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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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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事将身子朝下躬了躬,语声越发地小心谨慎:“回大郎君的话,来人是个比丘尼。”

    比丘尼?

    桓子澄眉峰微拢,沉吟片刻,蓦地瞳孔一缩。

    比丘尼!

    居然是比丘尼!

    他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了一个瘦削的女子身形,淄衣芒鞋,高挑温婉、眉目娟好。旋即,另一道身影便随之显现,在那张年轻而平凡的脸上,交织着悲愤、痛苦以及疯狂的神情。

    桓子澄的眸色动了动。

    有趣。

    如果这个比丘尼正是他想的那一个,那这事情便越发地有趣起来了。

    “那比丘尼……如何称唿?”他淡声问道。

    端坐不动的身形,冷若冰雪的神态,此刻的桓子澄分明并无异样,而那个管事却有了种巨崖当立、浩水盈面之感。他不自觉地将身子又朝下弯了弯,一张脸几乎便贴在了地面,语声更是微微发颤:“我……我听那比丘尼自称叫……叫……觉慧。”

    “嚓”,一声极微的声响,自桓子澄的袖中传了出来。

    哑奴的耳尖动了动,神情却是未变,仍旧笑嘻嘻地一脸憨态。

    除他之外,焚琴与那个管事却是根本没听见那一声轻响。他们只是同时觉得,大郎君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很……古怪。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低头垂眼,努力将存在感缩到最小,连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这情形并未维持多久,很快地,桓子澄身上的气息便已散去,重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与冰冷。

    “我知晓了,这便回去。”他向那管事说道,停了停,又道:“你也跟车一起罢。”

    那管事闻言,直吓得身子抖了抖,却也不敢说什么,讷讷地应了个是,便退去了一旁束手而立。

    看着他与焚琴噤若寒蝉的模样,桓子澄的眼底,又有了一丝极浅的情绪。

    前世时,这些仆役无一得免,俱皆死于城下。

    这个中年管事的命运,与焚琴应该是一样的罢。

    牛车“吱哑”响着,载着桓家主仆四人,沿着县中最宽的那条石板路,往城门而去。

    西风掠过,携来一股烧荒草的气息,微有些熏人,又含着一丝燥意。

    桓子澄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神情惘然。

    焚琴小心地缩在一旁,并不敢出声。

    良久后,桓子澄冷寂的语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苏先生可曾回来了?”

    他问的乃是焚琴。

    这位苏先生,是桓子澄一个月前才寻访到的高人。

    以桓氏之名,再加几句似是而非的预言,便将这位前世时横空出世的谋略家收归门下,实在是容易得很。

    重活一世的好处,或许便在于此罢。

    桓子澄淡淡地想着,拂了拂衣袖。

    在没听到觉慧的名字之前,他还在想着,这位苏先生或许可以先荐给桓子瑜一用。

    如今么,苏先生的用处,应该更大一些才是。

    听得桓子澄的问话,焚琴连忙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还没呢郎君。苏先生之前派了阿果来,说是家中有事,要先处置完了,再等两日才能给郎君见礼。”语罢他便警觉地往四下乱瞅,又狠狠地向那个来传信的管事的背影瞪了一眼。

    那管事此刻正坐在车辕上,从他的位置并听不见这边的对话。

    见焚琴似机警的小兽一般,眼睛鼓得熘圆,桓子澄的嘴角便勾了勾,停了一刻,方才吩咐:“何时苏先生回来了,立刻报我。”

    “是,郎君。”焚琴应得利落,一面说话,一面那脑袋又转来转去,不一时,便被街景吸引去了目光。

    牛车走得不快不慢,此时正路过一家颇大的米铺,那铺面归置得十分干净整洁。

    焚琴见了,立时便张大了眼睛,将之前的小心谨慎都给忘了,指着那店铺欢喜地道:“郎君郎君,这店子最是公道,待今年收了粮,便抬到这里来卖罢。”

