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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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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气十分急切,那急急向前赶路的样子,就像是生怕那马车真的走了一般。

    哪里来的马车?

    那山下如何会有马车?

    阿谷觉得十分可笑,一只手不由自主去摸腰里的香囊。

    那香囊里有现成的掺了迷药的糖果,待到了山下,骗得秦素吃一粒糖,再扶着她走上几里路,阿谷的事情便也完了。

    便在她想事情的这一刹儿功夫,前头的秦素已是飞快地走远了。

    阿谷一时不察,倒不妨秦素走得如此之快,此际想要唤她停步,却又不敢叫出声来,只急得跺脚,无奈之下,连忙急步跟上,匆忙间便也没看清方向,直待发现那月华下惨白的一排石屋时,她才陡然惊觉,她们居然来到了丹井室。

    “女郎,错了错了,不是这里。”阿谷顿住脚步连声说道。虽极力压低了声音,然而,那女孩子特有的尖亮语声,还是在夜色中传了开去。

    走在前头的秦素却恍若未闻,仍旧埋头疾走,飞快地转过石屋与回廊,一身白麻衣摆闪过转角,须臾不见。

    阿谷惊急交加,鼻尖上冒出汗来,急忙连奔带跑地追了过去,一时间,心中又是气又是恨又是烦躁。

    她知道六娘子蠢,可她没想到,六娘子竟会蠢到这种程度,连路都不认,居然一头跑去了丹井室的后院,那后头什么都没有,只有空阔的院子和一堆石头。

    真是比石头还要蠢。

    阿谷在心底里咒骂着,一面加快脚步拐了个弯,来到了后院。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腥气。

    森森野草与墨色的青苔,在银亮的月华下宛若大片阴影,蜇伏于地面,阴森而又寂寥。

    阿谷举目四顾,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秦素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

    方才她分明看见秦素转过了石屋,怎么这一转眼,这人便踪影全无?

    她四下张望了一会,终是唤了一声:“女郎。”

    无人回应。

    这一声轻唤如同被夜色吞没了一般。

    阿谷踮脚往四下看了看,浑身的汗毛蓦地竖了起来。

    秦素真的不见了!

    冷汗瞬间湿透了阿谷的夏衫,一阵风拂过,吹得她遍体生寒。

    她不由自主抱住了胳膊,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一面四下环顾,一面颤声轻唤:“女郎,女郎您在哪儿?快些出来罢。”

    带着颤音的语声,在这空阔的院子里似带着回音,随风送远。

    回答她的,是野草拂动时的“沙沙”声响。

    阿谷战战兢兢地四下打量着。

    白天时只觉此地荒凉,到了晚上,这里却变得阴森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巨大的石块,被月光投下各种奇怪的阴影,那阴影中就像隐藏着什么怪物似的。

    阿谷浑身的汗毛尽皆竖起,一股凉气自下而上,迅速弥漫了全身。

    “女……”她张嘴只喊出了一个字,便蓦地收了声,一双眼睛却惊恐地张大。

    便在离她不远的一堆乱草中,赫然躺着一件雪白的麻衣。

    那是秦素的衣裳!

    阿谷死死睁大眼睛,一脸惊怖地看着那件衣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真怕自己尖叫出来。

    若是喊醒了那些道士们,今天的事情便不成了。

    奋力压下心头的恐惧,阿谷壮着胆子又往四下看了看。

    四下里空荡荡的,月光落在石头上,却只照见了那发黑发青的苔痕与草叶,并不能照清每个角落。

    她将自己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些,颤抖着一步一步往前挪,只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重得几乎提不起来。

    冷风蓦地掠过,草叶在月华下飞动,如群魔舞动。

    阿谷全身发抖。

    不知何故,她觉很冷,即便是盛夏,月光又很明亮,可她就是觉得很冷、很冷。

    她哆嗦着腿脚,花去了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终于走到了那件衣服前,弯腰去拣地上的麻衣。

