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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王牌对王牌
早在1939年开战之前，德国情报部门就十分地关注英国下一代的战斗机喷火的开发情况。而汉娜在无法弄到现役的战斗机的具体详细的数据的情况下，凭着记忆中收集来的早期型喷火的资料，命令亨克尔博将HE112一款原型机按记忆中这个时期喷火翼载的改装进行“仿制”，然后交给乌德特领导的“航空马戏团”驾驶进行“假想敌”空战。
“航空马戏团”是德国航空兵中的一个特殊的部门，该部门中的飞行员全是飞行小时在两千以上的超级精英，更有不少是参加过一战的老飞行员，其首脑正是一战时著名王牌飞行员乌德特。这也是汉娜和林汉为了发挥出乌德特的才能特地组建的一个部门。该部门隶属于海军。职责只有一个：扮演好预想中“敌人”的角色，模拟敌方飞机的性能和战术，以方便本方寻找出应对的配套手段。
开战至今已四月有余，在西线的空战中，德军也曾少量缴获了英军受损的飓风战斗机，修复后就是直接送到“航空马戏团”由相关人员接收。测试后发现，飓风战斗机一如历史上一般，至今其发动机还未安装供油隔断器，一旦进行高强度的负G机动时，极易造成断油熄火，这个发现在西线的空战中挽救了不少苏德飞行员的性命——因为负G机动恰好是使用燃油直喷系统的He100战斗机最擅长的。
英军夜袭奥斯陆之战时，BF110夜间战斗机因为翼载太大，速度太快，在夜间空战时面对老式落后的剑鱼攻击机居然束手无策。这一弱点暴露出来后，乌德特领导的“航空马戏团”立刻用现役的GO145教练机模拟剑鱼的性能，很快找出应对方案——那就是用同样的老式双翼战斗机针对。由于德国国内一时找不出专业的双翼战斗机，于是就从意大利那儿买了一批被淘汰CR32双翼战斗机，稍作改装就充当海港的双翼夜间战斗机使用。
出击前，法夫尼尔少校在岸上进行飞行训练时，早就耳闻喷火战斗机的大名——这款始终没有在西线战场上出现的英国战斗机，却是德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精英中最常被提起战斗机。只要时间许可，以乌德特为首“航空马戏团”，都要开着改装后的HE112V22型以假想敌的身份，模拟“传说中的喷火战斗机”的飞行战术，将那些休完假准备重回战场的老飞行员或刚出航校的菜鸟飞行员狂虐一番。
此次出战场前，法夫尼尔少校就被“马戏团”的成员用“伪喷火”狠狠地教训过一次，此番出击听说对面出现真正的喷火战斗机后，法夫尼尔感到全身的热血在那一刻都沸腾了起来。
“空管，告诉我敌机的位置！”
“疑似喷火的目标共有十二架，大约在你们编队右前方两点钟方向两千米的高度，正朝你们相对飞来。此外还有三十六架剑鱼在六百米的低空高度飞行。”
“还想重演奥斯陆的那一套吗？同样的招式，第二次再用就行不通了！”
法夫尼尔心里吐糟着，嘴上却继续问道：
“有什么指示吗？”
参加中国空战时，德国空军就尝到了拥有战场制信息权大甜头。参加过那场空战的德国飞行，早就将什么公平一战的骑士精神遗弃在了杭州湾里。象法夫尼尔这样的老油子飞行员，更是恨不得每场空战都从敌人背后悄悄摸过去，然后痛快地“爆菊”结束空战。
“小心，你的对手正在爬升，有六架喷火和你们一样，正在高速爬升！”
“没关系，我们有十二架！曼芬尼中队跟我上，十二打六，二比一，轮了他们！”
无线通讯频道，法夫尼尔高声叫嚷着。对于这场空战，法夫尼尔信心十足。
“战前，我们充份准备，了解对手，知己知彼。”
“我和我的手下，几乎全是上千小时的精英！而且数量比他们多一倍！”
“就连我们现在烧的汽油，也最好的C4航空燃油！”
现在他驾驶的HE112战斗机，所使用的航空汽油，是非常昂贵的C4航空汽油，大概相当于英国人的120号紫色汽油（该款汽油由于添加了紫色的染色剂所以有这个俗称）。使用这种航空汽油，发动机效率比寻常的B4和C3要高百分十五。C4航空汽油产量非常地少，到目前为止仅能供应海军航母部队，只有战斗出击时才会使用。
