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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乡下的地方。
工兵不禁这麽想道。儘管合併了天龙市及周边市镇村落之后成为政令指定都市,往内部走去还是这副模样。毕竟就连滨松车站前面的百货公司也相继撤走,一切根本无法与东京相比。刚才乘坐的远铁也只有单线……
(不过至少还没输给静冈市。这边的人口比较多。哈—名存实亡的县政府所在地。哈!)
工兵燃烧著大概只有当地居民才能理解的敌对意识。计程车这时驶过飞龙大桥的边缘,并在
目的地停下。
“九百三十圆。需要开收据吗?”
“啊,是的,麻烦您了。”
“好。”
窗外可见老旧的警卫室。路的另一端浮现一栋三层楼的扁平建筑。是Olivier滨松工厂。向警卫告知来意后获得通行证,被领到侧门。在玻璃门前等待几分钟之后,开门声响起,一名壮年男性采出脸来:
“骏河系统?”
有著牛头犬般相貌的男子。体格壮硕且满脸横肉,尤其眼睛和鼻子特别大,看上去令人十分
有压迫感。工兵倒吸一口气,差点忘了要出声问候。
“……啊。啊,是的。我是骏河系统的樱圾。前来进行本日的……DNS·DHCP伺服器
的装设作业。 ”
男性微微点头道“请进”,然后将门打开。过程中始终未打招呼或进行自我介绍,态度极为
冷淡。
……心情好像很差的样子。
跟在男人的背后,工兵不解地想道。
莫非是……自己迟到了?不安之馀确认一下时间,才六点五十分。距作业开始还有十分钟。
嗯——不是时间问题,就是穿著了?没系领带、袜子左右脚不同颜色……啊!莫非脖子上还留著
梢的吻痕!
开玩笑的。这怎麽可能呢?毕竟我们什麽都没做。
唔唔唔,到底怎麽回事?
就在想破头的时候,男人忽然转过头来:
“请问今天要花多久?”
“咦?”
“时间。几十分钟处理完毕,或是在几点前完成。”
“啊啊,这个——最慢两小时……不,是三小时左右。”
“三小时吗……”
牛头犬先生(暂定)发出“嗯——”的沉吟声,嘴角下垂,换上一副苦恼的表情。工兵皱眉头问道:
“请问……您在赶时间吗?莫非之后还有其他作业要处理?”
“不,这和工作没有直接关系。”
男人语气沉痛地回答。
“老实说,我今天本来是休假的。”
哦。
“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下午去了游乐园,晚上打算到餐厅庆生。在滨名湖的Paruparu……玩了三四个游乐设施后,总公司突然来电说伺服器的装设日期提前,要我马上过来陪同。”
这个……
“我女儿哭得很厉害,一直吵著说爸爸不要走,我好不容易安抚完她之后才过来的。临走前约定好九点回去,然后再前往餐厅:…不过居然要花三个小时吗……这下没办法了。”
“我一个小时搞定!”
工兵冒出这句话,然后加快脚步。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摆出一张臭脸吗?对方并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压力。自己居然要肩负起一家人的安宁。责任重大,绝对不允许失败。
然而从白天的作业看来,四郎先生的应对能力也成熟了不少,努力一点的话应该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吧。然后自己就赶快前往名古屋。这次一定要吃到当地的料理。炸虾啊——
穿过狭窄的楼梯和走廊后,终于抵达机房。工兵通过安检门,被带到机架前方。机架前的地板上摆放著两个纸箱。这当然是DNSP应用设备了……咦?有两个?
工兵回头望向牛头犬先生:
“不好意思,是要安装这两台吗?根据指示书,应该只安装一台才对。”
“这个……公司只叫我过来陪同而已。”
是这样吗?
算了,还是问问四郎先生吧。
工兵启动笔电,打开资料夹。机架图、作业时间表及接线图……嗯??,果然只有一台。搞什麽啊,是寄错了吗?
他取出手机,拨打四郎先生的号码。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
“啊,我是骏河系统的樱圾。”
“啊啊,您好——真对不起——要您接下去继续作业。因为客户那边的资讯系统负责人要求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装好。 ”
对方颇为抱歉地这麽念道。工兵擂摇摇头说“不会不会”。
“既然是终端用户的意思,那也没办法了,就赶快处理完毕吧。我已经抵达现场,现在开始作业没问题吗?”
