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十四
埃齐奥又把精力重新放到手头的任务上,那就是寻找卡特琳娜。他看到高墙西边有一个小窗口深嵌其中,里面放出暗弱的光。他爬了过去,发现上面竟没有外窗台可以落脚,而窗子上方只有一条凸出来的细梁,他单手扣住细梁,往屋内窥探过去。
墙壁上有火把在燃烧,而屋内却空无一人。看起来是警卫室,埃齐奥希望自己没有走错路。这一层还有另一个一样的窗口,埃齐奥移过去,窗上钉有铁栏,而这完全没必要,没有谁的腰能细到从这个窗户逃走,而且还要往下爬一百五十英尺,然后穿过开阔的场院,再安全抵达河边。虽然光线模糊,但埃齐奥还是能看清,这是一个小囚室。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被绑着的人正是卡特琳娜。她在墙边的硬长椅上坐着,埃齐奥看不清她有没有被捆在上面。她低着头,埃齐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醒是睡。
她听到门外雷鸣般的拍门声,抬起了头。
“开门!”埃齐奥听到鲁克蕾西亚的吼声。
门外两名卫兵都在打瞌睡,其中一名急忙从命,“遵命,这就去办,夫人。”
鲁克蕾西亚一进牢房就立马走了过来,后面有一名卫兵跟随。埃齐奥听了她们的对话,猜得出鲁克蕾西亚大发雷霆的原因:嫉妒。鲁克蕾西亚认定卡特琳娜跟凯撒有一腿,埃齐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打心眼里无法接受卡特琳娜被这么个堕落的野兽凌辱了。
鲁克蕾西亚冲进牢房,拽住卡特琳娜的头发把她拖到脚下,然后伸过头去说道:“你个婊子!你从弗利城到罗马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跟凯撒同乘一辆马车?你们干了什么?”
卡特琳娜盯着她的眼睛,“你这可怜虫,鲁克蕾西亚。你要是觉得我会做出你那样的事来那更是可悲!”
鲁克蕾西亚被激怒了,把她摔到地板上,“他说什么了?他要进攻那不勒斯的计划吗?”她停了停,“你……很喜欢是不是?”
卡特琳娜擦干脸上的血,“我真记不住了。”
她那傲慢的平静使得鲁克蕾西亚更为恼火,她屏退守卫,抄起一根闩门的铁棍,朝卡特琳娜背上重重地打去,“那你肯定会记住这个!”
卡特琳娜惨叫了一声,鲁克蕾西亚满足地转身离去。
“哼,这样你就安分一点儿了。”
她把铁棍往地上一扔,大步走了出去,守卫跟在她后面,将大门使劲一关,而埃齐奥发现门上有铁栅栏。
“锁上,把钥匙给我。”鲁克蕾西亚在外面吩咐道。
只听生满锈的钥匙咯吱咯吱地扭着,转交钥匙时铁锁在窸窸窣窣地响。
“给您,夫人。”卫兵声音颤抖着说。
“很好,从现在起,我要是回来再发现你站岗时睡觉,看我不抽死你,我要抽你一百鞭子,懂了吗!”
“明白,夫人。”
埃齐奥听着鲁克蕾西亚的脚步渐远,他想,接近牢房最好从上面入手。
他又爬上另一个开口,那里面是卫兵把守的走廊。这次有卫兵在巡逻,但似乎只有两个守卫。他稍加计算,他们大概需要五分钟才能走个来回。于是他等卫兵走过去之后,再翻身进去。
埃齐奥弓着腰,远远地跟着卫兵,通往楼下的石梯就在眼前。他知道自己在卡特琳娜的牢房上面两层,于是他两记飞跳,来到了一个回廊,就跟之前他窥探凯撒与鲁克蕾西亚的那个地方一样,不过这次四周是石壁而非木墙。墙壁沿城堡外缘拱成弧形,他听到外面传来浓重的皮埃蒙特口音,正是之前与鲁克蕾西亚交谈的那个卫兵在说话。
“我就不该待在这儿。”他嘟哝道,“你看她刚才跟我说话那样儿。我他妈就应该回都灵去。”
埃齐奥紧贴墙壁凑过去,他看到卡特琳娜就在铁门栏里面,而卫兵正对着门。卡特琳娜正好看到埃齐奥就在卫兵后面。
“呃,我的背好疼……”她对卫兵说道,“麻烦给我杯水好吗?”
