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樱坂,快点插上去。」
「啊,是!」
马上挺起胸膛插上网路线。熟悉的LED亮起,以100M全双工传输衔接上了!
——好,正常。
「室见,插上去了。」
听到工兵应答的室见马上开始敲打键盘,一一消化事前制作好的测试,确认连接埠的错误、确认PPPoE(注:乙太网路上的点对点协定)的状态、IPsec通道的的状况。
她舔上嘴唇,视线继续扫射萤幕:
「IKE(注:网路金钥交换)OK,IPsec通道——也正在提高。确认连上公用网路,NTP(注:网路时间协定)同步成功……好像没问题。接着只要确认私仃网路之间的连结就好了。」
以LAN连接埠作为源头,向对象据点传送Ping。只要结束这道手续,测试就几乎完成,可将机器交给客户。
但是进行这项作业时,室见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
「……」
再一次输入Ping。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再次输入指令。输入数字之后,按CTRL十C停止。再执行——
室见的表情依旧不明朗,有如石头般僵硬。
「怎……怎么了?」
室见缓缓地摇头。
「……没有。」
「……咦?」
「没有Ping的回应。」
答案出乎工兵意料。室见深锁眉头:
「typo……?不可能,已经读取到确认运作的系统设定了,应该不可能……因发生错误而有设定跳掉?但是有读取到diff档案文件……」
室见自言自语的同时继续敲打着键盘,再次确认机器的状态。但是刚才应该已经连上公用位址了,在VPN确立的状况之下应该也可以进行私有位址之间的通讯啊?
委托负责人注意到异状,挑高狐狸眼疑惑地走近工兵他们:
「……发生什么问题了吗?一点就要开始运作,你们拖延到时间的话,我们会很困扰。」
「——只是一项测试项目还没完成而已,正在确认中,请您稍等一下。」
室见完全没有将视线移开萤幕。认真地持续敲打着键盘。
「确认中……你们——」
工兵慌忙地挡下淮备逼近室见的负责人。
「请……请等一下!现在正在测试,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马上就会结束。」
「马上?」
「是……唉——」
工兵从资料中取出作业程序表,十二点三十分至四十分是确认系统运作的时间。现在是十二点半,时间还相当充裕。
「您看,现在是这项作业,如预定行程进行,没问题的。」
委托负责人仔细阅读工兵手中的资料后,不愉快地转身:
「……算了,拜托你们真的要做好啊。」
他冷哼一声地回到墙边。工兵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不想让他打扰室见工作。这两个礼拜一直跟在她身边,看得出来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应该发生了预料之外的问题,而且还是连资深的室见也没有遇过的意外。
——
「樱坂,帮我重新启动ONU(注:光纤网路元件设备)。」
室见在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开口。
「ONU?那是什么?」
「回路终端装置,在活动隔板上有个白色箱子吧。」
「啊……有,是这个吧。」
是刚才与路由器连结的箱子。工兵小心翼翼地拨开光纤网路线后拔起电源线,算淮时间再度接上电源,确认LED灯亮起。
「重新启动了。」
「谢谢。」
……
看室见咬紧牙关沉默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得到好结果。
「帮我重插一次WAN端网路线。」
「是。」
「LAN端也是。」
「是。 」
「重新启动路由器的电源。」
「……关掉——开机了。」
重复相同作业的次数慢慢增加。指针已过十二点四十分,已经超过预计的测试时间。
「为什么……?」
室见轻声低喃,浑圆的双眼透露出混乱。
「等等!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有连上线吗?」
机架室响起委托负责人的怒吼。狐狸眼男性推开工兵俯视室见:
「状况呢?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室见依旧盯着萤幕,用坚定的口吻回答:
「据点之间无法连线。虽然能取得公用位址之间的联系,但是LAN内的私有位址无法得到Ping的回应。」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如果据点之间无法连线就没有意义了啊!你有好好确定设定吗?该不会是打错位址了吧?」
「……位址我已经确认过很多次了,其他设定也没有〣题。也有检查和原设定的差异,但之间没有不同之处。」
室见咬紧下唇回答。客户明显露出狼狈的样子。
「咦?那到底是什么?那该怎么办啊?」
「——只能切换回原本的机器了。请您把旧有机器运回来。」
「不……不可能,那不可能啊。」
客户的脸色刷地发青。
「另一个地方的旧有机器也送到别的地方去了,若不送新机器过去,下午的业务会完全停摆。而且我是交给运送业者搬运,根本不可能送回来。」
「什……」
工兵感到难以置信。不只这里,连其他据点的机器也像打撞球般地交换了吗?而且还几乎同时进行?这计画未免也太冒险了。
「总……总之你们快想办法解决,我委托贵公司更新机器,你们必须想办法完成!」
顾客惊慌失措地回到墙边,拿出内部通话用的PHS向公司报告情况。可以从话中听到「供应商出错」和「已经让他们事先确认过了」等语句。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工兵非常地气愤。无视我们的事前淮备、扼杀复原方法,以及让我们进行高风险作业的明明就是你!竟然还想把失误全怪罪在我们身上吗?
