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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接着明白了李桃夭的心病,为李桃夭在意自己的看法而欣喜,急忙上前扶住她,温柔的轻轻嗔道:“慢一些啊,怎么见到我就跑?怎的肚子这么大?干娘去哪里了?她怎么说?”
“陈先生去宫里给二皇子看病去了,公主的肚子大……”岭珠说到这里,自觉失言,急忙改口道,“夫人肚子大,是因为怀了两个小孩子……”
韦幼青的惊喜让他差点把李桃夭抱起来转上几圈。他赶忙扶李桃夭坐下歇息,用手在李桃夭的肚皮上来回摸着。
李桃夭不解的问道:“你在摸什么?”
韦幼青神秘兮兮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在李桃夭的肚皮上摸索,到最后终于欣喜的嚷道:“找到了,真的是两个。”
李桃夭惊奇的看着韦幼青,笑道:“你竟然会这些?这是跟谁学的?”
韦幼青对李桃夭这片断式的记忆已经习以为常,他笑着解释道:“当然是跟着干娘学的呀。你不记得了吗?当年在珍珠岛,干娘在那里做游医。”
李桃夭眯起眼睛,似在回忆往事,可过了片刻以后,李桃夭轻轻的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真的不记得了呀。”
李桃夭出了一会儿神,转头对韦幼青道:“幼青,李桃夭已经死了,对不对?”
韦幼青正端起岭珠送来的茶往嘴里送,突然听到李桃夭的话吓了一跳,一口茶差点全部喷在身上。
韦幼青不由得皱眉嗔道:“这是什么话?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可随即他明白了李桃夭的意思,安慰道,“桃夭,这也不是坏事……让外面那些宵小之徒知道你死了,省得纠缠不休。”
李桃夭心事重重的勉强一笑,她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茫然和无奈。
“桃夭,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啊。”
母亲的话再一次在李桃夭的耳边响起,可由于出事以后自己对韦幼青的依赖太多,如今又怀了他的孩子,她已经别无选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嫁给韦幼青。
不过,李桃夭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若是放在以前,她怎么可能嫁给当众打自己耳光的男人呢?
且这个男人是在听说了自己怀孕以后才写来了打人以后的第一封信,李桃夭不知道,假如自己没有怀孕,是不是他们之间就这么结束了?
韦幼青却不知道面前平静的李桃夭内心里的百转千回。他虽然已经有过三个女人,却依旧不明白女人的这些心思。
韦幼青所想的都是现实的问题,他刚才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他已经决定把这个谎言对所有的人说下去。让谷米教那些以他的婚姻说事的人都去见鬼。
只是他们的婚期却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李桃夭生产之前了。且不说准备的日子过于仓促,还有李桃夭越是临近产期,越觉得憋气,怎么躺都不舒服,噩梦也不断。也没有办法走路,腿和脚都完全肿了,走几步就疼的厉害,饭也吃不下去。
这个样子自然是无法举行婚礼的,一切只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桃夭依旧住在陈雅淳这个安静的小院子里,韦幼青也住了过来,一直陪着李桃夭,让李桃夭觉得心安不少。
又到了梨花开放的日子,也就到了赵离梨的生日。陈雅淳算着孩子们出生的日子,差不多也就在这几日了。李桃夭与韦幼青的婚期最后也确定下来,定在四十天以后。