“啊……嗯——说得也是,没问题。那麽就跟之前一样,安装完毕后请再跟我联络。”
“了解……啊啊,可以确认一件事情吗?”
“嗯?”
工兵瞥了一眼旁边的纸箱:
“有两箱应用设备寄到这裡来了.但指示书上只写三u。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
“两箱?”
“是的。”
“嗯——?请稍待一下。”
四郎先生消失在话筒旁。不久后,脚步声再度响起,电话中传来声音:
“让您久等了。嗯——我想大概是寄错的,请按照流程手册处理就没问题了。多出来的一箱……不好意思,请您拜託现场的人员寄回好吗?”
果然如此。
工兵鬆了一口气,点点头道:
“知道了。那麽作业完毕后再联络。稍后见。”
挂断电话后,工兵面向客户负责人:
“那麽,这就开始作业。”
“好的。麻烦您了。”
工兵打开机架门。确认笔电上的机架图……好,和资料吻合。将机器装在第l 4 U,要连接的交换器就在其上方位置。哦哦,这不是以光纤连接的交换器吗?接头的形状明显地和平常的网路线接头不同。原来这个据点的资料量还不少吗?光纤电缆在绕圈时可是非常困难的,必须要绷紧神经才行。毕竟材质都是玻璃或塑胶,弯得太过头会折断的。
工兵蹲下身子,撕开纸箱上的胶带,然后对照检查表,一一将内容物取出。
电源线,有了。机架固定板,有了。机器本体……当然也有。然后网路线也……嗯,一共有四条铜绞线(CAT5)。那麽接下来——
铜绞线?
等等,等一下。
工兵再次确认资料,将机架图和现况作比较。预定连接的交换器……嗯,果然是光纤连接埠没错。可是包装随附的却是普通网路用的铜绞线?而不是光纤?
(…………)
他的背脊涌上一股冷意。
不安的想法在脑中掠过。不……难道是?的确,之前的据点全都是用铜绞线连接,所以他们也就顺手附上同样的线材了……该不会就是这样吧?毕竟资料都已经是更新过的内容了。
工兵检查纸箱内部,确认除了缓衝材和说明书外。有无其他尚未取出的零组件。但无论怎麽找,就是未能发现想要的线材。为保险起见再检查另一个纸箱,其中内附的零组件也都相同。
这个……
思考停止了几秒。闭上眼睛按了一下眉头后,工兵按下了重拨键。
“喂,您好。请问结束了吗?”
“不……那个,箱子裡的线材好像给错了。”
“给错……?”
“这裡需要光纤线,但是裡面只附上普通的铜绞线。”
“咦咦?怎麽会这样——”
出现了————
混帐,这种时候居然敢讲这句话!这个人在紧要关头根本就一无是处嘛。饶了我吧!
“我也找过另一个箱子,可是裡面也是一样。连接的交换器也确定没有铜绞线接孔。目前的状况下完全没有办法进行作业……请问该怎麽办?”
“嗯……附近的量贩店能不能买得到呢?”
买得到才怪吧。这裡又不是秋叶原。
“我想……有点困难。这附近并没有店家,而且是郊外。”
工兵尽可能委婉地回答。但四郎先生似乎浑然不觉,念了一句“这样啊——”。
“伤脑筋……我知道了。我先和负责人员商量一下,然后再和您联络。”
电话挂断。
和负责人商量……你不就是负责人吗?四郎先生。
就在工兵盯著手机时,头顶上忽然冒出一个阴影。
“请问出了什麽问题吗?”
牛头犬先生露出忧心的表情。糟糕……被听见了吗?工兵强装出笑容:
“啊,不是什麽大问题。有个项目需要确认一下,所以正在请负责人帮忙调查。”
“调查……如果很花时间,我就先打电话向我女儿道歉。”
“……!等等……请等一下。对方马上就会回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在连忙说服后,对方总算收起手机。工兵擦拭额头的汗水,望向机架。
可恶,为什麽偏偏只有这个据点是光纤介面啊?要是和其他据点一样使用铜绞线,说不定现在早就安装并且接线完毕了。而且这些人,之前在福冈也忘了附上金属固定板吧?到底要出包几次才肯甘心啊?他们是一群小孩子吗?
