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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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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认真跟您讲的。”
“您拒绝一次独一无二的机会。您知道,为了得到我向您提出的这一免费的优待,某些王族甚至会出到五万利弗尔的。”
“果真这样,这也未免太好奇了吧?”
“这是禁果①,大人!禁果!您是一个教会里的人,您应该懂得这个。”
“不,假如说我有某些好奇的话,只可能是针对这个可怜的写二行诗的大学生的。”
“那么好,我们去看着这个人,他恰好住在贝尔托迪埃尔的第四层。”
“为什么您说恰好?”
“因为,我,假如我有一种好奇心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看住在贝尔托迪埃尔第三层的那个漂亮的装饰着挂毯的房间和它的房客。”


①禁果:《圣经》故事中上帝禁止亚当、夏娃吃的果子,此处意为禁止接触的东西。


“唔!几件普通的家具,一张平凡的面孔,有什么可看的。”
“十五个利弗尔,大人,十五个利弗尔,这总是值得着看的。”
“呀,对了,我忘记问你这一点了,为什么这个人是十五个利弗尔的,而可怜的塞尔东只是三个利弗尔?”
“噢!您看,这种区别是一件绝妙的事,人们就在这里看到国王显示的仁慈……”
“国王的!国王的!”
“我要说的是红衣主教。‘这个不幸的人,’德·马萨林先生说过,‘这个不幸的人是注定了要永远呆在监狱里的。’”
“为什么?”
“天哪!依我着来,他的罪是无限的,因此惩罚也就得是无限的。”
“无限的?”
“当然罗!您知道……如果他没有得天花的运气的话①。对他来说,要得天花也并不容易,因为巴士底狱的空气也不坏。”


 ①当时天花是一种危险病症。


“您的推理简直不能再妙了,亲爱的贝兹莫先生。”
“是吗?”
“您这是说这个不幸的人必须不断地、无止境地受苦了……”
“受苦?我没有说这个,大人,一个十五个利弗尔的人是不苦的。”
“至少受着坐牢的苦吧?”
“当然罗,可这是命中注定的。不过这个痛苦我们也为他减轻了。总之,您会承认,这个孩子并不是为了吃所有这些好东西才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真的,您去看看,我们这儿有整个的馅饼,有螯虾—我们刚弄到的,是马恩河里的螯虾,您瞧,又肥又大,象龙虾一样。好吧!这一切都要送到贝尔托迪埃尔第三去,外加一瓶您感到这么好喝的沃尔内酒。看到这些,我希望您就不会再有怀疑了。”
“不,我亲爱的典狱长,不,在这一切里面,您只想到那些最幸运的十五个利弗尔的人,而您总是忘了可怜的塞尔东,我的被保护人。”
“好吧!出于对您的尊敬,每逢节日他可以有一些饼干,一些果酱和一小瓶波尔图①葡萄酒。”
“您是一个正直的人,我已对您说过,我再对您重复一遍,我亲爱的贝兹莫。”
“我们走吧,我们走吧!”典狱长说,他有点飘飘然,一半由于喝下的酒,一半由于阿拉密斯的赞扬。
“请记住,我这样做是为了满足您的要求,”这个高级神职人员说。
“哦!您回来时就会感谢我的。”
“那么去吧。”
“等我通知管钥匙的看守。”
贝兹莫拉了两下铃,一个人出现了。
“我到塔楼上去!”典狱长叫道,“不要警卫,不要打鼓,不要有声音,就这样!”
“假如我不把外套留在这儿,”阿拉密斯装出害怕的样子说,“我真以为我因为自己的事情去坐牢了。”
那个看守走在典狱长的前面,阿拉密斯走在右边,院子里几个分散的士兵站在典狱长经过的地方排好队,站得笔挺,象木桩一样。


