去了哪里,可他既然想要火灵石,就必然会来找自己。
一缕幽幽清香从后面传来,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把披风轻轻的搭在韦幼青肩上。
不用说必定是桃儿。韦幼青莞尔一笑,这姑娘还真是温柔体贴。韦幼青抓住桃儿的小手,把桃儿拉到前面来,问道:
“桃儿,会弹琵琶吗?”
桃儿点点头。韦幼青大喜,急忙说道:“弹一曲我听听。”
桃儿依言去取了琴来,坐在韦幼青身侧柔荑轻舒,曼妙音符在姑娘手下如流水一般滑出。
韦幼青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良久,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阿桃毕竟是胡灵均的徒弟,面前这个桃儿,琴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桃儿听到韦幼青叹息,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论琴艺,她觉得自己还是拿的出手的。
正因不知道,所以心中慌乱,情急之下只听一声刺耳的“铮”声,却是弹走了音。
韦幼青被这一声刺耳的声音扰得皱紧了眉头。他睁开眼睛,有些失望的挥挥手想让桃儿下去。
桃儿委屈的低着头抱琴站起身来离开,努力躲避着不让韦幼青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可她忍不住的抽泣声还是引起了韦幼青的注意。韦幼青见她委屈,想着是自己要求太高了,这世上谁的琴艺能比得过胡灵均,他的徒弟当然也没有几个人能媲美了。
韦幼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笑着拉住桃儿的手道:“我有心事,不是冲你,好好的你哭什么?”
桃儿急忙用帕子去擦眼泪,细声细气的说道:“原来领主不是冲着奴婢的,奴婢还以为领主不喜欢奴婢了。”
韦幼青拉桃儿在身边坐下,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好好的,怎么会不喜欢你?”
他仰望着星空,叹息一声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可惜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桃儿心里不由得一寒,随即又把这份酸意埋藏起来,幽幽的说道:“领主很喜欢您的那位朋友,是这样吗?”
韦幼青回过神来,有花惜间在前,他对女人的酸意再明了不过,笑道:“你说哪里话?你长得像她,就说明我喜欢她吗?她还是个孩子,今年也不过十一岁。我只是喜欢她的琵琶。”
桃儿心里舒服了许多,她抱歉的看着韦幼青:“想来那位小妹妹的琴声实在是宛如天籁,我等凡人自然比不过了。”
桃儿想起会馆盛传领主是仙,不由得感叹道,“想来那个女孩子也是仙人了,仙人弹仙音,奴婢若是能有福气听到,真是三生有幸了。”
桃儿的话让韦幼青不由得想起初见阿桃时她周身的那层看不见的保护气罩,还有在无朋山庄时那个森林里发生的古怪事件。
韦幼青心里烦躁,难道自己被这些神仙妖怪包围了不成?他不愿再去想阿桃,反倒觉得身边这个桃儿娇憨可爱。
“桃儿,明天我就要启程去无朋山庄,不再回转广州了。”
韦幼青说着,不露声色的看着桃儿的脸色。若是她并不留恋自己,那就没必要带着她走。
结果桃儿的脸上露出隐忍的不敢表白的留恋,一闪即逝反而显得更加真实。她低着头,嘴角颤抖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来:
“是这样啊,那桃儿什么时候能再服侍领主?”
韦幼青为女孩子的这份留恋感到温暖,他温柔的笑道:“你收拾收拾,明天一起走。”
桃儿惊喜的抬起头来,一张俏丽的面孔因欣喜而闪闪发光。她不敢肯定的又问了一遍:“领主真的要带奴婢走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韦幼青笑道,“我带着孩儿,还有那只狐狸,身边没有人怎么行?”
桃儿连连点头,语无伦次的说:“我会带小孩子!也会养小狐狸!”说完又觉得自己话多了,吐吐舌头低下头。
韦幼青的笑意因桃儿的娇憨一点点的加深。日夜周旋在一群高智谋的人群里,他太累了。
“那个测字先生,今天又来了吗?”