    这家米粮铺子乃是临渝县最大的,亦是价格最公道的,去年时,焚琴便曾随着家中的大人来此卖过粮,故印象颇深。

    桓子澄淡淡地听着,脑海中却在想着别的事,比如干旱祈雨,比如大兴漕运,比如……杜骁骑。

    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他淡淡然地将眸光往米铺的方向扫了扫,便道:“待庄上的粮收上来后,今年便少卖一些罢。”

    “为何?”焚琴转首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睁得大大地,里头满是疑问。

    桓子澄未曾看他,唯将视线自米铺移开,看向了远处城墙的方向,神情中含了些许慨然,停了片刻,方缓声道:“今年,需得多储些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35章 可横行

    “今年,需得多储些粮。”

    一个月后,在上京的一所幽静宅院中,秦素斜偎在暗青绣牡丹团花纹的蜀锦隐囊上,懒洋洋地说着同样的话。语罢,她便缓缓啜了口茶。

    此际已是八月仲秋,天气不凉也不热,西风缓拍青帘,窗格里透进来的阳光凝结成几束,带着秋日特有的飒爽与朗洁。

    上京城的秋天最是怡人,城外的白马寺里植了好些花木,如今正是赏菊品蟹之时。

    那般喧嚣的热闹,秦素自是无缘参与的。

    她搁下茶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一时间有些感慨,颇是怀念当年玄都观的枫林。

    玄都观中春秋二景,桃花滟滟舞东风,枫林归霞留晚照,乃是大陈都城最美的风光。

    可惜她囿于上京,囿于秦氏这个没落的门楣,倒没了上一世肆意纵情的快乐与欢愉。

    不过,秦素也并不觉得委屈。

    有得便有失,若是不想重蹈前世之覆辙,她也只得耐下性子来,做一个守在规矩里的士族女郎。

    “女郎此言,可是赠言?”跽坐于秦素对面的阿妥小声问道,看向秦素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慎重。

    秦素的预言之准,已经到了叫人敬畏的地步,只要是赠言,那就必须严格遵行才是。

    秦素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又向一旁的阿菊笑:“你也莫要不当回事,多储些米粮,好生过了这个冬天罢。”停了停,又补了一句:“被褥倒是可以常常晒着,总归无雨。入冬之后,雪却是大的,还是少出门为妙。”

    中元十三年的大陈,气候非常古怪,几乎整年无雨,而入冬后却又时常下雪,那雪干干的,就像是粉末子一般,落地了也不化,导致南北两地的道路因此结了厚冰,陆路不通,最终变相地引发了漕运的兴盛。

    秦素的话,阿菊听得似懂非懂,应了一声,上前替她斟满了茶盏。

    秦素意态悠然地展了展衣袖,那袖畔沾染了些木樨的香气,一挥一举,皆有余香。

    她的心情亦如这香气,幽静且清明。

    干旱的情形已经相当严重了,不过,现在的人们还不是很重视,并不知晓,直到明年春时,陈国才会迎来第一场雨。

    最近的秦素便总在想,这么个大好的时机,要不要利用起来?比如给宫里的“那位皇子”添个堵?

    还有漕运之事,似乎也是可以利用起来的。

    秦素在心中慢慢揣摩着,一面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

    茶是大唐清露,还是李玄度临走前留在飘香茶馆里的,据说是专替她留的。秦素倒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便将茶带到了她新置的宅子里。

    再好的茶,若无一个安妥舒服的地方喝,那味道亦不免要减色几分。

    微甘而温暖的茶汁,自喉头涌向胸腹,暖洋洋地,叫人从心底里舒适起来。

    秦素简直想要伸个懒腰,却终是忍住了。

    罢了,如今还远远没到她松懈的时候,眼前这一大堆的事情,哪一件都必须打起精神来处置。

    再度啜了口茶,秦素心中不免喟叹。

    细算起来,她已经有近一月未下山了。

    自上回与李玄度在西街挥别后,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炮制药材,最后终是按着隐堂的秘方,配伍成了另一味药效“奇特”的迷药。

    如今的秦素手握三种迷药,横行青州是不成问题的,她的心里也越发有了底气,此时想想都觉心安。

    弯了弯眼睛,秦素搁下茶盏,向阿菊摆了摆手:“你且下去罢,有事我再唤你。”

