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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被李桃夭的娇嗔逗引的魂不守舍,故意逗弄道:“既然不舒服,你去睡觉吧,不用等我一起。”
李桃夭脸接着羞红了,人面桃花格外的娇艳。她着急道:“你真讨厌!哪个要等你?我也不要睡觉!我想在山庄里逛逛,你能陪我吗?”
韦幼青心里有成千上万个小声音在喊:“我愿意!我愿意!”可想想花慈阳的警告,想想那根让他一想起来就丹田被贯通一般疼痛的三棱刺,韦幼青压下了心中的渴望。
“不行啊,我今晚还要练功。”韦幼青遗憾说道,他知道每天的功课必须要做,如果有第一次的耽搁,以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看起来非常“合理”的理由中断功课。“让红姑陪着你,乖。”
韦幼青拍了拍李桃夭的脑袋,不去看李桃夭失望的眼神,那眼神会让韦幼青心软。他再次沉入温泉池,潜入池底。
李桃夭吓坏了,着急的叫起来:“幼青!你没有事吧?”
“没事,”韦幼青听出李桃夭的关切焦急,心里亦是温暖,急忙回答她的呼唤,“你别害怕,我在池底修炼。你去玩吧。”
李桃夭好奇的看了看池水,歪着脑袋想了想,可又想不出答案,依言出了温泉池。红姑不知从哪里出来,帮李桃夭洗浴过,换了一身胡服,头发编成两根麻花辫,两人相伴着走到温泉池的外面来。
………………………………
第七百二十三章 梨花,梨树
温泉池外面,花香满园。天空一轮像圆盘一样的月亮,把这山间小路照的小花小草小石子都清晰可见。只是春寒料峭,山风吹来,更是刺骨的寒冷。
李桃夭不耐风寒,打了个喷嚏。红姑急忙将手中披风为李桃夭披上,劝道:“公主,回房休息吧,这样刚泡了温泉就吹风,只怕不好。”
李桃夭却觉得浑身通泰,舒服的很:“不要紧的,我没有泡很久。”说完,没有再理睬红姑说什么,沿着小路,往山下走去。
李桃夭一边欣赏着沿途的参天古木与陡峭的石壁,一边问红姑:“幼青为什么会在温泉池底练功?他练的是什么功?”
红姑笑道:“领主很厉害的!他是神仙,练的自然是神仙的功法了。红姑也对公主说过,这温泉水是有仙气的。公主虽然没有泡多久,可看起来气色就是不一样了呢!”
李桃夭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似光滑了许多,且这石阶小路似乎也不像来时看着的那么难走了。心里赞同,点头道:“你说的是,好像精神好了许多。”
红姑高兴的笑道:“这敢情好,若是领主知道这温泉水对公主的病有效果,不知道会多高兴。公主有所不知,为着公主的病,领主都快急坏了呢。”
李桃夭心里温暖,羞涩一笑,嘴上却不好说什么。见红姑眼睛睁得大大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李桃夭心里羞涩更甚,更不说话了,加快步子往山下走。
李桃夭喜欢这种能随自己意愿做事的感觉,也不觉得累,虽然红姑又劝了几次回去歇息的话,可李桃夭固执的不想回去。山风送过来的青草与松枝的香气让李桃夭觉得心旷神怡。
二人就这样不知不觉走的远了,她们围着温泉池转了半圈,转到了温泉池的后面背阴处,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隐去了。
不过走到这里时地势开始平坦,且空气里不知从何处传来有梨花的甜香。
“好香!”李桃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这夜晚清甜的带着树叶香草香花香的气息,对红姑道:“这附近是不是有梨树?好清甜的花香。”
红姑答道:“从这里再往南走不远,有一片梨林,里面的梨花已经开了,这花香肯定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梨花?”李桃夭心里一动,似乎心灵深处某根心弦被拨动,她沉吟良久,才幽幽的问道:“我们能不能去摘些回来做香片?”