尽管面前的姑娘傻傻的惹人爱怜,可多疑敏感的韦幼青依然没有放过心中的这个疑团,故意若无其事的问道。
“他没有来啊!”桃儿有些失意的答道。
韦幼青一愣,他没有想到桃儿会这样回答。他以为桃儿会说“今天没有到门口去”之类的话。
桃儿却不知道韦幼青此间所想,继续失落的说着:“奴婢本想去谢谢他为奴婢起了个好名字,没想到他没有来。”
韦幼青哑然失笑,他怜惜的拍了拍桃儿的小手,道:“傻姑娘,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娇憨可人,与名字何干?你换个名字吧。”
韦幼青虽因名字注意到桃儿,可他真心不希望桃儿与阿桃有什么相似之处。故而沉吟片刻道:“你来自岭南崖珠会馆,以后你就叫岭珠吧。”
“是,”岭珠想也没想的点点头,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第二日一大早,天空晴朗的仿佛洗过一般,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星半点的杂色。
蓝色苍穹之下,一对璧人登上了北去的大船。
时佳儿远远的站在王府门口,看着儿子护送女儿远嫁。李岳华站在她的身侧,渐渐的,喧闹之声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一切归于沉寂之中,时佳儿打起精神招呼身边站着的一干王妃贵妇,高官贵戚,希望这鼎沸的人声盖过心中的那份寂寥。
………………………………
第五百三十五章 吴氏兄弟疯了
似知道这是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天公亦是作美,一路晴空万里,河面上平静无波。沿途商船与渔船见是无朋山庄接亲的船,皆备下贺礼上船祝贺。
可似乎这喜气洋洋的天空随着一对新人北去了,自打岳宁远一行人上路,广州城里就天天下雨。
吴玉匣站在会馆二层客栈的一间客房里,这里曾经是马既长的住过的屋子。
据小五说,在他们兄弟发病的那天,住在这里的道长就被他的徒孙接走了。
屋子里面的东西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主人一大早就有预谋要走了。可据小五说,那个道童来的非常突然,不像是他们事先说好的。
那只行凶的狐狸跟着韦幼青一起走了,所有的人似乎都不信那只狐狸是害他们兄弟差点丟命的凶手。
吴玉匣头痛的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觉得头痛。这阴雨连绵,似乎是有一种魔力,把人的精气神都抽走了。
窗外,大雨依旧瓢泼如注,一道道水流把石板路冲刷的光鉴可人。路上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影,偶尔有人走过也是匆匆忙忙的一晃而过。
正准备离开的吴玉匣耳边突然传来如梦幻般的箫声。他觉得头晕目眩,想扶着桌子坐下却已经看不见桌子在哪里。
箫声越来越大。吴玉匣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觉得箫声似从窗外传来,挣扎着要去关死窗户。
窗外,一个十岁大小的小男孩儿站在雨里,大雨滂沱而下,浇湿了小男孩儿的全身,水流如注,顺着男孩儿的下巴流淌下来。
吴玉匣心里奇怪,这孩子穿戴整齐,不像是个流浪儿,下这么大的雨他怎么不回家?
小五匆匆忙忙的跑来,对着吴玉匣大喊道:“管事的不好了!掌柜的发疯了到处打人!”
吴玉匣却只看见小五嘴巴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小五惊愕的看着吴玉匣有些迷离的眼神,虽然吴玉匣没有发疯,却比那个发疯了的吴玉之更可怕。
吴玉匣却不知道小五在想什么,他自顾自的指着窗外说:“小五,外面有个孩子,不知道谁家的,你去把他接进门里来吧。”
小五惊疑不定的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外面大雨倾盆,哪里有什么孩子?