但如今光抱怨也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做多少算多少了。
工兵将应用设备装上固定板,然后用双手抱起,安装在机架上。由于有牛头犬先生帮忙撑件机器,锁螺丝的过程也相当顺利。接上电源线后,现场立刻响起强烈的风扇运作声。到此为止仅花了十分钟。毕竟是第六个据点,安装动作也相当熟练了。接下来只要有线材的话……
工兵望了一眼手机。
联络——还没来。
唔唔,到底要确认多久?莫非像福冈一样,要我等将近三十分钟吗?
开什麽玩笑。牛头犬先生有自己的事,我当然也要考量移动到名古屋的时间。新干线的末班车是晚上十一点,再加上远铁的时间,十点左右就必须完成作业才行。错过电车后在??滨松过夜,一大早再出发,这种情况一定要避免。
五分钟、七分钟……十分钟。
当指针停在七点二十分的瞬间,工兵立刻按下拨号钮。
“喂,您好。”
“不好意思,我是樱圾。请问线材一事有结果了吗?”
“啊啊——对不起。我正在解决其他据点的问题,还没开始处理。”
真的假的!
“可能有解决的办法吗?”
“这个嘛……我是打算叫我们的新人直接携带线材过去。”
“……现在离开东京到这裡,我想要花三个小时吧?”
“咦咦咦?有那麽远吗?”
……你不知道吗?
“现场的人员也表示,无法陪我作业到太晚。”
“嗯——那就在最近的量贩店——”
我刚才不是说过“没有”了吗!
真是令人想狂抓头髮。就在工兵咬牙想询问其他方案时——
“啊啊,不好意思,客户刚好来电话了。稍后再打给您。”
没有一丝空档。
通话立即中断,话筒裡残酷地响起忙线声。
“…………”
工兵将手机砸向公事包。
稍后,稍后……到底是几个小时以后?一小时?不,两小时吗?
他按住额头开始叹气。四郎先生果然靠不住。有没有什麽办法呢?例如同样是派遣专人携带线材,与其从东京总公司出发,不如请他们从名古屋分公司(好歹应该有吧)派人过来。又例如把连接机器改成有普通连接埠的交换器。或者乾脆把作业日程恢复到原来的日期等等。
在苦著脸思考时,笔电的交谈视窗忽然闪动起来。讯息框裡显示有新的发言.发言人是——室见立华。
室见PC:到现场了吗?是否还顺利?
工兵忽然感到全身脱力。终于出现一个可以沟通的人了。他放下心来,开始敲打键盘。
樱坂PC:我进来了。可是缺乏一部分零组件,作业无法进行。
室见PC:零组件?
樱圾PC:就是光纤。 LCLC接头的……好像只有这个据点要用光纤连接交换器。
室见PC:Lambda b怎麽说?
樱圾PC:他们根本没有腹案,只说决定方针后再跟我联络……
文字静止。经过一阵彷彿思考中的沉默后,室见回了一句奇怪的话。
室见PC,,你调整一下作业时间,延后一个小时。
啊……?
延后一小时?为什麽?
正要询问原因的瞬间,画面已经跳出muromi_pc quit (室见PC离开)的字样。或许是行动网路断线了,室见的名字也从成员名单中消失。
啊……?
工兵深戚不解,但交谈记录中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讯息。犹豫了几秒后,他无奈地回头望向牛头犬先生:
“那个……不好意思,可以延后一个小时……再开始作业吗?”
“一小时?”
“其实现在缺少部分的零组件,似乎需要一个小时准备。”
听了工兵的解释,牛头犬先生眨了眨眼睛,,
“准备……是叫机车快递送来吗?”
“嗯——我倒是没询问运送方式。”
这个问题,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况且仔细一想,室见只吩咐等待一个小时,是否真会准备零组件还是未知数。
在沉默的工兵面前,牛头犬先生望向自己的手表. .
“现在是七点半,一小时后……八点半才会拿到零组件吗?”
“大概……然后,作业本身只要+分钟就能完成,我想八点四十五分可以离开。您刚说想在九点之前回家……这样来得及吗?”