红姑笑道:“当然能了,这里是领主的果园,当然也就是公主的果园了。不过,现在天黑了,地面也不平整,小心摔了。等明天天亮了,咱们再去吧。”
“不用白天,我们现在就去,明天我教你做香片。你跟着我走,我黑夜里看东西很清楚的。”
李桃夭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黑夜里看东西很清楚,她边说着,边跟随着梨花的香气,往南边走去。
红姑疑惑的跟在李桃夭身旁,她觉得这位公主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个本事,可也不好点破,凭着自己的夜里视物能力,带着李桃夭往前走。
走不多时,果然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梨树林,满园梨花似能遮天蔽日,像是下了一场大雪。清甜的香气自梨林里传出,让人心旷神怡。
李桃夭很兴奋的扑了过去,可待到红姑要帮她摘一些时,李桃夭却心里难过起来:“不要摘,红姑。让她长在那里好了。”
红姑惊讶的看着李桃夭突然沉下来的脸,眼看着李桃夭抬起头,在一棵棵的梨树下转着圈,任飘落的花瓣撒满全身,泪珠也随着这些花瓣滑落下来。
梨花,梨树。
桃夭记得母亲经常对她讲起年少时的爱人,讲起她与他曾经一起种下一片梨林,梨林里,有爱人专门为她修建的木屋。
“桃夭,将来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啊。”
李桃夭的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她不知道谁是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的这个父亲指婚的韦幼青是不是呢?
可许多事都不记得了,那些事都是怎么发生的呢?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记得?李桃夭甚至想让干娘验一验……
可这要让她怎么开口呢?李桃夭无助的在一棵梨树下蜷缩起来,抱住膝盖,把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里。
红姑被李桃夭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她不知道李桃夭怎么了,上前蹲在李桃夭身边,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谁在那里?”冷不防,一声冷喝,将李桃夭与红姑都吓了一跳。两人均被这声音里的威压吓得站起身来,听得脚步声近,俱都低下头不敢出声。
时文儿以往每年梨花盛开的日子,都会来到梨林采集梨花做成香片,供温泉池熏香之用。
今年有绿萝在,且赵离梨又是那样横死,时文儿本不想再来梨林,以免惹韦幼青不快,自己也徒增伤感。可鬼使神差的,时文儿又一次来的梨林。
他心里说着:“今年最后一次吧。”谁知刚刚走进梨林,却看到有一女子,在梨树下转着圈,那身影像极了赵离梨。
时文儿心头巨震,旋即想到这是自己心魔作祟,赵离梨不可能回到这里来。见女子又坐在梨树下痛哭,蜷缩无助的样子竟让时文儿的心揪痛起来。
时文儿走近站着的二人,才发现那坐在树下痛哭的女子,竟然是李桃夭。他心里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认不出此女了呢?
即便是现在,李桃夭也与那日来时大不一样。那身影,像极了赵离梨……时文儿不由得悲从中来,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赵离梨。
时文儿心里柔软下来,看来李桃夭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据说她以前被什么邪魂附体了……时文儿心里模糊起来,莫非真的有灵魂转世一说?那么,阿梨会去了哪里?
红姑到候府日子不长,并不认识时文儿,她打量时文儿虽然威严,却没有恶意,甚至有一些属于长辈的慈爱,大着胆子道:
“先生,我们是前边府里的,到这梨林来只是想看看花,不会弄乱这里。”
………………………………
第七百二十四章 做香片
时文儿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李桃夭,此刻见红姑开口,问道:“你们二人都是江南候府的人?是韦幼青什么人?”
红姑对韦幼青一向敬若天人,此刻见时文儿竟然直呼其名,不满的说道:“先生,你怎么可以直呼义父名讳?太无礼了。”
“义父?”时文儿不由得莞尔,“幼青又收了个义女吗?你叫什么名字?”
红姑见此人根本不理睬自己“不能直呼义父名讳”这句话,心中不忿,可又莫名的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的回答:“小女子名叫红姑。”
“你呢?你是幼青什么人?”
李桃夭知道对方是在问自己,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
“先生是问我吗?我不是幼青什么人。如果先生不喜欢外人进这梨林,小女子告退。”
李桃夭平静的说完这些话,对时文儿福了福身,拉着红姑转身就走。
“慢着!”
