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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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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桓十三娘也要被封公主?这又是从何说起?

    “我桓氏此前惨遭赵国刺客敌手,死伤惨重。更兼失散在外的幼女被赵国刺客杀害,险些背上骂名。为抚慰忠臣之心,陛下颁旨,亦是寻常的。”桓子澄语声冰冷地说道。

    转念想了想,秦素便也释然。

    寿成殿那一晚,到底她的公主身份也没被人揭破,而阿蒲乃俞氏之女却是坐实了的,中元帝将个不值钱的公主名头安在“死去”的桓十三娘身上,他可能还觉得他是占了便宜。

    “有此名份,万一往后殿下真身为人察知,则殿下也仍旧是公主联姻,就算是唐皇也说不出什么来。”桓子澄继续说道,语声仍旧冰冷如昔:“如此一来,殿下也不会受了委屈。”

    秦素张口想要说话,可不知为什么,喉头却是微哽。

    她人还没嫁过去呢,桓子澄就已经开始考虑她今后会不会被唐人欺负了。

    看着桓子澄那张冷冰冰的脸,她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像春风吹到了脸上来。

    “臣请殿下过来,是想请殿下见一个人。”桓子澄再度语道,让秦素回过了神。

    她敛住思绪,看向了桓子澄。

    桓子澄便将双掌一击。

    一声脆响蓦地响起,那残枝上的雪被惊下了几片,雪沫子乱飞。

    秦素但觉眼前一花,树林里便多出了一个人。

    一见此人,秦素的面上便立时有了笑,唤了声“程先生”。

    来者正是旌宏。

    她向秦素行了一礼,方沉声道:“主公,这就把人带来么?”

    桓子澄点了点头。

    旌宏转身退下,不一时去而复返,手中却是多了个人。

    那人一身青衣使女的打扮,像是已经昏死过去了,手脚软软着地,被旌宏一路不废力地拖了过来,朝地上一扔。

    她这一扔手劲巧妙,那女子正好仰面朝上,露出脸来。

    秦素凝目看去,便见那女子生得颇为俊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她的左边脸颊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因了这刀疤的存在,这张脸就显出了几分诡异。

    秦素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这刀疤……

    “此女,乃是杜筝。”旌宏沉肃的语声传来,打断了秦素的思绪。

    她下意识地抬头去桓子澄,却见桓子澄亦在微微颔道:“银面女,正是她。”

    果然如此。

    甫一见那道刀疤,秦素立时就想到了杜筝的身上。杜笺曾交代说,她的长姊被劫匪划伤了脸,破了相。

    垂目看着昏迷不醒的杜筝,秦素的思绪有些恍惚。

    这杜筝也算有几分本事,愣是在寿成殿那一晚趁乱逃出了皇城,秦素将此事告之桓子澄之后,便未曾再过问。

    这倒并非秦素不关心此事,而是她相信,以桓子澄的能为,连当年真公主的坟茔都能被他挖出来,更何况杜筝?

    如今,这个前世今生都埋伏在她身边的神秘女子,终是现出了真身,可不知何故,秦素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莫不离坐在大雪之中,两眼失神的模样。

    相较于罪魁祸首,眼前的杜筝,委实不过一阵轻烟而已。

    “杜筝一直藏在左家买在大凉山的小庄子里。”说话的是旌宏,语中微含不屑:“左思旷本犯下了死罪,理应阖族问斩。然那秦世芳却是个精明的,竟从左思旷的账本里发现了这处田庄,遂将之供了出来,却叫我们查到了杜筝的下落。有此一功,秦世芳自是得以活命。”

    秦素轻轻地“嗯”了一声,问:“秦世芳现在人在何处?”