①波尔图:见上册第528页注。


贝兹莫让他的客人跨过好些梯级,这些梯级通向一个象广场似的平坦的空地。从那儿,他们来到吊桥,站岗的士兵在桥上迎接典狱长,并且辨认一下是不是他。
“先生,”典狱长这时转过身来,有意用使得站岗士兵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楚的声音朝着阿拉密斯说,“先生,您的记忆力很好,对不对?”
“您为什么问这个?”阿拉密斯问。
“为了您的平面图和您的测量,因为您知道,即使是建筑师,到这些人中间去时也不允许带一张纸,一支羽笔或铅笔的。”
“有意思!”阿拉密斯肚里想,“看来我成为一个建筑师了,这会不会又是达尔大尼央的一次玩笑,他在美丽岛时曾看到我做过工程师吗?”
然后他高声说:
“请放心,典狱长先生,在我们这一行里,看一眼,用脑子记一下,就足够了。”
贝兹莫眉头都不皱一下。警卫就把阿拉密斯当作建筑师了。
“那好,我们首先到贝尔托迪埃尔去吧,”贝兹莫说,始终故意让站岗的士兵听到他说的话。
“我们去吧,”阿拉密斯答道。
然后贝兹莫朝着管钥匙的看守说道:
“你趁这个机会把我指定的糖食带给三号。”
“四号,亲爱的贝兹莫先生,四号,您老是忘了。”
“真是的。”
他们上去了。
单单这个院子里面所有的门闩、栅栏、锁,就足够一个城市用的。
阿拉密斯既不是爱幻想的人,也不是易动感情的人。年轻时他做过诗,但是他的心肠是硬的。象所有五十五岁的人一样,他爱过许多女人,或者不如说他被许多女人强烈地爱过。
但是,当他的脚踏上无数不幸的人曾经走过的,被磨损了的石级时,当他感到全身沉浸到拱门内被眼泪润湿的阴暗气氛中时,他毫无疑问地被感动了,因为他的头垂下来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跟在贝兹莫的后面走着,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第九九章 贝尔托迪埃尔第三

到了三楼,也许是由于疲劳,也许是由于激动,这个来参观的人喘不过气了。
他背靠在墙上。
“您要不要从这儿开始?”贝兹莫说,“反正两个地方都要去,我认为先到哪儿没有什么关系,从三楼上到四楼或者由四楼下到三楼都是一样。况且,这间房子里也有几个地方要维修,”他急忙又补上一句,因为看守站的地方能听到他的讲话。
“不!不!”阿拉密斯很快地叫道,“上去,上去,典狱长先生,请上去,上面要紧。”
他们继续上去。
“向看守要钥匙,”阿拉密斯声音很低地说。
“对。”
贝兹莫拿过钥匙,亲自打开四楼房间的门。看守第一个进去,把好心的典狱长称作糖食的食品放在桌上。
然后他走出去。
这个犯人一动也没有动。
这时轮到贝兹莫进去了,阿拉密斯却站在门口。
从那儿,他看见一个年轻人,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他在这种不寻常的声音下抬起头来,发现是典狱长,就跳下床来,双手合掌叫道:
“我的妈妈!我的妈妈!”
这年轻人的声调如此悲痛,使得阿拉密斯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我亲爱的客人,”贝兹莫努力想装出微笑说,“我给您同时带来了两份礼物,一份是有益于您的精神的一种消遣,一份是为您特别准备的,有益于您身体的食物。有位先生他是来测量您的房间的。这儿是一些果酱,做您的饭后点心。”
“哦!先生!先生!”这个年轻人说,“就让我在一年中都是这样孤单吧!就让我在一年中都吃面包和清水吧!但请您告诉我,一年之后我能从这儿出去,请您告诉我,一年之后我能再看到我的妈妈!”
“但是,我亲爱的朋友,”贝兹莫说,“我曾经听见您亲口讲过她很穷,您的妈妈,您在她那儿住得非常差,而这儿呢,说呀!”
“假如她是贫穷的,先生,那就更有理由要求人们去帮助她.在她那儿住得不好么?啊!先生,人在自由的时候不论住在什么地方都是舒服的。”
“不过,既然您自己亲口讲了您只是写了这首倒霉的二行诗……”
“那不是有意的,先生,这是没有任何意图的,我向您发誓,当我在读着马蒂阿尔①的诗篇时产生了那个思想。哦!先生,处罚我吧!斩掉我写这个东西的手吧,我可用另一只手工作,但把我的妈妈还给我。”


