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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干夫招呼瑛娘坐下,殷勤地问:“夫人有何事相问?”
瑛娘道:“杨先生,今日瑛娘特来求问神人,我丈夫王可久,外出做生意,将近一年,仍不见回归,请先生占一卦,问个吉凶。”
杨干夫一听王可久的名字,愕然大惊,心想:这王可久是洛阳城富得流油的巨贾谁不知道,王可久娶亲的场面更是他亲眼所见,只是这位俏佳人当时在轿子里,出来又罩着红盖头,没能一睹芳颜,只听人们议论说新娘子有多么俊美,他也并不以为然,此时一见,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瑛娘的脸,自叹为人一生,不能与如此美人结缘,真是白活了。若和这女子过上日子,那不真成了神仙了么?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瑛娘:“夫人仙籍何处?”
“娘家杭州。”瑛娘道。
“难怪夫人如此绝色之貌,原来是从天堂苏杭下凡而来的。你丈夫何时离的家?”
瑛娘道:“过了上元节,又呆了一天,哦,正月十七走的。”
杨干夫并不答话,仍旧问:“出门是不是碰上有迎娶的红事?”瑛娘一想,说道:“正是,先生真乃神算。”
杨干夫掐指算着,口中念念有词,眉头却越皱越紧。瑛娘心又不由地缩作一团,不安地问道:“怎么,出门的时辰不对么?”
杨干夫沉吟半晌,一拍大腿:“咳,日子不对时辰不对,又碰红事相顶撞……唉,难怪哟。”
瑛娘一听,眼圈儿红了。将无助柔弱表现的淋漓尽致,越发显出凄绝冷艳之美来。看得杨干夫如痴如呆,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个劲往死上暗示:“俗话说,三六九出门走,一四七不吉利。生意人出门最忌讳碰上红事,红色即血色,有血色必有灾祸,有灾祸必要见血。王财东怕是有血光之灾哟。”
瑛娘急问:“此话怎讲?”
“唉,要是换一个时辰走或许要好些,太阳不出来就走,阴气吞掉火气,红与阴相抵消,虽日子不合倒也无啥大碍。如今他选的吋辰是犯了大忌讳了:太阳当头照,迎面撞上红花轿,银钱丢失事还小,只怕见刀脑袋掉。这人哪,夫人,说出来你可要顶住,这人怕是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哇!”
瑛娘绝望地说:“先生,单凭一个出门日子、时辰就能断定是凶么?还是给卜一卦看看再说吧?”瑛娘说完,身子发软,倒在身旁女仆的怀抱之中。杨干夫此时巴不得自己是那女仆,一双眼晴贪婪地盯在瑛娘身上。瑛娘只顾焦虑,并没察觉许多。
杨千夫说:“卜一卦也好,卜一卦也好!”便问了王可久与她两人的生辰八字。将瑛娘引进他家的厅堂坐下,他煞有介事地在太上老君的神位前,点燃一炷线香,将香举过头在空中摇了几摇,然后插进香炉中口中念念有词,双目微闭:“天灵灵,地灵灵,快快帮我显神灵。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你要显神灵哪。”说着双膝跪倒,嘴里不住地叨念着什么,瑛娘听不清,只听得“太上老君……”几个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阴冷冷的似有阵阵寒气袭来。杨干夫拿起案上的签简,摇得“哗啦啦”乱响,只听“噗”的声掉出了一支竹签来。瑛娘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先生,卦上说什么?”
杨千夫眼盯签儿看了半天方说:“坎上兑下。唉呀,不妙,不妙哟。咳,这叫我怎么说?”
“先生,你说。”瑛娘催促道。
杨干夫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这个么……”欲言又止。
瑛娘声音抖索着:“说呀,照实说!我撑得住,到底怎么回事?”
杨干夫终于下决心似地一跺脚道:“咳,跟你直说了吧,你可要顶住。依这卦上看,王财东应是遇劫杀而身亡,气绝已久矣。”
瑛娘如乱箭穿心,一阵刺痛,昏死过去。二女仆急忙扶住她,连声呼叫:“夫人,夫人,你醒醒!”然而瑛娘双目紧闭,泪光莹莹,脸上闪着白光。
杨干夫道:“不要紧,她这是急火攻心,过一会儿自会好转。”说着,忙过来要抱瑛娘,被女仆挡住说:“不必劳动先生,我们俩人有的是力气。找个地方让夫人躺下吧。”
杨干夫落了个没趣,一听这话,忙又殷勤地在前引路,两女仆一人托头一人抱脚,将瑛娘弄到一张床上。杨干夫指使女仆道:“掐她的人中,快掐她的人中。不要让她躺倒,让她坐着。”女仆依言所行,不一会儿,瑛娘“哇”地一声大哭,醒转了过来:“可久,你在哪?将瑛娘带了去吧,可久,可久哇!”