    “回青州了。”旌宏不在意地说道:“她已与左思旷和离,往后皆要依附其生母过活。”

    秦素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世上所有可恨之人,或许,皆有其可怜之处罢。

    前世时,秦世芳恨不能把秦家都送予左思旷,最后秦家遭大难时,她却成了弃妇。而这一世左思旷身死,秦世芳却得以生还。

    照这般说来,她也算是改变了前世凄惨的命运。吴老夫人视她如珠如宝,想来她在秦家过活,也能得享天年了罢。

    “殿下可有话要问她?”旌宏再度开口说道,拿下巴点了点地上的杜筝,面上涌出了厌恶之色,“此女自被擒手,一直嚷着要见殿下,说是有话要说。”

    秦素淡然地摇了摇头:“我与她,并没什么好说了。”停了停,又向旌宏一笑:“若程宗不嫌麻烦的话,便劳你与她多说几句罢。”

    真相早就水落石出,她委实没什么兴致与银面女说话,且也可以想见,从杜筝嘴里吐出来的,只怕也无甚好话。

    旌宏闻言,便将嘴角一撇:“此女极狡,属下可不想跟她废话。”

    桓子澄一直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秦素的神情,此时便问:“殿下想如何处置这银面女?”

    秦素被他问住了,一时未语,只目注于杜筝那张苍白泛青的脸。

    那个瞬间,她的心神再度恍惚起来,眼前似又浮现出了前世落水后,从水中看出去的那一幕。

    红宫墙、粉桃花,琉璃碧瓦,天青如洗。

    那是她前世的收梢。

    亦是她今生的开端。

    一切始于斯,终于斯。

    “沉塘罢。”秦素淡淡地说道,伸出一只手,拂去了飘落裙摆的一片枯叶。

    她与银面女,前世今生,两不相欠。

    旌宏应诺了一声,如同她来时一样,飞快而无声地将杜筝带了下去。

    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秦素又是无声一叹。

    一切都结束了。

    那些曾紧紧环绕着她,如同无边水波一样叫人透不过气来的过往,从这一刻起,将不复存在。

    她接下来要走的路,是未知的,充满期待的,因为,有一个人,将始终与她同行。

    秦素轻舒了一口气,弯唇而笑。

第1047章 海天阔

    桓子澄见状,心底终是微松。

    他其实很怕秦素会心软,怕她会放杜筝一条生路。

    人在最快乐、最欢喜的时候,总是会变得好说话些,也总是会把所有一切都想得很美好。

    可现在他却放了心。

    恩怨分明、当断则断,他桓子澄的胞妹,又岂是那些寻常女子可比?

    只消有这份心性,便是将来再遇险阻,他的小妹妹亦会有足够的勇气与手段,在重重荆棘中为自己劈出一条路来。

    就如同她破出青州,一路走到大都一样。

    这般想着,桓子澄的心头亦浮起了些微欢喜,旋即又觉感慨。

    当年襁褓中的小小婴儿,如今已然展翅高飞,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像是老了。

    “多谢……长兄。”耳畔响起了熟悉的语声,以及,略有些陌生的称呼。

    桓子澄回眸看向秦素,蓦地伸手,在她的发顶抚了抚,复又飞快地放下,转首望向树林深处:“为兄已经与旌宏说过了,往后,她与十二鬼将会追随于你,任你海角天涯。”

    秦素闻言微怔,心底瞬间迸出了欢喜。

    “这是真的?”她的唇角弯了起来,双目清亮,直若天上星辰,看向了桓子澄。

    桓子澄却仍旧没去看她,只淡声道:“自然是真。”停了停,复又一叹:“为兄能够送你的,也就只有‘海阔天空’四字而已。”

    海阔天空,任意遨游。

    既是他的小妹妹不愿囿于皇城,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只能送她一副坚韧的翅膀,助她飞上青天、纵横四海。

    思绪如潮水般漫向心底,桓子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是回首,看向了秦素。

    那双平常总是冰冷的眼睛里,在这一刻,似漾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旌宏并十二鬼将在,往后殿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无须受他人掌控。”

    秦素心里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了。

    比起江山社稷,比起坐拥无数美男,桓子澄此时送的礼物,才更合她的心意。

    从此后,这天下又有什么地方是她去不得的?

    而她又将遍揽多少人间好景?

    秦素忍不住雀跃地跑到了桓子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一角衣袖,唇边噙笑:“长兄真好,谢长兄大礼!”

    桓子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底里有着片刻的失落。

    女大不中留。

    古人诚不我欺。

    他家这个小妹妹,真真是全天下最不乖的女郎。

    然而,谁教他是她的长兄呢?

