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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大手一挥，语气铿锵坚定，仿佛姚阳想要什么他就能给什么
对于朱允炆这话，姚阳倒也没有质疑，这话或许整个天下也就眼前这位能够夸下这海口了
不过姚阳却没有急着出口
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位陛下对他真的会这么大方，他哪里还看不出这小皇帝是在试探他，其实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罢了，小皇帝的笃定姚阳不敢跟他撕破脸破，所以干脆给了他一个看起来很大却中看不中用的承诺
第三百一十章 府中等候的人
姚阳不开口，坐在龙椅上的朱允炆也没有去催促，只是是笑非笑的看着他
姚阳想了想，脸色从容的拱手说道：“谢陛下荣恩，微臣并无所求”
“姚爱卿，朕既然说了要赏你那就是金口玉言，朕既然答应你一个要求，那你无论说的是什么，朕都会满足，这是朕对你此行之功的奖赏，你不用顾忌，尽管说出你的要求便是”
朱允炆视乎并不想就这么放弃，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姚阳听到朱允炆这话，眼中闪过意识精光
“既然陛下如此厚待微臣，按微臣却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
朱允炆见到姚阳真的开口了，脸上的笑意也不由的收起了一些，说话也多了一丝威严
“谢陛下，陛下也知道微臣的出身，这一身所学都是来自暗卫，暗卫的训练非常的残酷，这也使得微臣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暗疾，甚至自身的根基都受到了损伤，这些年来每天一到午夜就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微臣这些年也在四处搜寻能够治愈微臣这一身暗疾的良药，但却希望渺茫，不过，两年前陛下赐给微臣的那枚虎骨丹却是对微臣这伤势起到了一些疗效，只可惜那虎骨丹虽然有着作用，但却还是不注意根治，此次微臣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能够为微臣根治这身上的暗疾”
姚阳说完，便诚恳的跪在了地上
朱允炆听到姚阳这番所求，眼中不由的闪过意识精光
姚阳这番话却也是七分真三分假，那所谓的暗疾姚阳之前确实有，不过那枚虎骨丹已经将他身上早年留下的暗疾全都根治了，不过这小皇帝却不知道，姚阳说出来也不怕小皇帝怀疑，从锦衣卫中出来的，尤其是暗卫，谁不是一身的暗疾，在那地方能过着出来就已近是万幸了，那都是压榨自己一生的潜力将实力提升上去的，根基受损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些话可以说姚阳没有一句是假的，只不过有些没有说出来罢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与朱允炆的目的一样，也在试探，朱允炆想要试探他的底细，而他也想看看，如今他在这小皇帝心里面到底还有多大的用，若是他连一枚虎骨丹的价值都不足了，那继续留下的危险太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小皇帝就会对他下手，虽说他如今身边有一个人厨子这样的绝顶高手，但这皇宫之中的绝顶高手就单单六大派的就有六位，还有这皇宫里面的绝顶高手，他可不相信这堂堂的皇室会没有这么几个绝顶高手藏着，就是用天材地宝堆也堆出一个来了
如若小皇帝觉得他还有用，那定然不会这时候跟他撕破脸破，那赏赐自然也不可能敷衍了事
他虽然提及到虎骨丹，却未点明就要这东西，虎骨丹是先帝留下的，原本就所剩不多，虽然功用比不上那少林的大还丹，但与少林小还丹还是有的一拼的，无论是在疗伤还是在提升功力上都可以说是难得的良药，姚阳不怀疑皇宫之中还藏着更好的丹药，不过小皇帝定然不可能舍得浪费在他的身上
而若是小皇帝觉得他已经没有多大用了，估计最多也就是下令让太医院全力为他疗伤，就此将他给打发掉
两人可以说已经将话给挑明了，只要不傻就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很显然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跟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却是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即使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再进一步或许就图穷匕见了，可他们依旧在这上面蒙上一层面纱
御书房中显得很沉闷，姚阳跪在地上，静静的低着头，而坐在龙椅上的朱允炆脸色却连番变了几变
他考虑的自然不是要不要答应姚阳，正如他所言，金口玉言，他这话既然说出口了，那定然不可能反悔，不过就算是答应也分个层次，他在考虑姚阳到底知不知道他去付出，又要付出多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姚阳没有急着起身，很有耐心的等着，而朱允炆心中对姚阳也慢慢有了定位
“姚爱卿快快起身”
姚阳听到小皇帝开口，便知道小皇帝已经有了结果，也没有再继续跪在地上，起身抬头看向朱允炆
此时此刻的朱允炆脸色已经再次恢复之前那笑容中带着威严之色，见到姚阳看来，他不躲不闪的跟姚阳对视在了一起，眼中还带着笑意说道：“没想到姚爱卿尽然还身怀暗疾，这却是朕疏忽了，朕没想到姚爱卿尽然每日都要承受这般痛处，若是早知如此，朕早就为爱卿寻得疗伤圣药了”
小皇帝这话一出口，姚阳的眼神不有的一缩，他没想到尽然是最坏的结果，顿时间，姚阳心中便升起一丝警惕
可就在这时，小皇帝又开口了
“不过姚爱卿放心，朕这里虽说没有根治姚爱卿伤势的圣药，但朕却听闻少林有一种丹药对疗伤有着奇效，如今少林的空性大师就在宫中，想来其身上必然带有此物，朕到时必为爱卿讨要一枚，嗯到时朕就让人送到爱卿的府上，不知爱卿可等得及”
朱允炆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姚阳
这朱允炆忽然就的转折虽然姚阳姚阳升起的担心放下了一些，可他心中却也是有些阴沉