    便在此时,她的右足陡然一紧,就像是有什么抓住她的脚。

    她吓得魂飞魄散,张口欲叫。

    可是,她的嘴才一张开,便有一样东西堵了上来,生生堵住了她的尖叫,还未待她回身去看,后脑便有一股大力袭来,重重一击,几欲令人晕厥。

    阿谷闷哼一声,立足不稳,直直地往前跌倒。在跌倒的瞬间,她的两只手本能前伸,想要撑住那预想中的地面。

    然而,她扑了个空。

    在她的身前并非坚实的泥地,唯有一股浓郁的带着水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与此同时,她的双脚蓦地被人抓住,倒提着离了地。(未完待续。)

第221章 井幽凉

    “唔,唔”,阿谷失去了平衡,顾不得后脑剧痛,舞动两手拼命尖叫,却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后整个人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头下脚上地落了下去。

    秦素紧了紧巨石上的麻绳,又探头看了一眼在井壁间摇晃挣扎的阿谷,暗里啧了一声。

    她等了好半天,阿谷才走进她早就放好的绳圈,倒累得她腿都蹲麻了,刚才那一石头敲下去,便不如往常有力。

    她伸脚踢开一旁染血的石块,在井沿边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把个大活人弄进井里,还是要有几分力气的,好在那麻绳足够结实。

    秦素抬手抹了把汗,又举着袖子扇了一会风。

    前些时候董凉带人修葺房屋,这绳子便是那时候她偷偷收起来的,自然,藏这些东西免不得用上一次药,好在她从傅彭那里拿来的药粉还算足,她计算着分量用得极精,到今晚才全部用完。

    略事休息,秦素便起身沿着井边走了一圈,将散落在地上的另外三个绳圈解下,复又尽数捆在水井前的大石上。

    这也是有备无患,多准备几个绳圈,无论阿谷绕去哪个角度,都能套住她。

    “救命!救命啊!”阿谷终于晓得扯下口中破布了,开始拼命尖叫起来。

    只是,她被秦素倒挂在这深深的井壁间,呼救声尽数被深井吸去,外面几乎听不见。

    秦素并没去管她,只将绳圈分别套在了阿谷两只脚上并收紧,左、右二足各两根绳圈,如此应该足够经得起阿谷的挣扎了。

    阿谷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足被什么捆住了,却无法回头去看,只能凭着想象去猜测。这让她又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拼了命地又哭又叫,嗓子都哑了,却仍旧不能停下。

    此时此刻,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在她的眼前,是黑乎乎深不见底的一片黑暗,一阵比方才还要浓郁百倍的水腥气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鼻涕与口水尽皆倒流,淌过了她满是冷汗的脑门。

    她已经约略感知到了脚上的绳索,知道自己被人倒吊在了一个什么地方,可能是水井,也可能就是个石洞。

    这个想法让她更加恐惧。

    若是上面那人割断绳索,那她岂不是……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阿谷拼命地摇着头,语无伦次地叫着、喊着,声嘶力竭地哭着、求着,井壁间响起连绵的嗡嗡的回音。

    秦素往后站开了几步,蹙了蹙眉。

    她没想到阿谷会这么吵。

    不过,这样也好。

    秦素弯唇笑了起来。

    等叫够了哭累了,阿谷应该便能好生回话,倒省得她再去恐吓。

    约莫过了小半刻钟后,井里的动静终于渐渐地小了下来,直到最后,悄无声息。

    秦素仰首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眉尖微动。

    不会是死了罢。

    若真死了,倒可惜得很。

    她缓步行至井沿边,探头朝里看去。

    井壁间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

    秦素吁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阿谷倒挂的身体,唇角微微一弯,弯出了一道清而弱的语声:“阿谷,这样可舒服?”

