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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教由五善创立,他模仿三国时公孙述称白帝的办法,说某天深夜,正当他在山院打坐入静之时,忽然听到院中石潭内似有龙吟虎啸之声,遂见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他急忙秉烛焚香而拜,白光垂地化作白须仙公,仙公传给他经书三卷,他日夜苦读咏诵,终得了其真传,宣称他能在瞬间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并且能上穷碧落下游黄泉,与仙人同席,和鬼魂共餐,役使魔鬼,驱遣魂灵,意念所到,神鬼皆惊。
一次,五善聚众作法,当地的县官骑着毛驴微服私访,正好从山下走过,五善指着山下骑毛驴的县官说:“诸位请看,那个骑驴的就是我用符咒拿住的瘟疫鬼。只要把这瘟疫鬼赶跑,潮州地界再也不会有瘟疫流行,人畜将从此安然,否则的话,不出三天,牛马尽绝。”
众人听了,冲下山去把那私访的县官打得鼻青脸肿,把毛驴的四条驴腿打折了三条半,县官连滚带爬,幸被随从及时抢出背回去。
县官很快査明是后天教主五善作怪,立即派兵捉拿,五善吓得携妻子儿女逃到深山老林躲藏起来。从此后天教更名为白莲教。
白莲教又称白杨教。白莲教很快在僻壤山地蔓延开来,由于各色人等的参与,白莲教的教义变得驳杂起来,较之先前的后天教,除了装神弄鬼的部分没变之外,又穿上了一件惑众的外衣,宣称“礼拜光明,相信光明定能战胜黑暗”,并有佛教、弥勒教,明教等各种色彩,形成了一个非驴非马的怪教。
雍正初年,潮阳县狮子岭的猎户詹星,极力宣扬后天教能够救世,詹星的妻子林妙贵,九九重阳节那天,忽然说她得了白莲真经,能看见异象,不久成了白莲教的教主,自称“妙贵仙姑”。在岭下筑起高坛,夜夜端坐神坛作法,宣称她能呼风唤雨,役使鬼神,捉妖拿邪,医治百病。
与妙贵仙姑联手的另一个教主姓胡,叫胡何秋,家住笔峰山下,自称“笔峰神公”他辅佐妙贵仙姑画符咒引仙水,给人治病求子,专治不孕之症特别灵验,不孕妇女一旦经他的手之后,总能很快怀上一儿半女。更奇的也更具诱惑力的是:寡妇能在夜间与死去的丈夫相会,重温鸳梦,柔情缱绻。对这一现象,妙贵仙姑和笔峰神公解释说女子为阴,鬼魂亦属阴,因此,女与阴鬼云雨交欢,便如同与真人交合一样的感觉。如果倒换一个位置,女人死了,阳世男人则万不可与女魂交合,男人本身为阳,女人阴体消失,阴鬼若与男人相遇,则魂魄可在刹那间分崩离散,永不复原,这就叫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他们的这些言论和法术,将各村各镇的老百姓们迷住了,甚至连外县的百姓也都远路迢迢来求告他们。信徒们发疯一样地崇拜他们,成百上千的善男信女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他们的脚下,尊他们为仙师。澄海、揭阳、惠来、海丰等县,几乎每天都有人跋山涉水而来。有的挑着山珍海味,有的抬着整猪整羊,有的举着烫金的柬帖,有的捧着鲜花美酒,自称是妙贵仙姑的弟子,登门求见,一时间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雍正五年,潮阳北关建起了一座轩敞的院落,院中大殿高耸,坐北朝南,青砖红瓦,琉璃脊檐。阳光下闪闪烁烁,金碧辉煌。
大殿内布置得十分讲究,豪华非常。上方有白莲教鼻祖五善的仙像,下面是妙贵仙姑作法施蛊的浮雕,开阔的院落中红砖铺地,玉柱擎坛。三丈高的门楼上镶嵌着大理石匾额,上书“妙贵仙姑神院”六个大宇,在整个北关,可谓高屋建瓴,气势非凡。
妙贵仙姑和笔峰神公在这里开坛讲经,拜神说教,每当讲经之日,院里院外便聚集成千人,香烟缭绕,气接鸿蒙。他们还约来义和班彻夜奏乐唱戏,大摆酒宴,庆贺妙贵仙姑巍巍功德。
2
这天,正是妙贵仙姑开坛的第十天。北关的于进士来到县衙,求见蓝大人。于进士康熙四十年及第,不愿为官,一生致力教育,办义塾数十年,可谓弟子满潮阳,在乡民中很有威信。
蓝知县闻报,忙迎入客厅,刚一落坐,于进士就气哼哼地说:“这些日子,北关闹腾得不成样子了!”