杨千夫见瑛娘哭丈夫哭得气息奄奄泪人儿一般,又妒又羡又酸溜溜,说不出的滋味儿。他为瑛娘端来一杯茶,又端来脸盆儿让瑛娘擦把脸。这才说:“夫人先别如此伤悲,今天这是第一卦,兴许不准,不如改天我亲到府上为夫人另起一卦看看。”
瑛娘一听,马上有了精神。她不相信王可久死了,睁眼闭眼都是王可久活活脱脱潇潇洒洒的样子。在女仆的搀扶下,回家去了。
杨千夫送走了瑛娘,在瑛娘卧过的床上躺着,床上似乎仍留有女人的香味。他闭上眼睛,思想着如何把瑛娘弄到手。他垂涎瑛娘的美色,更垂涎那份丰厚的家业。他决心要将这女人弄到手,把那份家业弄到手,为这一目的的实现,他将不择手段。他见瑛娘如此相信卜卦算命,对他的每一句话都信以为真,这就使他信心十足。他认为,世上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当天夜里,瑛娘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王可久一身是血披头散发站在自己面前,连声呼唤”瑛娘,瑛娘”。瑛娘从梦中惊醒,正是鸡叫三遍时。她想到梦中的王可久以及他呼唤的声音如此真切,急切地推开门:“可久,夫君,你在哪儿?”只有瑟瑟的夜风回答她,她伏地痛哭,绝望地想,夫君必定是死了,这是他的魂魄给她托梦来了。
杨干夫于第二天一大早,如约来到。一夜不见,瑛娘竟比昨日又憔悴了许多,瑛娘强打精神起来。杨千夫这次既不烧香也没磕头,只将签筒握在手里,嘴里叽咕了半天,然后闭上眼睛极虔诚地样子晃起了签筒,一支竹签掉了下来……瑛娘额上已是细密的一层汗珠,她像等待判决似地等待着杨干夫开口。
“嘶——”杨干夫似被蛇咬了,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只见瑛娘早已绝望地闭上双目,两行泪潸潸地流。杨干夫仍然残酷地说了事先就准备好的话:“夫人,今天这卦与昨天的卦一样,仍是坎上兑下。此乃神也,命也!”杨干夫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同情,语调悲哀,似乎在克制自己,居然还挤出了两滴泪。
瑛娘痴痴傻傻的一副呆状,她想着夜间的梦境,点点头,喃喃道:“命中注定,命中注定!”良久,才回过神来,再也抑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杨干夫安慰道:“夫人,人强不与命争,命中注定的事,摊到头上再也躲不过。认命吧,夫人。人活一世,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认为光哭也不是办法,你丈夫他如今在异地他乡做了孤魂野鬼,你忍心他的魂灵飘忽不定么?你忍心让他魂断客地而无可皈依么?不忍心,对不对?光哭不成其大礼大节。夫人,还望你听鄙人一句衷告,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择日举哀,请名寺高僧来家里做法事,奉经追荐亡人,祈祷冥福。好让他九泉之下安宁下来。换句话说吧,你们夫妻恩爱一场,不求今生重逢,还图来世相见哩。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瑛娘边哭边摇头:“我不相信他死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要是梦该多好啊。”
杨干夫道:“是的,谁都不愿意相信人死了,可这毕竟不是梦哬!两次卜卦都一样,两次签上都写着‘遇劫身亡’”。
瑛娘这时将剑套拿了出来,对他说:“这是他们在江淮一带寻找夫君时找到的,这剑套中原是雌雄两支宝剑,是家父给我的一份特殊的嫁妆。没想到夫君爱不释手,外出时特别带在身边,说见剑就如同见到我一样。没想到这剑竟使他招致杀身之祸,是我害了他呀!昨夜,我梦见他浑身是血……”
杨干夫不等瑛娘说完,连连拍腿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瑛娘道:“告诉你,你还怎能卜卦?”
