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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在一起不自在”,“我与他在一起紧张”。韦幼青不知道如今的桃夭是不是依旧如此想,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李桃夭了。
“岭珠,我平时看起来很凶吗?”
岭珠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明白韦幼青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她想了想,笑道:“侯爷待人很谦和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朋友呢?”
韦幼青笑了笑,岭珠的笑容很美。
“岭珠,等桃夭进了府,你继续跟着桃夭吧。”
“是,”岭珠的笑容灿烂起来,“那太好了!奴婢好想阿桃姑娘呢。”
韦幼青惊奇的看着岭珠神色的变化,做出来的笑容与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阿桃姑娘?”韦幼青幽幽的摇了摇头,“她是公主,你知道吗?”
韦幼青的声音有点古怪,岭珠也发觉自己笑的有些太灿烂了,不符合现在马上就要离开旧主的场景,连忙收敛了一下笑意,道:
“奴婢知道的,奴婢不管那些,公主也好,阿桃姑娘也好,都是侯爷的夫人。奴婢会好好伺候侯爷和夫人的。”
韦幼青一笑,捏住了岭珠柔软修长的手,把她拉拽到自己怀里。
岭珠吓得惊呼出声,虽然她已经是韦幼青的女人,却已经很多年没有与韦幼青有肌肤之亲了。
韦幼青的嘴唇覆盖过来,一起覆盖过来的还有他坚实有力的胸膛。岭珠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吓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可韦幼青的嘴唇却停住了,岭珠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甚至能看得见他脸上的汗毛,他长长的睫毛甚至能扫过她的鼻翼。
韦幼青轻轻的叹息一声,“惜间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去”,时文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失望的推开岭珠,无聊的自己上床睡觉。
“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惜间把我当成她的男人吧。”韦幼青失望的看着岭珠惶恐不安的整理衣服离开,“惜间,等料理完洛阳的事,我就回去看你。”
韦幼青模模糊糊的想着这些事情,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再次被岭珠叫醒。他揉了揉眼睛,懒懒的由着岭珠为自己洗漱梳头。
窗子外面,北风呜咽。
“起风了?”韦幼青一个激灵,懒懒的倦意随之消失了。他推开岭珠,自己系好衣服,“韦榕呢?”
“韦侍卫官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见侯爷睡着,不敢打扰。这会子说去查看聘礼了。”岭珠说着,垫起脚尖,将一领披风费力的披在韦幼青高大的身躯上。
韦幼青转过身,捏了捏岭珠白嫩的脸颊。见她眼圈有些发黑,关切的说道:“好好去睡一觉吧,今夜我不回来了。”
岭珠被韦幼青难得的温柔惹得心里一热,眼神温柔起来,她咬了咬嘴唇,替韦幼青系好披风,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岭珠抬起头来,犹豫的咬了咬嘴唇,又低下头去轻声细语的说道:“侯爷,阿桃真的很好很好的。她心里一直装着侯爷,只是侯爷总是那么威严……”
“威严?”韦幼青有些讶异的抬起岭珠的下巴,才发觉岭珠的脸都羞红了。他咽下自己下面的话,问道,“你怎么了?”
