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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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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也好,饭食可以不吃,水却不能不喝,有了这袖子上的水渍,也能免去不必要的怀疑。阿葵一会见了,定会以为那盏茶已经被秦素喝了。

    秦素将窗子支了起来,向院中打量了几眼。

    春天的傍晚,空气温暖而甜润,微风轻柔地拂过庭院,墙角植了一株高大的玉兰,素白的花朵凌空盛放,似半空里凝住的一场雪舞,清冷绚烂。

    秦素一手支颐,看着那一树繁花出神。

    她对这里有些印象。

    前世时,她便是被分派住进了这个房间。此屋别的好处没有,唯有窗子的位置极好,正对着一树白兰,还能看到厨房的情景,便于观察,离院门儿也进,出入两便。

    秦素看了一会,便回身走到了榻边。

    床榻已经收拾好了,帐子亦是半垂半挂,金色的夕阳穿过素窗纱,投射在雀嘴铜帐钩上,光晕宛然。

    秦素除了鞋,和衣躺在榻上,闭起双眼假寐,脑中思绪不断。

    锦绣惯是会躲懒,无论前世今生,她皆是借口不舒服,躲在耳房睡觉。

    这让秦素微有些遗憾。

    若是锦绣值宿,借穿了她的衣裳出门办事,倒是不必费神。阿葵便可惜了,若今夜之事被什么人看到了影子,她必是百口莫辩,到时候必定去不了上京。

    她不去上京,秦素的有些安排便要重新换过了,却是不便。

    不过,这可能性并不大。

    那些小蟊贼的迷药极其厉害,连各家带的侍卫都中了招,可见其高明。

    秦素翻了个身,看向半开的窗扇。

    高墙之外的天空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灰色云絮,彩霞掩在其间,金红色与灰蓝色绞缠着,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瑰丽。

    但愿今晚的月色不要太好。

    秦素阖上眼睛,耳听得窗外的脚步声、絮语声与归燕啼鸣之声次第响着,慢慢地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164章 盗图也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

    傍晚时的灰云逐渐成势,厚重的云朵堆满了天空,将夜色挤压得越发密实。驿站的杂役支起了高篷,各府马车皆被罩在篷内,以防夜半落雨。

    星月全无,夜色如墨。

    秦素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掀开布帐往外看去。

    案上的小烛台还有一枝细烛未灭,光影模糊,照出一旁的刻漏。

    戌正才过了一刻,四下却是一片悄然。本该热闹喧嚣的驿站,诡异地陷入了沉沉死寂之中,连打更的声音都听不见。

    秦素略等了一会,便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踩着麻履,只着了一件中衣,来到了窗边。

    窗扇阖得严严的,插着木栓,一旁的凭几上罩着纱罩,里头放着秦素未用的晚食。

    她绕过凭几,在阿葵的身边蹲了下来。

    房间里没有别的榻,阿葵打了地铺、席地而眠,此刻正阖目睡得香甜,鼻息间还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秦素看了她一会,莫名地生出了些嫉妒。

    为了不中迷药,她连一口水都不敢喝,只躺在床上假寐,可这小鬟却是无忧无虑地吃饱喝足,心无旁鹜,此刻还睡得如此沉酣,虽只是个小小的使女,却比她这个主人惬意多了。

    秦素按了按空空的肚腹,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起阿葵放在一旁的衣裳,一件件地穿戴了起来。

    窗纸上透进来些许微光,似是有些晕黄。

    这应该是正房廊下的灯笼散发出来的光。

    秦素很快便穿好了衣裳,又在外头多套了一件大斗篷,复又拿过一旁的包袱,将里头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收起了包袱皮。

    收拾停当后,她便走到窗边,拔下木栓,将窗扇推至最大,动作轻巧地翻了出去。

    院子里并不算黑,正房的廊下果然点着两盏灯笼,那微弱的光线铺散开来,将这院子照出了一片大致的轮廓。

    借着这些微的光亮,秦素从窗口探身取出那加过料的茶壶,拿去了小厨房,将茶水倾了一小半在大茶壶里,再拿了一些用物,方返回她所住房间的窗边,将茶壶放了回去,再将窗子虚掩上了。

