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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下视二人,目光逼视,口中却故意含笑说:
“尔等统兵驭将,战功卓著,只是治军稍有差池,我也不会重责你们。不过尔等放心大睡,将印、兵符有失都不觉得,万一敌人来攻,岂不凶险之至?倘有刺客进来,尔等又哪有活命呢?”
韩信、张耳连连称诺,脸色灰败。夏侯婴在旁亲见,此刻才领悟出刘邦的真意:刘邦搞此“突然袭击”,不仅提高了自己的威严,更为控制他们找到了口实。
【原文】
民之所畏,吏无惧矣。
【译文】
百姓不敢做的事,官吏不会惧怕。
【释评】
权力可以平添许多勇气和胆量,它给人的力量有时是难以测度的。正因如此,管理官吏的难度与风险是显而易见的,握有不同权力的他们,一旦治之不力,其破坏力就绝非一个平民百姓能与之相比。这也从根本上警醒当权者,在官吏的权限上要严加控制和制约,不放任他们监用权力,不使恶人轻易获得权力,能做到这一点,便是抓住了冶吏的窍要。
【事典】汉武帝的苦恼
汉武帝雄才大略,为了实现他心中的蓝图,他依靠承相图强兴利,却屡屡受挫。
一日,朝官主父偃借拜见汉武帝之机,大胆奏报说:
“陛下久不见功,心中恼甚,可知此中原因吗?”
汉武帝破丰父偃一语点破心事,十分惊异,他故意掩饰说:
“朕治国用力,群臣用命,天下归心,何苦之有呢?你若说不出十足的理由,朕决不饶你!”
主父偃面上一笑,低声说:
“陛下面上忧郁,丞相一换再换,显是陛下心躁不满所致。陛下志愿古来帝王少有人比,自不能轻易得到满足,故而臣敢断言,眼下的一点业绩陛下是不会在意的。”
汉武帝动容心动,对主父偃心生敬意。他不再作态,诚恳道:
“知朕心者,惟卿耳!朕虽用心,怎奈丞相办事不利,朝政通行不畅,卿可有什么妙策吗?”
生父偃早有思虑,这时便从容进谏说:
“丞相为百官之首,权力极大,而担任此职者又都是资历甚深之人,若陛下的新政对他们的利益有所触动,他们虽不敢当面抗拒,私下也会不尽其力的。陛下屡换丞相,却不对丞相之权有所抑制,事情自不会有所改变了。依臣之见,陛下若能大胆任用身边之人,不拘名分,予其实权,事情就好办多了。这样不仅削减了丞相权力,减少了阻碍,又可便于控制资历较浅、地位较低的亲信,他们感恩图报,自会认真执行陛下的意图。”
汉武帝听之大乐,阴云顿消,他竞忘了君臣的身份,一下抓住主父偃的双手,连连出语道:
“卿解除了朕长久的烦恼,卿何不早对朕言呢?”
丰父偃亦是激动万分,他还是竭力平静下来,又提醒汉武帝说:
“为官者最看重权力二字,为了权力,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陛下不可操之过急,此事只应慢慢实行。”
汉武帝深知主父偃的言外之意,他一声冷笑,动情道:
“卿言不差,但卿却也低估了朕的勇气。朕先前只是用人不当,办事无法,今既知缺失,自不会畏缩不前了。他们的权力是朕给的,朕自能收回,正如卿言,他们若没有了权力,以何为患呢?”