①马蒂阿尔(约40-约104):拉丁诗人。


“我的孩子,”贝兹莫说,“您知道这不是取决于我的,我只能增加您的伙食定量,给您一小杯波尔图酒,在两个盆子中间悄悄地给您塞进一块饼干。”
“哦,我的天啊!我的天啊!”这个年轻人叫着向后一倒,在地板上打起滚来。
这一场面使阿拉密斯再也受不住了。他一直退到楼梯口。
“不幸的人!”他低声喃喃地说。
“咳!是的,先生,他是非常不幸的,不过这是他父母的过错。”
“为什么是他父母的过错?”
“当然罗!……为什么他们叫他学拉丁文?……学问太多了,您看,先生,这没有好处……您看我,先生,我既不会读,也不会写,因此我也不会坐牢。”
阿拉密斯看了一眼这个自称不会坐牢的人,他是巴士底的狱卒。
至于贝兹莫,看到他的劝告和他的波尔图酒没产生什么效果,他心慌意乱地退了出来。
“哎呀!门!门!”狱卒说,“您忘了关门了。”
“真的,”贝兹莫说,“喂,喂,钥匙在这儿。”
“我将请求给这个孩子特赦,”阿拉密斯说。
“假如您得不到批准,”贝兹莫说,“请您至少要求他们把他算作十个利弗尔的人,这样就可使我们两人都得到好处。”
“假如另一个犯人也叫妈妈,”阿拉密斯说,“我宁可不进去,我就在外面测量。”
“嗳!嗳!”这个狱卒说,“您不要害怕,建筑师先生,这个人温柔得象一头小绵羊。要他喊妈妈,他必须讲话,而他从来不讲话。”
“那么,我们进去吧,”阿拉密斯低沉地说。
“咦?先生,”这个管钥匙的看守说,“您是监狱的建筑师吧?”
“是的。”
“可是您还不习惯这些事情?真叫人感到奇怪!”
阿拉密斯看到,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必须振作精神来控制自己。
贝兹莫拿到钥匙,他打开了三楼的门。
“你留在外面,”他向管钥匙的看守说,“到楼梯下面去等我们。”
这个管钥匙的看守听命走开了。
贝兹莫第一个走进去,亲自打开了第二扇门。
这时可以看到、在从钉有铁栅的窗户穿过来的一方块亮光中,有一个漂亮的年轻人,个子不高,短短的头发,已经长胡子了。他坐在一只矮凳上,臂肘支在一把扶手椅上,整个上半身斜靠着椅子。
他的外套丢在床上,是精美的黑丝绒的料子。他正在深呼吸,新鲜空气刚刚猛烈地冲进他的被衬衣盖住的胸部。衬衣是用最漂亮的细麻布织的。
当典狱长进来时,这个年轻人懒洋洋地转过头来,他认出了是贝兹莫,就站起来谦恭地行了礼。
但是,当他的眼睛转向呆在阴暗处的阿拉密斯时,阿拉密斯战栗起来了。他面孔发白,手里的帽子也滑掉了,好象全身肌肉都一齐松散了一样。
贝兹莫经常见到他的犯人,阿拉密斯这时的感受他似乎一点也没有。他把他的肉馅饼和螯虾摊在桌子上,就好象一个殷勤的仆人所能做的那样。他忙着做这些事时,丝毫也没有看出他的客人的慌乱来。
他忙完以后,就朝着这个年轻人讲起话来。
“您面色很不错,”他说,“这一向可好?”
“很好先生,谢谢,”这个年轻人回答。
这个声音险些叫阿拉密斯跌倒,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嘴唇微微颤动着。
这个动作是这么明显,以至于连贝兹莫也看到了,虽然他在忙着他的事情。
“这儿是一位建筑师,他是来检查您的壁炉的,”贝兹莫说,“它冒烟吗?”
“从来没有,先生。”
“您说没有人会在牢里感到幸福,”典狱长提着双手说,“可是眼前这个犯人他却是幸福的。您从来役有什么不满意吧?我希望。”
“从来没有。”
“您不感到厌倦吗?”
“从来不。”
“嗯,”贝兹莫声音很低地说,“我说得对吧?”
“当然罗!有什么办法呢?我亲爱的典狱长,必须尊重事实。能允许我向他提一些问题吗?”
“随您的高兴。”
“那好!请您替我问问他知道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
“这位先生要我问问您,”贝兹莫说,“您知道不知道您被监禁的原因。”
“不知道,先生,”这个年轻人老实地说,“我不知道我被监禁的原因。”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阿拉密斯不由自主地发急了,“假如您对您监禁的原因都不知道,您会大发雷霆的。”
“在最初一些日子里我的确如此。”
“为什么后来不了呢?”
“因为我想通了。”
“这真是奇怪,”阿拉密斯说。   
“可不是。”贝兹莫说。
“可不可以请问您,”阿拉密斯说,“您想通了些什么呢,先生?”
“我想通的是,既然我没有犯任何罪,上帝也不会惩罚我。”
“不过,这监牢又是什么呢?”阿拉密斯问,“假如这不是一种惩罚的话。”
“唉!”这个年轻人说,“我不知道,我所能够向您讲的,是跟我七年以前讲的完全相反的话。”