    阿谷的身体猛地一震,啜泣声亦随之停住。

    “女……女郎?”她的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用尽力气想要回头去看,叵耐这般倒挂的姿势,又是悬着空,她便有力气回头,亦看不清那逆月而立的背影,到底是谁。

    “嗯,是我。”秦素淡淡地应了一声。

    阿谷呆住了,旋即心头一阵狂喜。

    六娘子若在此,那她便有救了。

    她不及细想,迫不及待地尖声叫了起来:“女郎,太好了,快来救我,我被人……”

    “嘘——”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秦素的一声轻嘘给打断了,随后,阿谷便听到了一阵轻柔的笑声。

    很清脆、很柔和的笑声,和在阴冷的水汽与满是腥味的气息中,蓦地让阿谷打了个寒战。

    冷汗蚂蚁般地爬过了后背,让人止不住心底生寒。

    “女……女郎……”过了好一会,阿谷方颤抖着声音唤道,那一瞬间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在叫出这个名称时,她的心底里竟有了一丝恐惧。

    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再次笼罩了阿谷的全身。

    “我在这呢,阿谷。”井沿上传来了轻柔的回应。

    清柔而温和的语声,一如往昔,没有半点变化。

    心底的那一丝恐惧渐渐漫延,阿谷的身体开始打起了抖。

    直到此刻,她才觉出了事情的诡异。

    一个长在闺阁的女郎,孤身现于深夜无人的庭院,看见自己的使女被人倒吊于井中,居然不哭不闹,亦无分毫惧怕,还能像往常一样地说话。

    这也……太反常了,反常得让人毛骨悚然。

    恐惧一点一点地啃啮着阿骨的心,她的手像冰块一样地冷。

    便在这个瞬间,方才的情形忽然重现于她的眼前:空无一人的石室后院、惨白的月光、鬼影幢幢的石块,还有地上的那件麻衣……

    阿谷觉得头痛欲裂,倒挂的姿势让血都涌了上来,她后脑处似是有什么粘稠的事物,正一点点地往下倒流。

    阿谷的眼中又流下泪来,阴冷的水汽包围了她。

    “想明白了?”秦素悠闲地坐在井沿边上,漫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秦素也不急,施施然地探手入怀,取出了一柄银亮的剪刀,伸进井壁,凌空开合了两下。

    “喀嚓、喀嚓”,几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杂着阴冷的水汽落入耳鼓,几令人齿酸。

    “听到了么?”秦素又将剪刀开合了数下,勾唇而笑:“这是剪刀,你说,若是我将这几根绳索尽数剪断……”

    “不要!不要!”阿谷陡然迸发出一阵尖叫,再度拼命挣扎扭动起来,倒挂着的身体在井壁间摇来晃去,“女郎,求求你,不要剪!”她哭得声嘶力竭,发出的喊声直若破锣一般。

    秦素笑了笑,并未急着说话,而是转过了首,望向这清辉遍地的空旷后园,神情悠闲。(未完待续。)

第222章 银面女

    阿谷这一轮的挣扎未曾持续多久,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秦素知道,她撑不了多久的。

    倒挂的滋味,前世的秦素也曾领略过,她的同伴中还有被倒挂至死的,也不过就一夜的功夫罢了。

    秦素淡淡地想着,将剪刀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待井中声息渐宁,方语声轻柔地道:“阿谷,我知道你不想死,其实我也不想你死,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罢了,你若答得让我满意了,我便拉你上来,如此可好?”

    完全是商量的语气,语声亦如往常一般清嫩柔和,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觉。

    可是,此刻的阿谷却无比明白,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六娘子了。

    她搞不懂,一直很蠢很笨的六娘子,为何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精明、如此可怕?这是何时开始的?她几乎毫无所觉。

    不过,她本能地感觉到,这样的六娘子,应该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那一刻,阿谷蓦然便想起了许多事,许多很久以前不被她当回事的事,比如偶尔与六娘子眼神对视时,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还有几次在偷窥的时候,她与六娘子撞个正着。

    原来,六娘子一直都不笨,她才是笨的那个人。

    阿谷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我……女郎想问什么……咳咳……”良久后,她才浑身打颤地开了口,说不上几个字便又咳嗽起来,还连续干呕了好几下,那喉咙里似是堵满了酸腐之气,堵得她呼吸不过来。

    她一手抓挠着咽喉,一手便在四周胡乱舞弄着,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井壁上很快便落下了不少指甲的刮痕。

    秦素蹙了眉,慢慢拎起一根绳索拉了拉,语声轻柔如昔:“我现在拉着这根绳子,你可感觉到了?”