    今日她特意约了阿妥至此,是有好些事情要问的,那些话,她并不希望有第三人听见。

    阿菊很快便退了下去,还很自觉地关上了明间的屋门,站在门边守着。

    秦素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又往四下里打量了几眼。

    此屋精雅,整间房的开间并不大,却收拾得洁净齐整。设了屏榻,置着陶案,案上一捧粉嫩娇艳的山茶,拿了青瓷瓮插着,如今开得正好,野泼泼地,倒有一番趣味。

    不止是这间房,从明间到梢间,亦皆是布置妥贴,虽称不上奢华,却是里里外外都透出一种舒服与自在。

    这里,便是秦素位于上京内三城西南角的宅院,那大门上的“吴宅”二字,金光灿灿、油光锃亮,多少透露出了这院中主人的身份。

    此时的秦素,俨然化身为来自于大陈最着名商郡的商人吴鸣,而这处宅子,便是她今后与傅彭他们的会面之地了,只看这房间里的布置,可想而知,阿妥帮了不少的忙。

    “南叟他们,都各自启程了吧?”秦素转回视线看着阿妥问道,捧起茶盏暖着手,语声闲淡。

    阿妥恭声道:“女郎放心,他们早便离开了,前些时候才有信来,南叟与阿昌都寻好了地方,阿木的店子都快开了。”她说到此处停了停,又补充道:“阿木走得最早,林二郎君那里一有了准信,他便立时离开了上京。”

    她口中说的阿木,便是指的周木。

    此前诓林守诚入局,周木居功至伟。

    为了给他们几人安排个好去处,秦素也是煞费苦心,点灯熬油地伪制了好几份公文,将其中几人的原籍从广陵改去了别处。

    三国纷争,天下大乱,能够用来混淆视线的郡县并不只一个广陵,前些年被赵国夺走的颍川诸县,也能拿来做做文章。

    秦素的眼睛又弯了弯,眸中漾着些许笑意:“正要听你说一说林家的事情。如今过去了近一个月,壶关窑那里,情形如何?”

    这是她千辛万苦才布下的局,又要小心避开垣楼,又不能动静太大惹人怀疑,终是险之又险地将事情办妥了,此时她自是要听一听详情。

    阿妥闻言,先是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方才将声音放得极轻地道:“壶关窑已经易主了,新主家便那个金银坊。我听说,事发是在七夕那一天,林二郎也不知怎么说动了林大郎,趁着钟家开夜宴之时,他二人便在酒里下了药,将钟家一家子都给药倒了,他二人便潜入了钟郎主的书房,窃走了壶关窑的契纸,当夜便交予了金银坊的二当家,用以抵消赌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36章 再无涉

    秦素弯着眼睛捧起茶盏,似叹似笑地道:“他们两个人手脚倒快。”

    阿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哪。林家两位郎君眼红钟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得了这个机会,可不是得多捞一点?据说他们那晚不只盗了契书,还将钟郎主藏在书房的好些值钱东西都盗走了,金银珠宝也有不少,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说到这里歇了口气,方又续道:“再说那金银坊的人,这些人做事很利索,拿到契纸的第二日,他们便去官署将一应手续皆办妥了,壶关窑便此过到了金银坊的名下,宝盛那里的钱也是金银坊帮着林家二郎君还的。金银坊的人倒也不算太黑,价钱给得公道,据说除去赌债,还剩下了近两千金给了林家,林家两个郎君便拿着分了。”

    言至此处,阿妥的面上便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摇头道:“这林家的两位郎君也真是……”她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到底林氏是她曾经的主人,她这话并不好往下说。

    停了一刻,她方又续道:“也不知金银坊的人施了什么手段,钟郎主留下来的几个管事竟是没一个敢去林家报信的,全都给他们遣走了,所有管事也皆换成了他们的人。前几日,钟郎主从青州返回上京,去壶关窑那里办事,这才知晓壶关窑已经不是秦家的了。钟郎主当即便险些急晕了过去,待身子略好些后,他便托了好些人、使去不少金彻查此事,方才从金银坊的赌客那里,知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秦素敛眉听着她的话,长而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着,掩去了她中的些许喜意。