杨干夫道:“这就确证王财东命已休矣无疑了,你不说我也一直在想,原是应该有异兆的。”
瑛娘左寻思右捉摸,也只好认了这局儿,认为杨干夫算得准。瑛娘在与杨干夫的两次交往中,一来二去,觉得这位先生是可靠的,不愧为“神算”,便不由地同他商量起如何为王可久举丧的事来。杨干夫心中暗暗高兴,大包大揽道:“夫人既如此信赖我,我愿为夫人效力,一切事情全由我包了,保管既排扬又周到,夫人可安心追祭亡灵。”
瑛娘一谢再谢。她道:“只要能将亡夫魂灵安抚妥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节省。”
这样一来,杨干夫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与瑛娘频繁接触的机会了。瑛娘万万也不曾想到,一系列的灾祸从此接踵而来。引狼入室。
杨干夫兴致高涨,明里操办的是丧,心里却像是办喜,别提有多高兴了。每日里又是请高僧,又是买香烛,指使奴仆们布置灵堂,购买货物。两三天的时间便布置停当,吹吹打打的水陆道场引来无数看热闹的人,也因此引得邻人们对杨干夫的侧目。人们不理解,这算命先生里里外外指手划脚摇来晃去,算是哪架上的鸡?虽对他有看法,概因对瑛娘人品的敬重,并没有人明里说出什么来。瑛娘尽日守在王可久的灵前,面庞苍白清瘦,悲悲凄凄形单影只,让人看了就想落泪。邻人无不怜悯同情她,慨叹红颜薄命。
杨干夫东瞧瞧西望望,将王可久家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他越看越眼热,再看灵堂前披着丧服失魂落魄的女人,更是野心勃发,急不可待。
水陆道场终于结束了,赏赐高僧的银两也都一一发放过了,人们渐渐散去,杨干夫却迟迟不肯走,在奴仆们的提醒下,才怏怏离去。王可久的家奴们几乎人人对杨干夫反感透顶,私下里悄悄议论,说这人与王财东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殷勤得有些过火。瑛娘一味陷于对王可久追祭的哀痛中,对外围的任何事情无丝毫察觉。
过了两天,杨千夫又来了,奴仆们不情愿给他开门。
“我来看看夫人。”
“夫人好着呢!”奴仆说。
杨干夫气不打一处来,以手推门道:“去跟夫人秉报一声,就说我杨某人来看望她。”口气极硬楞。
奴仆毕竟是奴仆,虽不情愿也得去。瑛娘一听杨千夫到,当然很客气,请杨干夫进来。杨干夫在心里哼了一声:“真是狗眼看人低,等着瞧。”
杨干夫见了瑛娘,寒暄了一阵子,将话题绕到了正题上:“夫人如今孤身一人,形影相吊,娘家离得又远,今后,你一个妇道人家该怎么过?如今盗贼四起,你家又招眼,俗话树大招风。你又如何能守得住这份家业?这些财富恐怕只会给你招来灾祸。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夫人应当尽快再嫁才是。”
瑛娘一听,连连摇头:“先生请别说这话。我与可久远非一般夫妻可比,我们俩可是一见倾心,肝胆相照。刻骨铭心地相爱相亲。如今夫君新死,再别说出这不体面的话来。在我瑛娘眼里,他可是天上地下第一男人,没有人再能取代他。”
杨干夫脸上火辣辣如被人劈面扇了几巴掌,他有些按捺不住心头火气,却又必须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将话题扯回命相上:“可是,夫人既要生存,总是要面对现实才对呀!再说,从夫人命相八字里看,也是命中注定要走两家门,注定要再嫁的,如此看来,不如趁早行路,对你自己是有好处的。你与王可久的婚姻,毁就毁在八字不合、命里相克、水火不相容上面。这种婚姻是不会有结果的,断子绝孙,生离死别。”
瑛娘说:“是的,我知道,我眼角的这颗痣是不好的,我是啼哭的命,是克夫的命。我害死了可久,不能再害别人了。无论如何,我这颗心是容不下任何人了,除了可久。”
杨干夫听瑛娘口口声声“可久可久”,有意刺激瑛娘道:“王可久就这么好么?女人往往一厢情愿。他若真如夫人所说的那样好,就不该弃了夫人一走半年不回来,他要是早几天回来,就不至于碰上兵乱遭杀身之祸,这也是他的不幸。你们家的产业如此丰厚,他又何必弃了新媳妇远走高飞呢?他嘴里说是外出做生意,谁又能保证他外面没有别的女人呢?说不定住在外室那里也未可知,这年头,你没听人说吗,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和他千里迢迢不相识,一见钟情的婚姻又有几个是可靠的呢?你了解他的为人吗,他的所作所为你都知道吗?”
杨干夫说完告辞。回到家中,开始着手行动起来,他一定要尽快将女人弄到手,从和瑛娘的交谈中,他明白单凭三寸不烂之舌是说不动瑛娘的心的。他想了一个鬼主意,将他本家的一个堂弟喊来,这堂弟平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只想吃个巧食。杨干夫问堂弟:“想不想发财?”