汉武帝于是在“三公”、“九卿”中央官制之外,另设一个“内朝”。
“内朝”的人员都是汉武帝的亲信,为首的官职以尚书令为最。尚书令本是“九卿”之一的少府属下的一个官职,如今尚书令却成了最有实权的官。与尚书令相比,承相的权力一下驾空,反似一个摆设了。
汉武帝精心挑选他信得过的人进入内朝,那些位低职微的亲信,如严助、朱买臣、主父偃、严安等人,一下部被收入内朝,直接给汉武帝办事。自此,汉武帝的大政方针都得到了切实贯彻实行,办事效率也非往日而语。
汉武帝又把全国分成13个监察区,以“州”为单位,每个州设刺史1人。州刺史专门从事监察地方官、诸侯国的相,还监察地方上的豪强大族。一旦地方官吏有犯法之事,州刺史可直接上奏皇帝,朝廷削除其权不说,更要依法治罪。
汉武帝在位50多年,他的文治武功的建立,这些举措可谓功不可没。
【原文】
狡吏恃智,其勇必缺,迫之可也。
【译文】
狡猾的官吏倚仗他的智慧,他的勇气一定是缺乏的,强迫他可以将他制住。
【释评】
对聪明狡诈的官吏而言,他们能言善辩,精于应时之术,若让他们俯首帖耳,太多顾虑和谋划往往得不偿失,收效不大。和大多数有智者一样,过干讲究心计的人常常考虑一多,他们行动上的勇气和胆量就大打折扣了,这是他们致命的弱点。如果针对此节,用强硬手段压他就范,不容其辩白,其智计就无处施展,慑于威势就只能服从了。
【事典】严厉刚毅的魏相
西汉的魏相在任茂陵县令时,朝中御史大夫桑弘羊的幕僚假称御史,住在茂陵县客馆,传命让县丞去拜见他。
县丞就此事和魏相商议,魏相怀疑其中有诈,他直对县丞说:
“朝中御史前来,必有要事,他不入县衙,也无人通报,实为可疑。你暂不可去,容我详查此事。”
不待魏相查明,那个假御史竟怪罪县丞不拜之罪,派人将他捆绑起来。消息传来,魏相勃然大怒,他派人逮捕了那个假御史,要将他当众杀死。
魏相的手下十分害怕,有的便对魏相规劝说:
“御史的身份尚未最后确定,万一为真,大人杀他岂不惹下滔天大祸?朝中官员向来无礼之至,大人还是慎重忍耐为上。”
魏相面色铁青,他正声说:
“茂陵县境,以我为尊,那个闹事之人无论真伪,都欺人太甚,罪在当诛。我看他绝非御史,纵然杀错,其罪也由我一人担待。”
魏相把假御史当众正法,从此人人畏惧于他,茂陵县一时大治。
魏相在任河南郡太守时,对下属极为严厉,尤其对奸滑之徒,他更是不留一点情面,有错必惩,显得十分霸道。魏相的家人怕他惹祸上身,多次对他说:
“宽以待人,向来是做人的美德,而你却行事不留余地,责人不顾策略,这可不足免祸之法啊。”
魏相见家人忧虑日甚,一日才勉强就此解释说:
“此地吏治败坏,郡中狡吏诡计多端,向以欺上瞒下为能。我若一一和他们理沦,不但空耗时日,只怕还会中了他们的圈套,到头来一事无成了。我以强势相逼,不仅树我威严,又可让他们心生怯意,这才是治服他们的妙法啊。”
丞相车千秋病死后,他的儿子自觉失去了靠山,又怕得罪太守魏相获罪,于是主动向魏相辞去他在河南郡的官职。魏相十分惊诧,他对车千秋的儿子说:
“你为官勤勉,百姓称颂,何以无故辞官呢?”
车千秋的儿子吞吞吐吐,只说:
“父亲大人既已故去,家中之事实需照料,故而辞官。”
魏相再三挽留不住,竟是坐立不安,长吁短叹。魏相的家人见他大失常态,十分小解,问他说:
“你并没有得罪过车丞相的儿子,官也是他自动请辞,看你之状,似惶惶难耐,莫非另有别情吧?”
魏相跺足一叹道:
“我非怕事,乃惧他人误解我啊。大将军霍光听说他辞官,定会认为我乃是势利小人,一见丞相已死,便不能善待其子。大将军霍光不会怪我治吏甚严,却会怪我浅薄无情啊!这个罪名我实难消受。”
不久,有人诬告魏相残害无辜,朝廷开始查办他。深得民心的魏相使百姓自发地为他喊冤,郡中有一万多人会集函谷关,请求上书赦免他。
魏相听闻此讯,十分感动,禁不住流下泪来。他的一位好友劝他趁势上书朝廷,申诉冤情,不想魏相却摇头说:
“大将军霍光既已认定我薄情狡诈,又怎会听我辩言呢?无论我说什么,以他的性格和行事风范,他都会追我屈服的。这一点我和大将军霍光十分相像,只不过他这次实在是冤枉我了。”
魏相于是不争不辩,霍光果然因为车千秋儿子的事不能释怀,小由分说将魏相押入狱中。第二年,魏相遇赦才被释放。
【原文】
悍吏少谋,其行多疏,挟之可也。
【译文】
凶狠的官吏往往智谋不足,他的行为多有疏忽之处,挟制他可以令他屈服。
【释评】
嚣张难制的官吏,看似不好驾驭,其实这正是他们拙于心计的表现。没有了智谋,他的短处自然会过多地暴露出来,当权者只要抓住这些把柄来挟制他,这些人却足最易收服。任何官吏都有他的短处,如何利用他们的短处为己所用,这也正是封建官场的腐朽所在:在不损当权者私利的前提下,官吏即使干了再多的坏事,只要对主子表示归顺,他们就未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事典】谢罪的庾亮
东晋元帝时,庾亮为中书郎,兼领著作职,在太子宫讲学。晋元帝推崇刑法,就把《韩非子》一书交给皇太子,命皇太子苦读。庾亮为此向晋元帝提出异议说:
“申韩之学过于刻薄无情,伤害教化,若依此治吏治天下,当人人自危,恐误大事,激起事端,臣以为不该让太子读这种书。”
晋元帝不料至此,他开口说:
“你先前对韩非子屡有赞辞,今日何又贬损其说呢?”