“没……”小五有些惊惧的看着吴玉匣,迟疑不决说道,“没有孩子啊。”
吴玉匣已经听不见小五的话了,他甚至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小五。
箫声不断传来,穿透如瓢泼的大雨,直直的钻入吴玉匣的耳朵。最后如尖锐的剑,刺透他的耳膜。
吴玉匣疼得大叫一声,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耳朵。可箫声依旧清晰而尖锐的传进他的耳朵,洞穿着他的耳膜。
吴玉匣朦胧中抬起头,正看见外面的孩子也抬起头来,孩子满脸都是雨水,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
突然,孩子冲他咧嘴一笑。吴玉匣清晰而骇然的看到在那孩子的唇齿之间,有一把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短哨。
孩子重新低下头去,箫声如泣如诉,带着远古的苍茫与悲凉。
黑洞,狂风,漫天的黑尘与砂石。
哀嚎声,怒骂声,声声不绝。
孩子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复仇的火焰。
吴玉匣跌跌撞撞的跑出门,跑下楼梯。小五在后面紧紧的跟随着。呼喊着前面的人拦下吴玉匣。
可吴玉匣像是疯了一般,谁敢阻拦就要撕碎谁。结果只能是人人避让。
吴玉匣与吴玉之兄弟就这样冒着大雨跑上街头,跟着那个别人看不见的孩子往三江河码头跑去。
吴氏兄弟同时疯掉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崖珠会馆。
杨荣文这几日因大雨滂沱,在外面帮着叔叔巡查广州各处的水情不在会馆内。只有一个孙执事可以做主。
偏偏这个孙执事是个最没有担当的,因与孙博宁有亲,走了孙博宁的路子谋得此职。
原想着会馆不过是个联络站,又兼做酒楼客栈的生意,薪水合心。执事平日里不过帮管事打打下手,也没什么要紧事需要他做。是个又轻松又赚钱的好差事。
不成想这几日接二连三的出事,孙执事算是吓破了胆,外面雨这么大,他干脆托辞前番吓病了再不肯出头。
小五眼见着没有个主事的人,只好一咬牙自己带了几个人披上蓑衣斗笠跟上吴氏兄弟。
雨越下越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吴氏兄弟像是被人牵着一般,目标明确的往三江河码头赶。
吴氏兄弟的确是被人牵着,一条普通人看不见的红色光带从他们丹田之处伸出,光带的另一头被牵在先前那个吹箫的孩子手里。
孩子走两步就恶作剧的牵扯一下光带,身后的吴氏兄弟就会哀嚎几声。
小五带着人在后面跟着,他有些看出事有蹊跷,吴氏兄弟目标明确,直奔三江河码头,且他们不像是自己要去那里,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这兄弟二人渐渐形如鬼魅,身子飘飘呼呼好似断线风筝,被人扯着往北而去。
小五心中好奇心顿起,三江河码头是吴家势力范围,这个控制他们的人带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雨势似有些减缓了,三江河一带地势偏低,河床一向比地面高。远远的可以看见高高的河堤,杨行之带着一队军士从河堤方向走来,正遇上吴氏兄弟二人。
杨荣文恰好跟在杨行之的背后,猛一见吴氏兄弟在大雨里飞跑而来,后面还跟着小五等人,大吃一惊。
“吴管事!吴掌柜!”
杨荣文喊了两声,对面来人却不搭理他,避过这队军士,继续往三江河码头跑去。
“杨执事!杨执事!管事和掌柜都疯了!他们打人!你们小心些!”
小五带着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跑来,从番禺街到三江河正常走过来得需要一整天功夫,他们冒着大雨半天就跑到地方,如今见了杨荣文,劲儿一下子松懈下来,顾不得地下全是水,一个二个的全部都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当口吴氏兄弟已经从杨荣文身边荡了过去,杨荣文见状亦是迷惑不解,不知道他们二人去码头做什么。
………………………………
第五百三十六章 拔鱼刺
码头上,率领帮众加固完河堤的吴兴海抬头看了看天,雨虽然小了,可天空依然阴沉沉的,似黑云压城一般。
吴兴海叹息一声,对身旁的一名队长道:“刘队正,看这个天只怕还会再下。真是奇了,这还不到这么连阴天的时候啊?”
