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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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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子澄在端午宫宴时险些中计,便是“家人作祟”,桓家内部的争斗堪称险恶。如今桓道非又派风口浪尖上的桓子澄去了泗水,这会不会也是桓家某些人的阴谋算计?

    秦素的眉心越蹙越紧,面上忧色愈甚。

    薛允衍见状,心中微动,凝声问:“殿下此前曾说,那场大战会发生在三年之后,这说法……还准么?”

    听得此言,秦素顿时头皮发紧。

    她现在忧心的,正是此事。

    这一世的泗水变化太大,她已经有点没把握了。前世时发生在三年后的大战,说不定在这一世就会提前爆发。

    若是如此,则任泗水守将的吕时行,就会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

    “我……不知道。”沉思良久后,秦素终于决定实话实说,语罢她便抬眸看向了薛允衍,“此前我以紫微斗数推出,那场大战会发生在三年后。但我近来久居深宫,也不知这气数变化,毕竟世事多变,我并不敢保证我说的就一定正确。”

    薛允衍“唔”了一声,神情间却是一派淡然:“此前殿下总说‘紫微斗数非万能’,想来用在此处,亦是合宜的。”

    秦素闻言,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这人说话就是不好听,若非此前她断准了无数事,这会儿肯定要被这人说成是骗子了。

    瞪着眼睛瞧了薛允衍半响,她方讥讽地一笑:“是啊是啊,我这术数本就是三脚猫的本事,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我还进什么宫?我自己扯面大旗做女皇也使得了。”

    停了停,又不忿地加了一句:“这世上擅术数者不知凡己,薛中丞既是不信我,那就找别人去吧。”

第812章 下神坛

    这一世的局势变化甚巨,对于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秦素如今早就再无底气,她也早就不想再给薛允衍赠言了,如今正好以歪就斜,干脆就绝了这条路。

    薛允衍神色如常地拂了拂衣袖,淡然道:“我懂了。”

    就三个字,再没别的话。

    秦素气直得翻白眼。

    这三个字之后的意思,那可是大大地深着的,说到底,这人对她就是没有完全的相信。

    其实,秦素这样想却是冤枉薛允衍了。

    他对她确实存疑,但对紫微斗数还是比较信服的,否则他也不会与秦素谋求合作。

    只是,薛允衍是笃信一条道理的,那就是:人力有穷尽。

    秦素再是天纵奇才,那也不是挥霍不尽的,等到她才尽之时,她自然就会犯错。

    诚如秦素此前所言,这世上擅术数者不知凡几,但能像秦素这样铁口直断、屡料屡中的神算,薛允衍平生只见过秦素一个。

    如今秦素终于犯了错,这就让薛允衍有了种感觉:这个神一样的秦六娘,如今终于还原成了人。

    对于此种变化,薛允衍是表示欣慰的。

    相较于神,他自然更愿与人合作,因为人会犯错,而神却不会。而一个不会犯错的合作对象,总叫人有点不放心。

    这样想着的时候,薛允衍又不期然地想起了桓子澄。

    那也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而如今,这个神一样的人物,却偏偏去了秦素唯一断错了的地方泗水关。

    薛允衍的心情,一时间颇有些微妙。

    不过,桓子澄离开的真正因由,薛允衍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桓道非之所以派桓子澄去泗水,明面儿上是命长子替他去泗水查探敌情,而实际上,这就是在变相地驱逐。

    桓子澄至少要到六月底才能回大都,而在这段时间里,桓道非要做的事情,就是提拔幼子桓子瑜。

    依大陈惯例,官员的升降、调遣皆安排在夏季,桓子澄偏在这个时候去了泗水,则桓道非的一切动作,也就能更加顺畅地进行了。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老桓公在离世时,曾将桓氏的相当一部分力量交予了当时还年幼的桓子澄,而那支力量对桓子澄亦极其忠诚。

    这些也是薛允衍从薛郡公那里听闻的。

    如今的桓氏一分为二,桓道非与桓子澄各自拥有一支不弱的力量,两相抗衡,难分胜负。

    桓道非对桓子澄的忌讳,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便在此处。而此刻他遣开嫡长子,则是为了让桓子瑜升官儿。

