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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
姚阳听到韩城给出的肯定回答，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荣国公大人是有些等不及了啊也好，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既然他这么着急，那我们就去迎接一下吧，总不能失了礼数”
说完，姚阳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脚向书房外走去
韩城虽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大人，不过他也没敢多问，只亦步亦趋的跟在姚阳的身后
“卑职锦衣卫左副指挥使姚阳见过荣国公”
大将军府门外，姚阳领着一众兵将恭敬的对面前刚刚停下落定的队伍行礼道
“卑职见过荣国公”
姚阳话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人全都齐刷刷的恭敬行礼道
就在他们话音刚落之际，那马车上车帘被掀起，一个身着国公服的半百老人慢慢走了出来
他下了马车看了眼姚阳等人，尤其是姚阳，他盯着姚阳看了半晌，最后才开口说道：“让姚大人与诸位久等了”
“国公爷严重了，此是卑职等人的荣幸国公爷里面请”
姚阳摆着一副主人的姿态，一挥手后面的人立马就分出一条道，一个个跟随姚阳恭敬的站在两旁等着梅殷动身
可梅殷见到这一幕，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一缩
他这一路上有想过很多可能，既想过姚阳排除异己安插人手，也想过这青州军中很多将领会阳奉阴违，却独独没想过姚阳会将所有人都给收服，必经，给姚阳的时间实在是太短，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梅殷见到这些人如此信服姚阳，第一想法便是在场的人都是姚阳这些天安插的自己人，可他扫了一眼这些人，却无法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出丝毫生涩的气息，显然不可能是刚被提拔的，可越是如此，梅殷心里面越是震惊，对姚阳自然也就越发的忌惮
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心里面的想法罢了，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的抬脚想着里面走去
姚阳看着梅殷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没有动身其他的人也都站着不动，知道姚阳抬脚跟随梅殷进了门其他的将领才动身跟上
姚阳引领着梅殷很快就来到了将军府的厅堂
“国公爷请上坐”
对此荣国公也丝毫没客气，直接上前坐在了主人才应该坐的主位上
对此姚阳丝毫没有在意，也没有入座，站在那里等着荣国公开口
梅殷坐下之后沉吟了一下，才慢慢抬起头看向姚阳
“姚大人，想必你应该也已经知道陛下让老夫前来是为了什么吧？”
“国公爷放心，我姚阳是陛下的臣子，一心忠于陛下忠于朝廷，陛下的旨意卑职也已经收到了，自然知道荣国公前来是接任者青州军大将军一职的，卑职这些日子可是一直都在候着国公爷前来呢，国公爷不到，卑职可也走不了啊陛下可还等着卑职将那张成玉押送回京呢，这时辰可不能误了，要不然陛下那边卑职这还不好交代”
姚阳一副早就等着你过来他也好早点离开的姿态让原本以为要遇到波折刁难的梅殷听得一愣一愣的
梅殷想过姚阳会百般刁难自己，甚至直接就敷衍自己，他从一开始就摆着一副以势压人的姿态，为的不就是想要压姚阳一头，到时候好占据跟多的优势，可谁曾想，这计划了一路，想了半天到了这里遇到的却是这番场景，一时间让梅殷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梅殷好歹也是尽力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心里面震惊与疑惑掺杂着，但表面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将脸上的惊容收气，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却是老夫没能考虑周到，一路上耽误了一些时日，让姚大人多等了几天，既然姚大人如此着急，那老夫也就直接开门见山了陛下让老夫前来接手这青州军，陛下也拖言让微臣转告姚大人，他对于姚大人青州府的举动很是满意，此次姚大人却是力了大功，老夫临行前可是听闻了一些消息，说不得这从姚大人回去之后，陛下就要对姚大人大佳封赏了，或许等下次老夫再见到姚大人是时候就要称呼一声子爵大人了”