蓝知县忙问缘由,于进士便将妙贵仙姑和笔峰神公的事详说了一遍,最后他说:“他们打着教义的幌子,大摆筵宴,醉生梦死,大唱淫戏。那是唱的什么戏?作孽哟!听听戏码就知道了,什么《十八摸》,什么《红绣鞋》,什么《桃花庵》、《豹头山》……淫词滥调,不堪入耳,仙姑和神公楼抱成一团,喝得醉眼迷离,公然在大殿上宣淫,而那些愚昧无知的乡民,匍匐在仙姑神公的脚下,诚恐诚惶……”
蓝知县听后十分气愤,急忙招来班头林三承,命他带领丁户光、薛顺等衙役,前去拘捕,林三承听后唯唯喏喏,心里却嘀咕,有一种亵渎圣灵的感觉。
薛顺、丁户光二人,一路上嘟嘟囔囔,害怕得罪了神仙会遭报应。林三承一行五人来到妙贵仙姑讲坛前,由林三承宣读了蓝知县的命令,没等林三承讲完,满大殿的人立即炸了锅似地喧嚷开了,群情激奋。
林三承瞪着眼正要说话,这时忽见人群中有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太太走上前来,林三承认识她,是商会会长金耀祖的夫人。
“林班头,给百姓攘病消灾,犯得哪条哪款?官府怎能如此蛮横,随便滥抓无辜呢?”金太太劈头问道。
“神仙住在天上,碍着官府什么事?”
“百姓敬神,官府捣乱!吃饱了撑的!”
众人一闹腾,乱喊乱问,金太太腰杆子更硬了起来:“林班头,要逮就逮我好了,谁敢碰一碰妙贵仙姑一根毫毛,叫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怎么样?敢不敢较量较量?”这金太太娇小玲珑,说出的话却威武雄壮。
“揍他个小舅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提醒了众信徒,有人拿起贽敬仙姑的桔子、香蕉、菠萝等水果,向林三承等人摔了过来,边砸边喊:“捣乱的,滚蛋!捣乱的,滚蛋……”
一时间,水果、木块、鞋子、砖头,如飞蝗骤至。林三承头上顶着烂香蕉烂桔子,转身往殿外夺门逃窜,五名衙役在众人的喊打声中逃之夭夭。
3
林三承等五人狼狈不堪地回到衙署,蓝知县见了,心中不悦,但并没有责备他们,只在心里暗暗骂他们糊涂。
蓝知县将书办姚克中找来商量,姚克中说:“妙贵仙姑和笔峰神公,皆打着神仙的幌子,不少人相信他们,更何况,他们的确撕掳得神乎其神,让不育者怀孕。对这种现象你作何解释?他们说是给民众治病消灾,连一些官家的女眷都迷信他们。你没见那金耀祖的女人,对那个妙贵仙姑,崇拜到了极点。我以为,作为官府,不问情由无端抓捕他们,恐怕触犯众怒,惹得乡民起来闹事,那就不好说了。这件事,我认为不可操之过急!”