门边桌上有个水壶,两个卫兵就坐在那里,其中一个拿起水壶,递到铁门那里。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公主殿下?”他挖苦道。
另一个守卫在一旁窃笑。
“别这样,发发慈悲吧,”卡特琳娜哀求着,“如果你打开门,我会回报你们的。”
守卫立刻收起了脸色,“用不着,夫人,我们在这儿就要服从命令。”
守卫拔开插销,把水壶递进去,然后又关上了门。
“咱们该休息了是吧?”皮埃蒙特来的那个卫兵说道。
“对呀,路易基和斯特凡诺应该来换岗了吧。”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觉得鲁克蕾西亚会不会再回来?”
“我看不会。”
“要不我们去警卫室看看他们怎么还不来吧?”
“好呀,反正就一会儿。”
埃齐奥看他们走远绕过弧壁之后,赶紧走到铁栅门面。
“埃齐奥,”卡特琳娜压低声音,“你在这儿搞什么鬼?”
“找裁缝——你觉得呢?”
“上帝保佑,埃齐奥,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开玩笑!”
“我来救你出去,就今晚。”
“你要这样做了,凯撒非把你千刀万剐了不可。”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我看他手下这两个喽啰可没这么想。守卫还有没有钥匙?”
“我看没有,守卫把钥匙交给鲁克蕾西亚了,她来找过我。”
“我知道,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阻止她?”
“我在窗外。”
“窗外?你疯了吗!”
“活动活动筋骨而已,要是只有鲁克蕾西亚那一把钥匙的话,我得去弄过来。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卡特琳娜想了想:“她好像提到她的房间在城堡最顶层。”
“太棒了,那基本就要到手了,待在这儿等我回来。”
卡特琳娜瞪了他一眼,看了看身上的铁锁,又看了看牢房,脸上挂着干涩的苦笑说道:“不然呢,不待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
二十五
埃齐奥现在已经习惯了圣天使城堡的外墙,他发现爬得越高,能找到的抓握点就越多。他就像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墙上,兜帽在风中微微摆动。很快埃齐奥就爬到了最高处,头上是屋顶的栏杆,他悄悄地跨了过去。
埃齐奥轻轻跃过栏杆,跳到下面一条狭窄的石砖道上。小路一直向下通往屋顶的花园,院子中间是个一层高的平顶小楼。能看出来这栋小楼不是什么防御工事,从大窗户里望过去,可以看到房间里面装饰富丽雅致,灯火通明。
步道有些荒废,但是这座花园被打理得相当好。在一株梧桐树下,鲁克蕾西亚端庄地坐在长凳上,和一个英俊的男人手牵着手。埃齐奥认得他,那就是彼得罗·贝尼泰迪,罗马城最出名的爱情剧演员。要是凯撒知道这事儿那乐子可就大了。趁着月亮升起,埃齐奥在摇曳的影子里面沿着步道一点点接近这对幽会的男女。他尽量靠了过去,仔细倾听。
“我那么爱你,简直想要引吭高歌。”彼得罗声情并茂地说道。
“嘘!”鲁克蕾西亚说,“拜托,你得保守这个秘密。如果凯撒知道了,你明白后果会怎么样的。”
“但是你是自由的,不是吗!我已经知道你丈夫过世了。我感到很遗憾,但是——”
“安静点儿,笨蛋!”鲁克蕾西亚淡褐色的眼睛里面光芒闪烁,“你不知道比谢列公爵是被凯撒谋杀的吗?我丈夫是被人勒死的!”
“什么?”
“千真万确。”
“这是怎么回事?”
“我很爱我的丈夫,所以凯撒嫉妒了。阿方索是个英俊的人,而凯撒相当在意自己脸上的花柳病症状——其实明明就很轻微。凯撒找人埋伏阿方索,打了他一顿。凯撒觉得这样就能吓倒他,但是阿方索不是个白白受气的人。他伤还没养好就找人报复了凯撒,凯撒差点就被乱箭射死了。然后,那个残忍的家伙,就是那个叫米凯莱托·德·科莱亚的到他的卧室里,把他活活勒死了。”
“我的天呐。”彼得罗看起来很紧张。
“我的丈夫……我爱他。现在我在凯撒面前演戏,来取得他的信任。但是,他就是条毒蛇,永远虎视眈眈、恶意盈盈。”她看着彼得罗的眼睛,“感谢上帝,我有你来抚慰我。只要我的注意力不在凯撒身上他就会嫉妒,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而且他已经到乌尔比诺去打仗了,再也没什么能妨碍我们俩了。”
“真的?”
“我会保守秘密,只要你不泄露就行。”鲁克蕾西亚深情地说道。她抽出一只手来放在彼得罗大腿上。
“哦,鲁克蕾西亚,”彼得罗叹道,“你的嘴唇在召唤我。”
他们开始接吻,最开始只是轻轻的,然后便越来越热情。埃齐奥动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砖头。砖头掉进了花园里,他登时僵住了。
鲁克蕾西亚和彼得罗跳了起来。
“什么动静?”她说,“没经过我的允许,没人可以到这来!这是我的花园,我的房间!”