岭珠想低下头,却被韦幼青扶住了下巴,就这么被韦幼青过于明亮的眼眸盯着,紧张的声音都颤抖了,她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岭珠也……也是。”
岭珠的话似春风,吹走了韦幼青心中的阴霾。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贝壳般的牙齿。他拍了拍岭珠的脸蛋,调侃的笑道:“岭珠,在家等你男人回来。”
外面寒风凛冽如刀,可韦幼青却觉得心情大好。他顺着候府门口一直通往内宅门的大道缓缓而行,边走边查看着即将运往皇宫的聘礼。
正在忙着指挥的韦榕看到韦幼青,急忙跑过来回禀道:“酋长,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韦幼青脸上微微露出笑意,他走到一抬担架前,旁边的汉子把箱子打开,轻轻扒开上面的丝帛珠宝等物,把箱子的隔板微微掀起。韦幼青已看到隔板下刀光剑影,透出森森寒意。他微微颌首,汉子又把箱子按原样封好。
“韦榕,这几百个兄弟,还有我们鲤人的性命身家,荣华富贵,都在此次。我们不能以性命相搏,一切相机行事,没有把握,宁肯不做。”
韦幼青继续缓缓的往后宅走去,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韦榕徐徐的说着,声音不紧不慢,虽低沉却清晰悦耳的传到韦榕的耳朵里。
韦榕肃然答道:“请酋长放心,韦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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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进宫
两人行至内宅门口,韦幼青停下脚步,回头对韦榕说:“回去告诉小子们,内宅以后不能随意出入。”
他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儿女情长的说,“以后,韦府要有女主人了。”
韦榕被他的笑意感染的一笑,声音也温柔了许多,“是。”
韦幼青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内宅门。
辞别了时文儿,韦幼青带队前往大安宫,一路上的红绸红灯笼铺天盖地,皇帝唯一的女儿要出嫁了,大有普天同庆的意味。
所有的洛阳人都走出家门,对着韦侯爷的车队指指点点。对这位幸运的驸马爷毫不吝惜的表达着自己的艳羡之意。
韦幼青的身后,跟着韦榕与米团儿。韦幼青知道,皇帝陛下之所以改变婚俗,令他在婚礼前夜就入宫准备第二天的婚礼,肯定是嗅到了身边诡异的气氛。
一切都会在今夜决出胜负,韦幼青虽然告诉韦榕不要以性命相搏,可那是指自己人的性命。对于敌对一方,任何慈悲都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韦幼青明白自己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一个药师的慈悲,为以防万一,他只能再带上米团儿,带上这个看起来与人无害,实际上从小被训练除了主子,其他人皆是浮云的冷血杀手。
大安宫东明殿里,李承嗣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身边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杨亦和。李承嗣的寝宫外面,赵离梨与李桃夭母女带着李云逍正安静的等候李承嗣的召见。
“韦卿快来了吧!”
床上的李承嗣轻轻的问身边的杨亦和。杨亦和躬身答道:“是,陛下。韦侯爷的车队,已经到了大安宫门前,禁卫军前去接应了。”
“来了多少人?”
“有六七百人吧,”杨亦和轻声答道,“都是韦侯爷从他老家带来的。”
李承嗣点了点头,轻舒了一口气:“亦和,韦卿来之前,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杨亦和明白皇帝这句话的份量,郑重的答道:“是,陛下放心。”
寝宫门外,赵离梨安静的坐着。她没有要求见李承嗣,而是慈爱的抚摸着偎依在身边的李桃夭的头发,轻轻的说道:“桃夭,去捯饬捯饬吧,瞧你,蓬头垢面的。”
李桃夭却懒懒的没有动,“娘,明个儿婚礼还早呢,到时候再收拾吧。我心里不受用,想挨着娘坐一会儿。”
赵离梨轻笑起来,说道:“女儿家嫁人都会这样的,没事。幼青是个靠得住的人,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她再一次推了推女儿,吩咐身边的延雪:“雪,你带桃夭去梳洗打扮一下,过一会儿幼青就来了,别让他看见桃夭这种样子。”
韦幼青此刻刚刚进宫,在禁卫军的指引下往东明殿而来。米粒儿先前已经与韦幼青通过信息,知道禁卫军如今是中立状态,谁也不帮,谁也不管。
韦幼青冷眼看着身边那几位恭敬的禁卫军军官,心里冷笑,这种中立多半就是章树元的态度了。
韦幼青明白,章树元的态度是因为眼前的形势太不明朗,即便李承嗣支持李承宇,可也得李承宇能顺利进入大安宫。
这在一般人看来难度太大,即便李承宇已经到了洛阳城外,护圣军大部分也已经调走了,可守卫洛阳外城城门的军队却是赵伯庸的族叔赵浩介。
允王府一直在四处活动,想要拿掉赵浩介,可惜遭到了赵伯庸猛烈的反击。这支守城部队本就是从护圣军里分出去的,即便能拿掉赵浩介,这支军队别人也指挥不动。
章树元原本以为李承宇费劲心思的拿下淮南和江南,必定有后招,可谁知允王府不敌赵府。
李岳华甚至写信请章树元出面,可章树元也没有把握能顺利将这支军队从城门上换下来。总不能让羽林军硬去抢门吧!