时文儿叫住李桃夭,此刻的李桃夭让他大为惊奇。与去年那个李桃夭相比,此刻的姑娘虽然柔弱却极有韧劲,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时文儿赞赏的。
“这才是阿梨的女儿。”
时文儿暗忖,放在背后的手拿到前面来,他的手里提着一篮梨花。时文儿将梨花递给李桃夭:“送给你。”
时文儿如秋水一般清澈的眼睛让李桃夭倍增好感,她接过时文儿递过来的梨花,微微蹲身:“多谢先生。”
时文儿“呵呵”一笑,指了指梨林深处,说道:“我的住处就在前面的木屋,姑娘要不要过去坐坐?”
红姑看着黑洞洞的梨林,有些寒意在心中升起,再说天色已晚,好像要下雨……她急忙扯了扯李桃夭的袖子,示意李桃夭不要同意。
李桃夭却心里一动,梨林,梨林里的木屋,木屋里住着一个如此风采的男人……她的心激荡起来,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李桃夭却不觉得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她不顾红姑的眼色,点点头答应,一路跟着时文儿,来到梨林深处,漫天花雨中的一座精巧的小木屋。
木屋前的梨树下,摆着石桌与石凳,此刻落满了雪白的梨花花瓣。
时文儿细心的将石桌石凳上的花瓣一片片的收起,将这些花瓣撒在一棵梨树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对李桃夭笑道:“姑娘请坐。”
李桃夭谢了座坐下,将那篮子梨花放在面前的石桌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在自己对面坐下来的时文儿,问道:“先生为何要采摘这么多梨花?”
“做香片。”
“香片?”李桃夭摇头笑道,“并没有几个人用梨花来做香片。她的气味有些古怪。”
“我喜欢。”
李桃夭哑住。面前的这个人沉默寡言,浑身散发出的威压气场不输韦幼青。她顿了顿,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请问先生高姓大名?年轻时可认识一位名叫阿梨的姑娘?”
时文儿没有想道李桃夭会这么直接的开口询问,心里震惊之余,又颓然的暗自叹息。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时文儿神色的变化没有逃过李桃夭的眼睛。她终于确定,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的爱人。
“阿梨死了。”李桃夭的眼泪流了下来,“爱她就带她远走高飞呀,做那么多香片有什么用?”
李桃夭说出的这番话,她觉得是对时文儿说的,心里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影子,好像是对另一个人说的。又好像不是。
“远走高飞?”时文儿看了一眼李桃夭,摇头道,“不会的,再重新活一次,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阿梨也不会同意。”
李桃夭困惑不解的看着时文儿,她总觉得这种话在另一个人口中听到过。李桃夭摇了摇头道:“阿梨会同意的,她说让我一定要嫁给喜欢的人。”
时文儿一愣,问道:“你是前边府里韦幼青的娘子吗?”
李桃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他说是的。他说我们是父皇指婚的。”她看了一眼诧异的时文儿,解释道,“当今陛下也这样说。”
“你……”时文儿探究的看着李桃夭,“不喜欢幼青?”
旁边的红姑听到时文儿这么说,心中的不满接着爆发出来,尖声道:“先生!公主怎么可能不喜欢义父?义父那么英俊!那么厉害!人也那么好!”
李桃夭见红姑愤愤不平,她很喜欢红姑,不愿惹她不快,于是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问道:“先生,您住在这里吗?”
时文儿虽被红姑抢白,可对这忠心护主的姑娘很是喜欢。他也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回答李桃夭道:“是,从有这片林子,我就住在这里了。我是这里的守林人。”
“这个林子看起来应该很多年了吧?”