    这位桓四郎任尚书郎一职将满一年,如果好生运筹一番的话,没准儿他今年就能往上升个一级。

    据薛允衍得来的消息,桓道非现在瞄准的,便是中书侍郎一职。

    若桓子瑜做到了中书侍郎,他与桓子澄便是平级。而他这样的稳步上升,却是远比横空出世的桓子澄要内敛多了。如此一来,桓子澄在前,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大多数的明枪暗箭也都会集中在他身上,而桓子瑜躲在他身后,却能够稳稳当当一步步经营,最终聚积起属于桓子瑜的人脉与力量。

    “桓氏,乃是变局的关键。”秦素的语声忽尔想起,让薛允衍回过了神。

    他抬眸看向了她,琥珀般的眸中似微有漾动:“此话怎讲?”

    秦素直视于他,说道:“我方才仔细回想了一遍,在此前的星盘中,桓氏并没出现在这几年的泗水之中。也就是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了桓家,才导致他们现在就入局泗水。而桓氏提前入局泗水,吕时行再呆在那里就……很危险了。”

    薛允衍若有所思,面色亦变得沉凝了一些:“吕时行才去泗水没多久,如果马上调他回来,有些难。”

    “我知道这很难。”秦素重重地点头,语中满是忧虑:“不过,我还是想请薛中丞想办法试一试。”

    那一刻,她看向他的眼神中蕴满了恳求:“吕时行如果出了什么事,太子首当其冲要受波及,于我们这方极为不利。”

    薛允衍没说话,只垂眸看着眼前的铁弦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素心下颇是焦躁,却也知道这事情根本急不来,想了想,又道:“如果有办法先把江九郎调回来,则吕时行回调的可能性又大了些。”

    如果江九郎还留在泗水,吕时行却先回来了,则那些人又多了一个攻讦吕家与太子的把柄。

    连个文弱的郎君都比不上,吕时行还称什么将军?

    而若先调回江九郎,吕时行回来的时候则会相对轻松些。

    听了秦素所言,薛允衍便微微颔首:“我想想办法罢。”

    秦素心下略安。

    薛允衍说想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样一想,她这心里就有了底,忖了忖,蓦地便想起一件要事来,忙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之前我有封信放在了陶家,交予陶娘子保管着,那信是给薛中丞的,麻烦薛中丞得了空儿去取一下。”

    薛允衍想也不想便道:“好。我过几日就去取。”

    秦素侧首想了想,又道:“也别去太早,隔半个月再去罢。”

    秦彦婉这几日未必有空给陶娘子送信,秦素把时间说宽裕些,也是不想让薛允衍与陶文娟再度错肩而过。

    她这话说得神神叨叨地,好在薛允衍已经习惯了,也不多问,直接便应下了。

    房间里的气氛至此算是松快了些,秦素便笑道:“说起来,我还挺惦记你们家小十一的,却不知她近来可好?我有好几次动念,想召她进宫玩耍来着。”

    那小小胖胖的小娘子,秦素可是极喜欢的,她也确实是动过这个念头。

    宫里的日子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若能有个嘴巴又甜、生得又讨人喜欢的小娘子陪着,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听了秦素的话,薛允衍才放下来的手,再度按在了眉心处。

    真是越来越像了。

    眼前这个所谓的晋陵公主,与他家里那些撒娇撒痴的妹妹们,几乎一个样儿。

    真是头疼得紧。

第813章 重奏起

    捏了眉心直有数息,薛允衍方才放下了手,耐心地道:“小十一自然是好的,如今她越发爱吃,已然胖得抱不动了。公主殿下若是想要召她进宫,我建议派几个力大的健妇跟着。”

    “哎哟,怎么会这样胖?”秦素直是乐不可支:“这才几个月没见啊,她怎么又胖了?这样可不好,往后再这么胖下去,薛夫人就该着急了。”

    “殿下说得是。”说起自家小妹来,薛允衍的神情便总是会很柔和。此刻,他便也是一脸地柔和,面上亦有了几许笑容:“如今家里也正思谋着让她瘦一些,正要给她弄个食谱出来。”

    听了这话,秦素更是笑得不行,掩唇道:“那倒也有趣儿,我瞧着你家小十一眉眼很俊,若是瘦了下来,端是个小美人儿。”

    薛允衍笑而不语,面上的神情越发柔和。

    见他神色如常,秦素心下微松。

    她向他提起薛十一,也不过是希望场中气氛别总那么死板罢了,此时见氛围正好,她便拢了拢衣袖,轻声道:“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是我欠薛中丞的,往后薛中丞有事要我帮忙,我自是不会有半句推辞。”

    薛允衍闻言,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神情倒还是很柔和,颔首道:“公主之言,我记下了。”

    语罢,他便又向案上指了指:“殿下要不要再抚琴一曲?”