    茶水去了一半,任谁都会认为这是秦素喝的,稍后也不怕有人查问。

    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沉睡,秦素悄步踅至门边,侧耳听去,却闻门外亦是一片安静,并无人声与走动的声音。

    那些小蟊贼所下的迷药,果然极好。

    她暗自赞了一句,便探手自袖中取出小油壶,向门栓处滴了,无声地拉开了院门。

    门外不远处倒伏着一团黑影,看上去像是守门的老妪,只听她沉沉的鼻息,便可知她已然睡了好一会了。

    秦素抬脚跨过她,步履轻盈地转向了左侧那条路。

    秦府郎君所住的院子便在隔壁不远,行不过十余步,便可见两扇玄漆大门。

    秦素看了看同样晕倒在地的守门健仆,抬手向院门上轻敲了几记。

    三下一停,两下一停,隔一会,再是两下。

    待最后一记敲门声落下,那高大的院门便悄无声息地开启了一条人宽的缝,阿承弯着小身子,警惕地藏在门边,一手掌着门栓,一手向秦素招了招,旋即闪了进去。

    秦素亦放低身形,悄然滑入门内,方一转首,却见阿承正藏在门后的阴影处,用一种既惊恐又崇拜的眼神望着她,那双本就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有若宝石一般地发着光。

    早在启程之前,秦素便将今日之事安排下了,每一件事都交代得十分清楚,时辰也算得极准。

    阿承此时最为惊讶的,便是秦素对此事的预测。

    他想不明白,这位秦府六娘究竟有何等神通,竟能未卜先知到如此境地,一步未错,直是有神鬼之能,这让他既觉惊异,又是万分佩服。

    秦素自是知晓他心中所思。只是,此时却不是解释的时候,阿承若想知晓答案,恐怕还得等上好长一段时日了。

    她捺下心绪,向阿承点了点头,以极轻的声音道:“多谢你了。”

    她是真心诚意地感谢阿承的。

    秦素今日借小贼行窃之机,冒奇险而来,目的只有一个:

    山川图册。

    她是专门来盗图的!

    上回受秦彦昭邀请去西庐看图册时,她便隐约有了这个念头,遂很用心地记下了阳中驿站附近的地形。

    应该说,这次的驿站遭贼事件,几乎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得不出手。此外,这图册于她今后所谋之事亦极重要,不可或缺。

    故,此山川图册,她志在必得!

    自然,若要此事得成,单靠她一人是绝对不行的,必须用到阿承。所以,她一早就将计划的一部分告诉了他,临行前请阿栗传的字条,便包含了今日之事。

    而阿承也果然不负她所望,依约替她开了门。

    只要这一步可成,接下来的事情便会顺理成章,再不虞有变。

    秦素心下松了一大半,面色亦十分柔和,向阿承感激地一笑。

    说起来,她对图册的执念,阿承虽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也并不知晓,在官制图册与私人图册之间,是隔着一条人命的。

    此刻,见秦素出言致谢,阿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头,羞赧地轻声道:“我见女郎一直没来,还以为出事了呢。”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轻颤,显是心情颇为紧张。

    到底他也才只九岁,就算再有主见,行此险事却是头一遭,此时的表现已经算是非常镇定的了。

    “我无事。”秦素简短地轻声说道,又向阿承笑了笑:“多亏了你,否则此事难成。”既是安抚,又是宽慰,语声十分柔和。

    似是被她语气中的安静所感染,阿承觉得,他的心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怦怦”地跳个不息了。

    他缓了两口气,便向秦素点了点头,便引着她来到了正房。

    “郎君睡在西次间,书匣也在西次间里。”他凑在秦素的耳边轻轻地道,又向四下里看了看,“女郎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秦素向他微一颔首,便步履轻悄地行至正房的门前,却见那门已经被打承打开了,她便轻手轻脚地潜进了秦彦昭的卧房。(未完待续。)