旁边那个刘队正亦是很纳闷的看着天空,点头称是:“是啊,前几日王府办喜事那几天……”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周围一片惊呼,顺着众人的视线,刘队正与吴兴海都惊骇的看到吴玉匣兄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速向码头跑来。
他们的头发皆披散着贴在脸上与背上,雨水顺着发丝如小溪流一般流下来。脸上身上全部都是水,除了赤红的眼睛,其他五官皆被雨水遮盖,分辨不清楚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
他们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湿透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在胳膊上腿上纠缠着拍打着。脚上的鞋子里也是蓄满了水,每走一步,就会有水泡从里面被挤出来。
吴兴海心里莫名涌动着一股寒意,在这溽热的雨季里森森的打了一个寒战。他克制住心中的恐惧,试探着向吴氏兄弟走去。
吴氏兄弟感应到吴兴海的气息,停下脚步,等着吴兴海靠近。身前身后的人见眼前情景似乎一切正常,均停下脚步,看着这边事态发展。
吴兴海见兄弟二人似乎状态正常,可还是不放心,试探着说了一句:“玉匣,你们兄弟来这里做什么?”
吴玉匣这时候却开口说话了:“我们兄弟有要紧事说与叔叔听。”
众人闻言皆放下一半心。吴兴海又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他觉得即便这兄弟二人发疯也够不着的位置道:
“有要紧事也不能这么淋着雨前来,你们身子刚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吴玉匣突然抬起头来,双目红肿着圆睁似铜铃,韦幼青若是在此一定认得出,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幽冥森林里那些猴族被禁锢的魂灵!
吴兴海是沙鲛帮帮主,反应自然不弱,他马上觉察事情不对,急忙急急的把身子往后撤去。
吴玉匣兄弟仰天长啸,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雨雾,让身前身后所有的人都感觉好似心胆俱裂,神志似乎也不那么清醒了,呆呆的立在原地不动。
这兄弟二人赶将上来,专门抓吴家人,他们的嘴似乎比平时大了一倍,长长的獠牙上托着散发着恶臭的涎水,往被抓住的一个汉子脖颈儿上咬去。
刘队正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冲着手下兵卒大叫一声:“砍死这两个妖孽!”
吴兴海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看到吴玉匣兄弟的状况,竟像是曾经听老辈人讲过的“妖化”,情知这二人性命已经无法保全。
眼见这二人见人就咬,吴兴海心中暗叫不好。听说这“妖化”会传染,被咬中的人都会接着“妖化”。
吴兴海心一横,挥刀向吴玉匣兄弟砍去。那边刘队正亦是指挥军士围攻他们二人,吴玉匣练过武,转瞬之间撂倒几人。吴玉之却没有这么好运,转瞬之间被那帮军士剁成几块。
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凄惨景象,剁开的尸体没有血,甚至没有肉。吴玉之的尸身更像是用泥巴糊成的,一块块的断裂。
“他们早就死了,快动手把这一个也解决掉!”
刘队正见沙鲛帮众并不积极上前杀妖,反而一味的后退躲着吴玉匣,着急大声喊道。
吴玉匣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嘿嘿呵呵”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可随着他的笑声,更加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吴玉之被砍成几块的躯体迅速聚合,有一名胆大的军士挥刀去挡,一条断臂被他挡得反转过来,接着继续向吴玉之的主身躯飞去。
断臂由于被反转,挨到主身躯时却是手指接在了肩膀处。手臂却能挥洒自如,吴玉之就这么诡异的挥舞着他的手臂继续向吴家人抓去。
众军士见了这么恶心有诡异的情景,且见沙鲛帮自己捉妖也不积极,军士们也就不想招惹麻烦,若是被这妖精咬伤,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
仿佛是要验证军士们的顾虑,先前被吴氏兄弟咬伤的两个吴家人突然发出凄厉的长啸,尖锐刺耳的啸声似乎把老天戳了个窟窿,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大雨滂沱里,那妖化的二人迅速双目赤红起来,獠牙突出唇外。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四处张望找寻猎物。
众军士也发现这是一场针对吴氏血亲的屠杀,四个妖化的吴家人到处去抓寻吴家亲族,对军士的阻拦只是躲开就算。
码头驻军是一支由两名百夫长和一个新来的统领带领的二百人队伍,这名统领不是别人,正是那杨利贞的儿子杨焕成。
杨焕成听到报告说码头上有妖孽杀人,带了几十个军士冒雨赶来,远远的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