由于表面上看起来阳城公主李桃夭已经死了,故而阳城公主府随之封闭。韦幼青为先皇与先皇后修的灵堂亦不可避免的被封闭。
换了新身份的李桃夭也不方便继续拜祭自己的父母,韦幼青帮李桃夭雕刻了两个小人,专门在他们卧房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里,摆了供品,方便李桃夭祭拜父母。
赵离梨生日这一天,李桃夭照例进内室祭拜父母。见风把蜡烛吹灭了一根,就拿起另一根燃着的蜡烛,去点被吹灭的蜡烛,结果不知为何手一抖,大滴的蜡油,泼在李桃夭的手上。
李桃夭惊呼了一声,吃痛去擦手,却不知为何精神有些恍惚,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蜡油。
火,到处都是火。
李桃夭看见自己的手变成了韦幼青的,房屋也渐渐的虚化……一道紫色穹顶清晰的显露出来,穹顶之上,是那群凶恶的猴仙们。
韦幼青的手此刻在李桃夭眼睛里清晰无比,特别是手腕上雕刻着无以伦比的精美图案的凝香镯,清清楚楚的进入李桃夭的眼帘。
那只手对着天空一指,紫色的穹顶突然出现一个破洞,那群正在用火球轰击穹顶的猴仙收势不及,红色光焰从天空骤然降下。
大火吞噬了太和宫!里面的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便被大火烧成灰烬,最后连灰烬似乎都被烧化了。
半空中露出韦幼青的脸,高深莫测,冷酷无情。他的嘴角上扬,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李桃夭惊呆的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甚至在万泉山之战中,面对魂飞魄散的猴族尊者,韦幼青也没有这么残忍的冷笑过。
李桃夭惊恐的扔掉了手里的蜡烛,蜡烛正巧扔到母亲的小人身上。她不明白,母亲作为韦幼青义父挚爱的情人,为什么韦幼青会这么恨她。
韦幼青听到声音,急急的赶过来,见状将蜡烛捡起,又扶好赵离梨的小人身子。疑惑的看着李桃夭,问道:“烫着了?”
李桃夭呆呆地看着韦幼青认真的做这一切,“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
第七百七十九章 儿女双全
李桃夭喃喃自语着,腹痛阵阵,好像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流下来,可这一切都抵消不了心痛如绞。
韦幼青顾不得李桃夭的异常,急忙将李桃夭扶到卧房,让岭珠去把陈雅淳叫来。
李桃夭却像傻了一样,木呆呆的由着韦幼青将自己放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人来人去,好像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李桃夭的眼前只有太和宫的大火,还有父亲临终前竭尽全力依旧如虚脱一般的“韦卿,你要好好的对桃夭”。
李桃夭泪流满面,心痛的快要裂开,继而似乎全身都要裂开,父亲,母亲!李桃夭觉得,他们的死全部都是她的罪过!
没有任何预兆的,又一阵排山倒海的痛处袭来,李桃夭不由的大声嚎啕,似要把所有的痛处都喊叫出来。
韦幼青却不知李桃夭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以为李桃夭只是受不了分娩的痛苦,将一块干净的棉布对折放进李桃夭嘴里,轻声在她耳边安慰道:
“桃夭,咬住,忍一忍,别怕。听干娘的话,用力,咱们的孩子们,快要出来了。”
韦幼青不停的帮李桃夭擦掉满头满脸的泪和汗,李桃夭想推开这双害死了母亲的手,却没有一点力气。这时听到陈雅淳的声音:“桃儿,看到孩子的头顶了,你快点用力啊。”
李桃夭心里一激灵,已经顾不得韦幼青,随着阵阵腹痛的,使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只听一声嘹亮的哭声,接着传来陈雅淳欣喜的声音:“幼青,是个男孩子!”