庾亮回答道:
“韩非子有此高论,治学鲜有人及,臣自是仰慕。然治世当务实去虚,慎之又慎,岂可照搬?_故臣有此一谏。”
晋元帝十分欣赏庾亮的直言,他收回成命,且对庾亮多有褒奖。
王敦心怀异志,时刻准备谋篡皇位,他忌恨庾亮,表面上却对他十分尊重。王敦的手下不以为然,对王敦说:
“庾亮职不高、位不重,大人尚不把晋室放在眼里,何以对他心怀忌惮呢?”
王敦忧心说:
“满朝文武,能识破我用心的,只有庾亮一人而已。其他大臣多是有勇无谋之辈,挟制他们并不是难事。无奈庚亮与他们不同,却令我无法将其收服,故只得虚与委蛇了。”
王敦之乱被平定后,晋明帝身死,庾亮受明帝遗诏和司徒王导一起辅佐幼主。太后临朝听政时,庚亮权倾朝野,国家政事全凭庾亮一人裁决。
大权在握,庾亮的性情有变,渐渐行事苛刻起来,对朝廷官吏一味严责,做事也不留余地,不久就怨声四起。
庚亮的好友一次劝他说:
“你当初反对皇太子学那申韩之学,就是怕他粗暴行事,苛法治国。现在你一握权柄,处事治吏之法比申韩更甚,难道你忘了当日的初衷吗?”
庾亮点头说:
“你说的不错,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我也只好有所改变了。国家之事千头万绪,哪容得我耐下心来做那些事呢?”
庾亮的好友脸上惊怪,重声说:
“从前王导辅政,宽和治国,治吏有术,人皆畏服。你用强不分何人,简单严厉,只怕要惹出祸端。治天下者首先要耐烦隐忍,收拢人心,做不到这一点,你要有所作为,岂不是白日说梦?”
庚亮心中不悦,起身离开了。
南顿王司马宗见时局动荡,不由有了谋逆的野心。当庾亮得知这事时,他怒不可遏,马上就要派人诛杀司马宗。庾亮的一位谋士急忙劝阻说:
“司马宗乃皇室近亲,性格粗暴,行事鲁莽,量他不会有什么作为,大人不可急于问罪于他。大人不妨以此要挟,暗中点醒司马宗,让他明白大人已知道了他的图谋,他慑于朝廷的威势便不敢妄动了。”
庾亮一听火起,痛斥道:
“乱臣贼子,哪能这样便宜了他!不杀此贼,他人当视我为无物,更添他们的不臣之心,此事绝不可姑息。”
庾亮的谋士苦苦摇头,再道:
“司马宗一人并不足惧,可怕的是他身后的皇室宗亲,一旦大人将他诛杀,他们自会认为大人乃是有意削弱宗室的力量,局面就难以收拾了。以大局为重,大人还是暂消怒气,将司马宗收服为上。”
庾亮一心想要杀人立威,对谋士的劝谏终是未听,他不仅杀了司马宗,还把司马宗的哥哥贬为庶民。
此事传出,果然宗室怨怒,百官惊骇。地方大将苏竣借此时机,联合祖约一起兴兵反叛。庾亮派兵抵挡,结果大败,庾亮此刻才痛悔不已,自怪不听忠言了。
平定苏竣的叛乱后,庾亮惶恐难安,他向皇帝叩头谢罪,哽咽说:
“臣刚愎自用,治吏有失,不料让国家蒙难至此。臣罪该万死,不求宽恕,惟望后人以我为鉴了。”
【原文】
廉吏固傲,其心系名,誉之可也。
【译文】
正直的官吏会很孤傲,他的身心为名声所累,赞誉他就可以役使他。
【释评】
有正义感的官吏,由于他们不贪不占、心存仁义,在封建官场中显得十分另类。他们以圣贤为榜样,自瞧不起官场中的那些势利小人,他们的孤傲也就不难理解了。聪明的当权者并不会计较廉吏的这个特性,相反,他们会利用廉吏爱惜名声这一点入手,表面上多加夸奖,满足他们在这方面的嗜求。廉吏在自以为知遇之时,他们便会不道余力地为当权者卖命了。
【事典】唐高祖的感人之举
唐高祖时,大臣皇甫无逸刚正无私,对皇上亦有直谏抗上之举。唐高祖李渊起初有些气恼,他对皇甫无逸当面说:
“你自以忠臣自居,举止却无君臣之礼,难道就不怕以此招祸吗?”
