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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林胖脸立马垮了,反击,“嘿嘿,我听一中同学说,刘文娟跟赵意可好了,整日出双入对,大家都说他们恋爱呢!”
“是吗,你这是提醒我要给他们送红包?”宋桃之往校内看,“不过,别让杨松听见,小心他请你吃饭。”杨松脾气不好,常在学校与人冲突,但又不记仇,过后爱请人吃饭,学校被他请吃饭的同学不在少数。
陈福林果然不敢吭声了,宋桃之眼睛却没放过陆晨心的表情,他的笑容明显有点勉强,赵意啊,真成了个尴尬话题。
三中的学生几乎都认识赵意了,因为他常来这边打球,就连陆晨心也跟他很熟,有几次打完球他们还出去聚餐,听说还都偷喝了不少酒。关系似乎都不错。但在宋桃之面前,提起彼此,就总觉得尴尬。
“宋桃之!”一声狮子吼打破了这份尴尬,是杨松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
杨松大嗓门老远便传过来,“宋桃之,我找你半天,你跑校门口站着干嘛?”
宋桃之捂着耳朵,杨松几步就蹬着自行车冲出来,用脚支着地,憨厚地笑,“走吧,赶紧的,我们中午去赵意家吃饭。”
“没饭你吃。”宋桃之拒绝,“你这个饭桶,谁给你饭吃都能被你吃穷了,我们去刘文娟家吃饭。”
“别小气啊,宋桃之,赵意家也不缺钱。”
“如果你去吃饭,是我姑姑做饭好不,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宋桃之跟杨松必须把话说清楚他才懂,“妖精呢?”
“哈哈,妖精蹲厕所呢,可能便秘。”
“你们俩别总给人取外号,一个男生被你们这样喊多不好啊!”陆晨心插嘴。
杨松嗓门真是大,说话声震得人耳膜疼,“他小时候就爱阴阳怪气的,每次都爱翘着兰花指,特招人烦地说‘让我妈给你扎针’,我们都可怕了,所以大家就喜欢欺负他,那时候便开始叫他妖精了。”
说着妖精来了,是个中等个子瘦瘦的男生,也是宋桃之和杨松的小学同学,叫黄忠华,父亲黄谷华是县医院的内科医生,妈妈刘梅开了个小诊所,就在一小学校附近。一小的学生几乎都住那一片,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刘梅诊所里扎针。小朋友哪里有不怕打针的?所以大家都比较讨厌黄忠华,而且他还特喜欢拿她妈妈威胁大家,可想而知,所有人都想欺负他了。
黄忠华小时候就有点女性化,长大后依然有点娇娇柔柔的,所以自小便有个外号“妖精”。
杨松喊:“妖精,快点。”
惹得满校园的人瞩目,宋桃之都想装作不认识他。
“他们也去吗?”杨松挺胸昂头的,他刚被选进省体校,作为特长生培养,说不定有机会进入省田径队,这学期上完便要去省城上学了,所以格外意气风发,也敢去刘文娟家里了。
陈福林翻白眼,“我们去干什么呀,我们又不认识她。”
“你们怎么不认识啊,她来过我们学校好多次,看我打球。”
大家都笑起来,连陆晨心都不厚道地说:“你脸皮真够厚的,人家一句话都没跟你说过吧?”
杨松脸红脖子粗,捏拳头,“谁说我们没说过话的,我们小学一年就开始就在一个班了。”大家笑得更厉害,杨松羞恼,声音更大,“笑什么,笑什么,再笑我揍人了啊!”
“你们几个,站大门口干什么?”这声吼虽然没杨松大,却比杨松有震慑力多了,李刚主任从校内树林中的一条小道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把锄头,一脑门子的汗,脸色很是不善,“都考了第几名,还不回家,打算留学校补课啊?”