彼得罗不安地四处张望,已经准备好逃之夭夭了,“我,我得走了,”他慌慌张张地说,“我得回去背台词了——明天我还要排练呢。我必须得走了。”说罢,他最后亲了鲁克蕾西亚一口。“再见,亲爱的。”
“别走,彼得罗。我保证没事的。”
“不行,太晚了。我得走了。”
彼得罗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跑过花园,走进了对面的一扇门。
鲁克蕾西亚等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在旁边一棵灌木下面钻出一个她的侍卫。他向鲁克蕾西亚鞠了一躬。
“我都听见了,夫人。我能够作证。”
鲁克蕾西亚撅起嘴。“很好,去报告凯撒吧。我倒要看看他戴上绿帽子后感觉怎么样。”
“遵命,夫人。”
侍卫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鲁克蕾西亚一个人留在花园里面,从旁边的花丛中摘下一朵雏菊,一片一片地拽下花瓣。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埃齐奥下了步道,朝鲁克蕾西亚走了过去。鲁克蕾西亚坐了下来看着埃齐奥,看上去并不害怕,只是有点儿惊讶。嗯,埃齐奥心想,如果花园里还藏着鲁克蕾西亚的卫兵,那就送他们最后一程好了。
“我无意打扰,夫人。”埃齐奥不无讽刺地鞠了一躬。
“你好,埃齐奥·奥迪托雷先生。”鲁克蕾西亚伸出手来让他亲吻,“看到你最后终于想起来要讲礼节,我真是高兴坏了。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尤其是在最近。我想我们最近在罗马遇到的不愉快,你绝对脱不了干系吧?”她想了想,又说道:“只可惜凯撒不在,不然他肯定非常高兴见到你。”
“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鲁克蕾西亚。把卡特琳娜放了,我就离开。”
鲁克蕾西亚的语气变得有点儿强硬了。“不好意思,那不可能。”
埃齐奥张开双手。“那我就别无选择了”,他小心地靠近了鲁克蕾西亚——她的指甲留得挺长的。
“来人啊!”鲁克蕾西亚厉声尖叫。她扑过去抓埃齐奥的眼睛,但是被埃齐奥一把抓住了手腕。埃齐奥从皮包里面拽出一根麻绳反绑住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摔在地上,踩住衣摆防止她起身逃跑。然后埃齐奥拔出长剑和匕首,准备面对四五个从鲁克蕾西亚的房子那里跑过来的侍卫。虽然埃齐奥不能挪动步子——如果让鲁克蕾西亚跑掉那就坏了——而且鲁克蕾西亚一直在隔着靴子咬他,但是好消息是埃齐奥看到他们都是轻装,体格很大而且也没穿锁子甲。埃齐奥低头躲过第一个卫兵的挥砍,一剑砍在他的侧腹上——解决一个。第二个卫兵小心得多,但是迫于怒吼着的鲁克蕾西亚,他也只得走上前来攻击埃齐奥。他刺向埃齐奥的胸膛,但是被埃齐奥一剑挑开,匕首狠狠戳进他的脑袋。两个。最后一个人想要趁着埃齐奥双手都被占住的当口攻上来,但是埃齐奥猛地一挥右手,把第二个卫兵的长剑甩向他。卫兵慌忙举剑防御,但是来不及了。长剑打着旋刺入卫兵的肱二头肌,他痛得退了一步,但是还是冲了过来,砍向埃齐奥。埃齐奥调整好了姿势,用匕首拨开这一击,右手长剑刁钻地斩进他的身体。都结束了,卫兵们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鲁克蕾西亚这次哑口无言,埃齐奥喘着粗气把她拽了起来。
“跟我过来,”他说。“不准大喊大叫。如果你出声,那我就只能把你舌头拽下来了。”
埃齐奥拖着鲁克蕾西亚穿过彼得罗逃走时走的那扇门,把鲁克蕾西亚沿着回廊半推半拽地带向囚室去。
“王子救公主吗?你倒是挺浪漫啊!我呸!”鲁克蕾西亚嚷道。
“闭嘴。”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啊?想闯进哪里就闯进哪里,想搞破坏就搞破坏,想杀谁就杀谁?”
“给我闭嘴!”
“但是你有计划吗?你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强大,啊?”
埃齐奥在下楼的楼梯口站住了。“哪边?”他问道。
鲁克蕾西亚大笑。
埃齐奥抓住鲁克蕾西亚。“往!哪!一!边!走?”