“拥有这么多的优势，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通讯频道里，法夫尼尔嚣张地叫嚷着。
“对面的英国佬，我法夫尼尔大爷来操你们来了！”
在数万米外，一架编号为101的海喷火战斗机正在进行爬升。
“不想被敌人击落，最好的手段就是永远不要让你的飞机有被对手瞄准的机会。”
这是从那个“飞机坟场”和“飞行员墓地”的杭州湾活下来的老飞行员的心得体会，也是对面的梅森上尉的“人生感悟”。
驾驶着新式的喷火战斗机从鹰号航母的飞行甲板上起飞前，梅森上尉最后一次指点手下的飞行员，忠告他们的话就是：
“让该死的机动性见鬼去！不想被打下来，要么让你们的飞机拥有速度，要么让你们的飞机拥有高度！高度和速度就是飞行员的生命！”
当梅森上尉驾驶着喷火爬升到一千五百米高度时，他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这个高度上，已可以看到远处天边海平线上露出头的太阳，而且阳光很刺眼。
今天的天气，实在“太好”了，低空云层很薄，从西边起飞的英机，面对来自东边的德机，很显然这是一个极糟糕的位置。
所以梅森上尉决定调动部分喷火爬到三千米左右的高度，那里云层较厚，有利隐藏，光线也不会太刺眼，同时战斗机和攻击机分层次地高、低搭配，也有利于“保护好自己”。
对，就是保护好自己。
从那个“飞行员墓地”里活着出来的梅森上尉，早就被在中国残酷的空战教育成了现实主义者。
在中国空战时，为了保护那些笨重缓慢的轰炸机，梅森上尉多次看到自己的战友象木头似地在空中被快来快去的HE51和FW90反复地冲击虐杀，那段经历绝对不是美好的回忆。被李华梅击落那次，他更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当时李华梅的HE51F射出的子弹打中他飞机座舱，一发13毫米的子弹擦过他的脸颊飞过，在他的左脸上留下一道一生都无法消失的伤痕。
被击落后，梅森上尉在俘虏营里领悟到了一个“真理”。
“空战中，不是胜者为王，而是剩者为王！我才不会再为了别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呢！”
虽然他仍然热爱飞行，热衷于在空战中击落对手，但绝对不想再品尝一次被击落的滋味。
他现在安排的战术，看似巧妙合理，实际上却是将低空的友机扔给了对手充当诱饵，而自己则埋伏在较高的空中等捡漏捡便宜。
另一方面，认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法夫尼尔少校，也正指挥着他的飞行中队朝梅森上尉所在的位置猛扑过来。
“曼芬尼中队跟我爬升，维多利亚中队保持现有高度！”
在娶妻之前，法夫尼尔少校是有飞行员中有名的花花大少，他手下的两个飞行中队的命名，都是以欧洲知名的女性内衣品牌为名——原先的设想，是要叫胸罩、内裤、丝袜之类更有爱的名字的，后来由于上司的强烈反对只得作罢。
他的梦想，是未来的某一天，击坠的敌机和“击坠”的女性，都能突破三位数——第二个愿望，由于他娶了悍妇为妻，已永远不可能实现了，现在只能全力追求前者。他认为自己身为飞行员最佳的“退场”方式，是某一天被一整个中队的美女飞行员围攻击落，当然，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也非常地渺茫。
通过机载的无线电通讯器，法夫尼尔不断地得到提示，对面的喷火战斗机几乎是以和他所在的战机中队相同的速度在爬升，双方的飞行高度几乎是一致的。
“能开新飞机的，应当也是个厉害的家伙吧！老是屠菜太没有意思了，反抗才有趣味，来吧，小子，让我法夫尼尔大爷教育你一下如何打飞机！”
由于本方拥有足够多的战斗机，并和对手一样地形成了高低不同层次的分配，加上后方更远处还有另外十二架战斗机正在赶来，所以指挥法夫尼尔作战的空管也信心十足地没有采用绕道、后击的战术，而要引导法夫尼尔率领的曼芬尼中队借着阳光的掩护，直接朝对面的六架喷火战斗机“掩杀”过去。