“那仙姑神公,真的能攘病去灾吗?”蓝知县问。
“据说,多年不孕的妇女,喝了她的符水就真的怀孕生儿子,有的寡妇亲自告诉我,妙贵仙姑请来娥女娘娘,把她带到阴曹地府与死去的丈夫一夕幽会,她们说得活灵活现,千真万确,让人不得不信。”
“你信吗?”蓝知县眼中闪射出两道烁烁的亮光。
姚书办疑疑惑惑嗫嚅着:“这个……说不清楚!”
“这是个骗局。”蓝知县一针见血地说,“肯定是个骗局。你应该用脑子想想,自古至今哪里有什么神仙?既然没有神仙,林妙贵的呼风唤雨必定都是骗人的把戏。寡妇能到阴曹地府与丈夫相会,阴曹地府又在哪里?是个地窖子吗?去了还能回来?纯属发热烧的胡话!既然是骗局,就要生法子揭开她的骗局。”蓝知县瞄了两眼姚书办,半天又说:“我想,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大人,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姚克中急得火烫似地说。
“为什么你不行?”
“妙贵仙姑治病,治的全是女人,没有男人。我怎么能行?再说,我在衙门里当差多年,潮阳城里哪个人不认识我的这张丑脸?”
“不要顾虑这个问题嘛。”蓝知县笑了笑说:“我叫你去,又不是要你非拿热脸去焐那妙贵仙姑的冷屁股。我要你去,自有要你去的道理!”
“大人有什么高招?”姚书办问。
“你去勾栏院中叫一名姑娘来,这件事交给那姑娘去办。记住,一定要找一个伶俐有心智的,为的是把妙贵仙姑的家底儿给她抄出来,看她究竟玩的什么马猴。至于那姑娘,事成之后,多给她几两银子就是了。”
4
所谓勾栏,就是一般人们所说的妓院。姚书办从一家妓院中很快挑出一个合适人选,带给蓝知县过目。
蓝知县了解了一番之后,便放手让姚克中具体说明意图,行动起来。
姑娘名叫米婧儿,早年是一位姓米的犯官的女儿,识文断字,还能画一笔淡墨山水。姚克中先拿五两银子给了她,叮嘱她要小心谨慎,事成之后,蓝大人还有重赏。
米婧儿收拾打扮了一番,装成良家妇女的模样,进了妙贵仙姑神院,在丹墀上摆开香烛供果,双膝跪地,请仙姑神力护佑。这时便有信徒过来问话: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何时入教,有什么要求等等。
米婧儿一一回答之后说:“三年前,侬家与李郎大宣成婚之后,二人恩恩爱爱,情意深厚。不料半年前,李郎中了蛇毒,一命呜呼,侬家日夜思念郎君,请仙姑带我与李郎一会,至死不忘仙姑的恩德。”
女徒告诉米婧儿,要先给妙贵仙姑开光,仙姑才能施法。
“什么叫‘开光’?怎么个开法?”米婧儿问。
女徒告诉她:“将活鱼四条,整羊一只,猪头一个,活鸡两只奉献到妙贵仙姑的讲坛前,仙姑作法施蛊,用鱼眼照明,羊血开道,才能带你到阴曹地府,让你们夫妻二人相会,这就叫‘开光’。”
米婧儿拿过桌案上记录花名册的纸笔,饱蘸浓墨,挥洒勾挑,不多时画出活蹦乱跳的鲤鱼和一只膘肥肉壮的山羊,恭恭敬敬供在祭坛上。女徒压低嗓子训斥道:“你想用画饼给仙姑充饥吗?”