偷偷观察室见的反应,只见她扭着嘴唇低头沉思。手机显示时间是十二点五十分,距离结束时间仅剩十分钟。
「……重新输入一次系统设定,删除相异之处。也只能这样了。」
室见用干哑的声音低喃。全部的方法她都已经试过了,是怀疑有遗漏的地方吗?或是认为只要改变确认顺序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无论如何,工兵不认为重复相同方法会有好的结果。
不过自己也无法提出建议。工兵没有VPN的相关知识,分析问题的方法也全由室见传授。自己知道的只有初步的路由知识,以及设定机器时的基本态度——就是只输入自己理解的设定,废除多余系统设定;输入的必须是发生问题也能在现场立即检查的设定。只有这样而已——
……咦?
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工兵心底涌出难以形容的异样感。室见教导的工作方式和现在的状况有些许差异与隔阂。
深入思考后突然发现。
对了……该不会是——
室见深吸一口气,紧闭双唇抬起手。画面上开启档案传输软体,只要从终端输入指令就可以让路由器复制PC里的系统设定。她注视着键盘,拇指接近输入键。
「——请等一下。」
工兵不禁出声阻止。室见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她抬头瞪着工兵:
「什么事?」
「重新输入系统设定会浪费五分钟。如果依旧无法运作的话就来不及了。」
室见满脸讶异,表情彷彿在说:「这还用你说吗?」
「所以?」
「应该考虑其他方法。」
工具的语气相当坚定。室见瞪大浑圆的双眼,眨了一次后烦躁地撇开视线:
「如果有的话早就做了!重新启动机器、重新安插网路线、重新设定程序,能做的全都试过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其他方法了!」
「真的吗?」
「……?什么意思?」
「可能是原本的系统设定本身就有错误,不是吗?」
室见哑口无言地看着工兵。
「你……你在说什么啊?这个系统设定可是安装在原本已经在运作的机器上耶,即使变更位置也不可能会改变环境——」
「但是,这不是你编写的系统设定吧?不是你充满白信一字一行编写出来的设定。既然如此,不就应该要重写一遍吗?由你亲手重新编写——」
「你……」
室见发出低吟。她咕都地咽了口唾液,鼻孔涨大:
「你认真的吗?现在只剩八分……不,只剩七分钟喔!」
「是还有七分钟吧!」
工兵加强自己的语气,室见的态度使他相当焦急。不对吧?你才不是这么懦弱的人,应该是傲慢、难以伺候又说话毒辣,但却可以轻松跨越所有困难的天才啊!我觉得啰唆又无法匹敌的对象不会在这种地方放弃,更不会重复毫无意义的作业程序。
「还有七分钟。请你振作一点,社长总是突然将几十台的机器推给我们处理,现在我们必须设定的机器只有一台,系统设定也不到数十行。五分钟——不,三分钟应该绰绰有余吧?」
「……」
「在最初的OJT,你对我说过『从头开始设定,只要有一行多余的设定就NG。』对吧?跟那时候一样,只留下知道作用的设定,其他全部舍弃。这是件简单的事吧?还是——」
工兵挑高嘴角,扭动脸颊,故意露出挑衅的表情:
「对别人说大话,自己却做不到吗?」
——
工兵以为自己会被揍,不论是巴掌或是拳头都有可能,毕竟知道自己说了非常失礼的话。
但是挨打也无所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室见会在这里被打败,不想看她被那个负责人贴上无能的标签。
无法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只能由我驳倒这恼人的上司,不是其他人,而是我——樱坂工兵。我为了要让她另眼相待才在这两个礼拜这么拼命。我无法忍受由自己以外的人打败室见。
——
工兵屏气凝神地等待室见的反应。她缓缓抬起头,棕色的双眼酝酿着凶暴的光芒:
「……你这个新人还真敢讲啊。」
室见嘴角一撇,端正的脸庞浮现出有如猛兽般的微笑。
她一把抓起工兵的衣领。室见的脸近在眼前,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她肌理细腻的肌肤传出熔铁炉吧般的灼热气息。
「你想要说我无能吗?」
时间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工口吞了口唾液,依旧拼命虚张声势:
「如只你想在这里放弃的话,就不能怪我这样说了吧?」