“没问题。我家离这裡不到十分钟路程。”
说毕,牛头犬先生“啊啊”地闭上嘴巴,然后很难为情地表示,,“为了我个人的私事——”但工兵则摇摇头直说“不会不会”。
“那麽,不好意思,我现在先向Lambda b公司确认状况,视结果如何再和您决定正式的待命时间。”
“好的。”
工兵拿起手机重拨。向四郎先生告知状况后——
“嗯——既然您那裡可以调到线材,我们也没有意见。”
对方竟回了这麽一句令人相当不安的话。嗯嗯?这麽说,室见果然没有联络四郎先生了?那一个小时是如何计算出来的?真让人搞不懂。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她了。工兵丢下一句“如果还想到其他的方法,请再跟我联络”后便挂断电话。
工兵开始一边确认邮件,藉此打发时间。
盯著时针的动向,持续等待,等待,等待。
唔唔唔……光是等待没其他事情可做,实在很难受呢。机房裡的空气乾燥,又不能在客户的面前躺下休息。唯一庆幸的是现场有网路,但怎麽样也无法连续坐著上网三二十分钟。
最重要的是,如果一直等下去东西还是没来,到时该怎麽办?
牛头犬先生表面上似乎很(出奇地)和善,但要是三番两次延后时间,也难保不会生气吧。和一肚子火的客户负责人关在同一间机房裡,要等多久还未知。这幅光景仅想像就令人忧鬱了。
怀著求神拜佛的心态等了三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
又是十分钟过去。
就在距离八点半不到十秒时,牛头犬先生叹息道:
“我……打通电话回家好了。”
他失望地站了起来。工兵想要说出“请等一下”。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敝公司的人绝对会遵守约定——就在这时。
手机铃声打破了机房内的寂静。
“啊……是我的。”
牛头犬先生动作缓慢地取出手机:
“喂……是,是,没有错……咦?啊,是,这样吗?那麽这就去柜檯。是。”
“是东西到了吗?”
工兵猛然站起。时间刚好,室见还真有一套。干得好,真是杰出的调整能力。
相较于工兵激动不已,牛头犬先生却一脸疑惑道,,
“是的,好像就在那边。”
只不过——他不解地补充道。
“似乎是您的同事。”
工兵眨了眨眼睛。
……啊?
*
“非常对不起,这一次让您操心了。我代Lambda b向您致歉。真的很不好意思。”
身材娇小的少女低下头去。雪纺上衣搭配百褶裙,光滑的长发与褐色的眼眸。那带有稚气的侧脸,无疑是我们的小孩上司,室见立华。
晚间八点五十分,Olivier滨松工厂的侧门出入口。
工兵用傻眼的表情站在原地。作业顺利结束,四郎先生也确认完毕,众人在原定的时刻离开机房。牛头犬先生的时间也毫无拖延。简直是圆满落幕的状况。一小时前的混乱及焦虑戚就彷佛作梦一般。
但一切始终让人搞不懂。
室见为何会在这裡?她昨天应该还在郡山才对。按行程表,今天上午有宇都宫的作业,之后则必须移动到小田原,怎麽想都不可能会出现在滨松。就算在宇都宫收到工兵的讯息,仅仅一僩小时也无法赶过来。
百思不解的工兵面前,牛头犬先生同样低下头,直说“哪裡哪裡”。
“我才是,因为私事而害得你们这麽赶,实在很对不起。多亏了你们的帮忙,感激不尽。”
说著,把头压得更低了。相对地,室见也垂下头,乍看之下是一幅令人莞尔的光景。不过,这是什麽感觉?总觉得很像一头猛犬在恫吓雪貂一样。
“那麽,我们就先告辞。失陪了。”
室见恭敬地道别,然后对发楞的工兵低声说句“走了”,同时拉扯他的上臂。
工兵就这样跟著室见离去。然而就在走出工厂的用地时,他忽然回过神来:
“室……室见,请等一下……咦?为什麽?究竟是怎麽回事?”
“什麽东西?”
室见臭著脸回过头。工兵顿时结巴:“还问什麽东西……”
“室见你怎麽会在滨松?今天应该是到宇都宫作业吧?就算是前往小田原的途中,也不可能在一个小时赶到这裡啊。你包了一架直升机吗?”
“没错。”
“真的假的?”
“医疗直升机,坐起来真舒适。”
“你居然装病?”
他紧张地大叫,室见却都起嘴唇回了一句“当然是说笑的”。她的眉头皱起,目光向上瞪著工兵:
“真是的,我在你心目中是那麽乱来的人吗?这样叫我以后怎麽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