姚阳如此的爽快的将手中的兵权交出来，虽然梅殷不知道姚阳心里面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对方如此给自己面子，那礼尚往来，他自然也不可能总是摆着自己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梅殷这番话却是有些恭维，必经不说此事到底有几分真假，就算是真的，那姚阳也不过就是一个子爵，这爵位从上到下分别为王、公、侯、伯、子、男，子爵虽说不是垫底，但比起荣国公这爵位可也是天差地别，即使下次两人再遇上，姚阳还是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国公爷”，哪轮得到荣国公去称呼他“侯爷”的份
这道理虽然两人都明白，但荣国公如此说，也是给足了姚阳面子，姚阳心里面虽然古井无波，但脸上依旧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这实在是拖了国公爷的福，卑职这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为陛下效命是卑职的荣幸，何德何能受的陛下如此的恩宠”
姚阳满脸都是激动与感恩戴德的神色，倒是让梅殷心里面的疑惑少了些许
“哈哈哈姚大人的忠心陛下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陛下才要如此重赏于姚大人，要不然岂不是寒了我大明朝上下百官文武的心？姚大人此次经管安心回京，想必陛下也已经在京城等着姚大人回转了”
梅殷一遍笑着安抚，一遍晦意的催促姚阳赶紧回京
姚阳面庞上摆着一副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的神色，慢慢隐下自己激动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国公爷所言不错，卑职确实不能再继续耽搁了，不能让陛下久等了只是这交接”
说着，姚阳的脸上闪过一丝踌躇之色
若是按正常的程序，姚阳必须将所有的一切都与梅殷讲述清楚，包括之前青州军的一切与他接手之后一应的安排，这都要与梅殷交代一番，还要将所有的将领介绍给梅殷以及领着梅殷熟悉军营中的一切
等等等等，这一番下来，两三天绝对是最少的
可梅殷却不想姚阳在这再留上个三天，再梅殷看来，如今虽不知道姚阳为什么如此爽快的将兵权交给自己，不过既然他放手了，那以防夜长梦多，还是姚阳快的离开为好，他也好放心
至于姚阳，他心里面自然也是想快的离开，他在军中的那些安排以及这些天的手脚怎么可能一一跟着梅殷说清楚，要是真的跟他一一去介绍，无论怎么去编织谎言，最终究竟会有破绽，到时候被他当面质问，岂不是要露出马脚，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如今这青州军虽然不说被明教彻底掌控，但至少表面上已经被明教渗透，那些不是明教之人的将领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被其他人盯着，为了自己以及一家老小的信命，他们也没谁敢多嘴，到时候即使这梅殷真的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地方他也已经离开了，无处对峙，而且他还不能拿这个去陛下面前告他一状，必经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催促自己离开，他虽然被说动，但那都是为了能够早日将张成玉这逆贼押送回京向陛下复命，于情于理都怪罪不到他的身上
梅殷视乎看出了姚阳心中的犹豫，眼睛一转就知道姚阳再担忧的是什么，立马大笑说道：“这里的事情姚大人就不用担心了”
说着，梅殷将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想来青州军中所有高层将领都在这里了，今日老夫也算见过他们了，到时候有他们领着老夫便可以了，姚大人尽管放心回京复命就是”
第三百零七章 披着羊皮的狼
梅殷话音一落，姚阳心底便是一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他脸却不露声色
姚阳听梅殷说完，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这些青州军中的高层，其中一半都是明教的人，当然他们都是装作与姚阳不相熟的样子，与其他人一样都露着一副恭敬之色