突然,室见松开手,下一瞬间又用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工兵的胸膛:
「——没有顺利完成的话,你就跟我一起下跪道歉吧!」
……!
室见重新面对电脑,卷起外套的袖管,拨开额前的浏海。
工兵睁大眼睛。
「室见……!」
「樱坂,你的工作就是让我能够集中精神工作。五分钟就好,不要让任何人跟我说话,办得到吗?」
工兵点头。
室见露出一抹微笑后,随即抹除脸上的表情,张开十指敲打键盘。
空气彷彿在振动。
画面上弹出许多个视窗,庞大的情报倾泻而出。执行初始化指令,将系统设定设回预设值,从零开始编写。
时间——还有四分三十秒。
背后响起刺耳的脚步声。
「请告诉我现在的状况。」
表情僵硬的委托负责人站定。薄嘴唇如冻僵般颤抖,原就偏白的肤色超越铁青,已经变得苍白。
工兵缓缓转身面向负责人:
「现在正在重新编写系统设定,快要结束了,请您稍等一下。」
「快要?你说快要?」
客户激动地破声大喊。狐狸眼中浮现出怒火及混乱,用咄咄逼人的气势指着自己的手表:
「你以为现在几点?剩不到几分钟就要开始处理下午的业务了!到底是什么问题?请仔细说明清楚。」
「为了辨别问题症结,现在正在重新编写系统设定。等查明清楚之后会跟您报告,请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没办法等你们查明清楚,我现在就要知道问题是什么!」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啊!
工兵气得咬紧牙关。
已经告诉你现在正在调查了啊!连问题点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我怎么报告状况。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只顾着自说自话。而且报告能怎么样吗?你这委托负责人是能提出什么解决方法吗?——怎么可能。在我看来,你完全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才不断提出问题而已。
「既然你无法说明,那我就去问那个——正在作业中的人。喂!喂!你——」
工兵用身体挡住淮备逼近室见的客户,并瞪视着他:
「她正在执行作业。」
客户瞬间无法反应工兵突如其来的动作,一脸呆滞,但马上露出极度烦躁的表情:
「我没有话要跟你说,请让开,要不然我就要向你们社长提出客诉。」
「无所谓喔!如果那样您就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会请社长亲自向您道歉。」
「……」
「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报告状况吗?还是让系统运作?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做其他尝试了。既然如此,请让我们做到最后。」
「如……如果无法顺利运作,你们打算怎么办?」
「一切都会顺利的。」
工兵露出柔和的笑容断言。
表情充满自信。
沉稳的声音。
「她负责的系统一定都会顺利运作。」
——撒了一个漫天大谎。
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室见以前的工作内容。实际上以社长的个性看来,应该曾经接下无法达成的工作吧?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消除客户的不安,为此说点谎无妨,反正没有顺利运作的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道歉,这点小谎根本就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先说先赢。
感情的浪潮渐渐从客户脸上退去,依赖的眼神取代了怒气。这边已经解决了,只剩下——
工兵转过头确认室见的状况。时间是——十二点五十八分。距离作业时间结束,只剩两分钟。
「……」
室见的双手停止动作。
皱着鼻头,直盯着画面。 、
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没有时间了!不赶快动手就会来不及进行下午的业务!难道已经完成了?不,要不然为什么不发一语?