对于法夫尼尔来说，他的中队只要缠住高空的六架喷火就行，至于下层的英国飞机，自有其他战斗机部队去解决。
第278章航母时代的序幕
法夫尼尔中队和梅森小队的战斗群几乎采用同样的爬升战术抢高度，梅森的喷火II型和法夫尼尔的HE112，发动机马力上，由于德国方面使用了优质的120号C4燃油，动力上稍占上风。但由于HE112是远程战斗机，多载了较多的航空燃油，动力上的优势被更多的燃油抵消，双方在爬升率上此时也半斤对八两。
由于两队机群都正在相对飞行，同时距离也不远，在爬升到接近三千高度时，双方彼此间的距离已拉近到不足千米。
由于有地勤空管的指引，加上背光飞行，法夫尼尔的机群抢先一步发现了目标。十二架战斗机以背对阳光的角度朝对手正面猛扑过去。
HE112F型的标准武装配制是三门20毫米机关炮或一炮（浆心炮）四机枪（13毫米）配制，火力极其强大。不过在具体装备部队时，飞行员们往往都根据自己的个人喜好进行调整。比如那四挺十三毫米航空机枪，很多飞行员为了追求更高的速度和爬升率，都将其拆掉两挺，这样既可省掉重量，也可以将每挺机枪的子弹从230发增加到400发，增加火力的持续时间。
法夫尼尔率领的飞行中队，由于飞行员几乎全是精英飞行员，为了追求更好的机动性，不少飞行员就是主动拆除了两挺13毫米的机枪。
而喜欢大口径炮的法夫尼尔少校，本人喜欢那种一击必杀的感觉，所以驾驶的是三门长管机炮的重火力型。
十二架HE112对着六架喷火，仗着数量的优势，毫无技术性地用“野猪”战术猛冲过去。
受到阳光的干扰，对面的英机，在德机逼近千米外时，才隐隐地发现了对面德机的出现。虽然飞行员一直保持着高度地警惕性，但双方飞机是对头相向飞行，彼此间相对速度超过900公里/每小时，也就是250米/秒，留给飞行员的反应时间只有四秒。
当英国人意识到德机正从正面猛冲过来时，德机已在六百米外开火。
德国飞机的主力武器，是十三毫米的MG131机枪和改良型的MG151航空机炮。
改良型的MG151航空机炮，和历史上同名的MG151航空机炮完全不同，使用了高初速和重弹的设计，设计理念参考未来英国空军装备的HISPANO机炮的成熟版，炮口初速达到790米/秒，弹道性极佳，唯一的缺点是后座力较大。也幸好HE112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其机翼的强度承受得了后座力，而使用单翼梁设计的BF109就无法安装在翼上，这也是后者后来被德国空军拒绝的原因之一。
而此时英国的喷火战斗机，武器却是八挺7。62毫米的机枪。经过这近四个月的空战，英国空军已经意识到战斗机火力不足，需要装换航空机炮的问题。但是才刚刚进入战争动员期四个多月的英国政府，现在没有时间没有足够的生力力为空军提供性能优秀的航空机炮，只能暂时使用过时的7。62机枪应付。
7。62毫米的航空机枪，其弹道性在五百米外就惨不忍睹，威力和对手相比更是不能比。
德机在六百外就开火，而英国飞行员在彼此相距不四百米时，才纷纷反应抠动扳机。
HE112上吐出的三条或五条单数的火舌，与喷火战斗机上喷出的八条较细的火舌互相交换着“口水”。
双方在数秒内完成了互吐“口水”，然后就错身飞过。
对冲过后，两架喷火战斗机的机头冒出了浓稠的黑烟，更有一架被打断了一侧的机翼，直接一头栽向海面。
而对面飞来的德机，只有一架机头中弹，冒起了黑烟，不过飞行员还是坚持驾驶着飞机在空中绕圈子，待调过机头后返航，象憋急了上厕所般，拼命地往航母所在的位置逃。
二月底的北欧洋面，海水依旧冰冷，不到万不得已，飞行员也绝对不想在冰海上跳伞。
这一波的对冲中，梅森和法夫尼尔都没有取得战果。
因为在对冲的过程中，他们两人无意中都盯上了对方。两个经验丰富的王牌飞行员反应速度远胜队友，两人在不妙的情况发生之前，就提前驾驶飞机水平滚翻螺旋机动，及时避开了对手射出的致命子弹。
有趣的是，双方遭遇时做出的机动动作都十分地相似。
错身而过后，两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拉起机头，做出爬升的姿态。