米婧儿为难地说:“侬家不懂仙姑的规矩,万望原谅。侬家身为一寡妇,没有个进项,生活结结巴巴,实在一时难以凑足四样大供,侬家仅有二两压腰的银子,献给仙姑,算是给仙姑开光吧。”
女徒一见银子,转怒为喜道:“其实仙姑也并不计较开光的供物多少,有就办得好一些,没有就照没有的办,主要是利用这种形式,探究一下你的心诚不诚。俗话说心诚则灵。”
女徒将米婧儿领进了大殿,在正面的教祖像前拜了几拜,然后走过一扇巨大的屏风,好像走进了一座城池。大理石柱搭成的高台上,红毡铺地,周围高插七色牙旗,烟雾缭绕,一片雾气腾腾。一根高大的白烛像小孩子的手臂,在香烟中忽明忽暗。
妙贵仙姑身着团花旗袍,脚登蓝缎子套靴,面向法坛。只见她长发披肩,手执宝剑,头上飘起一股一股的黑烟,周围响起呼呼的风声。浓烟中滚动着一个个人形或兽形,大概这就是妙贵仙姑在役使鬼神,唤来了风云。
米婧儿只觉浑身凉气浸骨,一个个毛孔收缩着,上下牙齿磕碰着“得得得”发响。
这时,只见妙贵仙姑冷不丁一个大转身,手舞足蹈,声音震震颤颤,不知说的何种方言,米婧儿一个字都听不懂。妙贵仙姑舞着舞着忽然僵直立住,眼往上翻,口吐白沫,“扑通”直摔向地面,僵尸一样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米婧儿在黑暗中见有一道白光一闪,定睛看时,只见一年轻漂亮的仙姑飘然而来,白衣白裙,在烛光中依稀见她容貌艳丽,面如桃花。
这白衣仙姑来到米婧儿的面前,牵起米婧儿的衣角,缓缓走进一个幽暗的彩门。光线越来越暗了,路曲曲弯弯,似乎是个曲廊,又像是一个幽秘的山洞。慢慢地,可以看见里面有一点一点微弱的光亮。有的发绿,有的发暗红,有的发紫红,分不清到底是灯光还是毒蛇猛兽的眼睛。
在微弱的光亮映照下,米婧儿模模糊糊分辨出有一间又一间的卧房重重相隔,像一串精美的糖球穿在弯曲的走廊上,门窗精巧细致,门上的雕花玲珑剔透,室内幽暗难辨其人,即便白天挑着火把进去,人对面相撞,只要侧身一转就不知去向。
白衣仙姑将米婧儿领进一个宽大的房间,搬过一个绣缴示意让她坐下。
米婧儿不知所以然地坐下之后,白衣仙姑一闪不见了。再一闪,眼前立着一个全身黑衣黑裙的仙姑,手拎两条长长的绢,在米婧儿的脸上拂过来,拂过去,绢帕上散发着奇异的香气,那黑衣仙姑围着米婧儿绕了七圈一扭身,又不见了。
米婧儿正在发愣,背上被谁拍了一巴掌,惊得米婧儿“哎哟”一声,回身一看,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仙姑正立在她的身后,两手拎着两只绿色的布袋,布袋里装的似乎是槐花米,那两只布袋在米婧儿的鼻前绕来绕去,拂动着花蜜似的气息,紧接着又闪出一个穿红衣裙的仙姑,手中拿的是一根长长的雉尾,雉尾像是用麝精浸过,有一种穿透骨髓的香气袭来,米婧儿眼花缭乱了,看不清究竟有几个仙姑,一个浑身紫衣裙的仙姑拿着似乎是花椒树上的树叶,那些绢子、袋子、雉尾、树叶之类,无不透着一股股异香,闻了身子麻酥酥的感觉。米婧儿在白衣黑衣绿衣紫衣红衣等众多的仙姑的拂拭下,那些仙姑身轻如飘忽的彩云,转悠得米婧儿一阵恶心晕眩,她赶紧闭起了眼睛稳了稳神,她想,这是要干什么的呢?她的神思有些迷离了起来,身下的绣墩似乎正轻飘飘升起,悠忽忽,驾了云似的。
米婧儿再睁眼时,见那五个仙姑也好像脚踏云雾升起在半空中一样,只见她们突然双手合十,轻飘飘地叫了一声“娥女娘娘请!”