姚阳的脸露出一抹纠结之色，犹豫片刻之后视乎才下定了决心，咬牙点头说道：“那卑职多谢国公爷体谅了”
“哈哈哈姚大人却是太过多礼了，你我说来都是为朝廷效力为陛下效命，能够帮到的老夫自然不会太过苛求，更何况，如今陛下也急着等姚大人回去复命，老夫帮了姚大人不也是帮了陛下嘛”
梅殷还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顿时露着大度的样子挥手笑道
“话虽如此，但卑职还是要多谢国公爷的通融理解，国公爷放心，卑职已经将青州军中所有的将军都召集至此，即使卑职不在，想来诸位同僚也会体恤皇恩，为国公爷、为我大明朝效命的”
“大人所言甚是”
姚阳话音落下，后面一群人顿时稀稀落落的回道
这一幕落入梅殷的眼中，让梅殷心中更加坚定赶紧让姚阳回京复命的决心，他不知道姚阳是怎么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将整个青州军的军心都给抓住的，他可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再离京的时候姚阳虽然拿下了前任的青州军大将军张成玉暂代了这青州军大将军一职，可青州军却还是军心不稳，其中更是有着足足二十万的兵马还被那些齐王的人掌控住，可没曾想刚过去不过十来日对方不仅铲除了齐王余孽，收编了那二十万的青州军，更是牢牢的掌控了青州军的军权甚至还深得军心
“老夫也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是一心忠于我大明朝忠于圣的，老夫奉陛下之命接掌青州军，定然会竭尽所能做到最好，不让陛下失望”
“国公爷之心卑职钦佩，陛下有国公爷辅佐却是我大明之幸”
“哈哈哈姚大人不用这么高抬老夫，这只不过是为人臣的本分罢了”
梅殷婉转的回道，脸还露着谦恭之色，看起来却是一副忠心朝廷忠心皇的样子
姚阳不怀疑这老家伙对小皇帝的忠心，但对方这表情也有点太假了，显然是做给他看的，不过他又何曾不是在装，从头到尾他都是披着一副羊皮在这与这个老狐狸周旋
姚阳心底轻轻一笑，刚想接口，可这梅殷却忽然话音一转说道：“对了，姚大人，不知道那张成玉现今如何了？”
姚阳听到梅殷忽然将话题一转，询问其那张成玉的情况，也是不有一愣，不过他并未看出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至于试探，那就更说不了，对于这张成玉的一切姚阳原本就没准备隐瞒，也用不着隐瞒，所以姚阳稍稍一愣便如实回道：“国公爷怎么会想起张成玉这个反贼？自从卑职将其拿下之后，一直都关押在青州府锦衣卫卫所衙门的牢房之中，派了人严加看守，准备不日押送他回京，国公爷对他感兴趣？若是国公爷感兴趣卑职倒是可以陪同国公爷前往”
这青州府中能关押囚犯的只有刑部衙门大牢与锦衣卫卫所衙门大牢，让姚阳选自然毫不犹豫的将张成玉给扔进这锦衣卫卫所衙门大牢里面了，一来他自身的原因，身为锦衣卫的左副指挥使，相比于刑部衙门，锦衣卫卫所衙门他的掌控力自然更大，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更加方便，二来，刑部必经与锦衣卫不是一个系统，他若是将张成玉关在刑部的衙门大牢之中，那刑部的人便有插手的机会，他身为锦衣卫的左副指挥使不仅不好派人前去看押，很多事也不好去插手，说的不好听点，若是这青州府的知府想要插手抢功派人押送张成玉与他一起回京他都不能拒绝
这种既麻烦还吃力不讨好的事姚阳怎么回去做，他当然毫不犹豫的将张成玉给送进了锦衣卫卫所衙门大牢之中
而梅殷听到姚阳这话，眼中的神色明显动了动，不过却摇了摇头
“倒是不用麻烦姚大人了，老夫如此询问只不过是担心着张成玉有个万一死在路罢了，要知道陛下再老夫离京之前可是亲自叮嘱过，他要亲自审问这张成玉的，老夫还记得当时陛下再得知张成玉叛国投效楚王时发了多大的怒火，此事却是不能有半点的差池”
梅殷说着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看起来仿佛就是不经意间顺出口的，若是碰到一个脑袋有点不够用的家伙说不定还真的相信了，可姚阳心里面却是通透，自然不相信这梅殷会这么好心的提醒自己
梅殷这话或许没有多少虚假，最多也就是有些夸大其词，但对方根本就没必要跟自己提及，再者说，陛下事先旨意已经到了姚阳手中，让他押送张成玉回京是陛下的圣意，姚阳自然不可能违背，更不可能送一具尸体回去，这梅殷此时点出来，无非就是点明一点，姚阳在这拖的越久，这变数别打，以免夜长梦多，让他还是找点押送张成玉回京复命的好
说来无非就是催他离开罢了，当然了，若是笨一点的，以为梅殷真的为他考虑，再“危”逼利诱之下，也定然会急着赶快离开青州府压着张成玉回京复命