韦幼青却没有觉得特别的欣喜,李桃夭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可显然李桃夭都快要虚脱了。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咸的粘粘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桃夭,坚持住,像刚才那样,还有一个,很快就好了。”
“幼青,我不行了,保住孩子啊。”恍惚间,李桃夭看到父亲的影子,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只是累了,刚才你做的很好,咱们再来一次。”
“别管我了,我是早就该死的人……”李桃夭觉得眼前渐渐模糊,只看见父母的影子在前面向她招手。
“爹爹,娘!你们来了。”
韦幼青听到了李桃夭这一声呢喃,心头巨震,他推开陈雅淳,摸到孩子的位置,手上猛地加劲儿。
李桃夭只觉得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袭来,她不禁大叫一声,紧接着,再次听到婴儿的哭声。兜兜转转,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接着传来陈雅淳更加欣喜的声音:“是个女孩儿呀,恭喜你们小夫妻只一胎就儿女双全。”
“儿女双全?”李桃夭喃喃的重复着陈雅淳的话,她看了看自己的周身,发现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她的身旁是帮自己换掉脏衣服和床褥等物的夫君韦幼青和好姐妹岭珠,陈雅淳更是笑呵呵的把一对包好的孩子放在她的床头。
陈雅淳笑呵呵地说道:“桃儿真是好命啊,看这对孩子,真是让人羡慕。”
陈雅淳趁韦幼青忙着去外屋换衣服,在李桃夭耳边低声说道:“像幼青这么好的男人,干娘还真是头一次见,哪里有男人愿意陪女人生产的?刚才多亏了他把姑娘推出来,要不,可真的不好说……
依着干娘,以前甭管出了什么事,如今你身份变了,就好好的和幼青过日子吧,那屋子里的小人,该收就收起来……你爹娘,只怕也是盼着你如此行事……”
李桃夭愣愣地听陈雅淳说话,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方才她本以为是父母来叫自己,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谁知她不仅没有死,还有了这么一对可爱的孩子。
她本以为自己会生无可恋,害死父亲,又委身于害死母亲的仇人。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李桃夭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理由继续活着。
李桃夭想着不吃东西饿死以谢罪,可端上来的饭气味喷香,她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难过极了。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死也不一定非做饿死鬼,给自己一个痛快不好么?
岭珠哪里知道李桃夭此刻的小心思,见李桃夭呆呆的不肯动筷子,以为她刚刚生产完没有气力,端起碗来就要用汤匙给李桃夭喂饭。
李桃夭本就恼这饭菜气味太香,如今见岭珠竟然又送到自己嘴边上来,实在忍不住吃了一口,心中羞愧难当,抬手将岭珠手里的饭打落在地。
韦幼青冷眼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桃夭。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对正看着人收拾地上狼藉的岭珠笑道:“这饭闻着好香啊,吩咐厨房,今天我也吃这个。”
岭珠和陈雅淳皆看出李桃夭有异,皆担心的看着韦幼青。韦幼青冲二人摇了摇头,她们看二人的样子,明白这其中必有端倪,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无声的退了出去。
少顷,有侍女又送来两份饭菜,韦幼青若无其事的端起碗,微微一笑道:“桃夭,心中有仇恨的人才应该好好活着,活给你的仇人看,只要你活得比他长,比他好,这个仇就算是报了。我说的对吗?”
李桃夭疑惑的瞪着韦幼青,她怀疑韦幼青的这个“仇人”指得是他自己。李桃夭的心里泛起无法克制住的胆怯,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幼青,我心里没有仇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得起爹娘。”
韦幼青笑道:“这有何难?如今你也是这两个小儿的娘,你觉得他们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你,你就怎么做好了。”
韦幼青说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把饭菜一口口的喂到李桃夭的嘴里。就这样,李桃夭非但没有饿死自己,反而吃饱后,精神非常好的睡着了。
韦幼青轻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吃饱了以后,在母亲身边呼呼大睡。
儿子四脚朝天躺在母亲的床头上呼呼大睡,小小的眉头微微皱着,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像极了韦幼青。
韦幼青不由得一笑,刚要伸手将这虎头虎脑的小子抱起来,却见旁边的女儿并没有睡觉,且已经睁开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
第七百八十章 理清恩怨(一)
韦幼青心里一动,总觉得有些古怪。他伸向儿子的手在中途转了向,将躺在一旁的女儿抱了起来。
女儿睁大了眼睛盯着韦幼青,韦幼青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女儿古怪了,这个女孩子的眼睛,是紫色的。
梨涡紫眸,这个女孩子像极了自己的外祖母赵离梨。
韦幼青心里百感交集,将这个软软糯糯的小身子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
李桃夭醒来时所见,正是韦幼青这样抱着女儿入睡之时。她见儿子被韦幼青抛在一旁不管不问,心里不由得替儿子不平起来。
李桃夭将脸埋在儿子的身上,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奶香。想着刚才差一点就过去了,这所有的美好,就都不是自己的了。
李桃夭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活着才有希望的呀。
韦幼青瞥了一眼李桃夭,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要那样说?什么叫早就该死的人?”