如今谁都看出李承嗣命在旦夕,即便没有准备好,李承宇也只能进京。章树元很难想像,李承宇如何进入洛阳,虽然楚军强悍,可李承宇总不能带兵来攻打京城。
韦幼青却知道,自己刚才去向义父道别后,义父就离开梨林木屋,前往锦瑟镇。目的就是将木屋留给李承宇居住。
就在韦幼青这里前脚进宫,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落在洛阳城外城城门和韦侯爷车队上时,李承宇从洛阳城外的营寨悄悄出发,在米粒儿的带领下,从万泉山秘道进入半山山庄。
在刚才他们进入宫门的前夕,韦幼青看到了米粒儿纤细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身后的车队里。韦幼青心里一松,李承宇顺利进城了。
韦幼青身后的这六百多人,三百多人是珍珠岛商队,这些人都是由时文儿费心训练出来的,在这乱世护卫商队,身经百战的好手,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另三百多人则是神出鬼没的慎澄卫。
这些人可能不如陆续埋伏进大安宫的赵家武士多,可论战力,韦幼青相信,有自己带进宫来的这些人,那些禁卫军中立更好。
花慈阳那里,却是以韦幼青与李桃夭的婚事为第一要务,虽然李桃夭又向他多次说起不想嫁给韦幼青,要花慈阳带她逃走。
可她越是如此,花慈阳就越是担心若是李承嗣死了,桃夭的婚事就会耽搁三年,到时只怕真的如韦幼青所言,会夜长梦多。
为了躲避李桃夭的纠缠,花慈阳甚至在这一晚回了大高观,准备明天婚礼时再来。
虽然花慈阳也觉察到皇宫里的异动,可他从不怀疑以韦幼青的力量,会不能保护李桃夭。
至于政变、杀人……花慈阳见得太多了。今晚这点事,正规军一个参与的也没有……花慈阳淡淡的想着,不知道以后修史的人,有没有兴趣记上这一笔?
韦幼青的到来让李承嗣松了一口气,韦幼青带来的人按照李承嗣的意思,全部驻扎东明殿。
赵离梨眼看着东明殿的防卫由韦幼青带来的人接手,淡淡一笑,对刚刚踏入屋门来的韦幼青道:“有你这个名医在这里,本宫觉得今夜陛下无碍,不用守了,先回后面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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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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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再多活一天
韦幼青躬身送赵皇后与李云逍离去,然后在赵皇后刚才坐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皇帝接见。
突然,李桃夭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到韦幼青在堂上端坐,不由得一愣。
李桃夭已经好几天夜晚无法安睡了,一脸的憔悴,她知道父亲就快要死了,只要他一死,弟弟李云逍做了皇帝,章晓鱼答应她,她的婚约可以由新皇下令取消。
如今她却被母亲逼着去梳洗,且是为了韦幼青要来,她心里反感,随便让人拿了些香膏来,把头发略抿,因牵挂母亲,又跑回堂上来。
韦幼青见这么多日子不见,李桃夭竟如此憔悴,心里疼惜,见她转身就要离开,急忙抓住她的手臂问道:“桃夭,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憔悴?”
李桃夭不知道该怎么对韦幼青说话,她使劲儿想要甩脱韦幼青的手,可韦幼青怕待会儿会出事,她到处乱跑会有意外,死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桃夭,别乱跑!呆在这里!”
他们二人正僵持不下,杨亦和从里面走出来,对韦幼青道:“韦侯爷,陛下召见。”
韦幼青只好松手,李桃夭趁着这个空隙跑掉了。她气呼呼的漫无目的的在宫中到处乱走,一路上抚摸着被韦幼青抓疼了的手腕,边走边骂:
“这么粗鲁!讨厌!我不要嫁给他!他有女人,有儿子!他爹爹对我凶!他也这么凶!”