众人如鸟兽散。
陆晨心:“大家都回家吧,明年暑假就要开始补课了,不能再这么玩了。回家有时间看看书,别总顾着玩。”
杨松咧嘴:“我不用学。”
“去去。”女生都赶杨松,不屑搭理他。
大家一起走向城里,陆晨心帮宋桃之推着自行车,宋桃之与他并肩而行。
“我家与赵意家自小便交好,我们从记事起就相识,就像亲兄妹一般,我一直不觉得独生子女有什么不好,一直有种做妹妹的骄纵,就因为赵意便是我的哥哥。亲哥哥一样,没有血缘,更重于血缘。”
宋桃之第一次跟陆晨心解释她与赵意的关系,陆晨心默然不语,显然不满意宋桃之的解释。
天色渐阴,头顶起了乌云,太阳也躲起来了,宋桃之摘下帽子,拿在手里扇风,“我不知道比喻的恰当如否,可能就像你和明玉花的关系一样吧!不同姓的兄妹。”
陆晨心却一个放手,差点丢了自行车,他脸色有点发白,额头也出了许多的汗。
宋桃之的心往下沉,陆晨心皱眉说:“不知道怎么了,头突然好晕,眼前发黑。”
宋桃之为自己稍纵即逝的阴暗心理羞惭,她扶住自行车,“我们去医院,你要做个脑部核磁检查。”
“只是一晃而过,哪里需要什么检查。”陆晨心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不行。”宋桃之十分严肃,他多年后得了脑癌,良性瘤发展到恶性,病变的很快,但是脑瘤却已经长了几年,或许现在就开始在发病也未可知。
“真的没事。”陆晨心坚持,他虽在微笑,但是语气坚定,他其实是一个很坚持原则的人。
宋桃之把脑子想法迅速过了一遍,“其实吧,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好久了,怕你生气,所以没说。”
“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是呀!”宋桃之装作为难,“刚说起坚持身体,我又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跟你说的我爸爸的医药研究所,要做临床试验的事。”宋桃之是真的有点说不出口了,“我听明玉花说,你别生气啊!”
她打量陆晨心的脸色,好像还好,“就是说你们家乡那边比较贫困,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找一些你们那边的人来帮我爸爸做一些临床试验啊!虽然有点危险,但是其实风险不大,那些药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各种动物试验过的,能成为成药,绝不会是无的放矢。有的药是要针对性病人,有的预防疾病类的药,就是找高病发区的人群。例如预防肿瘤的药,我们市据说就你们家乡那片是高发区,所以我一直想请你帮我爸爸找些人呢!”
陆晨心露出笑容,“就这事儿啊,我哪里会生气,这是好事啊!”
“还有,我有点私心,我爸爸找的人做临床试验,都会给大家做免费身体体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爸爸那边给你做一个,当然你可以不用去试药什么的。他们找病人就可以了。”
陆晨心露出犹豫神色,“可是,这样不就是占便宜了吗?”
“也不是占便宜啊,如果你愿意,就随便吃两粒他们的药,一点点,不会有什么大的副作用,而且还可以给你一点钱。”
宋桃之说得很累,如果是赵意,她根本就不会顾忌他的自尊心,反而哪句能伤他,就用哪句说,对于陆晨心她便不敢了,总顾忌这个男生可怜的自尊心,生怕他有什么不愉快。
黄忠华翘着兰花指,加入话题,“宋桃之他爸那里请人试药给好多钱,他们给我妈妈的诊所送药,还白送钱呢!陆晨心,你家庭条件不好,完全可以去试药啊,我妈说一点副作用都没有,那些药都是用动物试过好多次的。”
宋桃之不知道该反对还是支持,她本意就是想诱导陆晨心吃防止肿瘤的药的,虽然爸爸医药所现在还不将这块作为研究重点,也没什么医药成果出来,但是这是宋桃之计划中的重点,她一定会影响爸爸支持她的想法的。
陆晨心面容平静,看不出真实想法,“可以啊,正好我去挣点学费。”
宋桃之暗暗叹息,陆晨心对她一笑,“也可以做个免费体检,我是赚着了。”宋桃之从他笑容中看到的自嘲绝不是眼花,终究是伤了少年的自尊心。
宋桃之、杨松和黄忠华在车站路口与众同学分手,三人去了西山区。这里已与数年前有很大的区别,一小依旧在区的中心,但周围已开始盖起了高楼,商业街、住宅区,逐渐繁华。
赵意和刘文娟家所在的片区,已全被改造为山底下的精品别墅区,地价渐涨。
刘文娟的父母早年便去了深圳打工,她便跟着爷爷奶奶在这里居住,去年父母回家翻盖了新房,她妈妈生了二胎,依旧是个女儿,对外称是从深圳捡回的,但依旧被计划生育罚了不少社会抚养费,现在家里带孩子,未再出门打工。
刘文娟的妹妹刘文丽才两岁多,正是可爱的年龄,跟刘文娟长得十分相似。
三人老远便看见刘文娟带着妹妹在河涧的小桥上玩耍。
刘文娟中等个子,典型的古典美人的模样,脸若银盘,目如水杏,肌肤丰盈,宋桃之一直认为她就是标准的“宝姐姐”长相。
张玉红更是将这个“宝姐姐”的优点一再夸大,以至于刘文娟成了“胖”的代名词,以至于刘文娟和张玉红的关系极其恶劣。其实刘文娟的身材真是恰到好处,那种丰盈和体态,很得男人喜欢的。
刘文娟牵着妹妹微笑地等着他们三个走近,刘文丽见到黄忠华那一刹那,“哇”地哭了——
杨松本手足无措,这一来,气氛一下子便轻松了。
宋桃之把刘文丽抱了起来,“黄忠华,你有你妈妈的潜质了,文丽肯定以为是你妈来给她打针了。”
杨松说:“我小时候也怕刘阿姨的,小孩都怕打针。”
刘文娟:“你还有怕的人?”