随着叫声,从云雾中飘下一位黄裙黄衫的黄衣仙姑,粉脸红唇,朦胧着眉目不甚清楚,那五六位仙姑齐齐匍匐在这位被称作娥女娘娘的黄衣仙姑面前,将手中刚刚点燃的檀香递在她的手中,娥女娘娘接过众仙姑递来的檀香,一束一束栽到米婧儿面前,在烟雾迷蒙中,米婧儿被一股股浓郁的蔷薇花般的腻香侵袭着,那香中似又夹杂夜更花的尖峭,她马上意识到,她们使用的实则就是迷魂香,谁嗅了谁就要哈欠连天,鼻眼流泪,困倦欲睡。想到这里,她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她想,果然不出蓝知县所料,她装作身体醉软地倒在八砖地上,脑袋抵着地,将袖中事先准备好了的醒魂帕掏出。那帕是用一种醒魂药水浸泡过的,过去在妓院,鸨母为了掏嫖客的腰包,经常暗中指使她们使用这种熏香。
米婧儿将醒魂帕捂住嘴和鼻子,耳边响起一个仙姑尖锐轻飘的声音:“一纸相隔生死,黄泉千里茫然,阴曹地府相见,夫妻相见交欢……”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远,最后变得寂然无声。米婧儿缓缓睁开眼睛,周围已不见了众仙姑的踪影,只有那玉柱高香吐出的浓烟像群蜂一样,在她的周围嗡嗡地鸣响着。
米婧儿清醒多了,她刚要坐起来,忽然有一双蛇一样的大手蠕动着,正悄悄解着自己的钮扣,解开束腰的红带,然后强力褪下自己的彩裤,米婧儿悄悄将眼睁开一条细缝,见微弱的光亮已经熄灭,借着闷香的殷红,只见眼前黄乎乎的,估计就是那个蛾女娘娘了,只觉得娥女娘娘沉重的身子猛然压了下来……
米婧儿做了五年皮肉生意,对这一切太熟悉了。她十分不解的是,这个花容月貌的娥女娘娘,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淫棍了呢?
娥女娘娘来势凶猛,容不得米婧儿再犹豫,她伸手将那根东西一把握住,狠狠地拧了一圈,大声喊:“捉活鬼呀,捉淫贼!”
那娥女娘娘被她这一拧,杀猪般惨嚎了一声“娘哎”随即从米婧儿身上滚下来,疼得一蹦一跳地往外疯跑。米婧儿也顾不上整装,情知多呆一时便多一分危险,趁着都还没瞬过眼来,也在娥女娘娘身后跑了出去。
5
米婧儿从“妙贵仙姑神院”跑出来之后,将这一天的亲身经历讲给姚书办和蓝知县听。两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姚克中拍着大腿说:“骗局,惊人的骗局!蓝知县真是未卜先知呀!”
蓝知县奖励了米婧儿白银一百两,并夸她勇敢机敏。
米婧儿大闹娥女娘娘之后,妙贵仙姑害怕发生意外,窝起尾巴在密室里蹲了几天,气焰稍稍收敛了一下。
蓝知县对此,采取守株待兔之势,并不急于行动。
一个月,两个月,妙贵仙姑紧缩的心又慢慢舒展开来了,重又出来兴风作浪。蓝知县抓住这个机会,带领所有的捕快吏役,突然包围了仙姑神院。
众妖徒一见官吏来捕,转眼转入密室,不见踪影。衙役砸开暗门,沿着弯弯曲曲的环形走道搜索,只见暗室密密麻麻,一间挨着一间,好像鸟笼,挑着马灯照路,一时也难找清路径。
人们在暗处乱躲乱窜,默不作声,衙役们很难辨清哪是妖徒,哪是良民。在一间密室的顶棚上捉住一个穿红戴绿的女妖,摘下帽子一看,竟是个男人。
“妙贵仙姑在哪?”蓝知县问他。
那男人眨动着小眼睛,瞅啾这个,又瞅瞅那个,一言不发。蓝知县命令林三承:“给我打,打这个鸟不鸟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