第165章 女蟊贼

    长榻上垂了几重素纱帐,秦彦昭平稳的呼吸声,自帐中传了出来。

    这所院子的正房廊下也点了灯,倒是颇为明亮,秦素几步便行至榻边,将床帐掀开,细细打量着熟睡的秦彦昭。

    他睡得很沉,两掌交叠放在胸口,那睡姿一如他的呼吸,也是安安稳稳、规规矩矩地。

    秦素只扫了一眼,便小心地将帐子挂起了半幅,不敢弄出半点响动。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就算她现在大喊大叫,除了那几个还躲在野地里等着的小蟊贼外,这整间驿站的人根本就不会被惊醒。

    可是,所谓做贼心虚,秦素不由自主地便将动静放到了最轻,连呼吸都是小口小口地来,生怕惊醒了什么一般。

    随着帐子挂起,廊外的烛火也照亮了秦彦昭的半边身子。

    秦素便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阿承说过,书匣的钥匙秦彦昭是贴身藏着的。

    隔着雪白的中衣,秦素的掌下是尚为青涩的少年身体,并不强壮,摸上去颇是硌手。

    她皱着眉头,小心地上下摸索了一会,便在秦彦昭的腰间寻到了一只小荷包,解下细看,里头正放着那三把钥匙。

    果然是随身携带、片刻不离。

    秦素忍不住挑眉。

    这图册于秦彦昭而言,竟是如此重要,为什么?

    明知私自藏匿官制图册乃是大罪,却仍旧甘冒奇险逆风而行,秦彦昭目的何在?

    难道说,这图册他还有别的用处?

    这些念头只在秦素的脑海中略打了个转,她便放下了。

    管他为了什么,先把这祸害去了才是正经。

    拿了钥匙离开榻边,秦素往四下看了看,很快便将视线集中在了榻脚。

    那只大书匣实在太过抢眼,即便在夜色中也极为醒目,上头的玄漆反射着灯光,想不注意到都难。

    秦素暗自撇嘴,也顾不上什么动静不动静了,大力将书匣拖了出来,拿钥匙开了锁。

    匣盖开启,那几卷图册正安静地躺在匣中,上头系着打得极精致的麻线络子,络子下还缀着流苏。

    秦素抬手就将络子解了下来,往旁边一扔,旋即便翻开图册的边角,一张一张地确认官印。

    图册共有五张,益州所有郡县皆在其列,果真是一份齐全得不能再齐全的官制图册。

    这结果并未出秦素预料,然而,此刻的她仍是满面惊喜。

    有了这份“大礼”,想必江阳郡的局面,又要再动上一动了。

    秦素弯起了眼眸,将图册重新卷好,又在匣中翻拣了一会。这匣子里倒真有不少好东西,古墨、孤本、陈砚等等,还有一只小布包,里头装着不少银角子,打造得颇为精致,上头也并无表记。

    秦素忖了片刻,便将那一包银角子并几块古墨皆拿了出来。若是单单只拿图册便显得太刻意了,很容易引起秦彦昭的怀疑,倒不如多拿几样。

    取出所需之物后,秦素便将钥匙随意抛在了墙角,书匣也仍旧摊开放在床边,做出一副贼子翻找的假相,随后心念微动,又转去衣箱里翻了一会,拣了两样事物收着,再将衣箱依原样盖好,便出了屋。

    阿承正自等得心焦,总怕哪里冒出个人来,一直便缩在廊柱的阴影里,警惕地四下张望着。此刻见秦素出来了,他大松了一口气,立时迎上前去轻声问道:“得手了?”

    秦素向他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图册,又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阿承也笑了,再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心头微定。

    六娘子说过,此事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让他尽管放心。

    不知为什么,对秦素的话,阿承有一种本能的信服,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信服始于何时、何事、何地。好像,就这样一直帮着秦素传话递消息,便在这几番往来之中,那种信服的感觉,便一点一点地加深了。

    阿承一面想着,一面又去看秦素。

    秦素此时正四下打量着,心里转着念头。

    图册已然到手,但事情却还没完,若这院子单单只秦彦昭一人失窃,也显得太假了些,她还须做足这场戏。

    心念既定,她便将图册交予阿承捧着,复又转去了东、西两厢,将秦彦直、秦彦柏等几位郎君的房间乱翻了一气,搜出了不少金银并几样值钱的小玩意,一并抱了出来,还故意在路上散落了几角银。