这个飞行动作是为了将急速前冲的动能转化为飞得更高的势能，机头拉起后，两机在空中做了筋斗混合滚转的动作，这一动作令飞机消去了前冲的姿势，将机头调转过来重新对冲。
在调转机头，成功地在十秒内完成180度机动转向后，调头飞行的梅林和法夫尼尔都再次看到了对方战斗机做出的有如教科书般完美的机动动作。
梅森：“是个高手，应当是队长机吧？”
法夫尼尔在心里臭屁道：“很厉害的家伙，快赶上我了。”
梅森的喷火和法夫尼尔的He112，就象是在跳华尔兹一般地纠缠了起来。
“我喜欢有挑战性的目标，让我先上！”
德国飞机的通讯频道里，传来了法夫尼尔嚣张的怪叫声。
然而情况就象从前在基尔和空军的精英飞行员加兰德交手时一般，法夫尼尔的对手梅森同样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双方飞机的性能又十分地相近。两架飞机的飞行轨迹就象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谁都想咬住对方，又谁都奈何不了对方。
有趣的是，HE112和喷火的外型极其相似，两机除了涂装不同外，此刻作出的各种机动战术动作，竟也惊人地相似，看上去就象是一对纠缠不休的情侣一般。
由于两架飞机都开足了马力飞行，因为燃烧不完全，两机发动机的散热口皆喷出浓稠的灰烟，长长地拉在身后。HE112和喷火战斗机的发动机都极注重贫油燃烧，所以拉出的烟雾皆是同样的灰白色。若是HE100在此和喷火交手，则烟雾将会浓黑得多。
而当法夫尼尔缠住对手最强的飞行员时，他的友机则仗着数量的优势开始欺负英国人的喷火战斗机，并逐渐取得了上风。
而在这波战斗机群的下方，被指派去对付下方的剑鱼机群的维多利亚中队的HE112，仗着高度和位置的优势，在汉娜的指点下猛扑进英军的攻击机群中。第一波突击就打下了两架喷火和三架剑鱼。并导致英军飞机编队一阵大乱。
昨夜德国人的驱逐行动非常地成功，至今英国舰队都无法握住近在身边的德国主力舰的确切方位。加上天色还未全亮，短时间内英国舰载机是无法确认德国主力舰的确切方位。
“该死的，象牛皮糖一样粘的讨厌家伙！”
空战开始两分钟后，梅林上尉就已经决定撤出战斗。拥有数量优势的德国战斗机，正仗着数量的优势开始围攻他和他的友军。
“弗郎士，一起上，轮了他！”
很无节操法夫尼尔，意识到凭自己一人是无法制服面前和他一样修炼成精的老兵油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召唤友机过来帮忙。
纠缠了一阵后，见另一架HE112也开始逼近，梅森上尉找准机会，猛地加大马力，掉转机头主动地脱离空战。
“空战时感觉局势不利的时候，不要拖泥带水，立刻在第一时间放弃空战，是保命不二法门！”
这是梅森上尉自己总结出的空战第二条铁律。
“别跑，你是我的！”
法夫尼尔的HE112象粘胶一样地继续粘着主动逃窜的喷火。对手撤退时，压低机头，开始做俯冲脱离。
在法夫尼尔看来，这是一个错误。
俯冲脱离，将高度转化为速度，短时间内是可以仗着势能变为动能跑远，但自己只要保持高度跟在他后面，等对手将势能耗尽后就是击落他的好时间。低空空气密度大，长时间低空飞行必损失能量，速度必然大减。这片空域由于有德国空军拥有单相透明的战场知情权，法夫尼尔可以放心地全力追击磨死对手。
此时，位于后方护航航母上起飞的十二架HE112也赶到了战场，而另一边，在得知前方的战斗机和德机相遇后，英军这边也将余下的最后八架喷火战斗机全部放了出去。
一心想脱离纠缠的梅森上尉飞行了不到十几公里，就甩脱了先前和他纠缠不休的法夫尼尔，因为那后来起飞的八架喷火战斗机已赶来支援。而先前象“痴汉”一般死缠着他的法夫尼尔，在得到航母上空管的警告后，也及时放弃了追击而重新爬高并躲到云层之中。
由后方护航航母上起飞的另一波十二加架的战斗机群这时也已飞临战场上空，依旧按海上航母空管的指示，加入了对在低中空飞行的英机的围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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