“做梦都想。”堂弟道。
杨干夫一听,说:“这容易,就不知你的能耐如何?”
“只要有好处,我的能耐大得很呢!”堂弟恬不知耻道。
杨干夫附在堂弟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嘀咕了半天,堂弟道:“这容易得很。”
杨干夫道:“事成之后,我给你二百两银子。”
堂弟道:“你可说话算话?”
“放心吧,不出一个月,来我这儿点银子。”
这天深夜,春寒料峭,月黑风高。这堂弟找了块黑布蒙面,来到王可久后院围墙外,翻墙头跳了进去,依照杨干夫所说路线,摸到瑛娘房门口,见无人发觉,胆子逐渐大了起来。他在门外听见屋里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悄悄从口袋摸出一把薄刃尖刀,插在门缝上拨了几下便开了,堂弟蹑手蹑脚来到瑛娘床前,故意大声喘粗气。瑛娘这时处在似睡非睡状态中,听得动静猛一睁眼,朦胧中见有一又高又大黑影晃动,吓得“啊”字还未出声,便被一双大手捂住,瑛娘浑身瘫软,心想这下完了。却见这男人松了手臂,转身离去了。好半天,瑛娘才想起来喊人,哪里还有人影?白天瑛娘在凄凄惶惶过去了,夜晚,她让女仆们全搬到她的房间里挤着睡。半夜时分,只听围墙外有人不停地走动,声音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似乎有好多人。稍许,墙外砖头瓦片一个劲飞到院中,待家奴们起来追找时,仍是不知歹人去向。
瑛娘悲愁惊吓交加,病了。左邻右舍的人都来看她,杨干夫也来了,瑛娘见了杨干夫,只是唉声叹气,并不说话。杨干夫仔细看过瑛娘道:“夫人,我观你眼睫起缕,面色凄惶,莫非受了惊吓?”
瑛娘见杨干夫如此问,眼泪唰唰地往下流,欲说还休。杨干夫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寡妇难做啊。我说夫人,还是听我一言,改嫁寻人吧。你只想着守清白,但往往事与愿违,如今外面抢劫奸杀的事层出不穷,夫人如此美貌富有,没有男人的保护怕是很难呀!”
杨干夫走后,瑛娘的心绪乱了。就在这吋,赵媒婆找上门来了。赵媒婆开门见山对瑛娘道:“娘子,我是来给你提亲的,是受杨千夫大官人之托来的。”
瑛娘道:“他人才刚走,怎么他自己不说?”
赵媒婆说:“哎哟哟,这种事,当事人怎么好开口呢?”
“什么?你说谁是当事人?”瑛娘没听明白。
“就是杨干夫杨大官人哪!”赵媒婆道。
“啊?就是杨……杨……不可能的,怎么会呢?”瑛娘疑惑道。
赵媒婆道:“我说娘子呀,杨先生对我说呀,他同情你,日夜为你担着心哪。他说夫人如花似玉,万一有个闪失,他实在不忍心不管不问。他呀,愿意做个护花人,与娘子结百年之好。杨干夫至今还是个童男啊,人又长得端端正正,相貌仪表虽比不上王财东,也比一般男人出色得多了,他说娘子虽是寡妇,他也并不嫌弃,他实在是见娘子可怜,他是疼爱娘子才叫我来的。”
瑛娘说:“好了,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本人亲自来,我有话对他说。”
杨干夫很快来了。
瑛娘见到杨干夫,很冷静地对他说:“我瑛娘一向尊重信赖先生,为我夫的丧事里外张罗,瑛娘更是感激不尽。先生在瑛娘眼里是堂堂正正的君子。”
“哪里,哪里!”
“既然先生托媒人来说,我也就不再绕着弯子说话了。瑛娘认为先生此举十分不明智。”
“为什么?”
“先生明明知道我和可久夫妻恩重如山,刻骨铭心。今可久不幸遭难,然瑛娘对可久的情爱犹在。瑛娘一颗心早已随夫而去,所遗不过一只躯壳,一堆灰烬而已。”
瑛娘话音一落,杨千夫双膝一软,膝行至瑛娘脚前:“夫人,我杨某人是真心爱你的。答应我吧,你需要保护,嫁给我吧,让我做个护花人吧。”
瑛娘见杨干夫如此虔诚热情,心有所动,说:“既然如此,瑛娘有个条件,你若答应这条件,我即嫁你。”
“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夫人能嫁给我,只要杨某人能每天与夫人厮守在一起。”
“让我嫁给你也行,但只做名分上的夫妻,不能做实际夫妻,你若能答应我这条件,我便嫁你,若不然,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