    “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相疑了。”秦素对阿承说道,当着阿承的面儿打开包袱皮,若无其事地将这些细软裹了进去。

    阿承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简直无法想像,身为士族贵女的秦素,居然会这样大肆偷东西,还偷得如此理直气壮,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士女一贯的认知。

    秦素亦自知,经此一事后,阿承对她的看法会有极大的改变,可是她还是没办法多做解释。

    她是戌正过半出来的,如今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而她今晚的计划才只进行了一半,时间殊为紧迫。

    她不敢再耽搁,飞快地将包袱塞进目瞪口呆的阿承手里,复又自怀中取出了一把剔骨尖刀。

    看着那雪亮的刀尖儿,阿承眼睛一下子瞪得铜铃样大。

    女郎这是要做什么?竟还要拿刀子捅人不成?她要捅谁?

    还未等阿承想出个所以然来,却见秦素疾步行至正房门边,提刀便刺向了门栓,在阿承惊呆了的表情中,她动作极为利落地来回划动几下,在门栓上划出几道刀痕,复又转至两厢及大门处,如法炮制。

    看着动作敏捷的秦素,阿承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四个大字:

    剪径大盗!

    不对,那剪径的强盗是直接拦路去抢,而秦素此刻的行为,更像是……入室偷盗的蟊贼!

    如此一想,阿承连嘴巴都张大了。

    以前在田庄时,他也曾随周妪去镇上玩耍,听过几回说书先生的书,对那书里说的飞檐走壁的侠盗亦是有所知的。

    此刻看这位六娘的行径,怎么就比那说书先生说得还要更像那么回事呢?若不是亲眼所见,阿承绝不会相信,一个深宅里的士族贵女,居然能这样熟练地干出这些事儿来。(未完待续。)

第166章 媚语侬

    秦素可没空去管阿承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她提着明晃晃的剔骨尖刀,挨着个儿地在每处院门上都划出了明显的痕迹,做出贼子挑开门栓的假招子来,以便瞒过那些官署之人,随后她又来到了廊下,踩着栏杆站在高处,以尖刀刺破了灯笼,将里头的蜡烛也给熄了。

    所谓月黑风高夜,点着灯可不能算是黑,贼偷东西的时候绝不会亮灯,这是道儿上的规矩。他们暗桩与贼子其实皆差不多,行事都是一个路数,这些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故做起来极为顺手。

    院子里瞬间便黑了下来,秦素慢慢摸索着跨下了栏杆,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复又睁开了眼睛。

    外头围楼的檐角也挂着灯笼,然那光线并不及远,这院子里也只是勉强能够视物而已。

    待视野恢复了一些之后,秦素便又熟练地卷起一角衣袖,凭着记忆,将栏杆上可能踩下的脚印揩抹干净。

    阿承的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拳头,呆呆地看着秦素利落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他真觉得眼前的女郎,陌生得让人震惊。

    这还是他所知的秦府六娘子么?!

    秦素最后检查了一遍院子,确定无甚疏漏之处后,才将尖刀收了起来。

    那一瞬间,她听到了阿承吞口水的声音。

    她转眸看去,却见阿承面容呆滞,想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到现在嘴巴还张着。

    “你回去罢,快些睡下。”秦素走上前去柔声说道,一面便接过了他手上捧着的事物。

    阿承手中一空,蓦地便回神,张大的嘴巴也阖上了,却也没有依言回房,而是仍旧站在原地,脸上的震惊许久未散。

    秦素心念微动,却是想起一件事来,便放柔了声音轻声问他:“我之前请你给妪带的口信,你可带了?现下情形又是如何?”

    阿承吞了一口口水,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复数次,好一会儿才发出了声音:“我……我告诉祖母了,祖母……正在……嗯……正在办这件事,全都是……嗯……依着女郎的吩咐安排的,是年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和老实可靠……可靠的庄户人家。人已经从太夫人各处的……各处的的庄子调来了,这几日应该就能赶上我们。”

    平时说话很利索的男娃娃,此刻却变成了结巴,说完了话,阿承的小脸儿已经涨红了。

    “很好,多谢你。”秦素含笑轻语,语声又柔又软,复又细细叮嘱:“你一定要记得告诉妪,五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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