杨松不敢回答,偷偷瞧宋桃之,宋桃之说:“刘文娟,他本来就怕你,你就别欺负他了。”
刘文娟淡淡一笑,“你是去赵意家还是去我家?”
宋桃之摇头,“我们来找你玩,都放暑假了,咱们不跟学霸玩,太没趣。”
黄忠华细着嗓子苦恼地说:“我们还是去赵意家玩牌吧,你看文丽哭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文丽偷看黄忠华一眼,偷偷抽噎一声,很是可怜的样子。刘文娟和宋桃之一起,和声细气地跟她讲黄忠华是谁,不是医生,不打针之类的话,刘文丽哭得更大了。两个女生焦头烂额,黄忠华噘嘴满脸不高兴。
赵意听见声响,从家里出来,快步走了过来。
刘文丽见到他,便张手让他抱,赵意抱住她,稍一看,便明白了,温柔地对刘文丽说:“你看他没拿药箱,不会给你打针的,今天是来我们家做客的。”
刘文丽立马不哭了,拍手笑了,“没箱箱,做客。”
宋桃之和刘文娟都哑然。
黄忠华:“刘文娟,你连自己妹妹都不懂,还不如赵意会哄小孩。”
刘文娟:“文丽从小就比较喜欢赵意。”
“你不也是。”黄忠华撇嘴,十分女性化地扭头“哼”了一声。
刘文娟脸红了,不敢看赵意。杨松脸黑了。
宋桃之“扑哧”笑了,“这是打算在桥上站成奈何桥呢?大夏天的,虽然没太阳,可够热的,你们继续,我可进屋了。”
杨松紧跟宋桃之,压低嗓门说:“我们还是去赵意家里吧,我实在不敢去刘文娟家,她妈妈那双眼睛太厉害了,看着我害怕。”
宋桃之也低声,“下次去你去她家,提点东西,她妈妈喜欢这些,特别是给她自己买东西,她最喜欢。”刘妈妈是典型的唯利是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好在长大后的刘文娟不像她那般小气自私,不然真是没得朋友做了。
杨松恼怒,“你怎么不早说?”
杨松居然捏起拳头,宋桃之不干了,“唉唉,你想干什么,打我啊?”
杨松弯腰,赔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个习惯。”
“迟早有天我找人揍你一顿,让你知道拳头不是万能的。”宋桃之现在对男生十分的敏感,谁敢跟她哼唧,她就炸毛,自从刘长林事件后,这点是特别的在意。
赵意抱着刘文丽一路轻声细语地与她交谈,非常耐心温柔。宋桃之听着,似乎他一直这般喜欢小孩。宋桃之眼眶有点湿润,不做死就不会死,到底谁在错?
黄忠华:“赵意这么会带孩子,将来谁嫁他了,真幸福,不用管孩子了。”
刘文娟羞涩地看了一眼赵意,顺带给了宋桃之一个复杂的眼神。
宋桃之嘻嘻一笑,“谁想做我表嫂,就得对我客气一点,你们可都知道,赵意很听我的话的,我要是说那女孩不适合当表嫂,或许赵意还能听进去。嘻嘻,是不是,刘文娟?”
刘文娟羞恼,“你问我做什么,我哪里知道你表嫂是谁。”
赵意深深地看着宋桃之,眼底升腾了小火苗,那是生气的前兆。吵架对于他,是很艰难的,他很少会大声指责,大多数选择冷战。真到了极致,偶尔一两句话,直戳人心,让你痛得痛快淋漓。再温雅的公子,吵架起来,也是疯子。
杨松:“宋桃之,你什么意思?刘文娟跟赵意可没什么关系。”
黄忠华:“我愿意嫁给赵意——”
乌鸦嘎嘎飞,七月的天瞬间阴了,天上噼里啪啦掉下黄豆大的雨点,浇得几个人抱头飞跑。
作者有话要说:
☆、他回来了
“真的这么讨厌我?”