    她委实有些自得。

    这件事,她几乎算准了每一步,且每一步都不曾出错。从秦氏阖族回青州,到请陶老入族学,再到钟景仁回青州主持开族学事宜,这是一条完整的线,也是放在明面儿上给人看的线。

    而在这条线的背后,壶关窑,才是秦素的最终目的。

    她是算着日子实行她的谋划的。

    秦家开族学,钟景仁无论如何也必须回青州一趟。而往返上京与青州,至少需要一个月光景。于是,这一个月,便为秦素赢得了谋取壶关窑的时间。有了这漫长的一个月,足够林守成盗契纸、周木逃脱,待钟景仁回来后,木已成舟,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壶关窑也夺不回来了。

    如今事情果然得成,秦素心头的大石已去,她自是欢喜不禁,只碍于在阿妥的面前不好过分表示罢了。

    阿妥并不知秦素心中所想,仍旧缓声说道:“得知壶关窑竟是被林家两位郎君谋夺了去,钟郎主当即便气得吐了一口血,昏倒在地。所幸后来请医来看时,医说只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如今钟、林两家正闹个不休,林家上下咬死了不知道这件事,林二郎更是不知跑去了哪里,林大郎只说与此无关,闹得不可开交。”

    秦素弯眉听着,笑意隐然。

    真真是好消息。

    壶关窑,从此便与秦家无涉了。

    却不知“那个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会不会亦如钟景仁一样,气得吐血?

    金银坊背后的主子大皇子,那就是个隐形的富豪,秦家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有他在前头挡着,想来秦素也能过几天安心的日子了。

    心中思忖着,秦素眸中的笑意便又淡了下去。

    现在来谈这些,或许为时尚早。

    毕竟,她只是破去了对方的布局,而对方接下来会怎样走,她却是无法预料的。

    不过,她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壶关窑易主,于秦家而言,应该是个解套的好机会。

    如果侥天之幸,“那个人”与“那个皇子”本就是同一人或同一群人,则这么个大好的机会,他们应该不会放过。

    比起构陷秦家这种没落的士族,构陷自己的大皇兄,岂非得利更大?

    沉吟了一会,秦素便转眸看向阿妥,道:“钟家与林家的情形,你叫傅叔盯紧些。”

    “是,女郎。”阿妥应声说道,语气十分恭谨,“一直都有人盯着的,我出门前还听阿彭说,这两家吵翻了天,便在前日,钟夫人带着一群健仆气势汹汹闯去林家搜钱,誓要将那一小匣金锭拿回来。林家两位夫人便带着拿刀的侍卫守在家里,不许人搜。林大郎则干脆躲去了外头,总之这两家就是闹成了一团。”

    “甚好。”秦素十分没良心的笑着道,神情一派欣然。

    现在闹得再凶,也总比两年后断首要来得好,再者说,她也很乐意看林氏倒霉。

    她的这位嫡母,无论心机还是手段都大有不足,可每每对上她,秦素仍旧要时不时吃点亏。

    原因无他,一个“孝”字在上头,秦素天然地就矮了对方三分。

    如今却好,此事一出,林氏两个兄长之惫懒无赖,想必亦会引得太夫人动怒,林氏在秦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若是能就此将林氏手里的铺子收一收,再压一压她的气焰,待异日秦素回府时,也能少受点冤枉气。

    至于钟氏,这一番却也讨不了好去。

    放在手里的产业也能叫人偷偷典去抵债,钟景仁与钟氏手里的账,可能便要交一部分出来了。

    这亦是秦素乐见的。

    秦家豪富,已然引得家门口群狼啸聚,只说近处,何敬严与汉安乡侯便是现成的两个,再加上藏在暗处的左家,说不得还有别的士族觊觎。

    如今秦家现吃了个这么大的亏,钱财大大受损,想必往后行事也会收敛些。秦素希望,秦家的大权能重回太夫人之手,届时有周妪从旁相助,她也好着手安排将来的事。

    总之,秦家这些钱还是要花在稳妥之处,悄没声地发财便好。

    将这些事情想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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