    秦素原本已然要站起来了,此时便微微一顿,奇道:“事情都说完了,还抚琴作甚?”

    抚琴不过是为了掩去说话声,如今正事儿已经交代完了,此刻的时辰也已不早,她希望早些回宫,也免得中元帝事后又要挑她的眼。

    她话音一落,薛允衍便立刻又去按眉心。

    秦素翻了个大白眼。

    若论这世上最矫情的人……不,是最矫情的鸡,当属铁公鸡。

    她话都说完了,正打算离开呢,这人这又是在犯什么毛病,难道非要她弹琴一曲才能走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薛中丞这会儿怎么又捏眉毛了?”秦素有点不耐烦起来,也学着他的样子,抬手捏了捏眉心。

    要捏大家一起捏,总不好厚此薄彼。

    薛允衍此时却是放下手来,看向秦素的视线很是无奈,耐着性子解释:“殿下莫非忘了,再过上一个月,便是青莲宴开宴之日。”

    秦素捏眉心的手便停了,疑惑地看着薛允衍。

    怎么这会儿说起青莲宴来了?这和他这只铁公鸡有什么关系?和今日他们相会又有什么关系?

    两下里根本八杆子打不着啊。

    “这话说得可真奇怪。”秦素放下手,挑起了半边眉毛,语气是尽可能地夸张:“青莲宴就青莲宴,与今日你我相见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薛中丞要向我讨张花笺不成?”

    她这话纯粹就是找茬儿。

    薛六娘在去年的青莲宴上拿到了很不错的名次,今年去牵风园是稳稳的,至于薛家其他的女郎,大的早就出阁,小的还没到年龄,薛家是根本不缺这张花笺。

    见秦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薛允衍便叹了口气,将手指了指案上的琴,道:“殿下今年也是要参加青莲宴的,但方才殿下所抚的琴曲,却是……”

    他蹙起了淡眉,似是想不出该如何形容秦素方才抚的那一曲。

    秦素凝目看着他,却是渐渐有点明白过来了,一刹时双颊作赤,脸居然红了。

    她还真是忘记了,这青莲宴,与她这个公主也是有关的。

    虽然以晋陵公主之尊,秦素不必去争什么名次,但是,参加青莲宴的公主殿下如果不学无术的话,那她这个名声可就不怎么样了。

    当然,名声这种东西,秦素本身是不在乎的,可问题是,她不在乎,中元帝却相当地在乎。

    秦素相信,如果她胆敢让大陈皇族蒙羞,中元帝是绝对会气得不理她的。

    这可不行!

    思及此,秦素的鼻尖儿上便渗出了汗。

    如果没记错的话,方才她信手胡弹的那支曲子,应该是相当、相当地难听的。而偏偏她又叫阿栗把门启开了一条缝,这铁弦琴的声音又天生洪大,她那一曲不成调儿的《南风歌》,只怕楼下的茶客们都听见了。

    这万一要被人知道这是公主殿下在抚琴,那她这脸可真是丢到宫外去了。

    “多谢薛大郎君提醒。”秦素立时于座中折腰,红着脸向薛允衍道了谢。

    她真是险酿大错,幸得薛允衍心细如发,才避免了她将这个错误继续下去。若不然,晋陵公主连一支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好的传言,就要传遍大都了。

    不过,话说出口,秦素的面上便又有些作难。

    纵然她有着不算太差的琴技,但这张铁弦琴,她可真是不敢乱弹。

    “殿下不必忧心,东边雅室之中亦有一张琴,那琴乃是丝弦的,堪合殿下所用。”就像是早就知道她会为难,薛允衍此时便说道。

    秦素不由满怀感激地看向他,如蕴春烟的眸子眨了眨,便眨出了一道细嫩的语声:“如此,有劳薛中丞。”