赵意拦住宋桃之,问的十分随意,没有恼怒,语气平和,似乎在跟她谈论今天天气真好。
宋桃之也很平静,“不讨厌,却也不会爱。”
“爱”这么神圣的词在宋桃之嘴里变成大白菜,少年的脸终于有点动容。
“我想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就一直这个态度,似乎与我有仇,深仇大恨,几百年不能化解的那种。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在犹豫,你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你,所以提前伤害我?”
宋桃之错愕。
赵意笑了,少年温润的眸子里流光溢彩,“我猜了多年,居然真是这个结果。宋桃之,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我会让你看到你想象的都是虚幻的,未来绝不会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也绝不会是伤害你的人。”
他干脆利落地离开。
差点让宋桃之以为他也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了。
就此再未提过感情问题,但她知道,他从未放弃,他一直在做,让她看着他是怎样的人,让她相信他。可是,该相信?
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宋桃之尽情享受,高二的夏天就得补课,再没什么轻松日子了。
这个暑假,宋桃之学会了游泳。
在选择泳衣上,宋桃之很喜欢那套粉红色的比基尼,但是在张玉红夸张的笑声中,终于选择了保守的连身式,胸、腰、屁股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张玉红整个暑假魂不守舍,天天数着日子等开学,冯波不是市里人,家在乡镇,中间张玉红耐不住,非拉着宋桃之跟她一起跑到冯波的家乡。
冯波羞涩地接到了他们俩,到了中午三人饿得潜心贴后背,冯波无奈邀请了她们去他家吃午饭。
真去了冯波家里,张玉红是各种自然、坦然、无谓,宋桃之却被折腾的够狼狈,冯波妈妈拉着她那是从祖宗八代开始问起,各种表情、情绪都向她丢来,草草地吃完饭,宋桃之怎么都不肯再呆,跳上回城的班车。留下张玉红和冯波继续下午唧唧歪歪。
张玉红笑得前仰后合,真是个没心肺的孩子,冯波却很紧张,他生怕张玉红多想,但是他想多了,张玉红根本就没往嫉妒那方面想。
暑假就这样过去。
宋桃之偶尔会想起陆晨心,却没有过去那多年的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真实地再见了,又重新经历了初识、深交的过程,遗憾渐渐被补满。
又是一年开学。
枯燥、重复、煎熬、黑暗的高中生活在金秋拉开第二张序幕。
秋天,收获的季节。宋桃之渐渐把精力用在学习或运动上。
学习压力渐大,宋桃之觉得选择理科的想法有点天真,她真是不喜欢化学老师,对化学喜欢不起来,物理也渐渐觉得没劲,对力的作用什么的真不感冒,数学因为数学老师的缘故,倒学得比较好。感情上,也没任何进展,她也不想有什么变动,加上老杨看管的紧,她也没法跟陆晨心有什么早恋行为。
宋桃之迷上了踢足球,她其实是个喜动的人,前世因为家庭和等等缘故,变得自卑、怯弱,顾忌太多,活得卑微,这一世,她再不需要看人眼色,也不想约束自己。
活得自我,别人眼中的女生该是什么样的,她不想知道,淑女算什么?上辈子她贤良淑德已经够了。
王吉安足球踢得很好,时常带着宋桃之玩球。这种感觉很好,她跟王吉安就像哥们一样,踢球、怒骂,校外吃饭、喝酒、逃课、看录像,交几个校外青年朋友,宋桃之渐渐变成女生眼中更不可饶恕的存在。陆晨心也多次隐晦提醒宋桃之,女孩子的矜持。
宋桃之都一笑置之,她很清醒,也从未学坏,只是想过一遍与前世完全不同的青春生涯。她只想看看,从不曾经历的青春是怎样一种放纵。
这种经历也是练习心境了。但一段时日后便觉得无聊起来。
宋桃之渐渐不跟王吉安出校外,放学只跟女同学一起散散步,聊天,或者看点小说。
高二了,班级换了楼层,上到二楼,老杨调了座位,宋桃之与余梅坐到了一处,被分到过道靠窗的位置。陆晨心在靠里排,两人离得远了。
陈小亮坐到了宋桃之前面,两人常斗嘴取乐,完全是闺蜜的节奏。
这天,几个青年闯进了一班教室,敲着讲桌要找宋桃之。
宋桃之与吴红松拿着饭盒回教室,便瞧见留着长发的长毛,扔了一盒粉笔,粉笔屑满天的飞,惹得几个女生咳嗽起来。
宋桃之刚想开口。
韩丽走到教室角落,抽出一把扫帚,一步一步走向讲台,用力敲到讲台上,