李桃夭想了无数条不能嫁给韦幼青的缘由,最后却发现自己走到了大角宫的门口。李桃夭颓然的站住了,她知道花慈阳今夜不在大角宫。
“为什么今夜不在?为什么偏要今夜走掉?明天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李桃夭伤心的坐在大角宫门前,无助的看着昏黑的天空。北风呜咽,寒风凛冽如刀割。
突然,远处天空似有一颗星辰,飞快的向这边飞来。李桃夭睁大了眼睛,那星辰越来越大,竟似朝着她扑过来。
李桃夭惊愕的差点叫喊出声,她猛然想起,这颗星辰应该是个修士,法力高强的仙人。能在天空飞的这么快,至少三重天的修为。
在人界有这么高修为的人并不多,李桃夭先是一喜,是花慈阳回来了!可继而发觉不对,此人的星辰是一道白光,分明是修行冰诀的人。
华府狼仙?李桃夭大惊失色,这么高的修为,是华世雄?他到皇宫里来做什么?
李桃夭眼见星辰已经飞到跟前,知道跑也跑不掉,干脆收敛起修为,她这会儿穿着普通的家常衣服,头发也没有好好的梳起,冒充一般的宫女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星辰落地,幽幽冷冽的冰光里,一个冷峻的中年男子的身影露了出来。他身穿一件黑色狐皮长袍,眼窝深陷,在这昏黑的夜里,李桃夭也能看到那发着寒光的双眸。
“出来。”
中年男子的声音清冷,却好在没有杀意。李桃夭略略定心,乖乖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知道以前的马丽妃关在哪里吗?”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穿戴普通,头发凌乱的用一根发带绑起的小女孩儿,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宫女,声音也放缓了一些,轻声细语的问道。
“不,不知道。”李桃夭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心却往下沉去。这马丽妃本来关在这旁边的西三所,是她自己回来以后,觉得马丽妃不该闲着,把她弄去浣衣局做苦力去了。
好在那人见她这么害怕,并没有难为她,见她不知道,转身就要离去时,突然又回头问道:“天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桃夭急忙答道:“我来,来大角宫取些东西。”
谁知那人接着回过头来,颇感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宫殿。问道:“这里是大角宫?”
李桃夭连忙点点头,蹲了蹲身道:“仙人若是无事,奴婢回去了,晚了要被责罚的。”
那人挥了挥手,放她离开。李桃夭大喜过望,急忙急速的往回走,她惊魂未定,怕这个仙人查出是自己将马丽妃送去做苦力的,不敢回自己的寝宫,一路往东明殿而来。
韦幼青在那里,若是在这个皇宫里还有什么人能对付那个修士,也就只有韦幼青了。
东明殿里的韦幼青正心神不宁的坐在李承嗣的床边。他已经对李承嗣会在婚礼前封李承宇为储君不抱任何希望了。而李承嗣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节,活不过今晚。
韦幼青将自己的真元输送给李承嗣少许,以保证他能再活一天。少许的真元输送对韦幼青没有什么影响,可大量的输送真元是会令韦幼青减寿的。
故而韦幼青又开了一副药,交给韦榕去熬制,药品全部都是灵草,其中有一味仙芝花,更是吊命的圣品。
李承嗣精神头恢复了许多,他放心的把自己交给韦幼青照管,他知道,自己一天不立李承宇为储君,韦幼青就只能帮他再多活一天。
至于多这一天的阳寿有什么意思,李承嗣却早就不去想了。他可能真的想看到女儿出嫁,可能真的对这阳间有太多的不舍……反正,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韦幼青正在盘膝打坐,恢复刚才消耗掉的真元。韦榕端着药走进来,按着惯例先喝了一口,然后将药交给旁边站着的杨亦和。
杨亦和等了片刻,见韦榕无恙,依旧不放心,自己也喝了一口,见韦榕不高兴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道:“这药好香啊。”
韦榕不满的说道:“杨总管,这药是灵药,是吊命圣品,千金难买。您要是每碗都喝一口,能喝成神仙。”
韦幼青吐出一口气,沉声道:“阿榕,不要说这种风凉话,杨总管是一片忠心。”
杨亦和感激的看了一眼韦幼青,没再说什么,沉默的用汤匙一勺勺的将药喂李承嗣喝下。
待李承嗣喝完药,韦幼青又帮着他调理经脉,以便李承嗣能更好的吸收药力。
李承嗣轻轻的舒缓了身子,似乎在这一刻,他苍白死灰的脸上都有了一丝丝的血色。
“韦卿,是不是我还能活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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