该不会——碰到瓶颈了?
即使重新编写系统设定也没办法解决问题吗?
完了,已经没有选择其他方法的余地了。
——十二点五十九分。
手表的秒针残酷地开始倒数。
五十秒、四十秒、三十秒。
室见一动也不动,负责人像是得了虐疾似地开始全身颤抖,工兵也不禁握紧拳头,使指甲陷入手掌中。
二十秒。
工兵几乎要呼唤室见的名字。但是工兵的焦虑若感染给委托负责人,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样就一切前功尽弃了。
十秒。室见摇了摇头。
……?
「完成。」
轻声低语的同时,室见抬高纤细的手腕。
深呼吸一次。
瞠大眼睛。
拿出全身的气魄。
伸出手指。
按下键盘。
室内充满紧张的气氛。
屏息以待的工兵等人面前,路由器的LED灯开始激烈地闪烁。
开始进行通讯,伺服器、防火墙和交换器,全部都闪耀着炫目的灯光。
工兵连忙看向手表。时间是——下午一点整。
「——是。刚结束……可以进行处理了吗?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身后的客户紧紧抓着PHS,皱起脸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
//i577。photobucket。/albums/ss218/heliangxxx/20110502233210_4042。jpg
工兵擦拭额上的汗水重新转向前方,看见室见得意地对他比出大拇指。
不禁苦笑心想,让人担心还这么得意。
脸部肌肉紧张得发僵,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好露出笑容?工兵一边想着走向室见。
★
结果问题出在韧体上的程式错误。
这次更新的厂商,旗下路由器即使韧体是同一个版本,不同机种所用的档案也不同。例如Ver4﹒07这个韧体有A机种专用的Ver4﹒07(for A),以及B机种专用的Ver4﹒07(for B)。当然提供的机能和支援的系统设定都一样,但不同档案有可能造成在某机种上能运作的设定,却无法在其他机种上运作。工兵他们就是陷入这种机种专用问题的陷阱中。
虽然不知道细节,问题好像是出在VPN通道上的ACL——存取控制串列。更新机器的韧体无法处理虚拟连接埠上(也就是VPN通道等)的ACL,使得连正常通讯也受阻。旧有机器和骏河系统公司的验证器材没有相同的程式错误,因此即使是同样的系统设定也可以正常运作。
室见重新编写系统设定的时候,以暂时先不去适用ACL来设定VPN,确定此方法可以顺利运作后,再将ACL的设定从虚拟连接埠变更为实际连接埠,确认运作状况。
——以上只是现学现卖,其实工兵完全无法理解问题点。不过向客户说明状况后,对方惭愧地保证以后一定会确保验证器材。甚至还提出「其他有问题的案子也想拜托骏河系统公司」的请托。工兵他们闻言连忙打断话题,一般的案子也就罢了,总交给我们除错的案子也只是徒增困扰。但经由社长接案也只会恶化状况,使用回公司再检讨来搪塞后便迅速离开资料中心。
那之后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
紧张感消失后,工兵几乎只剩下空壳。感觉坐上电车后,身旁的室见变得相当多话。大部分是抱怨社长,剩下的是微不足道的琐事。工兵几乎是在半梦半醒间听着她的声音。
应该是因为连日以来的睡眠不足,使工兵随着电车的摇晃逐渐失去意识。
所以,那大概也是错觉吧?
距离御茶水只剩几站的时候,身旁的室见继续直视前方,缓缓地张开唇瓣,用极度温柔的口吻低喃:
「——今天真是谢谢你,樱坂。」
★
「樱坂,可以过来一下吗?」
工兵在座位上填写周报表时被藤崎叫住。
堀留证券的案子结束后,过了周末又到了周一。距离末班车时间只剩一个小时的骏河系统公司相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