“听了您的讲话,先生,看到您的顺从的样子,人们真要以为您爱上了监狱。”
“我挺得住。”
“这是因为您有把握有一天会获得自由吧?”
“我没有把握,先生,而是希望,就是这样。然而我承认这种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了。”
“但是究竟为什么您不可能自由呢,既然您过去本来是自由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年轻人说,“我才失去了获得自由的希望。因为如果人家打算过一些时候给我自由,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监牢里来呢?”
“您多大岁数了?”
“我不知道。”
“您叫什么名字?”
“我已忘掉人家给我取的名字了。”
“您的父母呢?”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但抚养您的人呢?”
“他们不把我称做他们的儿子。”
“您到这儿来以前爱过某个人吗?”
“我爱我的奶妈和我种的花。”
“就是这些吗?”
“我也爱我的仆人。”
“您怀念那个奶妈和那个仆人吗?”
“他们死的时候我哭得非常伤心。”
“他们是在您到这儿以后死的,还是在您到这儿以前死的?”
“他们是在人们把我带走的前一天死的。”
“两个人同时死的?”
“两个人同时死的。”
“人家怎样把您带来的?”
“一个人来找我,叫我坐上一辆车门上有锁的四轮马车,把我带到了这儿。”
“这个人您还认得出他吗?”
“他戴着一个面具。”
“这个故事不是非常离奇吗?”贝兹莫声音很低地向阿拉密斯说。
阿拉密斯几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是的,非常离奇,”他喃喃地说。
“不过,更离奇的是他从来没有跟我讲过刚才跟您讲的话。”
“也许是因为您从来没有问过他,”阿拉密斯说。
“这是可能的,”贝兹莫回答说,“我不是好奇的人。另外,您看看这个房间,它漂亮不漂亮?”
“非常漂亮。”
“一块地毯……”
“真华丽。”
“我打赌他来这儿以前从来不曾有过这些东西。”
“我相信这点。”
接着阿拉密斯掉转身朝着这个年轻人问道:
“您从来不曾被某一个陌生男人或者某一个陌生女人探望过吗?您一点都记不起吗?”
“噢!恰恰相反。有一个女人来过三次,她每一次都坐车子到门口停下,然后走进来。她蒙着面纱,只有我们单独地关在房内的时候,她才掀起面纱。”
“您记得这个女人吗?”
“记得。”
“她跟您说些什么?”
这个年轻人凄凉地笑了一下说:
“她问我的就是您问我的这些话,问我是不是幸福,问我厌倦不厌倦。”
“在她到达或临走的时候呢?”
“她把我紧紧地抱住,把我紧贴在胸口,亲吻我。”
“您记得起她吗?”
“清清楚楚。”
“我是问您是不是记得她的面容?”
“记得。”
“那么,如果一旦把她带到您的身边或者把您领到她的身边时,您能认出她吗?”
“啊!肯定认得出。”
阿拉密斯脸上掠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时贝兹莫听到那个管钥匙的看守又上来了。
“我们出去吧,好不好?”他急忙向阿拉密斯说。   
阿拉密斯多半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随您的便,”他说。
这个年轻人看到他们准备离开,就很有礼貌地向他们鞠躬致敬。
贝兹莫简单地点点头作为回答。
阿拉密斯大概受到这件不幸的事的影响,变得彬彬有礼了,他向这个犯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们走了出来。贝兹莫关上了门。
“怎么样!”贝兹莫在楼梯上说,“对这一切您是怎么想的?”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亲爱的典狱长,”他说。
“噢!什么秘密?”
“在这个家庭中发生了一件谋杀案。”
“算了吧!”
“你明白吗?那个仆人和奶妈是同一天死的。”
“那又怎么样呢?”
“是毒死的。”
“啊哟!啊哟!”
“您对这个是怎样看的?”
“这倒很可能是真的……怎么!这个年轻人是杀人凶手?”
“嗨!哪个跟您这样讲的?您怎么会想得出这个可怜的孩子是杀人凶手?”
“我是这么想的。”
“罪行是发生在他家中的,这就够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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