“往左走。”她拉着脸回应道。
她有一小会儿没说话,然后又喋喋不休了起来。埃齐奥决定这次就当听不见。他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鲁克蕾西亚一直扭着手想要挣脱,但是埃齐奥除了警戒城堡卫兵的袭击以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抓牢鲁克蕾西亚。
“你让佛罗伦萨的帕吉家族抬不起头来,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你那个好朋友,洛伦佐,他侵吞了帕吉家所有的财产,把他们都关进了大牢!全家人!明明有人根本就没和他作对过!他,他还配当个贵族吗?”听到这话,埃齐奥不由得想到了卡特琳娜在弗利是怎么镇压叛乱的。和她比起来,洛伦佐都算得上温和派了。埃齐奥努力把这些胡思乱想抛在脑后。
“女人不允许结婚,家族墓地的墓志铭都被凿没了,”鲁克蕾西亚继续说道。“直接从历史上抹掉!灰飞烟灭!你懂吗?!”
至少还没先拷打,再杀光,埃齐奥心里想。嗯,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下卡特琳娜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这样一来她就伤了很多人对她的忠心。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凯撒把弗利给夺了下来。
但是埃齐奥时刻提醒自己卡特琳娜还是个强援。另外埃齐奥还得时刻提醒自己,要控制住他对她的个人感情,无论这种感情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和你那群刺客做事根本不考虑结果。你们只想着做事,完全不负责任。”爆了一大串豆子之后鲁克蕾西亚想停下来喘口气,埃齐奥狠狠把她拽着往前走,结果鲁克蕾西亚又开始说了:“和你们不一样,凯撒是真正有坚持的人,他会为意大利带来和平。凯撒杀人是为了更加高尚的目标——跟你们不!一!样!”
“愚昧,奴性,真是良民!”埃齐奥反唇相讥。
“嘁……随便你怎么说,”鲁克蕾西亚也觉得对话变得有些尖锐了,“反正我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你这个伪君子。”
他们走到了囚室跟前。“听好了,”埃齐奥拔出匕首,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敢给卫兵发信号,小心你的舌头……”
鲁克蕾西亚剧烈地喘息了几下,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埃齐奥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看到两个新来的卫兵正坐在桌边打牌,埃齐奥一把将鲁克蕾西亚甩在地上,冲过去迅速将两个卫兵都解决了。然后埃齐奥转身跑回去,三步并作两步逮住了刚刚爬起来,大叫着救命并准备往回跑的鲁克蕾西亚。他捂住鲁克蕾西亚的嘴,把她拖回到卡特琳娜的牢房。鲁克蕾西亚对着埃齐奥捂住她嘴的手又咬又抓,但是发现这样也没有用之后,她就放弃了挣扎。
卡特琳娜正待在埃齐奥打开的窗子前。
“你好啊,鲁克蕾西亚,”卡特琳娜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可想死你了。”
“去死,婊子!”
“真是迷人,”卡特琳娜说,“埃齐奥,把她带过来,我要拿钥匙。”
埃齐奥照做了,她抚摸着鲁克蕾西亚的胸脯,然后伸手进去,掏出来一把黑线挂着的钥匙。
卡特琳娜把钥匙递给埃齐奥,埃齐奥马上把门给打开了。卡特琳娜的镣铐也是用的这一把钥匙——从好处想,至少她没被拴在墙上。卡特琳娜恢复自由的同时,埃齐奥把鲁克蕾西亚推进了囚室。
“卫兵!救命!来人啊!”鲁克蕾西亚大声尖叫。
“给我闭嘴。”卡特琳娜说着从卫兵的桌子上抄起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在她嘴里。埃齐奥拿来几根绳子把鲁克蕾西亚的脚绑到一起,然后重重关上牢门,上了锁。
埃齐奥和卡特琳娜对视一眼。
“哈喽,大英雄。”卡特琳娜面无表情地说。
埃齐奥没理她。“你能走路吗?”
卡特琳娜试了一下,但是绊倒了。“不行。他们给我上的脚镣肯定伤到我了。”
叹了口气,埃齐奥把她抱了起来。要是惊动了敌人,埃齐奥就只能像丢沙袋一样把她扔在地上再掏武器了。
“怎么走?”她问道。
“先到马厩去,然后抄近路离开。”
“说真的你为什么要救我,埃齐奥?我已经丢了弗利,应该对你来说没有价值了呀。”
“你还有个家族。”
“可那又不是你的家族。”
埃齐奥没有答话。他想起从这里怎么去马厩了。还好卡特琳娜好像是这一片关押的唯一一个人,所以周围没有巡逻的卫兵。埃齐奥尽量加快脚步,但是还是轻手轻脚地小心提防着可能出现的陷阱,时不时地停下聆听。卡特琳娜在他怀里是那么轻盈。尽管曾经沦为阶下囚,她的发丝还是散发着香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