姚阳虽然不傻，但此时他却要把自己装的傻点，要不然又怎么去顺水推舟的离开呢？
这些宪法再姚阳心里面也不过是一闪即使罢了，表面看起来姚阳仿佛是傻傻的一愣，紧接着他脸便露出恍然与焦急之色
“国公爷，陛下真的发了那么大的火？那更不能让陛下久等了，这这这”
姚阳一边锤着自己的手，一边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梅殷见到姚阳这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亲切的提醒道：“姚大人，你也不用这么的着急，必经这青州府与京师也是千里之隔，回去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迟几日陛下不会怪罪的”
“不行，怎能让陛下久等，国公爷，还请恕卑职不能为国公爷接风洗尘了，卑职这就回去准备，今天便押送张成玉回京”
姚阳这话说出口有着一股坚定不移之色，梅殷听了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喜色，但这嘴还是挽留道：“姚大人，老夫这接风洗尘倒是没关系，但今日这天色也不早了，姚大人何须这么着急，等到明日一早离开也未尝不可嘛”
“国公爷就不用再留卑职了，卑职已经决定今日便押送要犯回京，卑职辛苦一些没关系，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却是不能让陛下久等”
“这好吧”
梅殷脸露出一抹惋惜之色，视乎没能挽留住姚阳赶紧有些可惜，可姚阳心底却知道这家伙此时还不知道心里面乐成什么样了呢，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将他给逼走了呢
紧接着两人又是相互演了会戏，姚阳急着离开而梅殷却摆出一副无法挽留之色，最终在“你情我愿”下，姚阳与梅殷告辞离开了，走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人相送，看起来大有英雄迟暮之意
“自古只听新人笑，何人听闻旧人哭啊诶”
看着姚阳离开的背影，虽然在座的所有青州军之人都为起身相送让梅殷心中稍稍心安，可与此同时他心底却也有些没来由的感慨，这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场景实在是容不得他不感慨，可这就是现实，他活了大半辈子，这样的场景看的多了，自己也未曾没有经历过，虽有感慨却没有多想
但梅殷却定然不会想到，他现在所感慨的一切都不过是姚阳事先吩咐下去演给他看的罢了，这里一半都是明教的人，他事先都已经跟他们提及过，至于另一半，那些基本都是以前张成玉的人，与他相处也不过是十数日，被说感情了，估计这时候还有人心里面对他暗恨呢，哪可能会去送他
“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姚阳离开厅堂之后没几步便回了自己的院落，此时院落之中人厨子早就已经坐在那等着他了
对于人厨子的询问，姚阳丝毫没意外，这原本就是他们商议好的，如今明教的种子都已近种下，就只等发芽，他如今留不留在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倒不如洒脱一些，既交好这位当朝陛下的外戚亲信，如今大明朝的荣国公殿下，也能稍稍表一下自己的忠心，将自己这根钉子再朝廷之插的更深一些
当然，这是明教的想法，不过对于姚阳而言却有利无害，他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召集人马，我们现在就走”
姚阳云淡风轻的看着坐在那的人厨子轻笑着说道
这一次人厨子却是不有一愣
“这么急？”
他们事先商议过，为了不让那位荣国公起疑心，最早也要等到明早才离开的，可如今却走的如此急，岂不是让对方其疑
但姚阳却摇头回道：“我也不想这么急啊，可耐不住有人比我们还急，若是我们现在不走，估计有人就真的要起疑心了”
说完，姚阳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第三百零八章 姚阳离开
“国公爷”
“如何？”
“已经出城了”
青州府的大将军府邸之中，原本姚阳的书房已经成了梅殷的地方
梅殷坐在那里，听到自己所派去监视姚阳之人回报，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轻笑，但很快脸上的笑意又收了起来，眼中露出了一抹忧虑
他心里面确实很高兴，因为他原本想过的可能都没有出现，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