    这是知道错了,于是就把方才的凶悍都给收起来了。

    薛允衍暗自叹了口气。

    公主殿下现下这样子,真与他家中的妹妹们一模一样,都不带有半点儿错漏的。

    果然是上辈子欠了她好大一笔债,这辈子就天生该还她的。

    薛允衍认命地站起身来,向秦素微一点头,说道:“我叫人给殿下取琴。”语罢他便步出了琴室,月灰色的长衫随步翻卷,似薄暮拢向房中。

    秦素安坐于锦垫中静候,没过多久,便见阿栗捧着一张瑶琴走了进来,远远瞧去,那瑶琴丝弦如冰,龙池润而凤沼温,玄漆光映如水,却是一张上好的伏羲琴。

    “此琴我已调过弦了。”薛允衍跟在阿栗身后说道,语声如凉风飒然。

    秦素面现欢容,颔首道:“真是多谢薛中丞。”

    薛允衍不语,上前几步,亲手将那张铁弦琴捧去了一旁,复又自阿栗手中接过伏羲琴,端端正正地搁在了琴案上。

第814章 南山曲

    看着薛允衍亲自动手做着这些,秦素心里微有些得意。

    瞧瞧,这就是公主殿下之威了,若是换作前世,薛允衍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那一刻的她自是不知道,薛府中所有年齿尚幼的小娘子们学琴时,她们家长兄都是如此做的。

    此刻的薛允衍,显然是将秦素当作某个缺了牙的小娘子来看的。虽然这个小娘子让人头疼了点,但是好是歹,他也不能不管不是么?

    将一应事物俱安置妥当,薛允衍方才跽坐在了靠窗的锦垫上,对秦素道:“殿下,可以抚琴了。”

    秦素笑着点了点头,见阿栗仍在一旁侍立,便笑道:“你去门边守着,那门便开着罢。”

    阿栗领命而去,这厢秦素便将身子坐直了些,抽出丝罗拭着手指,一时间却是有些踌蹰。

    前世的她倒也时常抚琴,只是,彼时抚琴,多会抚些旖旎风流的靡靡之音,用以取悦如中元帝之流的人。而今日的秦素贵为公主,自不可如前世那般以琴悦人。

    而若是不弹那些曲子,秦素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她应该抚哪一曲才合适。

    缓缓地收起丝巾,秦素垂眸看向案上的伏羲琴,只觉得那冰弦如雪,白得有些刺目。

    不期然地,她的脑海中,便现出了桓子澄的脸。

    黑黢黢的松林边,那张冰雪般的容颜俊美如神祗,一身绯衣胜火,在夜色中幽然绽放。

    那一刻,一段朴素而淡泊的乐音,恍然涌向了秦素的胸臆。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伸手按向冰弦,琮如流水般的乐韵,自她的指间缓缓流淌,一首短诗亦就此浮上脑海,她启唇吟道:

    南山有野草,郁郁复萋萋;

    送君南山下,与君相别离。

    草长湿袜履,风吹没马蹄;

    登高凝相望,白云东复西。

    不知君远近,明月人独依。

    浅近质朴的词句,并不见华章丽句,寥落甚而是寡淡的乐韵,一如清溪般透明简单。

    分明是平平无奇的一支曲子,却偏又深情如许,刻骨难忘。

    一曲短歌悄然吟罢,琴声亦随之歇住,秦素拢袖而坐,刹那间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只觉满心怔然,渺不可寻。

    良久后,薛允衍的语声方才响了起来:“好词,好曲。”

    唯此四字,再无他言可述。

    即便是最挑剔的琴师在此,亦无法不称此曲为佳,原因无他,唯情真尔。

    这世上有些曲子,是不能单纯以技法或旋律来论的,便如这一曲清歌,大有诗三百之余韵,比之如今那些以华丽空泛而著称的所谓雅乐,不知高妙了多少。

    一时间,琴室中一片岑寂,座中二人皆不曾说话,似是都在回味着这短歌中的余韵。

    好一会儿后,还是薛允衍再度发问:“这是何曲?此前竟是闻所未闻。”

    秦素被他一言惊醒,转眸看向了他。

    只是,她的眼神仍旧有些空,像是透过了他,看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薛允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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