    前世欠了她的,今生尽一切力量偿还于她,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将衣袖从秦素的手里抽出来,桓子澄清嗽了一声,低声道:“我把吕时敏交予隐堂了。此事,李九尽知。然,为兄还是想要问一问你的意思。你可愿替为兄守住此人?”

    秦素怔住了。

    她其实早就从李玄度那里知晓了此事,坦白说,她对此无所谓好恶。

    只是,桓子澄却仍旧将事情摆上了明面儿,并不曾对她有所隐瞒,这让她的心里又暖暖的起来。

    “长兄就算不说,我也都知道了。”她笑着说道,再度上前拉起了桓子澄的衣袖:“长兄放心,我与李郎会替长兄看好他的。”

    吕时敏乃靖王之子,只要他与他的子孙还在,则龙椅上的那个人,就会永远被桓子澄握在掌中。

    即便明知自家长兄就要走上一条乾纲独断之路,秦素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无论是谁坐上那把龙椅,桓氏,都必将成为对方心头的一根刺。

    这是无法逃避的问题,如同矛之于盾。

    今日的太子,就是明日的中元帝。

    而吕时敏,就是桓子澄手里扣着的那柄锋利的矛。

    桓子澄正视于她,泠然道:“纵然李九已经应下,然此事若不知会与你,吾心难安。”停了停,蓦地举手一礼:“多谢殿下相助,以安臣心。”

    见他如此郑重,秦素亦收回拉着他衣袖的手,庄容敛衽一礼:“都督大人放心便是。”

    礼毕,二人相视一笑。

    秦素心头动了动,忽地想起了一事。

    她状似不经意地拂了拂发鬓,柔声道:“小妹还有一事,或者说是一个人,要请长兄多多关照。”停了停,放轻了语声:“便是那……薛二郎。”

    她的语声很低,然神情却比方才还要庄重:“小妹深知,长兄与薛氏,往后很可能会处在一种非敌非友的情形之下,小妹在此恳请长兄,为我大陈留下一个真正的士子,可好?”

    语至最后,终是带上了几许恳求。

    薛允衡,是大陈硕果仅存的真正的士。

    她不希望这一世的薛允衡,走上前世的老路。

    可是,薛允衡推行的新政,与桓子澄乃至于桓氏家庭的利益,有着根本上冲突,矛盾也可能很快就要突显。

    秦素现在只希望着,桓子澄能够比中元帝更多些宽容,善待这个前世惨死在景泰殿里的忠直之臣。

    看着秦素那张忧色尽显的脸,不知为什么,桓子澄这心里很有点不得劲儿。

    为来为去,为的都是旁人,就没见他家小妹来为他考虑一下的。

    “在蓁蓁眼里,为兄有这样凶么?”他终是问道。

    纵然是如冰语声,然他面上的神情却像是多了些什么。

    秦素连忙用力摇头:“没有,长兄一点不凶,长兄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全天下的女郎都喜欢长兄。”

    “偏殿下却对微臣不喜。”桓子澄似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殿下但放宽心便是,臣不是那等心胸偏狭之人,薛二郎自然会好好地活着,臣对他亦有很大的期待。”

    他确实对薛二颇为期待。

    人生在世,若无敌手,岂非太过无趣?

    薛氏,无疑是配得上称之为敌手的。

    桓子澄负手而立,冰雪般的面容上,骤然有了一个笑。

    往后的日子,想来应该会很有趣。

    如今大陈隐隐已有桓、薛二姓鼎立之势,而凭太子的聪明,他也一定会把薛家给扶起来。

    秦素此时所忧,委实毫无必要。

    有太子相助,再加上个不听话的杜四郎,薛氏往后只会越发强势。桓子澄觉得,相较于薛允衡,他可能才是前途比较艰难的那一个,可这位公主殿下却像是天然地觉得,他就该能战胜这一切。

    这让桓子澄莫名有了种既失落、又欢喜的感觉。

第1048章 又秘径

    见桓子澄到底应下了自己的要求,秦素终是放下了心底一块大石,遂笑道:“都督大人应下本宫这无理的要求,本宫在此谢过。”说着便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桓子澄侧身避了,再度无奈地摇了摇头。

    总归他这个兄长最吃亏就是了。

    “说来,我一直有点奇怪,为何祖父不曾将遗诏之事告诉于长兄呢?”秦素此时便又问道。

    这是久已横亘于胸的不解之谜。

    桓复诚既然知道遗诏一事,为何不将之告诉桓子澄?