小皇帝所提及的那少林的疗伤圣药估计便是小还丹或大还丹无疑，可正是因为如此，姚阳的脸色才会难看，这小还丹确实疗伤的圣药，尤其是对于内伤，在武林上也少有能够与之相比的
可无论是少林的小还丹还是少林的大还丹都有着一个无法避免的弊端，那就是会伤及自身的根基，小还丹倒也罢了，虽然有伤根基，可也不会对自身有太大影响，要不然少林也不会去用了，但这大还丹却不一样，少林大还丹不仅有着疗伤的功用，还能提升一人六十年的功力，可以说是小皇帝的升级版，可不仅仅是功用，这伤及根基的弊端也很明显，用了大还丹那估计根基必毁
姚阳不知道小皇帝口中所说的少林圣药到底是哪一个，但无论是哪一个对方都可以说是包藏祸心，姚阳刚才可是已经说过，他的根基有损，可这小皇帝对皇宫中的虎骨丹只字未提，却偏偏谈及这少林的良药，这说其中没有什么阴谋姚阳打死也不信
不过却也没有将心中所想露于言表，在听闻小皇帝之言后，他恭敬的谢恩道：“微臣多谢陛下”
朱允炆盯着姚阳看了半晌，直到看不出一丝其他的表情后才开口道：“朕说过，朕是有功必赏，这是对姚爱卿的奖赏，爱卿放心，朕待会就去为你讨要，明日就让人送到你的府上”
“谢陛下”
“好了，想来爱卿这一路风餐露宿，定然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微臣告退”
姚阳说完恭敬的推出了御书房
朱允炆看着姚阳离开御书房，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起来，眼中神色变了变，忽然开口道：“来人”
“卑职在，陛下有何吩咐”
“去将吴公公召到御书房来”
“是，陛下”
“老爷，您回来啦”
姚阳离开皇宫之后也没有停留，直接回了自己府邸
此事老管家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这段时间府上有没有什么事”
姚阳一边踏进大门，一边开口询问道
“回老爷，这段时间府上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半个月前，有两位位小姐来找您”
姚阳听到老管家之言，脚步不有的一顿
“有两位小姐来找我？她们有没有留下名讳？”
“其中一位小姐留下了名讳”
“是谁？”
“她自称褶琳，至于姓氏，却是未曾提及，不过她身边跟着一个年岁差不多大的丫鬟，好像叫做小青”
姚阳听到老管家这话，眼中不有闪过一丝精光
“是她”
“啊？老爷是谁啊？”
“问那么多干嘛”
姚阳瞥了一眼老管家
老管家连忙低下头
“好了，还有一人你可记得她长的什么样子？”
“这”
老管家听到姚阳询问，抬起头露出一丝回忆之色
“那姑娘背着一个花布包袱，身上的穿着很普通，应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打扮嘛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乡野丫头，对了老奴记得她好像是说要找姚大哥，说在京城里面做大官的，至于是不是老爷老奴就不知道了，当时老奴问她要找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她也说不出来，而且老爷当时也不在府上，老奴也直接说让她过些日子再过来”
老管家的话让姚阳听了也是一阵疑惑，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乡野小丫头，而且还不知道他的名讳，只知道来京城找一个姓姚的大官
姚阳不有回忆了一下，视乎这京城里面还真的只有他一个姓姚的还在朝廷里面做官的，朝廷上虽说他不是每个都认识，但也没听说谁跟他是同姓的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吗？”
“这老奴就不太清楚了自从那次来过之后，老奴就没再见过他来相比应该是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吧”
听到老管家这话，姚阳不知为何，心里面没来由的有些发慌，直觉告诉他，那女子或许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十三鹰
“管家”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帮我查一下，那个姑娘现在在何处”
老管家听了姚阳的吩咐，神色间不由露出一丝的犹豫
“老爷你所指的是哪位姑娘”
“哪位”
老管家这么一说，姚阳才想起，还有一人在找他
可越是如此，姚阳反倒犹豫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面慢慢浮现出她的身影，想起两人相遇认识的点点滴滴，再想到她的离开，还有她的身份
“算了你就帮我找一下那位孤身一人来找我的姑娘吧，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
说完，姚阳也没再给老管家开口的机会，直接独自向着书房而去，此时此刻，他的心很乱，这段时间以来，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以至于他将心里面的情感都给掩藏了起来，可如今却仿佛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让他的心里面乱糟糟的很是烦躁，无法平静下来
“大哥，我们还是走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兄弟就都死光了”
济南府，一座县城外驻扎着密密麻麻的燕军，其中一顶军帐之中，五个人围坐在一起
若是姚阳在这，定然会认出，这五人正是与他有过几番交集的西陵十三鹰，他甚至于几次差点死在他们的手中，而原本十三人的他们如今只剩下寥寥的五人
五人此时都是身着盔甲，看起着装在军中起码也要是一位统领数千人的游击将军
“是啊大哥，二哥、三姐、六弟、七弟、十弟、十一、十二甚至小十三都死在了战场上，现在只有我们五人还苟延残喘着，那张玉明显就是看我们是俘兵就拿我们去做那炮灰，这一路上哪一次冲在最前面的不是我们？要不然二哥、三姐他们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凄惨，这才过去多久，不到一年我们兄弟姐妹十三人就只剩下我们五个，大哥，这朱棣并非明主，我们还是撤吧，若是真真正正的战死沙场我老四一句怨言都不会有，可这死的也太憋屈了，你看那张玉那副嘴脸，一副小人的样子，明显就是在拿我们做那炮灰嘛，你看他手下的那些燕军哪次不是最后才冲出来”