皇甫无逸脸上无惧,他重声同道:
“臣若贪生怕死,媚上徇私,自不会进谏直言了。陛下善断明辨,自能知晓是非,臣之所为,尽力而已,从不考虑个人安危。”
唐高祖并不满意他的作答,私下他对秦王李世民抱怨说,
“为君者最忌犯上之人,那个皇甫无逸无礼狂傲,朕一定要杀了他。”
李世民听之一颤,他进言说:
“皇甫无逸是个奸臣吗?”
李渊摇头,说道;
“他虽不为奸,却让朕大失颜面,岂不可恨?”
李世民一笑,忙说:
“既不为奸,儿臣就放心了。父皇颜面有损,因此便要杀他,难道只要讨父皇欢心,无论忠奸,父皇都要重用他们治理天下吗?”
李渊一怔,看着李世民道:
“你要为他求情不成?”
李世民痛声说:
“皇甫无逸聪明绝顶,一心为国,想不到竟因不甘媚上获罪,儿臣实为他感到痛惜啊。似他之人,若想让父皇高兴又有何难?想是他不愿违心罢了。父皇杀他是易,儿臣只怕从此再无忠臣为国效力了。”
李渊心头一震,脸色渐渐平和下来。李世民见此又进言道:
“自古廉吏难求,他们虽有些傲慢,却也不是大失。对待他们,父皇只需稍加礼遇,赐其名份,他们便能竭心报效,自比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好驾驭多了。廉吏都是栋梁之材,国之瑰宝,父皇不可用俗礼待之。”
李渊出口一叹,久久方道:
“你所言甚是,朕想是一时气愤罢了,你以后还要提醒朕啊。”
皇甫无逸严于律己,嫉恶如仇,自有奸小之人多方诬陷他。一次,皇甫无逸受命巡视益州,一个叫皇甫希仁的人就趁机上奏唐高祖,诬告说:
“皇甫无逸的母亲尚在洛阳,他害怕其母被王世充所害,所以派我联络王世充,和他交好。”
唐高祖初闻此言,将信将疑,他将此事告之李世民,忧心说:
“天下未定,人心难测,若皇甫无逸通敌属实,实为大患。”
李世民一眼便识破了皇甫希仁的奸计,他耐心对唐高祖说:
“廉吏身正无邪,遭人诬陷是常有的事。陛下若轻信小人的谗言,大错便铸成了。此时陛下应斩杀皇甫希仁,以绝小人之望,皇甫无逸感念圣恩,报国之心更会殷切。”
唐高祖于是下令将皇甫希仁斩于顺天门,又对群臣诏告说:
“朕依靠忠臣治国,岂会囡小人一言而令忠臣寒心?皇甫无逸刚正勤勉,朕对之信赖无二。”
唐高祖又命人将此事告谕皇甫无逸知晓,对他多加称赞,皂甫无逸感动非常,涕汨不止说:
“有明君至此,臣何其幸也!纵有万死,臣敢不效命?”
唐高祖的举动也让其他大臣暗生敬佩,他们拼死效力,再无人发一句怨言。
【原文】
治吏治心,明主不弃背己之人也。
【译文】
管理官吏要研究他们的内心,明智的君主不会抛弃曾背叛自己的人。
【释评】
人都是有私心的,官场上的人更是如此。如果当权者不了解人的这一本性,一味求全责备,斤斤计较,那么就无人为他所用了。背叛自己其实并不是太大的罪恶,可怕的是他不知悔改,屡屡背叛。只要不是天生的反骨,明智的当权者若能敞开心胸,容忍别人的一次不忠,他的美名和收益远过于杀之泄愤。
【事典】被重用的李蜻
李靖身材魁伟,相貌英俊,颇有学识。他不甘做一个书生,常常对人说:
“人活一世,当立功沙场,博取功名,岂能做一个咬文嚼字的儒生呢?”
李靖转而研究兵法,用心刻苫,他的舅舅韩擒虎和他谈论之下,对他极表欣赏。
隋朝末年,李靖在山西任马邑丞,是一郡的副长官。他见李渊暗中招兵买马,扩大声势,心中不禁为朝廷担忧。一日,他愁眉不展,他的亲信多方劝他未果,不料李靖悄声说:
“国家将乱,我身为朝廷之官,忧心如焚,该当如何处之?”
他的亲信不解笑之,随口道:
“大人何出此言?”
李靖叹息说:
“唐公李渊面上尽忠,依我看来却是心怀异志,欲行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