    为何任由桓子澄独自摸索?

    难道桓复诚也有什么苦衷么?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此事当密。”桓子澄说道,迈步往回走去,语声冰冷:“不过,祖父与吕氏走得很近,这似乎又从另一个侧面表明,祖父对此,实则是有数的。”

    秦素颦眉细思,心底渐渐明晰。

    桓氏对太子殿下的鼎力支持,正是对先帝与中元帝的隐形威胁。

    “那是否表明,吕氏实为墨氏之事,祖父亦是知道的?”秦素不由又开始发问,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些事情说不通。

    桓子澄转身往回走,脚步暂缓,语声亦是迟迟:“祖父到底知晓多少,我无法推断,他老人家是在我九岁那年离逝的,而在祖父临终前那几日,父亲……将我与母亲皆遣去庙中,为祖父祈福。”

    秦素讶然地抬起了头。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桓道非对桓子澄之忌,竟到了如此程度,连桓复诚与嫡长孙的最后一面,竟也被他拦下了。

    “我猜,祖父应是有心相告,却告之不及罢。”桓子澄说道,语声淡淡。

    桓道非对遗诏之事半点不知,可见老桓公到死也没把这事儿告诉他,就如先帝瞒下了郭士张,以及秦宗亮到死也没把遗诏之事告诉秦世宏并秦世章一样。

    有些事情,不说比说好。正如靖王所言,这世上最大的保护,莫过于“不知”。

    如此思忖着,秦素心头微动,便又问:“吕时行现下如何了?”

    “跑了。”桓子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秦素,目中隐有深意:“自交出遗诏并吕时敏、杨大监被我们带走后,他就一直呆在家中,足不出户,我派了几名鬼将暗中盯着,谁想数日后,他人忽然就不见了。”

    秦素震惊地看向了桓子澄:“怎么好端端地,人会忽然不见?”

    “起初,臣也与殿下一样震惊。”桓子澄说道,面上难得地带着些感慨:“后来墨三先生去吕氏宅子里看了看,却是找出了一条隐蔽的秘径。”

    秘径?!

    怎么又来了一条秘径?

    秦素蹙起了眉,脑海中蓦地闪电般记起一事。

    前世上京地动!

    秦素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前世吕时行逃往赵国,是在上京地动之后,吕时敏就死在了那次地动之中。

    而这一世,他也是在吕时敏被桓子澄带走后,再度逃亡。

    秦素略略平定下心神,方才轻声语道:“那条秘径,莫非竟是吕时行或者说是墨氏族人,暗自开挖的?就是为了防着有一天陛下或先帝反手相杀?”

    越往下说,她越是觉得事情已然清晰,心底一片明了:“从前上京地动,吕时敏亦身死其中,秘径很可能也被堵住了。这两者相加,吕时行绝望之下,于是叛出了大陈。”

    “殿下说到了点子上。”桓子澄点头说道,目中有着隐约的赞许:“今世上京地动,吕氏房舍虽塌,然吕时敏却是活了下来,那吕时行自然就没跑。墨三先生说,那秘径开挖的痕迹很新,应该是近一两年间重新修整过的。我又找来吕氏老仆问话,方知这宅子是吕时行亲手购置并修葺的,时间就在墨少津死后没多久。想来,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直在挖这条秘径。”

    秦素闻言,一时间又是感慨,又有点啼笑皆非:“这吕时行,还真是一派墨氏之风。”停了片刻,忽又肃下了神色:“吕时敏与杨大监,知道这秘径么?”

    “他们不知。”桓子澄说道,语声恢复了往昔的冰冷:“就算是吕时行的儿女,亦不知这秘径的存在。”

    秦素了然地点了点头。

    吕时行半生都活在恐惧之中,这条秘径,大约便是他最后的恃仗了。

    纵然这恃仗看来有些可笑,可是,这一世,他却终是用上了这条秘径,成功脱逃。

    “可能他还是去了赵国罢。”秦素感叹地说道。

    命运真是个奇怪的物事,吕时行其人,似是永远摆脱不掉叛将之名。

    “由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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