李桃夭没有回答韦幼青的问话,她轻轻的拍打着似有些不安的儿子,自顾自的轻声问道:“那你又何故说我是心中有仇恨的人?”
韦幼青轻轻的叹息一声道:“桃夭,过去的事真的是一言难尽。先帝本就将死,你不用把一切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
李桃夭心头一震,轻拍儿子的手也停了下来。韦幼青看了她一眼,道:“其实你也知道,你父亲并不是死于最后的那一点凝元丹,对不对?”
李桃夭心里“咯噔”一下,韦幼青终于提起往事了。可她不想听,至少现在她没有精气神理这些事。
李桃夭转过身去,轻轻说道:“幼青,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韦幼青将怀中睡着的女儿轻轻的放在床上,谁知刚刚一挨床铺,女儿又委委屈屈的兜兜转转的哭起来,一双粉色的小拳头攥住韦幼青的手指,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韦幼青心里一疼,再次将女儿抱起来。他本想趁着李桃夭最虚弱最没有气力说谎时理清以前的恩恩怨怨,可如今面对女儿的紫眸,他却羞于对这个女孩儿的母亲做这些事。
韦幼青对李桃夭轻笑道:“你累了就睡吧。”
李桃夭见他如此心疼女儿,叹息一声道:“我们的女儿,很像她的外祖母,对吗?你有话就直说吧,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我们的母亲。”
李桃夭将“我们的母亲”几个字咬得很重,韦幼青心头一震,叹息道:“桃夭,我自小不知道谁是亲娘,是义父义母将我养大。我心中的母亲,不是赵皇后那样的人。”
韦幼青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身边还有几个对我很好的女人,像我的姑姑,也就是允王妃,她们相夫教子,对自己的夫君,都是极其敬爱……”
李桃夭打断韦幼青的话道:“幼青,我爹娘之间的恩怨,不是我们能明白的。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韦幼青点点头,帮着李桃夭说完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也不是我动手杀人的理由,对吗?”
李桃夭的眼睛里顿时全是泪水,她虚弱的翻了个身,似乎眼前的一对小儿,也无法让她忘记那烧毁了一切的大火。
韦幼青抱着女儿在旁边的长榻上坐了下来,他叹息道:“桃夭,我原想着你能永远也想不起那个可怕的夜晚,那段可怕的日子。可如今看是不可能了。
总有心怀叵测之人,希望你能想起当晚发生的事,利用你做他们手里的刀。桃夭,咱们好好的理一理,看看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理完之后你依然觉得我该死,我情愿受你一剑,如何?”
李桃夭恼怒的扭过头来,急促的说道:“别说了!你受我一剑?你是我两个孩儿的爹爹,你分明是知道我做不成这等事才这么说的!”她说着说着,已经哽咽泣不成声。
两个孩子似乎察觉到母亲的悲伤,一起大哭起来,一个惊天动地,一个兜兜转转。
直到陈雅淳听到哭声,与岭珠一起进了屋子,见二人神情凝重,知道无法相劝,只好默默的将两个小孩子抱走。
韦幼青走到李桃夭身边坐下,扶李桃夭躺好,轻声说道:“桃夭,你刚刚生产,我本不该与你说这些。可只怕这些事堵在你心里不是一天两天,咱们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想你揣着仇恨,委委屈屈的待在我身边。”
李桃夭悠长的叹息一声,没有做声。
韦幼青轻声说道:“先帝的身子自打花慈阳主理大高观,就开始越来越差。你知道,我也是会医术的,且对这些冥界仙界的丹药所知并不次于花慈阳。他给先帝的龟息养生丹里,用凝元丹的药气熏染过。虽然只是熏染,却架不住旷日持久。先帝之死,说到底是花慈阳毒害所致。”
“只是有一件事奇怪的很,”韦幼青看着李桃夭的眼睛,“为什么先帝那样信任花慈阳?明眼人都能看出,先帝正是吃了龟息养生丹以后,才一点点的虚弱起来的。”
李桃夭心里一紧,她似乎想到了韦幼青想说什么。她偏过头,不与韦幼青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你说父亲的死是中了毒?你的意思是说花慈阳对父亲下毒?”
韦幼青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