“老四慎言，我们也一样是燕王的军队”
“呵呵大哥，你就不用在这自欺欺人了，在座的都是自家的兄弟，你问问兄弟们，那张玉哪一点将我们看成燕军了？从始至终都是将我们当那俘虏在挥霍，大哥，你看看当初有多少人现在还剩下多少？要不了多久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大哥，不是老四我怕死，我老四当年在边军的时候跟在你身边哪一次不是冲杀在最前面，可要让我这么憋屈的死，我宁愿回去做那三贼土匪，至少那样还来得自在”
这老四一番话出口，除了那老大之外的其他几人也是一个个低眉沉默不语
那个看起来双鬓已经有些斑白的老大转眼看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见到所有人都沉默不言的低着头，显然是已经默认了那位老四的说法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话出口，却半天没一人回答
“我知道了”
这老大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身上露出一股英雄迟暮的颓废之气
五人之中最小的一个见到他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开口劝慰道：“大哥，我们知道你心里面一直以来的报复，可那朱棣明显不是一个明主，我们跟在他手下早晚要死在战场上，倒不如现在及时抽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啊，以我们兄弟的能力，到哪还混不出个名堂出来？如今这天下大乱，我还听说这段时间各地都开始闹起了起义军，尤其是这北方，哪出没有起义军的身影，这朱棣如今已经闹得民怨四起，这时候济南府城又是一场大败，锐气已失，这燕军已经成了一支败军之师，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朝廷到底有多大的底蕴，如今我们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这朱棣是注定要失败的，我们何必非要赖在这条沉船上”
他话音落下，又看了眼一旁的几个兄弟，见他们都不打算开口，又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大哥，见到他也沉默不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了解自己的这位大哥，对方是一个果断之人，若是真的将他的话听进去了，那心里面就已近有了决定，若是真的听不进去一心要赖在这里，那他就算说再多也没用
营帐一下子变陷入了沉寂之中，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低头想着自己的事，谁都没有着急开口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炷香，最终还是那大哥先开口了
“看来你们应该是已经做好打算了什么时候走”
他的话让其他四人的身子瞬间一颤，显然这大哥的一句话就将他们心中的谋划都说了出来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那老四开口了
“大哥，我们确实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联系了很多兄弟，大哥你也知道，我们手下的那些都是以前跟我们一起在代王手下效命了，如今的遭遇也让他们心中哀怨四起，他们早就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都准备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一切都已近谋划好了，只等大哥你一句话，我们就一起逃走，有这些兄弟在，我们无论是再投明主还是自立门户都有底气，到时候我们自己招兵买马，自己做那主子，也总比现在寄人篱下憋屈的死了的好”
“呵呵真没想到，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想的还真周到啊”
那大哥听到自己这位四弟的说辞，不有的自嘲的苦笑了一身，失落的摇了摇头
他一露出这幅神情，其他几人自然也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一个个不由沉默了下来
这时那位最小的小九小心开口解释说道：“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原本想与大哥你一起商议的，可那段时间大哥你一直都跟在那张玉的身边，我们都没找着机会，而且四哥怕你不同意这件事，所以就让我们先不告诉你，等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带大哥一起离开”
他这话一出口，那之前一直劝解的老四眼中神色不经意的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又沉稳了下来
“大哥，小九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大哥，其实你跟我们不同，我们虽然都是从边军之中逃出来的，但我们都是因为大哥你才逃的，我们想要跟着大哥你，可大哥你却是因为那边没有更有进一步的希望，没有让你施展宏图报复的机会才选择离开的，其实你不说，我们几个也知道，你心里面一直都想着有一天能够投得明主好一展心中的报复，甚至以后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可大哥你想没想过，如今那朱棣显然并非什么明主，要不然也不可能对自己手中的兵做不到一视同仁了，他如此待我等，我等又何必留在这为他卖命？我等大好男儿哪出不能建功立业？大哥如今事已至此，老四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的责任都在我一人身上，只要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那以后无论你要怎样处罚我都认了，但今天你却一定要跟我们一起走，留下来早晚有一天这条命要搭在这里，大哥，不值得啊
”
这大哥听到自家兄弟这番话，眼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