    阿谷一面咳嗽一面拼命点头,生怕秦素看不见,断断续续地道:“我……咳咳……我知道……咳咳咳……”一面说,一面仍是不住挣扎,两手胡乱挥舞。

    秦素忍耐地吐息了几下,终究忍不住冷喝了一声:“闭嘴!”

    阿谷身体一震。

    秦素冷声道:“若不想死,就好生挂着,不许乱动。”语罢,将剪刀大力开合了一下,淡然道:“你腿上总共有四根绳索,若你再动,每动一下,我便剪断一根。”

    阿谷一下子僵住了,连咳嗽声都跟着停了下来。

    “我不动了,女郎……女郎,不要剪……我不动。”她压着嗓子道,再不敢大声说话,只怕声音一大便要牵动绳索,引得秦素动剪刀。

    秦素满意地“嗯”了一声,轻轻一笑:“这才像话。”语罢便又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挨坐于井沿边,漫声道:“现在我来问你,你可要好生回答。是谁派你来盯着我的?”

    阿谷的身体再度一震。

    虽看不见她的脸,秦素却从她瞬间绷直的身体,察知了她此刻真实的心情。

    过了一会,阿谷颤巍巍的声音方响了起来:“我……我没有……我没有盯着……”

    “喀嚓”。

    一声脆响蓦地响起,打断了阿谷的语声。

    随着这声脆响,阿谷觉出缚在自己左腿的绳索,断了一根,那半截绳头掉落在她的膝盖处,感觉十分清晰。

    “女郎饶命……饶命啊……不要剪!”阿谷吓得惊叫连连,却牢记着方才秦素的威胁,并不敢用力挣扎。

    垂眸看着井壁间的这具身体,秦素的眸中一片淡漠,语声亦是冷若寒冰:“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再答。是谁,叫你来盯着我的?”

    阿谷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又像是被秦素阴冷的语声给吓住了,过了好一会,就在秦素几乎失去耐心、准备再下一剪的时候,她才颤抖着开了口:“是一个……一个蒙着银面具的女子……叫我……盯着女郎的。”

    秦素勾了勾唇。

    自壶关城那夜之后,她便断定,阿谷与银面女子是直接联系的,现在她唯一希望的便是,阿谷见过此女真容。

    虽然这可能性并不大。

    “什么银面具女子?你不认识她?”秦素问道,语气比方才缓和了一些,“你从来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么?”

    阿谷拼命摇头,急声说道:“没见过,女郎,我没见过她的脸,每次她来寻我,都戴着银面具。她予我了钱,叫我盯着女郎,还说我若不听她的,她就让我全家都死光。”

    许是一来便被秦素问到了隐藏最深的那个秘密,又或许是天生胆量过人,总之,现在的阿谷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惊恐不安了,说话也正常了一些,唯语声中的惧意仍如方才,想是回忆起了被银面女子威逼的情形。

    秦素眉尖微蹙。

    果不出她所料,那银面女子确实谨慎。

    说起来,一个在行好事之时都不肯摘下面具之人,又如何会在阿谷这样的小角色面前露出真容呢?

    秦素沉吟了一会,又问:“除了盯着我,那个银面女子还有没有交代你其他的事情?”

    “没有了。”阿谷怔了一会说道,语声略有些迟滞。

    秦素叹了口气。

    难怪会被银面女看上,这阿谷果然很有几分狡猾与胆量,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不说实话。

    秦素摇摇头,拉过了阿谷的左脚。

    “不要,女郎!我说,我说!”阿谷几乎在同一时刻便反应了过来,再度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然而,迟了。

    她的惊叫声方一响起,缚于她左脚的第二根绳索,便“喀嚓”一声断了。

    此绳一断,阿谷的左脚便悬了空,她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倾斜。

    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秦素眸光冷冽,继续拉过了阿谷的右脚。

    “我说,女郎,我说!银面女子还给过我一包药,叫我找机会下在东篱的食水里!”

    阿谷飞快而大声地说道,语声因恐惧而颤抖嘶哑。许是太过用力于发声,在说话的间隙,她的身体便开始在原地打转,她徒劳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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