“是的。”
一滴水落在梨树下的红姑身上,“下雨了!”红姑嚷嚷着,她早就不耐烦李桃夭与时文儿无趣的闲聊,特别是眼前这人居然说公主不喜欢她最敬爱的义父……
似乎为了实现红姑尽快离开的心愿,雨点更加密实的落了下来,红姑真的有些担心了:“公主,咱们回去吧,看样子真的要下雨了。”
李桃夭看了看天空,虽然她也察觉到了雨点,却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她还想继续与时文儿说话聊天,说阿梨……好像这样就能感觉到母亲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李桃夭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红姑:“没事的,不会下大雨的,这点子小雨算什么?我还想去前边看看呢。”
时文儿笑道:“前边就是山崖边了,都是石头。这个庄子就这么大,姑娘还是回去吧。这山里,免不了黄鼠狼子野兔子什么的,凶的很。”
红姑感激的看了时文儿一眼,对李桃夭劝道:“这位先生说的对,咱们回去吧。”
李桃夭提起时文儿送给她的梨花,对时文儿笑道:“那我们走了,等香片做好了,给先生送些过来。”
时文儿对李桃夭笑了笑,从梨树上取下一个灯笼递给红姑:“拿着吧,这灯笼不怕水,用它照照路,这天越来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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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刺客
那是个细巧精致的灯笼,一看就是个巧手的人所做。李桃夭若有所思,想起母亲一直带在身边的鱼纹剑,只是如今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二人一起出了梨林,如时文儿所言,天果然越来越黑了。四周除了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叫,还有远山突然传来一声不知是什么兽类的嚎叫。
山庄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李桃夭与红姑二人“沙沙”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空旷的夜里,这声音显得特别大,好像在四周的响起了回声。
李桃夭不由得心中害怕,韦幼青在练功,韦榕回前边去了。除了一进门遇见的那两个抬肩與的少年,李桃夭没看见这山庄里有一个男人。
李桃夭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笼罩在夜幕里似乎耸入云端的万泉山,总觉得在那里面似乎藏着许多不可知的危险。
李桃夭抓住红姑的手,惊惧的说道:“红姑,这里没有男人吗?怎的只有侍女?这庄子里不用人守卫吗?”
红姑正为李桃夭的坐立不安而不安,听到她是为了这个,不由得笑道:“公主别怕,咱们府里和庄子里都是暗哨,没事不会出来的。”
李桃夭这才放下心,虽然她依然觉得四周不知何处,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可想着既然有暗哨,多半是自己多心吧,也可能是雨点开始密集,打在树木花草上的声音。
虽然春雨细无声,可二人回到屋子时,身上的衣服依旧淋湿了大半。红姑担心李桃夭身子虚弱,怕她担不起风寒,煮了姜汤给李桃夭喝下。
待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接近四更天。外面的雨却越来越大,竟是一场春天不多见的倾盆大雨。
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李桃夭心中的惊惧更甚。她不敢独自睡,让红姑与自己睡在了一起。
就在李桃夭昏昏沉沉的终于快要睡着时,一道闪电,李桃夭迷迷糊糊看到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桃夭吓得“啊”的一声惊呼,吵醒了身边的红姑,红姑大喝一声:“什么人?”那人影抬脚就跑,被闻声赶到的守卫一脚踹倒。
李桃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紧张的浑身直打哆嗦。红姑见状紧紧的抱住李桃夭,连连安慰着:“公主别怕,刺客已经抓到了。”
李桃夭呆滞的看着红姑,把红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刺客,已经抓到了?”
红姑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见李桃夭依然满脸惊惶犹疑之色,给李桃夭披衣,扶其下床,拉开房门查看。
正好看到一名守卫捏住那个人的下巴,从那人嘴里掏出一个胶囊一样的东西。
守卫踹了那人一脚,恨恨的说:“想死?现在还不是时候!”
守卫看到红姑搀扶着受了惊吓的李桃夭出来查看,急忙过来跪下行礼:“属下守护不力,让夫人受惊了。”
李桃夭听到“夫人”这个称呼,惊诧中又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连害怕都忘记了。
好半天才缓过神,见那守卫短小精悍,皮肤黝黑,正是昨晚抬自己上半山温泉的矮个子。那矮个子没有听到李桃夭说话,以为李桃夭怪罪,心里的愧意更深。
李桃夭察觉到对方的不安,连忙道:“这么大的雨,很难听到声音的,你们来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